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冷似冰
二十分钟之后，楚利民也回到家中。
见到苏璃珞，又得知如今她已是自己孙子的女朋友，小老头乐得合不拢嘴。
他自然是知道苏璃珞与其母亲的特殊身份，他这人本来就随性，又知这对母子品行端正，自然乐见其成。
陈慧珍索性将一切家务甩给了丈夫和儿子，拉着苏璃珞坐在沙发上问长问短。
见这姑娘紧张得不行，陈慧珍觉得这姑娘比她小的时候还要拘谨。这不禁让她生出怜惜之情。
她握住苏璃珞的小手，柔声说道：“珞珞，你看你，不用紧张，就跟来到自己家里一样。”
“好……”苏璃珞轻轻点头。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雪寂，又轻轻将头低垂下去。
陈慧珍看着眼前这羞怯的女孩，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
她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当她提到楚雪寂与苏璃珞第一次见面的时楚雪寂所说的那句“这个妹妹我见过”的时候，别说苏璃珞，就连楚雪寂也羞红了脸。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陈慧珍如今却并没有再将这当成是玩笑话，“现在看来，你们这俩孩子，还真是老天给的缘分呢。”
陈慧珍不经意间望了望厨房的方向，这才小声问道：“珞珞，你妈妈最近好吗？”
虽然这十多年来，关于自己儿子的婚姻问题，陈慧珍已然看开了，但是，如今的情况不由得她要多想一步。
既然相隔十六年再相逢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的孙子的身上，那么，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呢？
苏璃珞说道：“妈妈她现在在姑苏周边的小县城，帮人做刺绣，很辛苦。”
陈慧珍试探着问：“你妈妈没有再向前走一步吗？”
苏璃珞起初还没理解这“向前走一步”究竟是什么意思，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急忙摇头：“没……没有。”
楚雪寂自然看得出，奶奶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实在是太过明显。
他觉得，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问这种问题，总有些不合适。于是，他急忙从中和起了稀泥，将话题岔开。
“奶奶，我怎么今天见我爸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咋了？”
听孙子如此说，陈慧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听你这么一说，他今天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
“估计是最近工作累得吧。”
“这一阵子，小区总丢电动车，你爸这几天夜班多，好像一直都在蹲那个偷电动车的贼，好像一直也没什么结果。”
楚雪寂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这么多年，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对于社区民警的工作也有所了解。
这一顿午饭吃得十分圆满，苏璃珞那紧张的情绪也渐渐缓解。
她发现，虽然过去了十六年，但是，这一家四口，与十六年前，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
午饭过后，楚雪寂与苏璃珞在家中小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楚雪寂回了学校的宿舍，苏璃珞回到烛光小区的家中。
下午的时候，楚雪寂与苏璃珞接到了涂山雪的通知——他们夫妻两个，要去华北总部赴任了。
临别之前，涂山雪打算与两人再见上一面。
楚雪寂觉得，这种时候，有必要叫上自己的父亲，毕竟，他也与涂山雪夫妻二人相识了十多年。
电话之中，楚雪寂明显听出父亲的语气有些消沉，尽管他再三追问，父亲也不过是敷衍了事。
这让楚雪寂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在他的印象之中，再繁重的工作，也没有让自己的父亲显出这般疲态。
吃饭的地方定在了西巷里的一家家常菜餐厅，这里的顾客多以学生为主。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楚国雄迟到了五分钟。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人类形态的涂山雪与慕柳泉，见到两人这般模样，他不禁陷入困惑，“前辈”这两个字不知如何出口。
他倒是还好，楚雪寂更惨，虽然如今他已然和苏璃珞一样，称呼其为“外婆”了，但是，面对一个生得如同女大学生一般的女子，这“外婆”两个字喊出来，也十分尴尬。
五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刚刚坐定，就见涂山雪不断在给慕柳泉使眼色。
慕柳泉尴尬一笑，首先对雪寂说道：“雪寂啊，首先声明啊，昨天的那个事儿吧，我是坚决反对的。”
慕柳泉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涂山雪狠狠拧了一把，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了一下。
他佯装无事发生，说道：“事后，你涂山外婆也觉得，这事儿做得有点儿过了。不过她这人呢，好面子，所以，我在这儿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楚雪寂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您二位别，这种事情，我可以理解。毕竟，珞珞她这么辛苦，总不能再遇人不淑。”
涂山雪哈哈一笑：“你看，我就说人家雪寂明事理，你还非要提这种事情。”
