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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归宁

    “自己亲手把闵罘推进驸马的怀里,现个儿又生闷气!主子,您怎么想的,应律不懂!”马车往裕安王府行去,应律抱着大猫儿,看着气鼓鼓的权㤭吾。

    “我推进去,可是他抱怀里了啊!应律,冉曜灵这个色胚是要折在女人手里的!不堪重用!”权㤭吾振振有词的反驳应律。

    “是!遇到您这样的,能不折吗!”应律掩嘴笑。

    权㤭吾捏住应律圆润的小脸,“你这个臭丫头,还打趣我了!胳膊肘要拐去哪?”

    先前应律对冉曜灵确实反感,可自从冉曜灵与主子合寝后,应律到觉得他不像是个真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儿,对待主子不再刻薄,也没有像大婚那日调戏过自己。

    别音传信儿回裕安王府,公主今日回府,权佑烨一早便在正殿等着,门房报公主归宁,权佑烨立即起身往外迎。

    “父王!”权㤭吾脆生生的叫着。

    权佑烨欢喜的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之后才想起向外张望,“你那驸马没来?你大婚便起大火,归宁宴也耽搁了,今日为你大婚后第一次归宁,怎么将军府是这般礼数?”权佑烨不悦,眉头皱得深。

    “我没想叫他,阿娘在,叫他来干嘛!”权㤭吾不理会权佑烨的不满,她与冉曜灵仅是盟友,又不是实夫妻这些礼俗她不在乎,“阿娘在哪,不是她召我回王府的嘛!”

    既然是权㤭吾的决定,权佑烨便也不再说什么,带着她去见可涉。

    可涉住在王府的宝珠苑,这个苑是权佑烨建造的西凉院落,起初放的是他收集来的西凉物件。自他钟情可涉后,便在心中认定此苑只能给可涉住,不曾想一场巨变后,可涉回不了西凉也厌恶透京都,独自建起了圣旎域不曾居住过宝珠苑一日,直至权㤭吾嫁入将军府,可涉心忧女儿才不得不住进裕安王府。

    苑内香气弥漫,白柱穹顶,穹顶有一圆,天光从此洒下,东方为花窗,西方有孔洞,光影以不同的形态不断变幻。穹顶正圆下为喷水的花池,池底铺蓝玉髓,这池中的水看起来便会永远蓝莹莹的。

    此时晨起的可涉正在后池的温泉中泡澡,蓝田玉造的池温润滋养,空中水汽弥漫。

    “阿娘!”

    可涉出浴,拾阶而上,婢子给她擦拭更衣,丝帛穿了三层才穿淡紫色的中衣。

    “你驸马可来了?”可涉问的第一句话便也是关于冉曜灵。

    权㤭吾与权佑烨对了一眼,提裙坐上可涉的软塌,“我回来见阿娘,他来作甚!”

    “他不来,外人看着不是起疑?”可涉整着前衣襟反问她。

    “不用起疑,那便是公主与驸马不合,独自回王府了。”权㤭吾云淡风轻的道。

    可涉总能一针见血,切中要害,“那为何又不合?”

    “阿娘~”权㤭吾撒娇,不想言及此事。

    “为何?”可涉无须多言,只重复两字。

    权㤭吾眼神真诚的望着可涉,“没有不合,我并未叫他!”她作怪地笑了笑。

    可涉看出她的心思,眼皮落下,“叫你过来便是有事要告知你,但也确实想再看看那将军府的大公子。既然你并没有邀他,那便说我们的事。”

    清早权㤭吾从冉曜灵处离开后,冉曜灵一直不曾见权㤭吾的身影,连应律和别音都没了踪影。

    “鹿星,人都去哪了?”

    “公子,都在!要找谁服侍?”鹿星心知肚明却装糊涂。

    冉曜灵招招手让鹿星靠近。

    鹿星摇头,脚下如生根一般。

    冉曜灵顺手摘得盘中一葡萄,掷在鹿星的脑门上,“你是打算易主了!”

    鹿星捂住脑门,“公子怎的变得这般凶残,是因为殿下回了裕安王府?”

    “她回了王府?没叫我一同...去...?”冉曜灵记起她一早确实去到他的房内,因两人置气,她甩袖离开,难不成那便是去通知他的。

    “鹿星备车!”冉曜灵当下决断去裕安王府,“把新制的那套绯色衣袍拿来我换上。”第一次上岳丈门他需重视,“告诉母亲,还得有劳她备好上门的礼品的。”

    鹿星得令,即刻准备。

    赶巧儿,闵罘端着点心进了厅内。

    “闵罘姑娘,麻烦您替公子更衣!”鹿星嘱咐道。

    “更衣?”闵罘不解,冉曜灵明明已穿戴完整。

    冉曜灵望着闵罘,又想起权㤭吾甩袖离开的时刻,“不必了,找茉儿拿进来!”

    鹿星出门,冉曜灵进了寝殿,只留闵罘端着点心愣愣的站在原地。

    “西凉在屯粮,我觉得事有蹊跷,便派人探查,发现粮草运向了西南边境。”可涉召权㤭吾回来便是为了此事。

    “西南边境,滇国处?滇国使者前几日还入宫觐见了隆德,西凉的兵难道也在滇国边境?”权㤭吾意识到事态反常,“阿娘,冉煜的兵恐怕也在西南。”

    隆德赏的象牙珠串权㤭吾戴过几日,为得就是让刘嬷嬷这群人传给隆德听,让隆德信她的忠心。

    那日冉曜灵见了那珠串还揶揄她,他道:“象是圣兽,作战勇猛,受到军队战士们的敬爱,如今却被拔了牙让养尊处优的人把玩实属是侮辱。”

    现如今想想冉曜灵的话,她大胆推测将军府的私兵怕是囤就在西南边境。

    隆德应是早知道屯兵之处,那日菊宴上问权㤭吾并非是真心询问,是在考验她。

    “隆德想利用西凉与滇国合力对付冉煜,冉煜若是反抗便是私自屯兵谋逆之罪,若不反隆德便会坐享渔翁之力收了他的兵。”权㤭吾忽然觉得自己当初要扳倒隆德的雄心壮志实属大言不惭,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混账话实在是过于自负了。

    “不仅如此,晞儿你这联姻怕不是隆德的目的,她从来不是只打算监视将军府,等着你找出冉煜的纰漏,她这个障眼法迷惑的是世人、是将军府众人,她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要握住所有的军权。”可涉用了半生筹划,却与隆德还是棋差半招。

    权㤭吾每每都振振有词,此刻却陷入长久沉默,她为自己的冒失自大而愧疚。

    “主子,驸马来了?”

    还在沉思的权㤭吾被应律唤醒。

    “他..他怎么来了?”

    “去迎一迎吧!此事你需得与他谈一谈。”可涉道她。

    “是!”权㤭吾出了宝珠苑,听下人说驸马在正殿与王爷交谈。

    “父王不是不待见我这驸马吗?交谈?你信吗?”权㤭吾戏谑问应律。

    应律老实的摇摇头。

    “我也不信!”权㤭吾的步子格外的悠缓,故意让翁婿能“深入交谈”。

    “咳咳!”权佑烨端足岳丈的架子,干咳了一声。

    冉曜灵刚端起茶盏,眉梢一抬,瞥向高座上的裕安王。

    这便是两人交谈的方式。

    静坐许久却还未见权㤭吾前来,权佑烨对下人道,“公主为何还不到?”

    “禀王爷,奴才再去看看!”此刻周遭如冰窟,连下人都待不住,趁机一溜烟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