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清晨时分，天蒙蒙亮，浮烟山顶正聚起彩云，很明显今天的蓝、灰云彩要比金色的云多。
山道上，十几名少年正有说有笑的向青云观走来，准备开始新一天的修炼。
虽说是修炼，但在他们当中没人能觉醒灵力。
因为觉醒灵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本人要具备天赋以外，更重要的是要看父母是否有过觉醒灵力的情况。
毕竟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父母又怎会具备这样的条件呢。
对于这点几人清楚得很，所以他们有的是为了凑热闹，有的则是被家中老人吩咐而来，为的就是能锻炼出个强劲的体魄好下田干活。
阵阵嬉闹声吵醒了卫凉。
他猛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自己也记不清冯寡妇是何时离开的，只记得她给自己盖过皮子。
众人走进院子。
看着地上睡眼惺忪的卫凉全都凑了过来。
领头之人率先开口，“呦～这不是我们的卫大侠吗？怎么……做梦觉醒灵力去了？”
这人名叫谢春冰，他的爷爷是跟随顾鞅的青莲老人之一。
谢春冰与卫凉算是同龄人当中的对头，一个看不惯对方受顾鞅偏袒，另一个则看不惯对方爱多管闲事。
眼见卫凉不为自己的言语所动，又一人蹲下身子闻了闻。
转而一脸猥琐，讥笑道：“呦～咋这么香……哦我明白了！……原来不是在这修炼灵力，而是来这私会冯寡妇……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平时来说众人的调侃卫凉一般不会在意，但是这句话却是着实惹怒了他。
卫凉迅速的站起身，用力抓着那人的衣领，威胁道：“你小子再敢胡说一句，信不信小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谢春冰见跟班受了欺负，仗义的护在其身前。
热血少年针锋相对，本就少不了分个高下，更奈何周围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小子们又不断起哄。
“打他……打他……”
生怕面子上挂不住的谢春冰也伸手向卫凉的领口抓去，就这样二人在周围人的助威声中撕扯起来。
原本身形高大的谢春冰是更占优势的，几乎全程压的卫凉起不来身。
可没想到卫凉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那叫一个阴，招招都直奔谢春冰的要害，什么鼻子、头发、裆、他是能抓一把就抓一把。
眼见谢春冰再次压住卫凉，旁边几人立马上前拉起了偏架。
……
持续的乱战直到顾鞅赶来才平息。
对方虽人数占优但也没讨到多少便宜，连同谢春冰在内几人的头顶全都少了一绺头发，谢春冰脖子上更是多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卫凉这边自然也不好受，除了身上数不清的暗伤外，脸上还顶着个乌眼青。
顾鞅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扫视一遍众人后，严肃问道：“为何要打架？”
谢春冰自觉理亏没有说话。
卫凉捂着自己的眼睛没有抬头，只是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句“是他先胡说八道的……”
拉偏架的几人看谢春冰默不作声，只好反咬一口，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明明是你先挑衅的……”
听到这话卫凉气的牙根都痒痒，冷哼了一声后便歪着脑袋走到了说话人面前，抬起手道：“今天我就教教你一个巴掌怎么拍才响……”
话音未落卫凉的大手已经向少年的脸扇了过去，关键时刻好在被顾鞅拦了下来，否则这一巴掌下去恐怕槽牙也要掉上两颗。
顾鞅面露不悦，将卫凉拽到一旁，训斥道：“胡闹！为师面前你还敢放肆，今天不要修炼了滚去城门口迎接采买的队伍……记住！他们不回来你也别回来！”
谢春冰几人闻言得意的偷笑着，在他们看来迎接采买的队伍无非就是牵马车扛大包这样的体力活，哪有在山上炼体来的自在。
不过在卫凉来看，和这群人在一起才是一种煎熬，所以他倒是很乐得这个差事，随即答道：“是！师傅……”
于是便傻笑着向山下跑去。
……
……
彩云城外三十里。
一队载满货物的马车正由纤城方向缓缓而来。
车上装的多是些谷物、布料、盐巴、以及开荒所用的农具。
眼见离家越来越近，头车旁的青年领队心情大好。于是便将别在后腰的那根竹笛抽了出来，吹起了《逍遥子驭风》。
