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天剑山
天剑山位于青国之东，高俞千丈，山顶终年积雪，雪水所化汇聚而成的小溪自山而下，渐渐在山脚成了一条小河。
师徒三人御剑，行走，风尘仆仆走了三个月，才终于回到了这天剑山下。
顾心安拿着一个青皮的葫芦，在潺潺河水中装了满满一葫芦的清水，先拿去递给了师父林奇。
再将师姐石婉儿的袖珍葫芦，也装上了干净的清水，最后自己才跑到河边捧起一大口水喝了起来。
“师弟，只要爬上山顶，咱们就回家了。”
石婉儿将头发都拢到脑后，扎起来一个丸子，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师父，咱们不能御剑上山吗？”
顾心安早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棉布衣服，虽然也不是很昂贵，但是却比自己之前那身树皮的强多了。
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顾心安，看起来仪表堂堂，颇为英俊。
“心安，为师这是锻炼你的体魄。”林奇喝上一口清水，还是自家的水味道好啊，有回甘。“有胜任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师父别念了，我都能背下了。”石婉儿赶紧阻止了林奇接下来的念叨，转身对顾心安道：“师弟，你要相信师父，咱们还是爬上去吧！”
“嗯。我相信。”
顾心安点着头。
这山路可比凌云山的陡峭多了，凌云宗的好歹还有石梯，而这天剑山的山路却是在乱石之间攀爬，不时还会走上一些杂草丛生的灌木。
偶尔灌木从中钻出来的小蛇还是会将石婉儿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而顾心安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偶尔会提醒师姐，别掐着自己的胳膊了，都紫了，肿了！
看向林奇，却向一个没事人一般，连汗水都没出上一滴，气定神闲，一副仙人气象。
爬了三个时辰，才终于来到了一处平坦之地。
顾心安只觉得双腿打颤，似乎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唉，终于到了。”
石婉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揉着自己酸痛的腿。
“师父，你看，都长蛛网了。”石婉儿抱怨着，“我就说叫你请几个人守着吧，你还说浪费钱，这下好了，又得自己打扫。”
循着石婉儿的声音望去，只见数间看起来有些荒凉的房子立在眼前。
顾心安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这就是剑阁？难怪，每一代都只有两人。这么荒凉的地方，能人多那才是有鬼！
“我说心安呐，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为师。”林奇被顾心安盯得有些不安，“环境有点艰苦，克服一下。不过好在量大，每人住一间屋子都绰绰有余。”
既来之，则安之。
顾心安撸起袖子就开始打扫，不到天黑，就已经将四间屋子，一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让师徒俩都惊呆了，这效率，真是可以，这就是杂役弟子的功夫吗？
“师弟，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石婉儿踮起脚，给顾心安擦去犹如雨落的汗珠。
“心安，你这样，让为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林奇当即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今晚为师下厨。”
“师父，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石婉儿眼睛滴溜溜转着，一双小嘴却是不打算饶了林奇。
“师父，还是我来吧。”顾心安在凌云宗里，也没少做饭。
只是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小意思，徒弟们等等为师。”
只见林奇祭出那把水绿仙剑，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了远处。
“师父买米去了？”
顾心安心想，这师父虽然有时候不着调，大部分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嗯，借米去了。”石婉儿心不在焉地说道：“你看嘛，最多一个时辰，估计回来还得骂人。”
“借？”
这话说得，顾心安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等下，师父回来你就知道了。”
石婉儿去屋子里搬来一张凳子，坐在门口。此时夜色已经降临，月亮犹如玉盘一样悬挂在天上。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林奇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这青玄宗太小气了。”林奇一下地，就开始数落起来，“不就是借了一袋灵米，抓了几只灵鸡嘛。”
“师父，你这三天两头都得借一趟，谁受得了。”
石婉儿习以为常，丝毫不顾林奇的面子，当场就揭了他的短。
“你这小妮子，不像话。”
林奇故作很凶的样子，可是石婉儿才不怕他。
“师父，我这里还有十二两银子，要不......”