慕柳泉耸了耸肩膀，干笑两声。没办法，自己的老婆，说啥是啥。
见楚国雄一脸迷惑，楚雪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遍。
楚国雄只是“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席间，因为有苏璃珞在场，很多话自然也不方便明说。
涂山雪与慕柳泉只是表达了对于楚雪寂与苏璃珞的美好祝愿。
饭后，分别之际，涂山雪让两个孩子先走了，单独留下了楚国雄。
“是不是清浅那丫头让你吃瘪了？”见两个孩子走远，涂山雪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的事。”楚国雄没想到涂山雪会这么直接地点破自己的心事，这令他有些慌张。
“心事都写在你脸上了。”涂山雪说道，“按理来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懒得再管。不过，我家那丫头的性子，我知道。”
楚国雄挠了挠头，说道：“也许对您来说，我还年轻。可是，对于人类而言，我这个岁数，已经不年轻啦。”
“雪寂跟我说过，已经把她联系方式给了你。你联系她了吧？”涂山雪问。
楚国雄点了点头。
根据自己女儿的性格，涂山雪的脑海之中，已然猜到了大体流程。
事实与涂山雪的猜测，差别并不是很大。
今天早上，楚国雄鼓足了勇气，拨通了慕清浅的电话，但结果，与其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那短短几分钟的对话，更像是毫无实际内容的寒暄，两个人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去的事情。
楚国雄能从慕清浅的语气之中，听出疏离之感，他甚至觉得慕清浅在有意与他划清界限。
楚国雄向慕清浅提到了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慕清浅倒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这个话题之后，便无话可说。
挂断电话之后，楚国雄只感到深深的失落——或者说，他责怪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十六年，慕清浅似乎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但是，对于他，却冷得像是一块冰，令他遍体生寒。
涂山雪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着实是让人操碎了心。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楚国雄想辩解一二，却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有些矫情，只得与二人道别。
见楚国雄走远，慕柳泉才说道：“你看，舍不得咱们的宝贝女儿了吧？”
涂山雪冷哼道：“你以为她为什么拒绝人家？还不是想着为珞珞挡雷劫么。就她那点修为，唉……”
见到苏璃珞，又得知如今她已是自己孙子的女朋友，小老头乐得合不拢嘴。
他自然是知道苏璃珞与其母亲的特殊身份，他这人本来就随性，又知这对母子品行端正，自然乐见其成。
陈慧珍索性将一切家务甩给了丈夫和儿子，拉着苏璃珞坐在沙发上问长问短。
见这姑娘紧张得不行，陈慧珍觉得这姑娘比她小的时候还要拘谨。这不禁让她生出怜惜之情。
她握住苏璃珞的小手，柔声说道：“珞珞，你看你，不用紧张，就跟来到自己家里一样。”
“好……”苏璃珞轻轻点头。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雪寂，又轻轻将头低垂下去。
陈慧珍看着眼前这羞怯的女孩，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
她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当她提到楚雪寂与苏璃珞第一次见面的时楚雪寂所说的那句“这个妹妹我见过”的时候，别说苏璃珞，就连楚雪寂也羞红了脸。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陈慧珍如今却并没有再将这当成是玩笑话，“现在看来，你们这俩孩子，还真是老天给的缘分呢。”
陈慧珍不经意间望了望厨房的方向，这才小声问道：“珞珞，你妈妈最近好吗？”
虽然这十多年来，关于自己儿子的婚姻问题，陈慧珍已然看开了，但是，如今的情况不由得她要多想一步。
既然相隔十六年再相逢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的孙子的身上，那么，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呢？
苏璃珞说道：“妈妈她现在在姑苏周边的小县城，帮人做刺绣，很辛苦。”
陈慧珍试探着问：“你妈妈没有再向前走一步吗？”
苏璃珞起初还没理解这“向前走一步”究竟是什么意思，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急忙摇头：“没……没有。”
楚雪寂自然看得出，奶奶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实在是太过明显。
他觉得，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问这种问题，总有些不合适。于是，他急忙从中和起了稀泥，将话题岔开。
“奶奶，我怎么今天见我爸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咋了？”
听孙子如此说，陈慧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听你这么一说，他今天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
“估计是最近工作累得吧。”
“这一阵子，小区总丢电动车，你爸这几天夜班多，好像一直都在蹲那个偷电动车的贼，好像一直也没什么结果。”