轻松明快的曲调搭配着马车上农具叮当的碰撞之声响彻林间，别有一番情调。
青年领队吹的兴起，更是一跃来到了车顶。
只见这名青年领队玉面无须、剑眉星目，额前散落的两缕发丝更显潇洒。如此俊俏的模样远不是彩云城中他那些师弟们比的了的。
这名青年领队便是顾鞅的大弟子—水遥。
“叔伯们，大家加把劲争取天黑之前回到彩云城……”
一曲奏完，水遥礼貌的和随行之人打着招呼。
……
……
夕阳渐没，浮烟山顶的彩云随风坠入城中，如此的人间绝景对于此刻的卫凉来说也只是乌烟瘴气。
饿着肚子在城门口白白晃悠了一天，属实没了精神。
看着城中来往之人陆续减少，卫凉有气无力的向城门走去，打算确认远处没人后好找个地方偷懒。
正当他走出城门向远处张望之时，城墙一侧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天色本来就暗，自己又是个乌眼青，卫凉只好眯着眼慢慢向前好看个清楚。
“凉哥哥你在吗？凉哥哥……”
“清波……我在这呢。”
听到城中师妹正在叫自己，卫凉便转身回了一句，可当再回过头来时刚刚那人影却消失不见了。
卫凉挠了挠头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便跑回了城里。
“你不好好在这里守着又乱跑什么？”
陪同孙女一同来的顾鞅拿起拂尘便对着小徒弟的屁股扫了一下。
卫凉没有躲闪，而是盯着师妹手中提的食盒傻笑了两声“嘿嘿，我去远处看看师哥他们回来了没有。”
“凉哥哥你快过来……趁热吃……边吃边等，爷爷推算大师兄他们今天肯定能回来……”
说着顾清波已将饭菜拿了出来。
卫凉看着热乎的饭菜咽起了口水，可就是迟迟不敢上前，眼角还不时的瞄向顾鞅。
顾鞅咳了一下。
“臭小子，赶紧吃吧。”
得到了师父的准许，卫凉急忙接过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
肚子里有食的卫凉好像变了一个人，上串下跳的在城头上不停的向远处张望着。
“嗯？？师傅好像是师哥他们回来了！”
卫凉站在城头上手指着小路的方向。
顾鞅满意的点点头，负手缓步向城外走去。
……
没一会儿车队就驶进了城里。
“师傅，徒儿回来了……”
水遥看着师傅三人连忙笑着跑了过来，并对顾鞅行起了师徒之礼。
与卫凉随性的样子不同，水遥是个极其守礼重恩之人，这可能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原本的水遥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算是彩云城的第一批居民，可在水遥六岁那年玄元骑兵偷袭了彩云城，并当着小水遥的面杀死了他的母亲。
这件事对小水遥的打击极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愿和旁人说话。
直到顾鞅将其收为门下弟子并时常关心教导，这才让他走了出来，并觉醒了灵力。渐渐的在顾鞅的影响下他也成了一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修行之士。
顾鞅扶起徒弟，语重心长道：“好……好……回来就好。”
正如儿行千里母担忧一样，虽然大徒弟水遥性格沉稳，但徒弟远行作师傅的总归会有些惦记。
问候完了师父之后，水遥故作神秘的拿出了两个盒子分别送给了卫凉与顾清波，并交代他们回去之后才可以打开。
顾清波自然是听话的，可卫凉非要提前看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于是师兄弟二人嬉闹起来。
直到顾鞅要求众人卸掉车上货物才停下。
……
待回到住处。
水遥跟着师父回到了房间。
将一个绸缎面料，内置棉花的帛枕放到了顾鞅床上。
知道师父不能久坐，水遥出门之前便打算好了要把师父的木枕换成帛枕。
顾鞅摸着光滑松软的帛枕，欣慰道：“你有心了。”
水遥腼腆的笑了笑。
接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师父。
“师父，这是陆伯伯给您的。”
水遥口中的陆伯伯名叫陆昭，本是中洲大将军卫辽手下的副将，因在战场上受伤而被指派到纤城任太守。
陆昭虽为中洲太守，不过多年来对彩云城是极为照顾，更是视顾鞅为前辈。
原因则是当年他被玄元天铁所伤，多亏了顾鞅的医治才没落下残疾。
顾鞅打开信件，只见上面写道：“顾鞅前辈钧鉴；
日前邺城司徒大人来函，告在下曰，王命短，谨防玄元趁虚再起争端。另命在下整装待命，观其所以。在下深知战端一开，彩云城危矣，特修此书盼以警惕，为保万全，倘我王不测，在下即刻驰兵援手。
晚辈陆昭敬禀”
