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建文帝都城应天府，明皇宫谨身殿。
“陛下，京城最近流传了一首儿歌您听说了吗？”
说话的正是齐泰，他和黄子澄两人连夜进宫对朱允炆汇报这件事。
实在是这首儿歌传播得太快了，几乎整个南直隶地区都传播开了。
然而，当他们派人去调查源头的时候，却是一无所获，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但是，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首儿歌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千万别动燕王，惹急了，咱燕王就要进京造反咯。
于是这两个建文帝的智囊连忙入宫，想要朱允炆给拿个主意。
“齐爱卿是说，那首跟燕有关的儿歌吧？”
“没错，这显然是那燕王朱棣搞出来的，陛下该采取更激烈的措施了。”
“四叔啊——”
朱允炆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在一边站着，然后微微闭眼，好好思索了一番。
讲实话，朱允炆尽管又废了四个藩王叔叔，但是对于四叔，他还是有些妇人之仁的，不想跟朱棣彻底撕破脸。
一是因为朱允炆最近削藩太多，他想先缓一缓，不然他的仁义之君的名头就彻底保不住了。
二则，是因为朱允炆在北平的暗线着实没有拿到任何朱棣的小辫子，师出没有名，这朱允炆的书呆子劲又上来了。
并且这四叔朱棣手下精兵无数、将领一大堆，朱棣本人更是有超过那些老一辈将军的苗头。
朝廷尽管手握百万大军，但是朱允炆还是有些拿捏不住，有点摇摆不定。
看着朱允炆的这番模样，齐泰两人也是按耐不住了，高声劝道：
“陛下，现在是真的不能有妇人之仁的时候了啊。”
“先下手为强，这燕王还是早早除去为好。”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说着，两人索性跪了下来，把头埋到地上，不肯起身。
“哎。”
朱允炆见状也是有些无奈，自己这优柔寡断的样子着实有些不配当这皇帝啊。
朱允炆的眼角开始模糊了起来，他又想起来皇爷爷朱元璋驾崩的前一夜，那临终前的老人对他说的话。
“大孙啊，咱终究还是要去了。”
“这大明天下就要交到你手上了。”
“不听话的人咱都给你铲除了。”
“你一定要记住，以仁治国。”
“但是遇到不听话的，一定要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犹豫！”
“擦亮眼睛看这天下，万里河山你就是那最高的主宰。”
“你的那些叔叔们帮你看着边塞，你坐稳中央，咱这大明肯定能千秋万载！”
“皇爷爷！”
皇爷爷朱元璋的话语还在朱允炆的脑海里面回响着，可此时的朱允炆内心却是有些煎熬。
“皇爷爷，叔叔们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听话啊，哎。”
叹了一口气，朱允炆收拢了情绪，再次严肃了起来。
“着齐泰、黄子澄领旨——”
“臣在！”
...
建文元年六月己酉，燕山左护卫千户倪谅将朱棣密谋兵变的消息秘密上报给建文帝。
朝廷派齐泰调查，暗中将燕使邓庸下狱审讯，得到了朱棣将举兵反状的口供。
于是朝廷下诏，逮捕燕王府官僚。
燕王府旗校于谅等人因此被诛杀。
而此时，北平却传来了另外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大名鼎鼎的北平藩王，打得蒙古人乱逃乱窜的燕王朱棣，发疯了。
这一出搞得朝廷一脸懵。
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时候的朱棣，成了一个奥斯卡最佳男演员，身体力行了一把行为艺术。
这是道衍和尚给朱棣出的计谋，主要是用来麻痹北平布政司的张昺、谢贵二人。
最之前的装病那是为了换回自己的三个儿子，并且拖延住朝廷，让朱棣自己有更多时间以防万一。
而此刻的装疯，那就是方便给自己造反争取时间，不至于慌乱之间就被朝廷一锅端了。
毕竟朝廷已经痛下杀手了，现在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于是乎，在这个夏天的北平，开始流传着一出消息。
那高高在上的北平一地的主宰，燕王朱棣，疯了。
和野狗抢吃的。
把青楼女子当作妈。
跑到大街上大喊大叫、乱砸乱抢！
街头艺术家燕王朱棣，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改变了北平百姓对他的固有印象。
有不信的，有疑惑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对这位洪武大帝朱元璋的嫡四子的心疼。
在普通百姓看来，朝廷接二连三的削藩做法彻底让这位边塞的魁梧男子发疯了。
在这些百姓看来，削藩什么的也就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对于不懂政治的小老百姓来说，柴米油盐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南京朝廷要做什么，那根本不是这些人能够考虑的事情。
