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仆人和老爷
原本还跃跃欲试的人们，一听到出海时间超过半年，许多人顿时都闭嘴了。
另外一些出海经验丰富的，倒不在乎时间，只是想问问出海去哪。
“去东方。”军官回答道。
这个回答是经过李静姝和李奥商量之后，确定可以说的内容，他们觉得没必要隐瞒，因为等到船队启航，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船队往哪去。
“去东方！”
广场上的人们开始互相之间悄悄议论起来。
“这个季节去东边太危险了，连最不怕死的海盗也不会往那里去的。”
“是啊，东边只有风暴海，这么冷的季节过去，我们会被寒冷的海风冻死的！”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怪不得公爵府愿意给这么高的薪酬呢。”
“而且还要出海半年以上，不行，我老婆会找野男人的。”
“老乔，你又没有生育能力，说不定出趟海回来，你就有一个现成的儿子了，多好。”
“滚，看我不打死你！”
名叫老乔的人和另一个人当场就打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个圈，并吹着口哨叫好下注。
“海上混日子的人皆是如此，上了岸后脾气都不怎么好，并且喜欢赌钱。”
满身咸鱼味的大胡子对阿山解释道。
然后他也跟着下了一注，赌老乔赢。
但下注的人不管赌谁赢，都很快就落空了，因为公爵府的卫兵上前把打架的人带走了，其他人嘘声一片，然后纷纷摇着头散去了。
这么冷的天，又没什么乐子，没人会愿意站在外面吹风。
阿山有些好奇，问大胡子：“阁下，为什么大家没人报名啊？”
对方一听，笑道：“小子，估计没出过海吧？”
他见阿山点点头，才继续道：“也难怪，你不知道冬天的大海有多冷。大冷天在陆地上好歹还有个破屋避寒，去了海上可是如坠冰窟，不是你裹着厚衣服就能抗住的。在船上又不能生火取暖，大家只能挤在一起抱团取暖，可即便如此，到了晚上就好似过鬼门关，许多人睡着后就再也睡不醒了，活活被冻死了。”
“海上的冬天竟然这么冷？”阿山惊讶道。
“呵呵，这算什么。冬天的大海上最可怕的是风暴和海兽，风暴还好说，遇到了就听天由命，至于海兽可就难说了...”
“为什么难说了？”
“小子，冬天的大海海面附近温度低，是没有鱼的，所以许多海兽吃不饱就会袭击海上的船只，这才是最可怕的...”
阿山这才明白为什么没人报名了：“原来如此...”
大胡子拿出一个小酒囊，喝了一口，继续道：”而且现在在墨堡又不是活不下去，顶多是过得差一些而已，小命丢不了。但是去了海上，还一去就是半年以上，不好说啊...”
他说着，收起酒囊也跟人群离开了小广场。
阿山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看着大批离开的人群，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招人的临时营帐前。
那位宣读公爵府募集令的军官正在营帐里收拾东西，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报名。刚才人群里的议论，他也听到了，老实说他对公爵大人的这个决定也不看好。
这个季节出海，大家都知道危险很大，不是走投无路的人，基本不可能会去的。所以，他已经做好了这一个月在营帐里坐冷板凳的觉悟了。
“小兄弟，你是要加入公爵大人的船队吗？”军官问道。
阿山点点头：“这位大人，我想问下，具体的薪酬是多少？”
“不知道你以前出过海吗？”
“没有。”
“没有出海经验的话，那你只能以船工的身份上船。每月一个金币，如果完成船队的任务，活着回来会给你个人一百金币的奖励，以及三年的免税优惠。如果万一出现意外，你没有回来，那么会给你家人三百金币的抚恤，直系亲属五年免税的资格。”
“这样啊...”
