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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百年前的故事2

    “在那年的下半年,出了一位科考的状元,是一位姓符的举人,不知如何一番的缘分,那个举人顺理成章被举荐成为了驸马。

    我有些处处瞧着这位姐姐不顺眼,原先父王可是将我捧在手心里的,自从她来了,就连我每日的请安,父王都不瞧了。

    我便生了足足半月的闷气,一直待在宫中足不出户。

    但在这宫中也不算烦闷,我最喜的插花给我的日子添了几分有趣,有日那司宫台便差人送来了一名花匠。

    我心情不佳,便随着那位花匠去摆弄,当第二年春天到来时,果真是满园春色,花团锦簇。

    他兴冲冲地折了一朵迎春花给我,我那日才真正的去瞧这迎春,花匠习得些字。

    他口中所说的那句‘黄花翠蔓无人顾,浪得迎春世上名。’可衬得这满园花色。

    在迎春花的映照下,那日我才细细的端详了面前这位颇有些许才华的花匠的面庞,肤色算是白净,五官轮廓分明且艰深。面庞分外俊美,却又显得狂野不羁。果真气宇不凡相貌堂堂。

    半年时光,如同流水般,很快便到了那位姐姐出嫁的日子。公主出嫁是国婚,当时的肃国人还为此停战七天,恭贺公主出嫁。

    那日我做了一件此生最为大胆的事情,我缺席了公主的婚礼。

    偌大的宫殿的之中,我只留下了那花匠一人,那花匠平日寡言少语的,那次没送花,倒是提了一个食盒前来,里面全是我爱吃的饭菜。

    那日我问了那位花匠的名字,他说他叫栩泽,柞木喜光,耐寒,用栩泽为名,有向阳而生之意。

    我笑了笑,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接着问他,有没有姓。

    他憨厚的摇了摇头,说他没有,他没见过父母家人,自然不知道姓什么。我当时愣住了,我放下了筷子,心中略有些烦闷。

    接亲的唢呐声,越来越远,那些送亲的嘈杂声音也越来越远,外面肯定极其热闹。我那位姐姐的礼成之后,弹劾我的折子都快堆积如山了。

    坊间都传闻我身为公主善妒,心思深沉,我倒是不管这些闲言碎语。

    很快三日回门日到了,这次我拗不过群臣的弹劾,便收拾好行头,同父王落座宴会,那日我见到了那位驸马。

    驸马对我倒是谄媚,但我记不清的他的长相了,只记得他华冠丽服,说过半年,便要离宫,随我的姐姐到公主府去居住。

    我无心这些宴会,便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那宴会,我信不过我宫中的那些侍女,倒是那个花匠,我瞧着倒是舒心,便让那花匠同我出宫去。

    那时坊间有一场新戏,叫《窦娥冤》,我很难得看到那些宫外的稀奇玩意,便使唤栩泽买了许多,直到他完全拿不动了。

    当时京城的宵禁是在二更,在二更之后,所有人禁止出行。我便同栩泽偷偷溜回了宫内。那夜便是我毕生难忘的一夜,一幕幕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黑夜虽至,人们喝酒嬉笑的的声音并未随着黑夜降临而偃旗息鼓,只见宫殿之中都挂上红彤彤的灯笼,灯笼在内部烛火燃烧下,照亮整座王宫。

    王陵之中,竟然传出了欢喜的唢呐声,看似欢喜的却隐隐约约透出一股悲凉之感,似乎有人指引般。

    我便顺着宫道,一直走到王陵之中,面前那看似欢天喜地的场景却让旁观者毛骨悚然。

    栩泽将我拉到一旁,捂住我的嘴巴,示意我别出声,让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一道道白绫从天而至,所有身穿朝服的臣子都是喜笑颜开地走到白绫面前,踩上椅子,开开心心地将脑袋放到白绫之上。

    栩泽的力气很大,用力地摁着我,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文武百臣,在白绫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般鬼使神差的做法,我是不相信的,白绫是不可能在没有受力点的情况下,从天而降。”

    “他的力气很大,使劲摁着我不让我动弹。

    在我眼前,所有臣子在白绫上挣扎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明明刚刚还是喜笑颜开的,为什么突然间自寻死路,我想不通。

    让我更加震惊的,是我的那位姐姐同符举人。

    他们手牵着手,我的姐姐穿着那日出嫁的红盖头,那个红盖头是金丝所绣的鸳鸯戏水。

    可是父王专门请宫中刺绣极其厉害的嬷嬷一针一线绣成的,我记得一清二楚。

    那位符举人看不清面容,他低着头,拿起了桌上的剑。

    我那姐姐和符举人很干净利落的拿起桌上的剑,剑锋直指自己,剑光一闪,抹断了生之道,颈血冲天,他们两个自刎了。

    我好长时间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真实实发生,那一晚,我头部受到重击晕了过去,再一次醒来时,我已经回到慕容府了。我连忙出去,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我踏出府邸的那一刻,便被栩泽拉了回来,他示意我不要出去,我不理解,接着便同他吵了一架。

    我明白前一天晚上他将我打晕,不让我出去是保我性命,但我不明白为何青天白日也不让我出去看看真相。

    在我挣扎下,他同意用轻功将我带上屋顶。在屋顶的视野下,我看到了昔日热闹非凡的京城,一丝生气都没有。

    他们似乎闻到了我们的味道,齐刷刷地从沿街房子内部走了出来。脚步很有节奏感,像是训练有素,又像是没有生命的傀儡一样。

    我当时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身体一阵阵钻心的痛楚,纵使人麻木。

    曾经如此繁荣的都城,一夜之间变得毫无生气。活着的人便日日紧闭门窗,不敢出入,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夜之间发生了何事。

    君王突然自刎于王陵之中,王宫周围被布满了结界,我不知道王宫内发生了何事。

    可笑的是,沙洲和肃国被草原鹰厥偷袭,攻下这座云罗郡的也是鹰厥,第一个将他国旗帜插上我国土地的也是鹰厥。

    铁骑踏进了京城,军队在大街上滥杀百姓,此时的京城便如同砧板上待人宰割的鱼肉。

    我只是怨恨沙洲和肃国,弱者当然会被挨打,甚至会被更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