而燕王朱棣，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融进了他们的生活的人。
是数十年来掌握着北平几百万人衣食住行生活的父母官。
要知道，如果不是朱棣，这北平边塞之地不可能会安稳这么久。
那些蒙古人更不可能被吓得跑那么远。
自己一个小小百姓的生活也不可能这么美好。
古代的普通百姓，梦想很简单。
没有战争，没有侵略，能吃上饭，就已经足矣！
而朝廷却把这样的人逼疯了。
民意基础，差不多成了。
然而最关键的人却是不信的，那就是张昺和谢贵这两个人。
朱棣装疯的主要目的就是骗过他们。
但是，一贯是老狐狸的两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这堂堂一个威慑北疆的燕王，居然这样就发疯了。
于是乎，两人决定去燕王府探探究竟，看看这燕王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的疯？
倘若真的疯了，对朝廷来说也是好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燕王拿下，岂不美哉！
如果是装的，那，就动手呗。
朝廷百万大军，还怕你不成？
但是两人还没来得及去燕王府，朝廷又下密旨了。
燕王装疯已经确认了，你们动手吧。
两人很疑惑，圣上的消息这么灵通吗？
在燕王府有内应？
算了，不去多想，接旨就是了。
得，俩人不用亲自去验证了，领兵动手吧。
此时建文帝秘密传旨给了张信、谢贵两人，开始逮捕朱棣。
朝廷削夺朱棣王号和逮捕燕府所有官属的诏书也在这时到达北平。
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谁也不知道，张信早就已经投降了朱棣。
朱允炆，这是谁？
你有我王府的内应，知道我装疯；
我也有你朝廷的二五仔，倒向了我。
好一出碟中谍，反间计中计！
建文元年秋七月，快到了。
“陛下，京城最近流传了一首儿歌您听说了吗？”
说话的正是齐泰，他和黄子澄两人连夜进宫对朱允炆汇报这件事。
实在是这首儿歌传播得太快了，几乎整个南直隶地区都传播开了。
然而，当他们派人去调查源头的时候，却是一无所获，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但是，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首儿歌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千万别动燕王，惹急了，咱燕王就要进京造反咯。
于是这两个建文帝的智囊连忙入宫，想要朱允炆给拿个主意。
“齐爱卿是说，那首跟燕有关的儿歌吧？”
“没错，这显然是那燕王朱棣搞出来的，陛下该采取更激烈的措施了。”
“四叔啊——”
朱允炆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在一边站着，然后微微闭眼，好好思索了一番。
讲实话，朱允炆尽管又废了四个藩王叔叔，但是对于四叔，他还是有些妇人之仁的，不想跟朱棣彻底撕破脸。
一是因为朱允炆最近削藩太多，他想先缓一缓，不然他的仁义之君的名头就彻底保不住了。
二则，是因为朱允炆在北平的暗线着实没有拿到任何朱棣的小辫子，师出没有名，这朱允炆的书呆子劲又上来了。
并且这四叔朱棣手下精兵无数、将领一大堆，朱棣本人更是有超过那些老一辈将军的苗头。
朝廷尽管手握百万大军，但是朱允炆还是有些拿捏不住，有点摇摆不定。
看着朱允炆的这番模样，齐泰两人也是按耐不住了，高声劝道：
“陛下，现在是真的不能有妇人之仁的时候了啊。”
“先下手为强，这燕王还是早早除去为好。”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说着，两人索性跪了下来，把头埋到地上，不肯起身。
“哎。”
朱允炆见状也是有些无奈，自己这优柔寡断的样子着实有些不配当这皇帝啊。
朱允炆的眼角开始模糊了起来，他又想起来皇爷爷朱元璋驾崩的前一夜，那临终前的老人对他说的话。
“大孙啊，咱终究还是要去了。”
“这大明天下就要交到你手上了。”
“不听话的人咱都给你铲除了。”
“你一定要记住，以仁治国。”
“但是遇到不听话的，一定要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犹豫！”
“擦亮眼睛看这天下，万里河山你就是那最高的主宰。”
“你的那些叔叔们帮你看着边塞，你坐稳中央，咱这大明肯定能千秋万载！”
“皇爷爷！”
皇爷爷朱元璋的话语还在朱允炆的脑海里面回响着，可此时的朱允炆内心却是有些煎熬。
“皇爷爷，叔叔们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听话啊，哎。”
叹了一口气，朱允炆收拢了情绪，再次严肃了起来。
“着齐泰、黄子澄领旨——”
“臣在！”
...