军官看到阿山的兴致似乎不是太高，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待遇不错了，已经是正常商船船长的待遇了。”
“那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下个月月初吧，不然再晚的话，往东的航路就不好走了。”
阿山点点头：“我想尽快出发可以吗？”
“什么？！”
军官有些惊讶，再次问道：“小兄弟，你确定吗？不和你家里人商量一下？”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有自己了，只希望能尽快出发，明天...不，最好今天就走。”
“小兄弟，你现在出发的话，也只能是呆在费兰，等待人凑齐后，经过磨合，再出发。”
阿山笑道：“只要能今天离开墨堡就行，去哪都可以。”
“好吧...”
军官也不再勉强，询问了一下阿山的名字和住址，其实就是登记一下个人信息。但是阿山这边似乎也没什么好登记的，他没工作，没住址，也没什么家人和财产，大部分信息只一刻钟就填写好了。
等登记到最后，需要填受益人的名字时，阿山犹豫了。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就把我的抚恤金给我的兄弟吧，他们的外号叫毛虫和老鼠，在塞里斯军队服役，具体番号是...”
阿山告知了对方毛虫和老鼠所在的军队番号后，所有的登记就结束了。
军官收起材料，同时一旁一个铜匠也刚好制作出一个铜制的方形铭牌，上面写着阿山的各项信息，只不过他的信息只占了铭牌的很小一部分。
阿山看了一眼，就将其挂在脖子上。
然后，军官拿出一个钱袋交给他：“这是你半年的薪水，一百个银币。现在市场价是一个金币兑换16个银币，如果你想换成金币的话，也可以拿金币给你。”
阿山掂了下钱袋，沉甸甸的感觉，他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感觉银币就挺好的。”
“很好，请在契约上签字吧。”
直到最后，军官才拿出契约。
阿山现在激活血脉力量后，感知力超强，能清晰感知到契约上有一丝涉及灵魂的力量。
果然，军官随后说道：“鉴于这次出海的重要性，以及保密需要，所以需要你签署一份涉及到灵魂的契约。只要你安分守己配合船队行动完成任务，那么契约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如果你中途退出，或者做出危害船队的事，那么你的灵魂将受到契约的惩罚，甚至丢掉性命。”
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军官的表情很严肃。
同时他还再次提醒道：“你确定想好了吗？”
阿山毫不犹豫道：“是的，我签。”
他拿起旁边的小刀，割破手指，在契约上按了一个指印。涉及到灵魂的契约，已经不是签字能生效的了，必须有签约人的血液。
做完这一切，事情就算结束了。
军官告知了阿山一些细节，如去费兰城找谁对接，在什么时间内达到等等。
阿山走出小广场，看了看手里的钱袋，不知道自己走这一步是对是错。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随后他前往自己经常去的那个市场采购。
今天市场里的几家商户突然发现，市场里来了一个出售阔绰的青年。
他不论是买鸡蛋，还是买培根或者香肠牛奶，都十分大方。不，已经不能用大方来形容，简直是败家子了。
大家看青年穿的十分普通，可买东西总喜欢多给钱，甚至给商品价格几倍的钱。
问其原因，青年微微一笑，说道：“这是给你们你的小费。”
小费？
天神呐，商户们只在茶余饭后的闲谈里听到过，一些贵族会在酒馆或者餐厅吃完饭后给一些小费，谁听说过买菜给小费的？
他们一个个拿着对方给的银币，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心里又期盼着青年最好明天接着来。
青年就是阿山，他拿到预支的薪水后，就去市场采购一番，并把之前偷拿的食材的钱给补上了。
等他回到下水道的老窝里，已经是正午了。
炼狱巨龙厄里芬正懒洋洋趴在木盒子里挠痒痒，他看到阿山提着大批食材回来，眼睛都直了。
天见可怜，堂堂炼狱巨龙，与第九层炼狱恶魔王巴赫齐名的存在，竟然因为看到诸多食材激动了。