山道上，十几名少年正有说有笑的向青云观走来，准备开始新一天的修炼。
虽说是修炼，但在他们当中没人能觉醒灵力。
因为觉醒灵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本人要具备天赋以外，更重要的是要看父母是否有过觉醒灵力的情况。
毕竟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父母又怎会具备这样的条件呢。
对于这点几人清楚得很，所以他们有的是为了凑热闹，有的则是被家中老人吩咐而来，为的就是能锻炼出个强劲的体魄好下田干活。
阵阵嬉闹声吵醒了卫凉。
他猛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自己也记不清冯寡妇是何时离开的，只记得她给自己盖过皮子。
众人走进院子。
看着地上睡眼惺忪的卫凉全都凑了过来。
领头之人率先开口，“呦～这不是我们的卫大侠吗？怎么……做梦觉醒灵力去了？”
这人名叫谢春冰，他的爷爷是跟随顾鞅的青莲老人之一。
谢春冰与卫凉算是同龄人当中的对头，一个看不惯对方受顾鞅偏袒，另一个则看不惯对方爱多管闲事。
眼见卫凉不为自己的言语所动，又一人蹲下身子闻了闻。
转而一脸猥琐，讥笑道：“呦～咋这么香……哦我明白了！……原来不是在这修炼灵力，而是来这私会冯寡妇……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平时来说众人的调侃卫凉一般不会在意，但是这句话却是着实惹怒了他。
卫凉迅速的站起身，用力抓着那人的衣领，威胁道：“你小子再敢胡说一句，信不信小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谢春冰见跟班受了欺负，仗义的护在其身前。
热血少年针锋相对，本就少不了分个高下，更奈何周围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小子们又不断起哄。
“打他……打他……”
生怕面子上挂不住的谢春冰也伸手向卫凉的领口抓去，就这样二人在周围人的助威声中撕扯起来。
原本身形高大的谢春冰是更占优势的，几乎全程压的卫凉起不来身。
可没想到卫凉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那叫一个阴，招招都直奔谢春冰的要害，什么鼻子、头发、裆、他是能抓一把就抓一把。
眼见谢春冰再次压住卫凉，旁边几人立马上前拉起了偏架。
……
持续的乱战直到顾鞅赶来才平息。
对方虽人数占优但也没讨到多少便宜，连同谢春冰在内几人的头顶全都少了一绺头发，谢春冰脖子上更是多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卫凉这边自然也不好受，除了身上数不清的暗伤外，脸上还顶着个乌眼青。
顾鞅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扫视一遍众人后，严肃问道：“为何要打架？”
谢春冰自觉理亏没有说话。
卫凉捂着自己的眼睛没有抬头，只是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句“是他先胡说八道的……”
拉偏架的几人看谢春冰默不作声，只好反咬一口，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明明是你先挑衅的……”
听到这话卫凉气的牙根都痒痒，冷哼了一声后便歪着脑袋走到了说话人面前，抬起手道：“今天我就教教你一个巴掌怎么拍才响……”
话音未落卫凉的大手已经向少年的脸扇了过去，关键时刻好在被顾鞅拦了下来，否则这一巴掌下去恐怕槽牙也要掉上两颗。
顾鞅面露不悦，将卫凉拽到一旁，训斥道：“胡闹！为师面前你还敢放肆，今天不要修炼了滚去城门口迎接采买的队伍……记住！他们不回来你也别回来！”
谢春冰几人闻言得意的偷笑着，在他们看来迎接采买的队伍无非就是牵马车扛大包这样的体力活，哪有在山上炼体来的自在。
不过在卫凉来看，和这群人在一起才是一种煎熬，所以他倒是很乐得这个差事，随即答道：“是！师傅……”
于是便傻笑着向山下跑去。
……
……
彩云城外三十里。
一队载满货物的马车正由纤城方向缓缓而来。
车上装的多是些谷物、布料、盐巴、以及开荒所用的农具。
眼见离家越来越近，头车旁的青年领队心情大好。于是便将别在后腰的那根竹笛抽了出来，吹起了《逍遥子驭风》。
轻松明快的曲调搭配着马车上农具叮当的碰撞之声响彻林间，别有一番情调。
青年领队吹的兴起，更是一跃来到了车顶。
