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列罪责
“分手？我不同意！”安静一边跺脚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她因为情绪异常激动而破音，那尖锐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整个西巷，路过的行人不禁向这两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安静对这些视而不见，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刘跃文。
“你这又是在向我下达新的指令吗？”刘跃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刘跃文的这句话似乎并不在安静的预想之内，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跃文见她没什么反应，索性继续说道：
“难道不是吗？从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不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下达着各种指令吗？”
安静并不理解刘跃文口中所说的话——或者说，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男生，只是披了一张与刘跃文一模一样的皮，这并不是她一直爱慕着的男孩子。
“跃文，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也不知道为什么，安静没来由地感到恐惧，她的声音哽咽，气势上瞬间矮了一大截。
“是啊，你当然不懂！”刘跃文说道，“如果你真的明白，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不，不是，明明是你变心了，这都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安静拼命摇头，似乎想将脑海中生出的某些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似的。
“对，我是变心了，即便今天不被你撞破，我也打算过两天将这件事情跟你说明白！”
刘跃文索性豁出去了。
“呵呵，就是今天你们学生会聚餐时候的那个学姐是吧？她哪里比我好？”
眼前的这个男孩，安静已然看不真切——男孩的身影被她的泪水切割成了无数模糊的碎片。
“也许她很多地方都不如你优秀，”刘跃文深吸一口气，停顿良久，似乎准备祭出自己的必杀技。
安静心如刀绞，却也只能静静等待后面的“但是”。
“但是，和她在一起，我觉得自由，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感到透不过气来！”
安静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就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哭还是笑。
“我的成绩，本应该能上更好的学校，但是为了你，我还是来到了这里，你却说，跟我在一起，不自由？”
“够了，”刘跃文摆了摆手，仿佛听到了什么烂俗笑话一般，“是，你确实为我牺牲了很多。但是，这就是你不把我当人的理由？”
安静更糊涂了，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孩为什么要这样定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人？”
“是啊，在你看来，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对吧。”刘跃文只觉得这个女孩无可救药。
“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当你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今年五一放假的时候，我本来与同学约好出去旅游。结果，我们已经在火车站准备检票了，你却突然打来电话说来京南看我。”
“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行程，你是怎么做的？你用分手要挟我，我只能放弃检票，回来陪你。”
“今年暑假的时候，为了庆祝你毕业，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带你去丽江的所有准备，这个当初你也是同意了的。”
“但是，出发前一天，你莫名其妙地将行程取消，怎么问你也不说原因。”
“后来我不断问你你才说了实话，原因竟然是我那份攻略是学生会的一个学姐帮忙做的。”
“再后来，开学报到的时候，我就看人家女孩子身子瘦小，抱着被子很辛苦，提出要帮忙，你又是怎么做的？”
站在不远处的苏璃珞无心偷听二人之间的对话，但她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知如何是好。
当她听到刘跃文说出报到那一天的事情的时候，不禁心头一紧，生怕安静又会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然而，那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苏璃珞，尤其是刘跃文，依旧慷慨激昂地细数着安静的“罪状”。
“真的，其实，那件事情之后，我已经很累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能想明白了。我觉得，进入大学之后，你总该有所改观。可是，并没有。”
“好，这一次，我又忍了，还是我低三下四地主动找你赔礼道歉。”
“可是，这将近一个月以来，见面的机会多了，你又是怎么要求我的？”
“我多看别的女生一眼——哪怕是不经意间，都会提心吊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发脾气。”
“你有时候懒得动了，我给你送水送饭，却也没见你给过我什么好脸色。”
“还有昨天，你难不成忘记了你是用怎样趾高气昂的语气让我删除校园论坛的那一篇帖子的么？”
“平心而论，那帖子确实有问题，但是，你那种不留余地的命令的口吻，我真的受够了。”
“我也是个正常人，我也是爹生娘养的，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最金贵！”
“就因为你的一次付出，我就要像条狗一样一直围着你转、失去一切自由吗？”
“我累了，真的累了。”
“所以，安静，我们到此为止吧，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说完这些，刘跃文感到畅快无比，就像吐出了卡在喉咙许久的浓痰一般，他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不再理会安静，径直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安静并没有再追上去，她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
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苏落并不讨厌安静——确切地说，自打她出生到现在，意识之中，从来就没有过“讨厌”的概念。
她对于安静，只有畏惧。
她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绝不可能被世界上的所有人喜欢。
即便如此，她仍然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产生恐惧、厌弃、误解等各种负面情绪。
因此，她感到畏惧。
见到安静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本能地生出些许怜悯之心。
此处请容许笔者为苏璃珞做出一番辩解，这与所谓“圣母”行为无关，这只不过是各种特殊因素结合之下的产物。
即便如此，苏璃珞也并不敢上前安慰——她明白自己在安静心中的不良形象。
关于这一点，她还是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
忽然间，苏璃珞双眼圆睁——她惊讶地发现，此刻安静的全身，居然被一团黑气所笼罩！
苏璃珞并不知道那团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常人并不能看到发生在安静身上的异状。
安静猛然转过身来，正巧与苏璃珞四目相对。
此刻，她那双眼睛居然只剩下了眼白，狰狞可怕。她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似是嗅到血腥味的恶鬼。
她迈动双脚，步伐僵硬，径直向着苏璃珞走来。
对于苏璃珞而言，逃走并非难事。
只不过，安静身上所发生的状况十分古怪，她不能坐视不管。