顾心安将自己兜里唯一的十二俩银子拿了出来。
“你看看人家心安，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我看婉儿你呀，就是加了水的棉！”
林奇笑容满面，将他的银子推了回去，“为师岂会要你的银子，若是为师愿意，灵石我都想要多少有多少。”
“哦，对了，心安，这鸡啊，炖久一点，味儿足......”
“剑者，兵器之皇。”
“何为皇，百器为尊者。”
“或刺，或舞，或旋......”
“我剑阁自创立以来，只收弟子二人。每一人，必有天下第一之决心！”
“既为剑阁弟子，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时值天地动荡，万族竞雄，人族羸弱之际......”
“练气者，有练气境，蜕凡境，御灵境，天游境！”
“剑修者，当以气御剑，分三境界。”
“剑术，剑道，剑心！”
......
林奇滔滔不绝地讲上了一大段听起来很深奥的话语。
顺手递给了顾心安一把桃木之剑，道：“你如今还没有觉醒剑魂，只能先以身外物练习剑术。你先看婉儿练得你看看。”
言罢，便负手而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石婉儿此时也扎起发髻，换了一身合身的灰色衣裤，手持一柄软剑，莲步走入院中。
只见她挥动着软剑，步伐沉稳，惊鸿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似乎蕴含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再后来，顾心安只觉得她的出招变得灵力起来，每一剑，都能够撕裂空气一般，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杀气。
最后，只见她每一剑刺出，都能够听见哧哧的破空之声，忽然卡擦一声巨响，只见远远的一排树干应声折断。
顾心安跑到树干前，只见那断面干净光滑，显然是瞬间就被无形的剑气给削断了。
“师姐好厉害！”
“那是，不然怎么师姐呢？”
石婉儿收起剑，一脸得意。
“心安呐，这就不要学你师姐了。”林奇走了过来，道：“咱们是修仙的，要学的是道，而不是术！道在术之上，要领悟剑道，再熟练剑术，最后得剑心。但是为什么剑术在前，剑道在后呢？”
“因为得先会剑术，才能保命？”
顾心安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
“嗯，孺子可教。”
林奇夸了他一句，道：“对的，只有熟练了剑术，领悟的剑道才有用。只有拥有了剑心，孕育出了属于自己的灵剑，才算得上是脱离了凡尘剑客的范畴。那时候，心随意动，飞剑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当然，最高的境界还是无剑胜有剑，天地万物，处处都是剑。一株草，亦可以斩日月星辰。”
......
“那师父，咱们不修行心法吗？”
顾心安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不炼气，那还怎么成仙人。
“那是自然要学的。”
“不过，你得等为师一段时间。”
“为什么？”
“因为师父他要想想，到底是谁家的心法最好，他得抽时间去借。”
石婉儿在一旁直摇头，不住叹气。
半月之后，顾心安每日就和石婉儿一起练习剑招，基本上所有的剑式都能够独立施展起来了。只是他还未练气，因此不能够聚集出剑气，始终得不到剑阁的剑招真意。
而林奇也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一点都不夸张，林奇原本干净的袍子上此刻满是灰尘，顾心安赶紧去屋子里给师父找上了一件干净的袍子。
“算了，不用了，安心，你忘了为师可是御灵境的强者？”
只见林奇只是轻轻一抖，那些灰尘便消失不见，而他那袍子依旧干净。
“师父这法袍，可是青国最好的炼器师所炼制的，凡尘污垢哪能轻易沾惹。这法袍的原材料，是来自天柱山上的神蚕冰丝所制，御灵境以下的修士攻击都可以抵挡。”
“婉儿，要财不露白。你这老是喜欢替为师宣扬的毛病得改改。”
“师父，师弟可不是外人，你总不能是师弟都防着吧！百年之后，还得我和师弟继承你的衣钵呢。”
“师姐，师父是御灵境强者，最少也能活上千年吧！”
“小妮子，你咒我！”
“来，心安，这是为师在青国国都，去跟国师借的一本心法。”
随后，林奇扔给了顾心安一本看起来崭新的书本。
石婉儿一把抢过，看着封面上的字，赫然写着：天地无敌心法大全。
“师父，你这该不会是在地摊上捡的吧！”
“臭丫头，为师早就算到了你肯定要抢来看。请多翻上一页。”
她又朝后翻了一页，只见里边竟然还有一本书，不过却有些泛黄了，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太玄上清心法。”
