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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北妍的梦

    一阵疼痛钻心而来,未等男子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后背便不知被何人狠狠的刺进了一刀,身上的创伤火辣辣的,他倚靠着剑缓缓回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他的主人。

    即使褚羡夷戴着面具,隔着面具看,她那长长翘翘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她那明亮且深邃的眼眸之上,可真是明眸皓齿,但那目光却让人捉摸不透。

    伤口淌下的血滴,滴在地上,男子眼前的世界愈发模糊,想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模糊过后便是一阵漆黑。

    阿井将剑从他躯体内抽出,刹那,伤口内的血液喷涌而出,状如花,他便无力地倒在用自身血液谱写的画卷中。

    “赤渊派的无用之辈,我这个作为少主的,应当领不教之罪,扰了老板的雅兴。在下想当面致歉。”

    “不见,这无忧客栈的老板也不是人人都见的!”

    “你不见也得见。”

    凌厉的话音刚落,阿井便一掌将大门打开,迎面走来的便是褚羡夷。

    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同瀑布般洒下,玉白色的发冠将一部分头发绾起,一身苷蓝色的衣裙,外披一件鱼肚色大氅。

    脸上所戴的月白色面具看起来便价格不菲,面具之上的纹理都是由红纹蔓延开来的。

    屋内的女子在屋内听到了阿井的声音,轻咳了几声,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在窗前。

    端详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这病可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原本清秀红润的面庞也带上了几丝苍白。

    守在屋外的菡素容颜虽不算绝世,但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头发绾成凌虚髻的样式,斜插着一木簪,远看木簪平平无奇,细看便是桃花盛开之状。

    菡素眼疾手快,在阿井进来之前,便躲到了一旁。

    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头从柱子后边转出来,阿井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的回头看了一下褚羡夷。

    褚羡夷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她清楚,寒寻绝对不是这个老头打伤的,屋内另有其人。

    “两个食客可是要吃饭?”

    褚羡夷看着面前的老头,有些惊讶,笑着说道:“误打误撞,来到了此地,却不知道还没有到饭点。”

    “哈哈哈哈哈,也是,厨房的伙计还没有开始生火呢,二位食客可自便?

    这一道逐客令一下,褚羡夷和阿井总不能还赖在无忧客栈内,一句话都不说,便转头离去了。

    “这老头虽然满脸笑意,但是笑意不达眼底,还有眉骨上的伤疤,这个无忧客栈,在这边陲之地,不简单啊!”

    “暗哨来报,堂主到苏淮了。”

    褚羡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寒寻,这枚棋子一定要发挥出他最大的价值。

    苏淮客栈

    谈隐臣细细地端详着手腕上的手镯,站在他身旁的弟子水十七,不知何时消失在了朦胧夜色之中。

    他就静静地端坐在北妍的房门前,在黑夜之中,明亮的星星镶嵌在暮色之中,彰显得愈发闪亮,还有不出七日便可以到达长南了,弟子选拔大赛一定要稳妥,不能出任何差错。

    夜风从窗缝中跑了进来,北妍实在是睡不着,微风轻轻地拂过脸颊,她缓慢起身,想要饮口水。

    这喉咙实在是堵得慌,想要咳嗽,却又咳不出来。

    北妍手脚有些无力,将桌子上的茶壶打翻在了地上,掉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格外刺耳。

    她有些慌张地蹲了下来,将茶壶拾起,门外的谈隐臣听到了声响,连忙推开房门。

    “北妍姑娘,怎么了?”

    北妍神色有些慌张,连忙将衣袖拉了下来,盖住手腕的鱼纹手镯。

    看着谈隐臣关心的面庞,连忙摇头,解释道:“有些黑,起身饮水,不慎将茶壶打翻了。”

    谈隐臣看了一眼屋内的,的确是黑,自己倒是忘了,北妍姑娘一个姑娘肯定是怕黑的,自己倒是忘了留多几盏蜡烛。

    “北妍姑娘,是在下的不是。倒是忘了,姑娘怕黑。”

    说罢,便连忙起身将蜡烛点燃,刹那间,原先漆黑的屋子变得通亮,北妍看着谈隐臣手腕上的鱼纹手镯。

    内心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瞒着他,对他是不是好事!

    谈隐臣点燃蜡烛之后,也没有在屋内过多的停留,只是对着北妍笑了一下,转身将门关上。

    又安静地端坐在门外,保护北妍平安到达长南,是他的责任。

    “陈居士,这鱼纹手镯看起来十分普通,可真有用。”

    陈居士连忙点头,北妍看着陈居士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竟然要为了自己病重新出山。

    北妍抬头看了一眼茅草屋外,齐刷刷站着的几十号死士,这些都是阿翁阿父留在自己助自己南下的帮手。

    “公主,鱼纹手镯是穆和一族之珍宝,以特殊之血脉为引,可同公主性命一体。”

    北妍盯着那锦盒内的那对镯子望出了神,再次抬眸望向那陈居士坚定的眼神,疑惑地问道:“神明之下,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珍贵重要的,独一无二的。这鱼纹手镯对那特殊血脉之人没有什么伤害吧!”

    “仅仅是性命相连罢了,对他没有什么困扰!”

    北妍紧紧地捂住胸口,这困扰了她十几年的疾病,每日如一的折磨着她,她紧皱着眉头盯着陈居士,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陈居士向来在阿父阿翁面前都是非常有话语权的。

    北妍咬紧牙关将锦盒接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那妍明白,鱼纹手镯我会去做的。”

    陈居士看着面色苍白的公主,心中着实难受,让自己用最后的生命,帮助国主留下这索氏最后的血脉吧!

    陈居士眼含泪珠,嘴中轻声嘟囔着:“还是不知道为好,殿下,若是知道这些,以后的路会很难走的!”

    “菡素,带公主下去更衣,赤渊派受过索氏的恩惠,会助我们的,即刻启程长南。”

    “那师父您呢,不陪公主南下吗?”

    陈居士眼神凌厉的看着菡素,似乎在告诉她,不要多嘴。

    菡素知道师父这个眼神的含义,没有过多说话,只是扶着公主出门。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她抬头看到了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天生异象,狂风如同西境最凶猛的恶狼那般肆意咆哮着。

    “小姐,你怎么在桌子睡着了,昨日可有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