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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刀锋下的仇怨

    他脚踩莲花,向夜色里飘去。

    ——

    韩澈飘出数丈,一根锋利的银针忽从他身后飞掠而过,他急忙躲闪开,刹那间好似在银针中看到了朵朵梅花,晃了晃眼睛乍然惊呼道:“梅花针?”

    顺着月光,只见那银针被一位窈窕女子用双指捻住。韩澈看着暗淡的月影,沉吟片刻,报出一个名讳:“‘江城梅花’,江雨荷。”

    那女子轻轻笑道:“步步生莲,飘然若仙,公子好身法。”

    韩澈面容很是不好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那般,脸色苍白道:“为何拦我?”

    “当然是受人之托。”

    身影未至,木扇先至。

    雨雾纷纷里,那把木扇好似锋利的铁剑,切开雨幕,转而切向韩澈,震起阵阵水柱。

    韩澈乘莲躲开木扇,愁眉紧锁,一双眼睛阴沉至极,射出冷冷的光芒,只见那人侧躺在房檐上,洒脱不羁,吟吟的笑着,那笑声好似能融了寒冰,化作春风传进韩澈双耳里。

    他看向那人片刻,语气加重,又报出一个名讳。“‘折扇戏美人’,慕君年。”

    慕君年侧躺着身子,一只手撑着俊美的脸庞,道:“韩兄,别来无恙。”

    韩澈冷“哼”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飘忽,生怕大意。又听江雨荷道:“我二人只是拦韩兄一些时辰,并无其他意思。还望韩兄见谅。”

    说完便歉意的作揖,行止里神态自若,让韩澈略微信服,而后韩澈收敛了杀气。心想道,此二人并不在先生此行名单之中,究竟是奉何人之令,前来阻拦我。

    若是如此下去,中蜀的那位公主可就离开江州了,此行必定空手而归。先生暂且不提,二皇子殿下的计划怕是要落空。

    韩澈顿了顿说道:“倒也无妨。不过‘四海阁’来了二人,拦我去路倒是给足了我韩澈面子。”

    转眸又想,二人若此前便在此地,那恐怕沈静舟早已暴露。阴沉的面容上突然少了一抹愁容。若是借刀杀了沈静舟倒也不算空手而归。

    慕君年看着他,好似猜出他的想法,笑吟吟道:“沈静舟自有人杀,但不会死在江州地界。”

    韩澈闻言,脸色一变。难道除虞放鹤外还有其他人想取沈静舟的命?若不在江州地界,那就麻烦大了。此行回去怕是难以交代。

    慕君年又像是一眼洞穿他的想法,道:“杀他的也是虞家之人,但不是虞放鹤。”

    韩澈听闻,瞪大了双眼,惊呼道:“难道是他?”

    慕君年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强忍着笑意,修长的眉目渐渐隐进鬓角,不再言语。韩澈蹙眉,目光在慕君年身上徘徊,江雨荷突然问道:“韩兄,韩愈先生如今可好?”

    韩澈听闻“韩愈”二字,语气一转,柔和道:“先生一切安好。”

    江雨荷又道:“那便劳烦韩兄归去之时,替我向韩愈先生问好。”

    韩澈僵硬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道:“自无不妥。”

    江雨荷再次作揖,道:“那便多谢韩兄,雨荷在此谢过了。”

    早听闻“江城梅花”江雨荷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如今得见恐更胜于传闻。心中好感不由多了几分,便也放松了之前对二人的警惕之心,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

    “雨荷姑娘不必客气,我定会和先生道来。”

    韩澈说话之由,不禁偷偷看了江雨荷数眼,只见江雨荷秀发微微飞舞,眉目清秀,那凄冷的月光衬着她淡青色的纱衣显得柔和了许多,让韩澈差些沉溺其中,他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多沾一眼。心里诧异,好一位绝色美人。

    江雨荷立在对丈的枯树上,轻笑几声,便不再言语。

    韩澈则再次警惕的看向慕君年,却见慕君年枕着月光,竟悄然酣睡过去。他微微蹙眉,不知慕君年究竟是否在作戏,一时间也不敢有离开的念头,只得坐在屋檐上养精蓄锐。

    ……

    ——

    不待二人离开,门窗突然大开,一股寒风袭进二人身遭,二人霎时间吐出浊血,跪倒在地上昏厥过去。虞放鹤看向窗外,一道身影忽远忽近,忽明忽暗,空中尽是残影与刀意,虞放鹤眯起眼,看着散在天地方圆里的影子,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心想道,这身法和当年在中蜀时燕返暗杀李寒衣所施展的身法如出一辙,难道此人也是鬼杀道教的杀手?

    不待他拎起二人,一股寒风吹来,他赶忙后撤。窗外仍是寂静无声,偶有雨滴滑落,溅起涟漪。

    他笑着看向窗外,道:“还请阁下现身一见。”

    那人笑道,身影落在地面上,道:“你能逼退燕返,不知你是否能逼退我。”

    虞放鹤道:“阁下‘浮云游’身法怕是已登峰造极,放鹤不敢说逼退阁下,只能尽力一试。”

    话音刚落,一道空鸣剑意便已掠至那人身前,那人轻轻一弹,剑气散开。“你无佩剑,修为便废了大半,如何逼退我?”

    虞放鹤沉声道:“自当尽力而为。”

    那人颇为欣赏虞放鹤,却有流露出些许遗憾。遗憾之余唤出一把长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煞白的脸,那把长刀有一尺二余,刃口上凝结着一点寒光不停流动,让虞放鹤感受到了更为锋利的凉意。

    虞放鹤散出剑意,严阵以待。只见一束光华从刀中绽放而出,那人倏地眼里射出一抹精光,刀意纵横在虞放鹤身遭,一道道刀意划破了他的衣衫,渗出鲜血。

    只是一刀,虞放鹤便没能接下。他单膝跪在地上,有些虚弱,苍白道:“这刀莫非是……”

    那人接着他的话语,道:“这刀唤为夜将至。”

    虞放鹤精神一振,目光狰狞,咬牙切齿道:“是你!原来是你!”

    房间内风声大作,虞放鹤衣衫猎猎,一道剑意仿佛自天上而来,随着虞放鹤拍出的剑气,斩向那人。

    那人身遭戾气翻涌,暗红色的刀锋乍泄,与当年那招如出一辙。虞放鹤刹那间好似看到了死去的虞仞钦再次被那长刀斩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似要扑过去,眸中绝望,狂喊道:“不要,不要!父亲不要……”

    刀光冲散了剑气,那人持着长刀冲向虞放鹤,想要将他湮灭在刀光里。

    虞放鹤脸色苍白,眸中似有泪花,头沉下去不在抵抗。

    “当年你父亲身受重伤,我乘人之危杀了他,已是不义,而今又要趁他的子嗣修为大减,杀他子嗣,我以无颜下去见他。”

    “那便不要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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