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性本恶
那一天胡德全去医院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气势汹汹理直气壮——即便是泥捏的，也应有三分火气。事实上，他强装出来的气势也确实吓到了丁玲。
丁玲担心自己受到伤害，不得已将事情的一切和盘托出。
这并非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对于年轻人而言，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即便丁玲之前将大多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学业之上，但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是一个渴望爱与被爱的纯情的女孩子。
于是，她的心房被京南大学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素描的学长悄然打开了。
人们常说，天才之间，是存在着某种相互吸引力的。
与其他围着丁玲转的男生不同，这男生依靠的并非外貌或者是金钱——尽管他在这两方面也并不差劲。
总之，两个人在相处之间，丁玲发现，世界上好似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与自己产生思想上的共鸣。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千年之前踏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的伴侣，在千年之后，又在同一个岔路口相逢。
于是，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两个人将柏拉图式的爱情抛诸脑后，在一个潮湿闷热的夜晚，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偷尝禁果。
完事之后，男生饱含深情地给丁玲吟诵了一首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单纯的丁玲信以为真，感动到泪流满面。
然而，过度的放纵终究让丁玲尝到了苦果。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生命悄悄向她传达了即将到来的信号。
丁玲第一时间找到了男生，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当男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早五雷轰顶。他居然害怕了，丁玲属实没有想到，一个小生命的到来能将他吓成那个模样。
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男生便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理由躲着她了，这让丁玲陷入了绝望。
于是，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经验的丁玲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恩师，胡德全。然而，胡德全也仅仅是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把孩子打掉——事实上，老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也算仁至义尽。
她之所以没将孩子打掉，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敢。
她不是没想过要将孩子打掉，她想找到那男生，让他陪同自己一起去医院。但此刻男生正躲着他，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于是，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她着实不敢跨入医院的大门。
她会觉得那时候，每个人都会用那种异样的眼光去审视她——她脑海中甚至描绘出一幅所有人都在对一个被关进猪笼的女人不怀好意地指指点点的画面，那太恐怖了。
然而，她的肚子是不会说谎的，于是，她就用胡德全给她的钱在校外租了房子。至于后面的事情，便与楚国雄所了解到的如出一辙了。
胡德全骨子里透着文人习气，但听完丁玲的讲述，也不禁大动肝火。他质问丁玲为何要诬陷自己。
他记得，当时丁玲一边掩面哭泣，一边说道：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害怕会被退学。”
是的，她是为了自保。这个举动甚至让她直接拿到了学校的保研资格。
“这不公平啊！”
这里毕竟是医院，胡德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大喊出声的冲动。他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付出如此之多的心血教导出来的学生，为什么会用这样恶毒的方式污蔑自己。
“不行，我如今老婆疯了，工作没了，我不能吃这个亏！这事情，我得和学校说清楚！”
胡德全能想象得到，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自己肥胖的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难看，甚至可能有些狰狞可怖。
丁玲吓坏了，她颤颤巍巍地从病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两只手死死抓住胡德全的裤子，哭道：
“胡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对不起您！但是，请您不要这样！如果您说了的话，学校会开除我的，而且，我爸妈也会打死我的！”
胡德全不为所动，他已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丁玲还自己一个清白！
只听丁玲继续说道：
“再说了，胡老师，就算您去学校把真相说出来，您觉得，他们会相信您吗？如今，孩子也没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听丁玲如此说，胡德全感到一阵的遍体生寒——他甚至觉得，丁玲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看上去楚楚可怜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种奸诈与狡猾。
人怎么能这样呢？
但是，胡德全又不得不承认，丁玲所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他更加不可能指望此时的丁玲能够还自己一个清白。
事实证明，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自认为是真相的“真相”，尽管这种“真相”毫无意义。
胡德全被丁玲这句话完全噎住了，许久没说出话来。
也就在他愣神的工夫，丁玲的父母回来了。他们见到胡德全，如同见到了恶魔一般，恨不得当场就要将他挫骨扬灰。
局面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险些再次惊动警察。
总之，当胡德全离开医院的时候，他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上衣被撕成了烂布条，脸上除了巴掌印之外，还有几道指甲留下来的血道子。
胡德全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就像吃了一大口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确切地说，他是无人可说——即便是和他最为亲近的妻子，在看到他此时的模样的时候，给他的，也将会是一场让他很难应付的疾风骤雨。
当然，就在胡德全彷徨失落甚至是绝望的时候，那个刚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小鬼，便找上了他。他也从来未曾想到过，他会与这样一个可怜的小鬼扯上什么关系。
或者说，他并不理解，这小鬼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不去纠缠他的父母，而是选择一直赖在自己的身边。