只见这名青年领队玉面无须、剑眉星目，额前散落的两缕发丝更显潇洒。如此俊俏的模样远不是彩云城中他那些师弟们比的了的。
这名青年领队便是顾鞅的大弟子—水遥。
“叔伯们，大家加把劲争取天黑之前回到彩云城……”
一曲奏完，水遥礼貌的和随行之人打着招呼。
……
……
夕阳渐没，浮烟山顶的彩云随风坠入城中，如此的人间绝景对于此刻的卫凉来说也只是乌烟瘴气。
饿着肚子在城门口白白晃悠了一天，属实没了精神。
看着城中来往之人陆续减少，卫凉有气无力的向城门走去，打算确认远处没人后好找个地方偷懒。
正当他走出城门向远处张望之时，城墙一侧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天色本来就暗，自己又是个乌眼青，卫凉只好眯着眼慢慢向前好看个清楚。
“凉哥哥你在吗？凉哥哥……”
“清波……我在这呢。”
听到城中师妹正在叫自己，卫凉便转身回了一句，可当再回过头来时刚刚那人影却消失不见了。
卫凉挠了挠头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便跑回了城里。
“你不好好在这里守着又乱跑什么？”
陪同孙女一同来的顾鞅拿起拂尘便对着小徒弟的屁股扫了一下。
卫凉没有躲闪，而是盯着师妹手中提的食盒傻笑了两声“嘿嘿，我去远处看看师哥他们回来了没有。”
“凉哥哥你快过来……趁热吃……边吃边等，爷爷推算大师兄他们今天肯定能回来……”
说着顾清波已将饭菜拿了出来。
卫凉看着热乎的饭菜咽起了口水，可就是迟迟不敢上前，眼角还不时的瞄向顾鞅。
顾鞅咳了一下。
“臭小子，赶紧吃吧。”
得到了师父的准许，卫凉急忙接过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
肚子里有食的卫凉好像变了一个人，上串下跳的在城头上不停的向远处张望着。
“嗯？？师傅好像是师哥他们回来了！”
卫凉站在城头上手指着小路的方向。
顾鞅满意的点点头，负手缓步向城外走去。
……
没一会儿车队就驶进了城里。
“师傅，徒儿回来了……”
水遥看着师傅三人连忙笑着跑了过来，并对顾鞅行起了师徒之礼。
与卫凉随性的样子不同，水遥是个极其守礼重恩之人，这可能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原本的水遥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算是彩云城的第一批居民，可在水遥六岁那年玄元骑兵偷袭了彩云城，并当着小水遥的面杀死了他的母亲。
这件事对小水遥的打击极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愿和旁人说话。
直到顾鞅将其收为门下弟子并时常关心教导，这才让他走了出来，并觉醒了灵力。渐渐的在顾鞅的影响下他也成了一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修行之士。
顾鞅扶起徒弟，语重心长道：“好……好……回来就好。”
正如儿行千里母担忧一样，虽然大徒弟水遥性格沉稳，但徒弟远行作师傅的总归会有些惦记。
问候完了师父之后，水遥故作神秘的拿出了两个盒子分别送给了卫凉与顾清波，并交代他们回去之后才可以打开。
顾清波自然是听话的，可卫凉非要提前看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于是师兄弟二人嬉闹起来。
直到顾鞅要求众人卸掉车上货物才停下。
……
待回到住处。
水遥跟着师父回到了房间。
将一个绸缎面料，内置棉花的帛枕放到了顾鞅床上。
知道师父不能久坐，水遥出门之前便打算好了要把师父的木枕换成帛枕。
顾鞅摸着光滑松软的帛枕，欣慰道：“你有心了。”
水遥腼腆的笑了笑。
接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师父。
“师父，这是陆伯伯给您的。”
水遥口中的陆伯伯名叫陆昭，本是中洲大将军卫辽手下的副将，因在战场上受伤而被指派到纤城任太守。
陆昭虽为中洲太守，不过多年来对彩云城是极为照顾，更是视顾鞅为前辈。
原因则是当年他被玄元天铁所伤，多亏了顾鞅的医治才没落下残疾。
顾鞅打开信件，只见上面写道：“顾鞅前辈钧鉴；
日前邺城司徒大人来函，告在下曰，王命短，谨防玄元趁虚再起争端。另命在下整装待命，观其所以。在下深知战端一开，彩云城危矣，特修此书盼以警惕，为保万全，倘我王不测，在下即刻驰兵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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