“小子，你抢劫了？”
厄里芬开始还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欣慰地点点头：“不错，这才像我的仆人，没钱了就去抢，街头卖艺赚钱才是丢人。”
阿山没有理会小蜥蜴，直接去生火做饭了。
他一次性就把所买的食材全部做完了，今天他和厄里芬的午饭主要有：一只现成的烤鸡，因为他们没有烤炉，所以只能买现成的。两块煎牛排，一罐牛奶，两瓶葡萄酒，若干加了奶油的白面包，以及一篮子水果。
最后，他还没忘给厄里芬买了几个三角形的蛋。这次，他问清了店主，才知道这种蛋是放逐之地一种名叫龙鹰的鸟产的，比较难以获得，一个银币一枚。
厄里芬看到龙鹰的蛋，兴奋地流口水，立马敲开一个吮吸起来。
然后，一人一蜥蜴就这么吃了起来。
厄里芬现在毕竟是蜥蜴的身躯，吃不了多少东西，所以大部分食物都让阿山吃了。
不过葡萄酒厄里芬倒是喝了不少，炼狱巨龙对于这种酒精饮品十分喜爱，直言自己可以再喝几瓶。
结果，厄里芬喝了一瓶半就直接醉倒在地。
阿山倒是一口都没喝，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他将喝醉的厄里芬放进木盒里，盖上盖子，盖子上有气孔不用担心把堂堂炼狱巨龙闷死。
然后他收拾了一下行囊，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的家当都在身上了，下水道这处老窝里只有一床破被子，以及几个炊具。
阿山背着简单的行囊，再次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待了几个月的住处，心里有些不舍。
不过最终，他还是离开了。
炼狱巨龙厄里芬这辈子杀了无数生灵，也喝过各种生灵的血液，但对于人类的葡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
虽然炼狱世界也有酒，但在那种环境里，大家都是尔虞我诈的，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特别是对厄里芬来说，他和恶魔王巴赫一直不对付，别说喝酒了，想安稳睡个觉，都怕一觉醒来自己被人杀了。
所以，当他来到墨堡，变成了一只小蜥蜴后才发现，每天竟然是可以睡到自然醒的！
他之所以之前只吃龙鹰的蛋，一是因为这个蛋里蕴含一丝巨龙的血脉力量，对自己有好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多疑的性格，吃其他加工过的食物他不放心。
可自从和阿山签了主仆契约，他就放心了，有契约的约束，他不怕阿山会害自己。所以这次阿山午饭做了那么多吃的，他都尝了，尤其是葡萄酒，高兴之下更是喝多了。
想起自己这个仆人，厄里芬心里就十分乐呵。
摩西家族，创世神的血脉后裔啊，巴赫那老小子也没有这么牛叉过！
我厄里芬老爷终于站起来了！
可就在他高兴的时候，感觉脚下一阵晃动，让他有点站不稳。
“地震了？”
厄里芬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然后下一秒，他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发现四周黑漆漆的。
不过他的血脉力量还在，瞬间就感知到自己在一个盒子里，应该是自己之前睡觉的木盒。
他摸到了身子下的丝绒，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可通过盒子的摇晃，他知道盒子应该是被谁拿起来了。
“阿山吗？他拿着盒子要干嘛？”
厄里芬多疑的性格出现了，他立刻想到了无数可能，但一想到自己和对方签了主仆契约，就一一排除了。
最终，他觉得自己瞎猜也没用，于是敲了敲木盒。
很快，木盒外传来了阿山的声音：“厄里芬老爷？”
“阿山？是你拿着盒子吗？”
“是的，老爷，我们正在前往一个新的地方？”
“新的地方？我们还在墨堡吗？”
“不在了，老爷。”
厄里芬先是一愣，随即生气道：“阿山，谁让你擅作主张的？我有说过要离开墨堡吗？老爷我还等着明天恢复真身后，好把墨堡踩在脚下呢！这可是连恶魔王巴赫都不曾做到的事！现在你告诉我，你竟然在我功成名就的前一天，带着我离开了？！”