她一边念着，一边若有所思，道：“嗯，这本书的确是真迹。师父，你可以，居然把这本书的真迹都带了出来。”
“那可不，你不想想，师父是何人。”随后又朝顾心安邀功似的说：“怎么样，师父厉害吧，这可是青国皇宫里的东西。”
石婉儿只是略微翻看了一会儿，便将书本还给了顾心安，道：“师弟，好好练，领悟不透的可以问我。”
“师姐，你什么境界？”
顾心安不敢问得太大声，声音小得出奇。
“哈哈。”
林奇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
“嗯，师姐境界一般，脱凡二层，打你的话，几百个没有什么问题。”
“那行，师姐，我先回屋去了。我得静心领悟领悟。”
说完，顾心安便回了屋子。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道气浪，从顾心安的那间屋子里冲天而起。
“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破境了？”
“小妮子，这是几层？”
石婉儿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塔座虚影出现在气浪之上，“练气一层。”
“轰！”
不到片刻，又是气浪冲出。
“练气二层！”
“你有没有见过比他还更猛的，两层啊！”
就在两人以为顾心安要结束时，顾心安竟然接二连三，一鼓作气，直接冲上了练气五层！
只见五层小塔虚影，在空中旋转，气象久久不散。
顾心安坐在屋子里，只觉得看了那心法的前几页，一时心有所悟，顿时就入定。
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接着一阵的轰鸣，眼前出现了一座五层的小塔虚影，他记得，这练气一境，又称作虚塔境。
因此，五层虚影，就代表他已经进入练气五层了。
顾心安自然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天赋异禀，而是因为自己吞食了半年的朱果，这只是积压在自己身体之中的灵气爆发了而已。
以后修行是否顺遂，那才是需要看自己的根骨如何的。
他只觉得全身黏糊糊的，似乎多年的污垢都一并脱落了下来。就连自己胸膛处烫得吓人的伤疤，竟然都脱落了下来，变成了晶莹雪白的肌肤。
屋外，震惊掉下巴的师徒俩。
“婉儿，我就说吧，这小子根骨奇佳，果然是好苗子。”
林奇眼下异常兴奋，没想到随意的一次收徒，竟然真的找到了个奇才。他双手合十，望向天空，大笑道：“师尊，你看见了吗？剑阁重振之日就要来了，咱们的辉煌，一定会在这代人身上重现的！”
“师父，要不是我求着你，你会收徒吗？”
石婉儿白了林奇一眼，道：“反正我不管顾心安根骨如何，他都已经是我师弟了。你说了，剑阁只能有两名弟子。”
林奇并未否认，只是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剑阁自创立以来，代代都只有两个弟子。咱们虽然人少，但是却要做第一！”
“那咱师父是第一吗？”
顾心安扯了扯石婉儿的衣袖，小声问道。
“那是自然。”
石婉儿自信道：“在这青国剑道上，师父称第一，没人称第二！”
师徒三人御剑，行走，风尘仆仆走了三个月，才终于回到了这天剑山下。
顾心安拿着一个青皮的葫芦，在潺潺河水中装了满满一葫芦的清水，先拿去递给了师父林奇。
再将师姐石婉儿的袖珍葫芦，也装上了干净的清水，最后自己才跑到河边捧起一大口水喝了起来。
“师弟，只要爬上山顶，咱们就回家了。”
石婉儿将头发都拢到脑后，扎起来一个丸子，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师父，咱们不能御剑上山吗？”
顾心安早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棉布衣服，虽然也不是很昂贵，但是却比自己之前那身树皮的强多了。
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顾心安，看起来仪表堂堂，颇为英俊。
“心安，为师这是锻炼你的体魄。”林奇喝上一口清水，还是自家的水味道好啊，有回甘。“有胜任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师父别念了，我都能背下了。”石婉儿赶紧阻止了林奇接下来的念叨，转身对顾心安道：“师弟，你要相信师父，咱们还是爬上去吧！”
“嗯。我相信。”
顾心安点着头。
这山路可比凌云山的陡峭多了，凌云宗的好歹还有石梯，而这天剑山的山路却是在乱石之间攀爬，不时还会走上一些杂草丛生的灌木。