丁玲担心自己受到伤害，不得已将事情的一切和盘托出。
这并非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对于年轻人而言，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即便丁玲之前将大多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学业之上，但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是一个渴望爱与被爱的纯情的女孩子。
于是，她的心房被京南大学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素描的学长悄然打开了。
人们常说，天才之间，是存在着某种相互吸引力的。
与其他围着丁玲转的男生不同，这男生依靠的并非外貌或者是金钱——尽管他在这两方面也并不差劲。
总之，两个人在相处之间，丁玲发现，世界上好似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与自己产生思想上的共鸣。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千年之前踏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的伴侣，在千年之后，又在同一个岔路口相逢。
于是，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两个人将柏拉图式的爱情抛诸脑后，在一个潮湿闷热的夜晚，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偷尝禁果。
完事之后，男生饱含深情地给丁玲吟诵了一首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单纯的丁玲信以为真，感动到泪流满面。
然而，过度的放纵终究让丁玲尝到了苦果。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生命悄悄向她传达了即将到来的信号。
丁玲第一时间找到了男生，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当男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早五雷轰顶。他居然害怕了，丁玲属实没有想到，一个小生命的到来能将他吓成那个模样。
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男生便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理由躲着她了，这让丁玲陷入了绝望。
于是，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经验的丁玲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恩师，胡德全。然而，胡德全也仅仅是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把孩子打掉——事实上，老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也算仁至义尽。
她之所以没将孩子打掉，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敢。
她不是没想过要将孩子打掉，她想找到那男生，让他陪同自己一起去医院。但此刻男生正躲着他，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于是，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她着实不敢跨入医院的大门。
她会觉得那时候，每个人都会用那种异样的眼光去审视她——她脑海中甚至描绘出一幅所有人都在对一个被关进猪笼的女人不怀好意地指指点点的画面，那太恐怖了。
然而，她的肚子是不会说谎的，于是，她就用胡德全给她的钱在校外租了房子。至于后面的事情，便与楚国雄所了解到的如出一辙了。
胡德全骨子里透着文人习气，但听完丁玲的讲述，也不禁大动肝火。他质问丁玲为何要诬陷自己。
他记得，当时丁玲一边掩面哭泣，一边说道：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害怕会被退学。”
是的，她是为了自保。这个举动甚至让她直接拿到了学校的保研资格。
“这不公平啊！”
这里毕竟是医院，胡德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大喊出声的冲动。他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付出如此之多的心血教导出来的学生，为什么会用这样恶毒的方式污蔑自己。
“不行，我如今老婆疯了，工作没了，我不能吃这个亏！这事情，我得和学校说清楚！”
胡德全能想象得到，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自己肥胖的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难看，甚至可能有些狰狞可怖。
丁玲吓坏了，她颤颤巍巍地从病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两只手死死抓住胡德全的裤子，哭道：
“胡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对不起您！但是，请您不要这样！如果您说了的话，学校会开除我的，而且，我爸妈也会打死我的！”
胡德全不为所动，他已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丁玲还自己一个清白！
只听丁玲继续说道：
“再说了，胡老师，就算您去学校把真相说出来，您觉得，他们会相信您吗？如今，孩子也没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听丁玲如此说，胡德全感到一阵的遍体生寒——他甚至觉得，丁玲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看上去楚楚可怜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种奸诈与狡猾。
人怎么能这样呢？
但是，胡德全又不得不承认，丁玲所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他更加不可能指望此时的丁玲能够还自己一个清白。
事实证明，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自认为是真相的“真相”，尽管这种“真相”毫无意义。
胡德全被丁玲这句话完全噎住了，许久没说出话来。
也就在他愣神的工夫，丁玲的父母回来了。他们见到胡德全，如同见到了恶魔一般，恨不得当场就要将他挫骨扬灰。
局面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险些再次惊动警察。
总之，当胡德全离开医院的时候，他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上衣被撕成了烂布条，脸上除了巴掌印之外，还有几道指甲留下来的血道子。
胡德全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就像吃了一大口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确切地说，他是无人可说——即便是和他最为亲近的妻子，在看到他此时的模样的时候，给他的，也将会是一场让他很难应付的疾风骤雨。
当然，就在胡德全彷徨失落甚至是绝望的时候，那个刚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小鬼，便找上了他。他也从来未曾想到过，他会与这样一个可怜的小鬼扯上什么关系。
或者说，他并不理解，这小鬼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不去纠缠他的父母，而是选择一直赖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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