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品长生
吃过早饭，计宁等人回到值房休息。
睡到黄昏时分方才睁开睡眼。
晚饭后，计宁与赵铁柱等。几名和李二狗相熟的同僚，前往丙班值房院探视。
丙班同僚已经上值晚班，值房内唯有李大牛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此类离死亡不远的收尸人，班头一般不做理会，任其生灭，最后只要把尸体及时处理掉便好。
李二狗守在床边，神情低落，见到计宁等人来此探望，眼露感激之色。
“二狗，别太伤心，你切莫伤心过度，把自己也搭进去。”赵铁柱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直言安慰。
“你这厮，忒不会说话！”计宁教训道。
他没有多说，看向李大牛，只见其一张脸，色呈青灰，没有丝毫血色。
上前伸出食指，探向李大牛鼻下，还有微弱呼吸。
显然命不久矣。
“除魔司可有医师？”计宁问。
“有，医师已来过号脉，药方都没开，摇头便走了。”李二狗颓然道。
“计宁，除魔司医师只治病，不救人。”赵铁柱道。
明白了，小灾小病医师顺手便治了，治好后依然有利用价值。
救不了的索性放弃，不值得花大价钱救治，反正收尸人命贱，外面一抓一大把。
计宁看出李大牛已没有希望，除非也有一个叫李大牛的人借体重生。
众人没再多留，好生劝慰李二狗几句，便返回值房。
赵铁柱像是遭受刺激，在值房院里快速跑起圈。
呼哧呼哧。
看得计宁呆若木鸡。
跑满二十圈，赵铁柱气喘嘘嘘，一屁股坐在门前石阶上。
“铁柱，你这是？”
计宁难以想象，现实版古代夜跑达人。
赵铁柱抬手摩挲掉满脸的汗液，诧异的看向计宁，旋即反应过来，道：“差点忘了你患离魂症，这是你教俺的法子，每日疾趋可防煞气，大有效用。”
原身不简单。
计宁立即想到。
身处古代社会，黎民百姓能吃饱饭便是幸事，哪还有精力去研究跑步健身。
跑步运动必然是上层社会人士才知晓的。
据说原身只是一介流民，他怎么知道的？
不再深究，计宁笑呵呵道：“没想到我竟这般聪慧。”
“你这厮，好不要脸。”赵铁柱鄙夷。
为扮演好失忆者角色，计宁并未用出效果更好的本草纲目，奔跑十圈便故作疲态。
赵铁柱虽然耿直，却也不傻，道：“你恢复的真好，必是过去几年，每日疾趋打下了好底子。”
计宁点头称是。
你真是个大聪明。
这当然是他故意为之，以后他只会活的更好，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免人怀疑。
壮血丹改善体魄，即便跑四十圈都不在话下。
虽然没人在乎他这小小收尸人，却也不能大意。
一夜无话。
日出唤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
第二日，甲班轮到上值中班，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也就是辰时到申时。
吃过早饭，计宁跟在队伍末尾进入大牢。
黄差拨罕见露出郑重之色，说道：“今早校尉大人送来一头大家伙，关押在人字二十一号狱。”
“拆解此妖极为繁杂，陈冬、张木、冯二喜、葛旭，你四人领十六名收尸人前去。”
“诺。”
随后，黄差拨点出参与的收尸人姓名，计宁赫然在列。
计宁来到人字二十一号狱时，纵然已习惯妖兽，却也被眼前巨物震惊。
这是一只马车大小的巨型乌龟，身高超过成人，一颗脑袋比牛头都大上一圈。
钩状嘴喙闪烁乌光，一身深灰色厚重龟甲好似坚不可摧。
不过此时，它四肢被牢牢钉在地面，粗大铁链将其头颈缠绕，无法动弹丝毫。
陈冬四人提起刑具，快速上手，不消半个时辰，便将龟妖拆解，只留下有用的龟甲等物，稍后送往库房。
龟妖尸体被一众收尸人抬上巨大木板，一起发力运往祭坛。
计宁触碰龟妖尸体的刹那，神异图志缓缓在面前展开，无数金色光点汇聚在某一页。
形成一只人立而起的巨龟，身前有数不清的百姓跪拜。
图画定格，老龟身世走马灯似的流转而过。
它本是定州松江一只普通乌龟，五百岁时偶然诞生灵智，觉醒了天赋法术，可小范围操控水汽。