他没有得到阿山的回应，但能感知到对方在继续往前跑。
厄里芬彻底怒了：“阿山，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停下！”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知到对方停下了脚步。
然后，不等厄里芬再开口，他所在的木盒被打开了。
他蓝色的眼睛根本就不用适应光线的变化，就看清了盒子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把厄里芬惊呆了。
另外一些出海经验丰富的，倒不在乎时间，只是想问问出海去哪。
“去东方。”军官回答道。
这个回答是经过李静姝和李奥商量之后，确定可以说的内容，他们觉得没必要隐瞒，因为等到船队启航，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船队往哪去。
“去东方！”
广场上的人们开始互相之间悄悄议论起来。
“这个季节去东边太危险了，连最不怕死的海盗也不会往那里去的。”
“是啊，东边只有风暴海，这么冷的季节过去，我们会被寒冷的海风冻死的！”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怪不得公爵府愿意给这么高的薪酬呢。”
“而且还要出海半年以上，不行，我老婆会找野男人的。”
“老乔，你又没有生育能力，说不定出趟海回来，你就有一个现成的儿子了，多好。”
“滚，看我不打死你！”
名叫老乔的人和另一个人当场就打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个圈，并吹着口哨叫好下注。
“海上混日子的人皆是如此，上了岸后脾气都不怎么好，并且喜欢赌钱。”
满身咸鱼味的大胡子对阿山解释道。
然后他也跟着下了一注，赌老乔赢。
但下注的人不管赌谁赢，都很快就落空了，因为公爵府的卫兵上前把打架的人带走了，其他人嘘声一片，然后纷纷摇着头散去了。
这么冷的天，又没什么乐子，没人会愿意站在外面吹风。
阿山有些好奇，问大胡子：“阁下，为什么大家没人报名啊？”
对方一听，笑道：“小子，估计没出过海吧？”
他见阿山点点头，才继续道：“也难怪，你不知道冬天的大海有多冷。大冷天在陆地上好歹还有个破屋避寒，去了海上可是如坠冰窟，不是你裹着厚衣服就能抗住的。在船上又不能生火取暖，大家只能挤在一起抱团取暖，可即便如此，到了晚上就好似过鬼门关，许多人睡着后就再也睡不醒了，活活被冻死了。”
“海上的冬天竟然这么冷？”阿山惊讶道。
“呵呵，这算什么。冬天的大海上最可怕的是风暴和海兽，风暴还好说，遇到了就听天由命，至于海兽可就难说了...”
“为什么难说了？”
“小子，冬天的大海海面附近温度低，是没有鱼的，所以许多海兽吃不饱就会袭击海上的船只，这才是最可怕的...”
阿山这才明白为什么没人报名了：“原来如此...”
大胡子拿出一个小酒囊，喝了一口，继续道：”而且现在在墨堡又不是活不下去，顶多是过得差一些而已，小命丢不了。但是去了海上，还一去就是半年以上，不好说啊...”
他说着，收起酒囊也跟人群离开了小广场。
阿山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看着大批离开的人群，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招人的临时营帐前。
那位宣读公爵府募集令的军官正在营帐里收拾东西，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报名。刚才人群里的议论，他也听到了，老实说他对公爵大人的这个决定也不看好。
这个季节出海，大家都知道危险很大，不是走投无路的人，基本不可能会去的。所以，他已经做好了这一个月在营帐里坐冷板凳的觉悟了。
“小兄弟，你是要加入公爵大人的船队吗？”军官问道。
阿山点点头：“这位大人，我想问下，具体的薪酬是多少？”
“不知道你以前出过海吗？”
“没有。”
“没有出海经验的话，那你只能以船工的身份上船。每月一个金币，如果完成船队的任务，活着回来会给你个人一百金币的奖励，以及三年的免税优惠。如果万一出现意外，你没有回来，那么会给你家人三百金币的抚恤，直系亲属五年免税的资格。”
“这样啊...”