楚雪寂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这么多年，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对于社区民警的工作也有所了解。
这一顿午饭吃得十分圆满，苏璃珞那紧张的情绪也渐渐缓解。
她发现，虽然过去了十六年，但是，这一家四口，与十六年前，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
午饭过后，楚雪寂与苏璃珞在家中小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楚雪寂回了学校的宿舍，苏璃珞回到烛光小区的家中。
下午的时候，楚雪寂与苏璃珞接到了涂山雪的通知——他们夫妻两个，要去华北总部赴任了。
临别之前，涂山雪打算与两人再见上一面。
楚雪寂觉得，这种时候，有必要叫上自己的父亲，毕竟，他也与涂山雪夫妻二人相识了十多年。
电话之中，楚雪寂明显听出父亲的语气有些消沉，尽管他再三追问，父亲也不过是敷衍了事。
这让楚雪寂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在他的印象之中，再繁重的工作，也没有让自己的父亲显出这般疲态。
吃饭的地方定在了西巷里的一家家常菜餐厅，这里的顾客多以学生为主。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楚国雄迟到了五分钟。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人类形态的涂山雪与慕柳泉，见到两人这般模样，他不禁陷入困惑，“前辈”这两个字不知如何出口。
他倒是还好，楚雪寂更惨，虽然如今他已然和苏璃珞一样，称呼其为“外婆”了，但是，面对一个生得如同女大学生一般的女子，这“外婆”两个字喊出来，也十分尴尬。
五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刚刚坐定，就见涂山雪不断在给慕柳泉使眼色。
慕柳泉尴尬一笑，首先对雪寂说道：“雪寂啊，首先声明啊，昨天的那个事儿吧，我是坚决反对的。”
慕柳泉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涂山雪狠狠拧了一把，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了一下。
他佯装无事发生，说道：“事后，你涂山外婆也觉得，这事儿做得有点儿过了。不过她这人呢，好面子，所以，我在这儿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楚雪寂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您二位别，这种事情，我可以理解。毕竟，珞珞她这么辛苦，总不能再遇人不淑。”
涂山雪哈哈一笑：“你看，我就说人家雪寂明事理，你还非要提这种事情。”
慕柳泉耸了耸肩膀，干笑两声。没办法，自己的老婆，说啥是啥。
见楚国雄一脸迷惑，楚雪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遍。
楚国雄只是“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席间，因为有苏璃珞在场，很多话自然也不方便明说。
涂山雪与慕柳泉只是表达了对于楚雪寂与苏璃珞的美好祝愿。
饭后，分别之际，涂山雪让两个孩子先走了，单独留下了楚国雄。
“是不是清浅那丫头让你吃瘪了？”见两个孩子走远，涂山雪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的事。”楚国雄没想到涂山雪会这么直接地点破自己的心事，这令他有些慌张。
“心事都写在你脸上了。”涂山雪说道，“按理来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懒得再管。不过，我家那丫头的性子，我知道。”
楚国雄挠了挠头，说道：“也许对您来说，我还年轻。可是，对于人类而言，我这个岁数，已经不年轻啦。”
“雪寂跟我说过，已经把她联系方式给了你。你联系她了吧？”涂山雪问。
楚国雄点了点头。
根据自己女儿的性格，涂山雪的脑海之中，已然猜到了大体流程。
事实与涂山雪的猜测，差别并不是很大。
今天早上，楚国雄鼓足了勇气，拨通了慕清浅的电话，但结果，与其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那短短几分钟的对话，更像是毫无实际内容的寒暄，两个人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去的事情。
楚国雄能从慕清浅的语气之中，听出疏离之感，他甚至觉得慕清浅在有意与他划清界限。
楚国雄向慕清浅提到了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慕清浅倒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这个话题之后，便无话可说。
挂断电话之后，楚国雄只感到深深的失落——或者说，他责怪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十六年，慕清浅似乎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但是，对于他，却冷得像是一块冰，令他遍体生寒。
涂山雪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着实是让人操碎了心。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楚国雄想辩解一二，却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有些矫情，只得与二人道别。
见楚国雄走远，慕柳泉才说道：“你看，舍不得咱们的宝贝女儿了吧？”
涂山雪冷哼道：“你以为她为什么拒绝人家？还不是想着为珞珞挡雷劫么。就她那点修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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