偶尔灌木从中钻出来的小蛇还是会将石婉儿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而顾心安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偶尔会提醒师姐，别掐着自己的胳膊了，都紫了，肿了！
看向林奇，却向一个没事人一般，连汗水都没出上一滴，气定神闲，一副仙人气象。
爬了三个时辰，才终于来到了一处平坦之地。
顾心安只觉得双腿打颤，似乎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唉，终于到了。”
石婉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揉着自己酸痛的腿。
“师父，你看，都长蛛网了。”石婉儿抱怨着，“我就说叫你请几个人守着吧，你还说浪费钱，这下好了，又得自己打扫。”
循着石婉儿的声音望去，只见数间看起来有些荒凉的房子立在眼前。
顾心安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这就是剑阁？难怪，每一代都只有两人。这么荒凉的地方，能人多那才是有鬼！
“我说心安呐，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为师。”林奇被顾心安盯得有些不安，“环境有点艰苦，克服一下。不过好在量大，每人住一间屋子都绰绰有余。”
既来之，则安之。
顾心安撸起袖子就开始打扫，不到天黑，就已经将四间屋子，一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让师徒俩都惊呆了，这效率，真是可以，这就是杂役弟子的功夫吗？
“师弟，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石婉儿踮起脚，给顾心安擦去犹如雨落的汗珠。
“心安，你这样，让为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林奇当即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今晚为师下厨。”
“师父，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石婉儿眼睛滴溜溜转着，一双小嘴却是不打算饶了林奇。
“师父，还是我来吧。”顾心安在凌云宗里，也没少做饭。
只是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小意思，徒弟们等等为师。”
只见林奇祭出那把水绿仙剑，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了远处。
“师父买米去了？”
顾心安心想，这师父虽然有时候不着调，大部分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嗯，借米去了。”石婉儿心不在焉地说道：“你看嘛，最多一个时辰，估计回来还得骂人。”
“借？”
这话说得，顾心安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等下，师父回来你就知道了。”
石婉儿去屋子里搬来一张凳子，坐在门口。此时夜色已经降临，月亮犹如玉盘一样悬挂在天上。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林奇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这青玄宗太小气了。”林奇一下地，就开始数落起来，“不就是借了一袋灵米，抓了几只灵鸡嘛。”
“师父，你这三天两头都得借一趟，谁受得了。”
石婉儿习以为常，丝毫不顾林奇的面子，当场就揭了他的短。
“你这小妮子，不像话。”
林奇故作很凶的样子，可是石婉儿才不怕他。
“师父，我这里还有十二两银子，要不......”
顾心安将自己兜里唯一的十二俩银子拿了出来。
“你看看人家心安，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我看婉儿你呀，就是加了水的棉！”
林奇笑容满面，将他的银子推了回去，“为师岂会要你的银子，若是为师愿意，灵石我都想要多少有多少。”
“哦，对了，心安，这鸡啊，炖久一点，味儿足......”
“剑者，兵器之皇。”
“何为皇，百器为尊者。”
“或刺，或舞，或旋......”
“我剑阁自创立以来，只收弟子二人。每一人，必有天下第一之决心！”
“既为剑阁弟子，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时值天地动荡，万族竞雄，人族羸弱之际......”
“练气者，有练气境，蜕凡境，御灵境，天游境！”
“剑修者，当以气御剑，分三境界。”
“剑术，剑道，剑心！”
......