军官看到阿山的兴致似乎不是太高，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待遇不错了，已经是正常商船船长的待遇了。”
“那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下个月月初吧，不然再晚的话，往东的航路就不好走了。”
阿山点点头：“我想尽快出发可以吗？”
“什么？！”
军官有些惊讶，再次问道：“小兄弟，你确定吗？不和你家里人商量一下？”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有自己了，只希望能尽快出发，明天...不，最好今天就走。”
“小兄弟，你现在出发的话，也只能是呆在费兰，等待人凑齐后，经过磨合，再出发。”
阿山笑道：“只要能今天离开墨堡就行，去哪都可以。”
“好吧...”
军官也不再勉强，询问了一下阿山的名字和住址，其实就是登记一下个人信息。但是阿山这边似乎也没什么好登记的，他没工作，没住址，也没什么家人和财产，大部分信息只一刻钟就填写好了。
等登记到最后，需要填受益人的名字时，阿山犹豫了。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就把我的抚恤金给我的兄弟吧，他们的外号叫毛虫和老鼠，在塞里斯军队服役，具体番号是...”
阿山告知了对方毛虫和老鼠所在的军队番号后，所有的登记就结束了。
军官收起材料，同时一旁一个铜匠也刚好制作出一个铜制的方形铭牌，上面写着阿山的各项信息，只不过他的信息只占了铭牌的很小一部分。
阿山看了一眼，就将其挂在脖子上。
然后，军官拿出一个钱袋交给他：“这是你半年的薪水，一百个银币。现在市场价是一个金币兑换16个银币，如果你想换成金币的话，也可以拿金币给你。”
阿山掂了下钱袋，沉甸甸的感觉，他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感觉银币就挺好的。”
“很好，请在契约上签字吧。”
直到最后，军官才拿出契约。
阿山现在激活血脉力量后，感知力超强，能清晰感知到契约上有一丝涉及灵魂的力量。
果然，军官随后说道：“鉴于这次出海的重要性，以及保密需要，所以需要你签署一份涉及到灵魂的契约。只要你安分守己配合船队行动完成任务，那么契约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如果你中途退出，或者做出危害船队的事，那么你的灵魂将受到契约的惩罚，甚至丢掉性命。”
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军官的表情很严肃。
同时他还再次提醒道：“你确定想好了吗？”
阿山毫不犹豫道：“是的，我签。”
他拿起旁边的小刀，割破手指，在契约上按了一个指印。涉及到灵魂的契约，已经不是签字能生效的了，必须有签约人的血液。
做完这一切，事情就算结束了。
军官告知了阿山一些细节，如去费兰城找谁对接，在什么时间内达到等等。
阿山走出小广场，看了看手里的钱袋，不知道自己走这一步是对是错。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随后他前往自己经常去的那个市场采购。
今天市场里的几家商户突然发现，市场里来了一个出售阔绰的青年。
他不论是买鸡蛋，还是买培根或者香肠牛奶，都十分大方。不，已经不能用大方来形容，简直是败家子了。
大家看青年穿的十分普通，可买东西总喜欢多给钱，甚至给商品价格几倍的钱。
问其原因，青年微微一笑，说道：“这是给你们你的小费。”
小费？
天神呐，商户们只在茶余饭后的闲谈里听到过，一些贵族会在酒馆或者餐厅吃完饭后给一些小费，谁听说过买菜给小费的？
他们一个个拿着对方给的银币，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心里又期盼着青年最好明天接着来。
青年就是阿山，他拿到预支的薪水后，就去市场采购一番，并把之前偷拿的食材的钱给补上了。
等他回到下水道的老窝里，已经是正午了。
炼狱巨龙厄里芬正懒洋洋趴在木盒子里挠痒痒，他看到阿山提着大批食材回来，眼睛都直了。
天见可怜，堂堂炼狱巨龙，与第九层炼狱恶魔王巴赫齐名的存在，竟然因为看到诸多食材激动了。
“小子，你抢劫了？”
厄里芬开始还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欣慰地点点头：“不错，这才像我的仆人，没钱了就去抢，街头卖艺赚钱才是丢人。”
阿山没有理会小蜥蜴，直接去生火做饭了。