但她对于那一团黑气一无所知，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因为情绪异常激动而破音，那尖锐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整个西巷，路过的行人不禁向这两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安静对这些视而不见，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刘跃文。
“你这又是在向我下达新的指令吗？”刘跃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刘跃文的这句话似乎并不在安静的预想之内，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跃文见她没什么反应，索性继续说道：
“难道不是吗？从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不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下达着各种指令吗？”
安静并不理解刘跃文口中所说的话——或者说，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男生，只是披了一张与刘跃文一模一样的皮，这并不是她一直爱慕着的男孩子。
“跃文，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也不知道为什么，安静没来由地感到恐惧，她的声音哽咽，气势上瞬间矮了一大截。
“是啊，你当然不懂！”刘跃文说道，“如果你真的明白，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不，不是，明明是你变心了，这都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安静拼命摇头，似乎想将脑海中生出的某些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似的。
“对，我是变心了，即便今天不被你撞破，我也打算过两天将这件事情跟你说明白！”
刘跃文索性豁出去了。
“呵呵，就是今天你们学生会聚餐时候的那个学姐是吧？她哪里比我好？”
眼前的这个男孩，安静已然看不真切——男孩的身影被她的泪水切割成了无数模糊的碎片。
“也许她很多地方都不如你优秀，”刘跃文深吸一口气，停顿良久，似乎准备祭出自己的必杀技。
安静心如刀绞，却也只能静静等待后面的“但是”。
“但是，和她在一起，我觉得自由，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感到透不过气来！”
安静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就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哭还是笑。
“我的成绩，本应该能上更好的学校，但是为了你，我还是来到了这里，你却说，跟我在一起，不自由？”
“够了，”刘跃文摆了摆手，仿佛听到了什么烂俗笑话一般，“是，你确实为我牺牲了很多。但是，这就是你不把我当人的理由？”
安静更糊涂了，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孩为什么要这样定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人？”
“是啊，在你看来，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对吧。”刘跃文只觉得这个女孩无可救药。
“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当你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今年五一放假的时候，我本来与同学约好出去旅游。结果，我们已经在火车站准备检票了，你却突然打来电话说来京南看我。”
“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行程，你是怎么做的？你用分手要挟我，我只能放弃检票，回来陪你。”
“今年暑假的时候，为了庆祝你毕业，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带你去丽江的所有准备，这个当初你也是同意了的。”
“但是，出发前一天，你莫名其妙地将行程取消，怎么问你也不说原因。”
“后来我不断问你你才说了实话，原因竟然是我那份攻略是学生会的一个学姐帮忙做的。”
“再后来，开学报到的时候，我就看人家女孩子身子瘦小，抱着被子很辛苦，提出要帮忙，你又是怎么做的？”
站在不远处的苏璃珞无心偷听二人之间的对话，但她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知如何是好。
当她听到刘跃文说出报到那一天的事情的时候，不禁心头一紧，生怕安静又会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然而，那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苏璃珞，尤其是刘跃文，依旧慷慨激昂地细数着安静的“罪状”。
“真的，其实，那件事情之后，我已经很累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能想明白了。我觉得，进入大学之后，你总该有所改观。可是，并没有。”
“好，这一次，我又忍了，还是我低三下四地主动找你赔礼道歉。”
“可是，这将近一个月以来，见面的机会多了，你又是怎么要求我的？”
“我多看别的女生一眼——哪怕是不经意间，都会提心吊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发脾气。”
“你有时候懒得动了，我给你送水送饭，却也没见你给过我什么好脸色。”
“还有昨天，你难不成忘记了你是用怎样趾高气昂的语气让我删除校园论坛的那一篇帖子的么？”
“平心而论，那帖子确实有问题，但是，你那种不留余地的命令的口吻，我真的受够了。”
“我也是个正常人，我也是爹生娘养的，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最金贵！”
“就因为你的一次付出，我就要像条狗一样一直围着你转、失去一切自由吗？”
“我累了，真的累了。”
“所以，安静，我们到此为止吧，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说完这些，刘跃文感到畅快无比，就像吐出了卡在喉咙许久的浓痰一般，他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不再理会安静，径直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安静并没有再追上去，她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
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苏落并不讨厌安静——确切地说，自打她出生到现在，意识之中，从来就没有过“讨厌”的概念。
她对于安静，只有畏惧。
她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绝不可能被世界上的所有人喜欢。
即便如此，她仍然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产生恐惧、厌弃、误解等各种负面情绪。
因此，她感到畏惧。
见到安静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本能地生出些许怜悯之心。
此处请容许笔者为苏璃珞做出一番辩解，这与所谓“圣母”行为无关，这只不过是各种特殊因素结合之下的产物。
即便如此，苏璃珞也并不敢上前安慰——她明白自己在安静心中的不良形象。
关于这一点，她还是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
忽然间，苏璃珞双眼圆睁——她惊讶地发现，此刻安静的全身，居然被一团黑气所笼罩！
苏璃珞并不知道那团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常人并不能看到发生在安静身上的异状。
安静猛然转过身来，正巧与苏璃珞四目相对。
此刻，她那双眼睛居然只剩下了眼白，狰狞可怕。她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似是嗅到血腥味的恶鬼。
她迈动双脚，步伐僵硬，径直向着苏璃珞走来。
对于苏璃珞而言，逃走并非难事。
只不过，安静身上所发生的状况十分古怪，她不能坐视不管。
但她对于那一团黑气一无所知，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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