建文元年六月己酉，燕山左护卫千户倪谅将朱棣密谋兵变的消息秘密上报给建文帝。
朝廷派齐泰调查，暗中将燕使邓庸下狱审讯，得到了朱棣将举兵反状的口供。
于是朝廷下诏，逮捕燕王府官僚。
燕王府旗校于谅等人因此被诛杀。
而此时，北平却传来了另外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大名鼎鼎的北平藩王，打得蒙古人乱逃乱窜的燕王朱棣，发疯了。
这一出搞得朝廷一脸懵。
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时候的朱棣，成了一个奥斯卡最佳男演员，身体力行了一把行为艺术。
这是道衍和尚给朱棣出的计谋，主要是用来麻痹北平布政司的张昺、谢贵二人。
最之前的装病那是为了换回自己的三个儿子，并且拖延住朝廷，让朱棣自己有更多时间以防万一。
而此刻的装疯，那就是方便给自己造反争取时间，不至于慌乱之间就被朝廷一锅端了。
毕竟朝廷已经痛下杀手了，现在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于是乎，在这个夏天的北平，开始流传着一出消息。
那高高在上的北平一地的主宰，燕王朱棣，疯了。
和野狗抢吃的。
把青楼女子当作妈。
跑到大街上大喊大叫、乱砸乱抢！
街头艺术家燕王朱棣，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改变了北平百姓对他的固有印象。
有不信的，有疑惑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对这位洪武大帝朱元璋的嫡四子的心疼。
在普通百姓看来，朝廷接二连三的削藩做法彻底让这位边塞的魁梧男子发疯了。
在这些百姓看来，削藩什么的也就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对于不懂政治的小老百姓来说，柴米油盐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南京朝廷要做什么，那根本不是这些人能够考虑的事情。
而燕王朱棣，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融进了他们的生活的人。
是数十年来掌握着北平几百万人衣食住行生活的父母官。
要知道，如果不是朱棣，这北平边塞之地不可能会安稳这么久。
那些蒙古人更不可能被吓得跑那么远。
自己一个小小百姓的生活也不可能这么美好。
古代的普通百姓，梦想很简单。
没有战争，没有侵略，能吃上饭，就已经足矣！
而朝廷却把这样的人逼疯了。
民意基础，差不多成了。
然而最关键的人却是不信的，那就是张昺和谢贵这两个人。
朱棣装疯的主要目的就是骗过他们。
但是，一贯是老狐狸的两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这堂堂一个威慑北疆的燕王，居然这样就发疯了。
于是乎，两人决定去燕王府探探究竟，看看这燕王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的疯？
倘若真的疯了，对朝廷来说也是好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燕王拿下，岂不美哉！
如果是装的，那，就动手呗。
朝廷百万大军，还怕你不成？
但是两人还没来得及去燕王府，朝廷又下密旨了。
燕王装疯已经确认了，你们动手吧。
两人很疑惑，圣上的消息这么灵通吗？
在燕王府有内应？
算了，不去多想，接旨就是了。
得，俩人不用亲自去验证了，领兵动手吧。
此时建文帝秘密传旨给了张信、谢贵两人，开始逮捕朱棣。
朝廷削夺朱棣王号和逮捕燕府所有官属的诏书也在这时到达北平。
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谁也不知道，张信早就已经投降了朱棣。
朱允炆，这是谁？
你有我王府的内应，知道我装疯；
我也有你朝廷的二五仔，倒向了我。
好一出碟中谍，反间计中计！
建文元年秋七月，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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