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恶仆与乞儿
李鱼循着喧闹声，来到一处府邸前，朱红的大门紧闭着，像一堵高墙，把门里门外阻隔成两个世界。
大门上方挂着一扇泛着金光的牌匾，题着“黄府”二字。门前则盘踞着两只口含石球的石狮，石狮的脖子系着红色的缎子。
在这个以青灰色为主色调的时代里，这一抹红色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这也彰显着府邸主人的不凡。
虽然大门紧闭，但一旁的小门此时却是敞开的状态，而喧闹声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李鱼收回打量府邸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青色布衣，头顶小帽，家仆打扮的汉子在一中年管家的带领下，正对着一衣衫破烂的乞丐拳打脚踢。
乞丐被打得蜷缩在地，不断颤抖，却始终咬着牙，倔强地不肯出声。
而这中年管家，一边指挥家仆们朝着人最脆弱的头部和腹部施以拳脚，一边嘴里又不停地辱骂道：“你这不识好歹，混不长眼的死乞丐，不好好地在你的乞丐窝里待着，你哪里来的狗胆竟然敢到黄府门前来乞食！？”
说罢，又朝乞丐身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随即又招呼这群家仆“嘿嘿，崽子们，既然这小子来讨食，那就赏他一点！”
这群人待他说完便解开了裤腰带，对着乞丐尿了起来。霎时间，一股尿骚味直冲天际。
“住手！”在一旁围观的李鱼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了，作为一个有着两世灵魂的人，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如此羞辱人的方式，哪怕被羞辱的是一个非亲非故的乞丐。
随着李鱼的一声爆喝，对面一群人全都转过身，而那中年管家更是面色不愉地盯着他。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黄府的事情。”中年管家开口道。
李鱼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暴露身份，当然纵使他说出身份，也只会得到这群人的嘲笑，一个土匪头子的儿子不在深山里好好地躲着，竟然敢招摇过市，真当这县衙没人了不成？
他的心思活泛了起来，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干什么！朗朗乾坤之下，聚众伤人，视王法为何物！？”
李鱼的音调随着气势陡然上升了一截，似想把对面的人震慑住。
可谁知那中年管家一声冷笑：“嘿嘿，王法？在这清阳县，我黄家就是王法！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想当英雄？把他也给我狠狠地收拾一顿！”
说罢，一挥手，周围的家仆们便朝李鱼围了过来。
李鱼的伤势并未完全康复，打起来肯定不是这帮家仆的对手，见他们围了上来，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好大的口气！这么说，这清阳县令便是你黄家的家主了？”李鱼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话，管家迟疑了，面色不停地变换，虽说这清阳县令不是他黄家的人，却也常常收他黄家的孝敬，对很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又听说现任县令马上就要离职，而新任县令正在赶来的路上，最近几天可能就要上任。
难不成这小子是新县令的人？不过见他穿着普通，恐怕也不会是个衙内，顶多沾亲带故或者是侍卫、家仆这样的角色。可无论怎样，这小子总归代表着新县令，若是在自己这里丢了脸面，家主也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可是新任县令的人？”
李鱼笑而不语，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是与不是，隔日便见分晓，但是现在，你们弄出这档事情，是想试试这王法的刀还锋利吗？”
是了！是了！这小子肯定是新县令的人，新官上任要杀鸡儆猴，而现在他黄家就是把脖子伸过去的那只鸡！虽然县令不会对黄家怎样，但他自己恐怕就难以幸免了。
管家被自己的联想惊出一身冷汗，又庆幸自己没有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他连忙让手下人住手，同时又换了副笑脸，凑到李鱼跟前，“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公子称不上，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罢了。”李鱼摆摆手。
见他不肯透露姓氏，管家只好作罢，但对李鱼的称呼却没变。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管家一边诚恳地道歉，一边又从袖袋里掏出一袋钱塞进李鱼的手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鱼掂了掂重量，又见他态度诚恳，便笑着对他说道：“欸，管家客气了，你我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谈不上冲撞不冲撞的，只是那位大人想喜庆地到任，这种场面还是少一点为妙。”
“公子教训的是。”管家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让身后的家仆们动手收拾这一番了乱象。
而刚才被打的乞丐，早在李鱼喝住家仆的时候便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一旁的巷子里走去。李鱼见乞丐无事之后也告了辞朝乞丐的方向走去。
李鱼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这一切都落在了刚进城的叶文楚眼里。
乞丐一瘸一拐地在前面走着，李鱼也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他对这个倔强的乞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乞丐停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救命恩人。
“我救了你，都没有一声谢谢吗？”李鱼似笑非笑地看着乞丐。
乞丐盯着李鱼，一言不发。
李鱼趁这段时间好好地打量了一下他，见他虽然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脸上、手臂还挂满了淤青，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似其他乞丐那般满是灰色，没有光彩。
“啪”李鱼把刚刚从管家处得到的钱袋丢给了他，又将之前在茶馆打包的几个饼塞进他怀里，然后说道：“这钱就当是你的医药费，买点药擦擦伤口，再好好洗个澡，活过这个冬天，说不定明年春天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李鱼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巷子外走去。
接过钱的乞丐愣住了，看着李鱼渐行渐远的身影，动了动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了声谢。