但因资质极低，修炼极慢，活到六百六十余岁未能再进一步，遂决定假冒河神。
于是他掀翻多条渔船，再故意显形救起几人，被水边村民认作河神，私建河神庙，接受村民香火供奉，偷取香火愿力修行。
百姓但有所求，多有应验，信徒渐多。
二十年后，被松江水神手下的巡江虾兵发现，松江神报告除魔司，除魔司校尉奉命将其捉拿。
被捕时，老龟喊冤：“二十年来，我保佑小马村风调雨顺，人丁兴旺，何错之有？”
除魔校尉冷冷一笑：“妖魔未经朝廷册封，私受香火，触犯大武律，当诛！”
几个主要场景一闪而过，计宁感慨万千。
老龟没错吗？
不，他有错。
为达目的，掀翻渔船，致数人溺亡。
可后来的确造福了小马村，相助更多人免于饿死病死，积有功德。
功过是非，实难判断。
不过站在大武朝官方角度，凡武朝疆土，一切山水神灵必须受朝廷册封方可建庙，否则便被视为异端铲除。
挥去脑海中纷乱的想法，计宁看向图画下方文字。
赏：《大品长生诀》。
功法？
居然是修仙功法！
计宁大喜。
下一刻，便有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积阳为神，积阴为形，阴阳两半，合成其身……”
计宁瞬间便对《大品长生诀》理解透彻，通晓了诸多关窍，仿佛这功法就是他创造一般。
这是一门道家功法，道家修行按九品制，九品炼体，八品养气，七品气海。
至于更高的境界，法诀还未提及，恐怕需要修炼到七品之后方可解锁。
总纲说明，修炼大品长生诀，每一境界均可增加寿元，因为太过逆天，故而修炼极慢。
“修炼极慢？”计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由于龟妖尸体很重，运送到祭坛花费了较长时间。
接下来，又被分配到陈冬手下，一头厉鬼被陈冬杀死后，化作一团灰雾。
“速速送往祭坛，鬼物死后一刻钟内便会消散。”陈冬吩咐道。
“诺。”
计宁接过包裹着灰雾的布袋，入手轻如鸿毛，快速向祭坛跑去。
路上，他悄悄伸出右手食指，插入布袋，轻轻触碰灰雾。
赏：阴阳法眼。
计宁大喜过望。
今日运势，一个字，绝！
睡到黄昏时分方才睁开睡眼。
晚饭后，计宁与赵铁柱等。几名和李二狗相熟的同僚，前往丙班值房院探视。
丙班同僚已经上值晚班，值房内唯有李大牛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此类离死亡不远的收尸人，班头一般不做理会，任其生灭，最后只要把尸体及时处理掉便好。
李二狗守在床边，神情低落，见到计宁等人来此探望，眼露感激之色。
“二狗，别太伤心，你切莫伤心过度，把自己也搭进去。”赵铁柱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直言安慰。
“你这厮，忒不会说话！”计宁教训道。
他没有多说，看向李大牛，只见其一张脸，色呈青灰，没有丝毫血色。
上前伸出食指，探向李大牛鼻下，还有微弱呼吸。
显然命不久矣。
“除魔司可有医师？”计宁问。
“有，医师已来过号脉，药方都没开，摇头便走了。”李二狗颓然道。
“计宁，除魔司医师只治病，不救人。”赵铁柱道。
明白了，小灾小病医师顺手便治了，治好后依然有利用价值。
救不了的索性放弃，不值得花大价钱救治，反正收尸人命贱，外面一抓一大把。
计宁看出李大牛已没有希望，除非也有一个叫李大牛的人借体重生。
众人没再多留，好生劝慰李二狗几句，便返回值房。
赵铁柱像是遭受刺激，在值房院里快速跑起圈。
呼哧呼哧。
看得计宁呆若木鸡。
跑满二十圈，赵铁柱气喘嘘嘘，一屁股坐在门前石阶上。
“铁柱，你这是？”
计宁难以想象，现实版古代夜跑达人。
赵铁柱抬手摩挲掉满脸的汗液，诧异的看向计宁，旋即反应过来，道：“差点忘了你患离魂症，这是你教俺的法子，每日疾趋可防煞气，大有效用。”
原身不简单。
计宁立即想到。
身处古代社会，黎民百姓能吃饱饭便是幸事，哪还有精力去研究跑步健身。
跑步运动必然是上层社会人士才知晓的。
据说原身只是一介流民，他怎么知道的？
不再深究，计宁笑呵呵道：“没想到我竟这般聪慧。”
“你这厮，好不要脸。”赵铁柱鄙夷。
为扮演好失忆者角色，计宁并未用出效果更好的本草纲目，奔跑十圈便故作疲态。
