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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是幸还是不幸

    至此,贾琼的名号被传了开去。

    但是这也给贾琼带来了困扰,他时常被人接家去瞧病。

    他凭着高超的医术在京都声名鹊起。

    年少成名的他也因此在贵族圈子里有了一席之地。

    凭他是什么贵族,身份就是再尊贵,他也会生病是不是?

    生病了就得请大夫,有些病是有些大夫医不好的,而贾琼去了就能医好。

    当一个人生了病久治不愈,天天灌了一肚子的药,病情非但不减却增,于是就感到了灰心、绝望,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治好了他的病,他是不是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

    然后对这个治好他病的人感恩、感谢,是不是?

    东平王的这个美妾是东平王在所有妻妾当中最宠爱的一个。

    宠爱到什么程度?

    就是美妾生病的时候,东平王只恨不能替她生病。

    当然,贾琼也不是真的神医,也有他治不好的病人。

    景田候的孙子司裘良就是他没医治好的病人之人。

    当时将贾琼请去景田候府的时候,只是给他把了一下脉,贾琼就表示,司裘良已病入膏肓,已无医治好的可能。

    司裘良得的病放在后世来说叫做败血症。

    这种病放在医疗发达如斯的后世都很难医治好,就别说这个朝代了,更何况司裘良的病已经到了晚期。

    就是真正的神医来了也不一定能治好。

    景田候无法接受自己的孙子年纪轻轻就走在了自己前面,且前年的时候司裘良的父亲亦已走在了他的前面。

    景田候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在贾琼面前痛哭不已。

    一再表示,若是贾琼治好了他的孙子,他定会重赏贾琼。

    贾琼道:“候爷的心情我理解,但我只是略懂得点医术,连个正儿八经的大夫都算不上,并没有外面传的那样神。俗话说得好,这医生也只是医病不医人。令孙的病实在是不容乐观,我也只能尽我全力来治了,至于结果会如何,只能看天意了。”

    景田候虽然心中失望却也无法。

    贾琼说得没错,医生只能医病却不能医人。

    贾琼给司裘良开了药方,每日散学后都要来给他诊脉,也是很辛苦。

    不能治好他,然让他多挨些日子还是可以的。

    景田候因问起司裘良的病因是怎么引起的,贾琼便将后世一些怎么容易引发败血症的原因跟他说了。

    说到一半,贾琼警觉了起来,皱着眉头仔细给司裘良把了脉,又掏出银针给司良裘扎了两针,看着银针,贾琼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然后一脸凝重的将景田候邀至外屋说话,并四周看了一下。

    景田候会意,遂看了一眼身边的下人,下人们也都知意地退出门外,越性连门都带上了。

    景田候道:“哥儿可是有什么话说?”

    贾琼点头,道:“候爷,令孙平常的饮食……是谁负责的?”

    景田候一听,立刻警觉起来,道:“哥儿的意思是?”

    贾琼点头,道:“在候爷面前我也就说实话了。令孙之所以会得此病,是有人故意在他的茶饭里做了手脚。”

    景田候大吃一惊,道:“这还了得?在我景田候府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贾琼道:“这个人若不是背后有高人指使,那他肯定也是一位很懂医术的人。”

    景田候道:“此话怎讲?”

    贾琼道:“此人深谙食物相克的道理。也就是说,令孙常吃一些相克的饮食,时间长了也就成了慢性毒。”

    景田候气得浑身发抖,他一下子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儿子,也就是司裘良的父亲。

    当时也是久治不好,太医院的太医也俱都找不出病因。

    肯定也是在饮食上遭了人的暗算。

    负责司良裘饮食的也就那几个人,景田候将那几个人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道:“就是他了!”

    当下将那人捆了来。

    那人见事情败露了,也不慌张,也无惧意,冲着贾琼笑道:“哥儿厉害啊,这都能知道!”

    景田候气得脸色铁青,只道:“张永,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孙儿?”

    张永冷眼瞅着景田候,冷笑道:“待我不薄?夺人所爱叫待我不薄?”

    景田候道:“你什么意思?”

    张永道:“什么意思?你去问你的死鬼儿子去!”

    景田候浑身颤栗不住,颤声道:“这么说来,我的远儿也确是你害死的?”

    张永道:“没错!”

    景田候彻底地崩溃了,流着泪道:“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张永是他们家的家生奴才,从他爷爷起就在景田候府当差。

    因此景田候十分信任张永,这才让他负责候府主子的饮食这一块。

    没想到此人却暗下了手脚。

    张永咬牙,道:“为了什么?为了我的苓儿!你那死鬼儿子明知道我喜欢苓儿还要将她收入房中为妾,他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女人了,为什么我最喜欢的苓儿却不肯给我?我恨他!我要他死!我不但要他死,还要他的儿子也死!”

    说到这里,张永的眼睛恨恨地看着贾琼:“可惜来了你这么个东西坏了我的事儿,要不然他司家的另外几个小孙儿一个都保不住……”

    景田候浑身瘫软,倒在了那张紫檀木椅上。

    身边有个美貌的妇人用帕子捂脸哭道:“张永,你这个丧天良的!我从未说过要嫁给你,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

    张永转头看着那位美妇,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道:“苓儿,这也怪你!你若不是想攀高枝儿爬上了司仁远的床,他又怎会死那么早?又怎会祸及他的儿子?说白了,这都是你想攀高枝儿惹出来的祸!”

    苓儿瘫了下去,幸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搀扶着。

    贾琼看着张永,这就是个爱而不得,又由爱转为恨的变态。

    只是他很好奇,他一个候府奴才,又是怎么知道这食物相克的道理的呢?

    并且手法如此高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玩得滴水不漏。

    不过此时此刻他只想对景田候说:“候爷快将您另外的几个孙儿叫来!”

    景田候终究是难解心恨,在将张永送官之前命人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一口气儿。

    贾琼又给景田候的另外几个孙儿号了脉,还好,俱无大碍。

    景田候不放心,又将自己的两个孙女叫了过来。

    贾琼亦给她们也号了脉,也无碍。

    经过这件事情,贾琼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古代做嫡子嫡孙固然是好,享受世袭,享受继承大部分的家产。

    然要承担的风险也不小,身上的担子也不轻。

    就拿景田候府这次发生的事情来说,景田候惟一的嫡子被张永害死了,几个庶子却都安然无恙。

    司裘良作为景田候的嫡长孙,也深受其害。

    而那几个庶子生的孩子,俱也都安然无恙。

    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