又低头看了看刚刚李鱼拍过的肩膀，“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大门上方挂着一扇泛着金光的牌匾，题着“黄府”二字。门前则盘踞着两只口含石球的石狮，石狮的脖子系着红色的缎子。
在这个以青灰色为主色调的时代里，这一抹红色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这也彰显着府邸主人的不凡。
虽然大门紧闭，但一旁的小门此时却是敞开的状态，而喧闹声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李鱼收回打量府邸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青色布衣，头顶小帽，家仆打扮的汉子在一中年管家的带领下，正对着一衣衫破烂的乞丐拳打脚踢。
乞丐被打得蜷缩在地，不断颤抖，却始终咬着牙，倔强地不肯出声。
而这中年管家，一边指挥家仆们朝着人最脆弱的头部和腹部施以拳脚，一边嘴里又不停地辱骂道：“你这不识好歹，混不长眼的死乞丐，不好好地在你的乞丐窝里待着，你哪里来的狗胆竟然敢到黄府门前来乞食！？”
说罢，又朝乞丐身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随即又招呼这群家仆“嘿嘿，崽子们，既然这小子来讨食，那就赏他一点！”
这群人待他说完便解开了裤腰带，对着乞丐尿了起来。霎时间，一股尿骚味直冲天际。
“住手！”在一旁围观的李鱼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了，作为一个有着两世灵魂的人，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如此羞辱人的方式，哪怕被羞辱的是一个非亲非故的乞丐。
随着李鱼的一声爆喝，对面一群人全都转过身，而那中年管家更是面色不愉地盯着他。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黄府的事情。”中年管家开口道。
李鱼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暴露身份，当然纵使他说出身份，也只会得到这群人的嘲笑，一个土匪头子的儿子不在深山里好好地躲着，竟然敢招摇过市，真当这县衙没人了不成？
他的心思活泛了起来，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干什么！朗朗乾坤之下，聚众伤人，视王法为何物！？”
李鱼的音调随着气势陡然上升了一截，似想把对面的人震慑住。
可谁知那中年管家一声冷笑：“嘿嘿，王法？在这清阳县，我黄家就是王法！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想当英雄？把他也给我狠狠地收拾一顿！”
说罢，一挥手，周围的家仆们便朝李鱼围了过来。
李鱼的伤势并未完全康复，打起来肯定不是这帮家仆的对手，见他们围了上来，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好大的口气！这么说，这清阳县令便是你黄家的家主了？”李鱼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话，管家迟疑了，面色不停地变换，虽说这清阳县令不是他黄家的人，却也常常收他黄家的孝敬，对很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又听说现任县令马上就要离职，而新任县令正在赶来的路上，最近几天可能就要上任。
难不成这小子是新县令的人？不过见他穿着普通，恐怕也不会是个衙内，顶多沾亲带故或者是侍卫、家仆这样的角色。可无论怎样，这小子总归代表着新县令，若是在自己这里丢了脸面，家主也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可是新任县令的人？”
李鱼笑而不语，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是与不是，隔日便见分晓，但是现在，你们弄出这档事情，是想试试这王法的刀还锋利吗？”
是了！是了！这小子肯定是新县令的人，新官上任要杀鸡儆猴，而现在他黄家就是把脖子伸过去的那只鸡！虽然县令不会对黄家怎样，但他自己恐怕就难以幸免了。
管家被自己的联想惊出一身冷汗，又庆幸自己没有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他连忙让手下人住手，同时又换了副笑脸，凑到李鱼跟前，“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公子称不上，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罢了。”李鱼摆摆手。
见他不肯透露姓氏，管家只好作罢，但对李鱼的称呼却没变。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管家一边诚恳地道歉，一边又从袖袋里掏出一袋钱塞进李鱼的手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鱼掂了掂重量，又见他态度诚恳，便笑着对他说道：“欸，管家客气了，你我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谈不上冲撞不冲撞的，只是那位大人想喜庆地到任，这种场面还是少一点为妙。”
“公子教训的是。”管家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让身后的家仆们动手收拾这一番了乱象。
而刚才被打的乞丐，早在李鱼喝住家仆的时候便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一旁的巷子里走去。李鱼见乞丐无事之后也告了辞朝乞丐的方向走去。
李鱼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这一切都落在了刚进城的叶文楚眼里。
乞丐一瘸一拐地在前面走着，李鱼也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他对这个倔强的乞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乞丐停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救命恩人。
“我救了你，都没有一声谢谢吗？”李鱼似笑非笑地看着乞丐。
乞丐盯着李鱼，一言不发。
李鱼趁这段时间好好地打量了一下他，见他虽然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脸上、手臂还挂满了淤青，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似其他乞丐那般满是灰色，没有光彩。
“啪”李鱼把刚刚从管家处得到的钱袋丢给了他，又将之前在茶馆打包的几个饼塞进他怀里，然后说道：“这钱就当是你的医药费，买点药擦擦伤口，再好好洗个澡，活过这个冬天，说不定明年春天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李鱼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巷子外走去。
接过钱的乞丐愣住了，看着李鱼渐行渐远的身影，动了动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了声谢。
又低头看了看刚刚李鱼拍过的肩膀，“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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