赵铁柱虽然耿直，却也不傻，道：“你恢复的真好，必是过去几年，每日疾趋打下了好底子。”
计宁点头称是。
你真是个大聪明。
这当然是他故意为之，以后他只会活的更好，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免人怀疑。
壮血丹改善体魄，即便跑四十圈都不在话下。
虽然没人在乎他这小小收尸人，却也不能大意。
一夜无话。
日出唤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
第二日，甲班轮到上值中班，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也就是辰时到申时。
吃过早饭，计宁跟在队伍末尾进入大牢。
黄差拨罕见露出郑重之色，说道：“今早校尉大人送来一头大家伙，关押在人字二十一号狱。”
“拆解此妖极为繁杂，陈冬、张木、冯二喜、葛旭，你四人领十六名收尸人前去。”
“诺。”
随后，黄差拨点出参与的收尸人姓名，计宁赫然在列。
计宁来到人字二十一号狱时，纵然已习惯妖兽，却也被眼前巨物震惊。
这是一只马车大小的巨型乌龟，身高超过成人，一颗脑袋比牛头都大上一圈。
钩状嘴喙闪烁乌光，一身深灰色厚重龟甲好似坚不可摧。
不过此时，它四肢被牢牢钉在地面，粗大铁链将其头颈缠绕，无法动弹丝毫。
陈冬四人提起刑具，快速上手，不消半个时辰，便将龟妖拆解，只留下有用的龟甲等物，稍后送往库房。
龟妖尸体被一众收尸人抬上巨大木板，一起发力运往祭坛。
计宁触碰龟妖尸体的刹那，神异图志缓缓在面前展开，无数金色光点汇聚在某一页。
形成一只人立而起的巨龟，身前有数不清的百姓跪拜。
图画定格，老龟身世走马灯似的流转而过。
它本是定州松江一只普通乌龟，五百岁时偶然诞生灵智，觉醒了天赋法术，可小范围操控水汽。
但因资质极低，修炼极慢，活到六百六十余岁未能再进一步，遂决定假冒河神。
于是他掀翻多条渔船，再故意显形救起几人，被水边村民认作河神，私建河神庙，接受村民香火供奉，偷取香火愿力修行。
百姓但有所求，多有应验，信徒渐多。
二十年后，被松江水神手下的巡江虾兵发现，松江神报告除魔司，除魔司校尉奉命将其捉拿。
被捕时，老龟喊冤：“二十年来，我保佑小马村风调雨顺，人丁兴旺，何错之有？”
除魔校尉冷冷一笑：“妖魔未经朝廷册封，私受香火，触犯大武律，当诛！”
几个主要场景一闪而过，计宁感慨万千。
老龟没错吗？
不，他有错。
为达目的，掀翻渔船，致数人溺亡。
可后来的确造福了小马村，相助更多人免于饿死病死，积有功德。
功过是非，实难判断。
不过站在大武朝官方角度，凡武朝疆土，一切山水神灵必须受朝廷册封方可建庙，否则便被视为异端铲除。
挥去脑海中纷乱的想法，计宁看向图画下方文字。
赏：《大品长生诀》。
功法？
居然是修仙功法！
计宁大喜。
下一刻，便有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积阳为神，积阴为形，阴阳两半，合成其身……”
计宁瞬间便对《大品长生诀》理解透彻，通晓了诸多关窍，仿佛这功法就是他创造一般。
这是一门道家功法，道家修行按九品制，九品炼体，八品养气，七品气海。
至于更高的境界，法诀还未提及，恐怕需要修炼到七品之后方可解锁。
总纲说明，修炼大品长生诀，每一境界均可增加寿元，因为太过逆天，故而修炼极慢。
“修炼极慢？”计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由于龟妖尸体很重，运送到祭坛花费了较长时间。
接下来，又被分配到陈冬手下，一头厉鬼被陈冬杀死后，化作一团灰雾。
“速速送往祭坛，鬼物死后一刻钟内便会消散。”陈冬吩咐道。
“诺。”
计宁接过包裹着灰雾的布袋，入手轻如鸿毛，快速向祭坛跑去。
路上，他悄悄伸出右手食指，插入布袋，轻轻触碰灰雾。
赏：阴阳法眼。
计宁大喜过望。
今日运势，一个字，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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