他一次性就把所买的食材全部做完了，今天他和厄里芬的午饭主要有：一只现成的烤鸡，因为他们没有烤炉，所以只能买现成的。两块煎牛排，一罐牛奶，两瓶葡萄酒，若干加了奶油的白面包，以及一篮子水果。
最后，他还没忘给厄里芬买了几个三角形的蛋。这次，他问清了店主，才知道这种蛋是放逐之地一种名叫龙鹰的鸟产的，比较难以获得，一个银币一枚。
厄里芬看到龙鹰的蛋，兴奋地流口水，立马敲开一个吮吸起来。
然后，一人一蜥蜴就这么吃了起来。
厄里芬现在毕竟是蜥蜴的身躯，吃不了多少东西，所以大部分食物都让阿山吃了。
不过葡萄酒厄里芬倒是喝了不少，炼狱巨龙对于这种酒精饮品十分喜爱，直言自己可以再喝几瓶。
结果，厄里芬喝了一瓶半就直接醉倒在地。
阿山倒是一口都没喝，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他将喝醉的厄里芬放进木盒里，盖上盖子，盖子上有气孔不用担心把堂堂炼狱巨龙闷死。
然后他收拾了一下行囊，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的家当都在身上了，下水道这处老窝里只有一床破被子，以及几个炊具。
阿山背着简单的行囊，再次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待了几个月的住处，心里有些不舍。
不过最终，他还是离开了。
炼狱巨龙厄里芬这辈子杀了无数生灵，也喝过各种生灵的血液，但对于人类的葡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
虽然炼狱世界也有酒，但在那种环境里，大家都是尔虞我诈的，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特别是对厄里芬来说，他和恶魔王巴赫一直不对付，别说喝酒了，想安稳睡个觉，都怕一觉醒来自己被人杀了。
所以，当他来到墨堡，变成了一只小蜥蜴后才发现，每天竟然是可以睡到自然醒的！
他之所以之前只吃龙鹰的蛋，一是因为这个蛋里蕴含一丝巨龙的血脉力量，对自己有好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多疑的性格，吃其他加工过的食物他不放心。
可自从和阿山签了主仆契约，他就放心了，有契约的约束，他不怕阿山会害自己。所以这次阿山午饭做了那么多吃的，他都尝了，尤其是葡萄酒，高兴之下更是喝多了。
想起自己这个仆人，厄里芬心里就十分乐呵。
摩西家族，创世神的血脉后裔啊，巴赫那老小子也没有这么牛叉过！
我厄里芬老爷终于站起来了！
可就在他高兴的时候，感觉脚下一阵晃动，让他有点站不稳。
“地震了？”
厄里芬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然后下一秒，他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发现四周黑漆漆的。
不过他的血脉力量还在，瞬间就感知到自己在一个盒子里，应该是自己之前睡觉的木盒。
他摸到了身子下的丝绒，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可通过盒子的摇晃，他知道盒子应该是被谁拿起来了。
“阿山吗？他拿着盒子要干嘛？”
厄里芬多疑的性格出现了，他立刻想到了无数可能，但一想到自己和对方签了主仆契约，就一一排除了。
最终，他觉得自己瞎猜也没用，于是敲了敲木盒。
很快，木盒外传来了阿山的声音：“厄里芬老爷？”
“阿山？是你拿着盒子吗？”
“是的，老爷，我们正在前往一个新的地方？”
“新的地方？我们还在墨堡吗？”
“不在了，老爷。”
厄里芬先是一愣，随即生气道：“阿山，谁让你擅作主张的？我有说过要离开墨堡吗？老爷我还等着明天恢复真身后，好把墨堡踩在脚下呢！这可是连恶魔王巴赫都不曾做到的事！现在你告诉我，你竟然在我功成名就的前一天，带着我离开了？！”
他没有得到阿山的回应，但能感知到对方在继续往前跑。
厄里芬彻底怒了：“阿山，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停下！”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知到对方停下了脚步。
然后，不等厄里芬再开口，他所在的木盒被打开了。
他蓝色的眼睛根本就不用适应光线的变化，就看清了盒子外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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