林奇滔滔不绝地讲上了一大段听起来很深奥的话语。
顺手递给了顾心安一把桃木之剑，道：“你如今还没有觉醒剑魂，只能先以身外物练习剑术。你先看婉儿练得你看看。”
言罢，便负手而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石婉儿此时也扎起发髻，换了一身合身的灰色衣裤，手持一柄软剑，莲步走入院中。
只见她挥动着软剑，步伐沉稳，惊鸿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似乎蕴含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再后来，顾心安只觉得她的出招变得灵力起来，每一剑，都能够撕裂空气一般，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杀气。
最后，只见她每一剑刺出，都能够听见哧哧的破空之声，忽然卡擦一声巨响，只见远远的一排树干应声折断。
顾心安跑到树干前，只见那断面干净光滑，显然是瞬间就被无形的剑气给削断了。
“师姐好厉害！”
“那是，不然怎么师姐呢？”
石婉儿收起剑，一脸得意。
“心安呐，这就不要学你师姐了。”林奇走了过来，道：“咱们是修仙的，要学的是道，而不是术！道在术之上，要领悟剑道，再熟练剑术，最后得剑心。但是为什么剑术在前，剑道在后呢？”
“因为得先会剑术，才能保命？”
顾心安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
“嗯，孺子可教。”
林奇夸了他一句，道：“对的，只有熟练了剑术，领悟的剑道才有用。只有拥有了剑心，孕育出了属于自己的灵剑，才算得上是脱离了凡尘剑客的范畴。那时候，心随意动，飞剑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当然，最高的境界还是无剑胜有剑，天地万物，处处都是剑。一株草，亦可以斩日月星辰。”
......
“那师父，咱们不修行心法吗？”
顾心安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不炼气，那还怎么成仙人。
“那是自然要学的。”
“不过，你得等为师一段时间。”
“为什么？”
“因为师父他要想想，到底是谁家的心法最好，他得抽时间去借。”
石婉儿在一旁直摇头，不住叹气。
半月之后，顾心安每日就和石婉儿一起练习剑招，基本上所有的剑式都能够独立施展起来了。只是他还未练气，因此不能够聚集出剑气，始终得不到剑阁的剑招真意。
而林奇也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一点都不夸张，林奇原本干净的袍子上此刻满是灰尘，顾心安赶紧去屋子里给师父找上了一件干净的袍子。
“算了，不用了，安心，你忘了为师可是御灵境的强者？”
只见林奇只是轻轻一抖，那些灰尘便消失不见，而他那袍子依旧干净。
“师父这法袍，可是青国最好的炼器师所炼制的，凡尘污垢哪能轻易沾惹。这法袍的原材料，是来自天柱山上的神蚕冰丝所制，御灵境以下的修士攻击都可以抵挡。”
“婉儿，要财不露白。你这老是喜欢替为师宣扬的毛病得改改。”
“师父，师弟可不是外人，你总不能是师弟都防着吧！百年之后，还得我和师弟继承你的衣钵呢。”
“师姐，师父是御灵境强者，最少也能活上千年吧！”
“小妮子，你咒我！”
“来，心安，这是为师在青国国都，去跟国师借的一本心法。”
随后，林奇扔给了顾心安一本看起来崭新的书本。
石婉儿一把抢过，看着封面上的字，赫然写着：天地无敌心法大全。
“师父，你这该不会是在地摊上捡的吧！”
“臭丫头，为师早就算到了你肯定要抢来看。请多翻上一页。”
她又朝后翻了一页，只见里边竟然还有一本书，不过却有些泛黄了，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太玄上清心法。”
她一边念着，一边若有所思，道：“嗯，这本书的确是真迹。师父，你可以，居然把这本书的真迹都带了出来。”
“那可不，你不想想，师父是何人。”随后又朝顾心安邀功似的说：“怎么样，师父厉害吧，这可是青国皇宫里的东西。”
石婉儿只是略微翻看了一会儿，便将书本还给了顾心安，道：“师弟，好好练，领悟不透的可以问我。”
“师姐，你什么境界？”
顾心安不敢问得太大声，声音小得出奇。
“哈哈。”
林奇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
“嗯，师姐境界一般，脱凡二层，打你的话，几百个没有什么问题。”
“那行，师姐，我先回屋去了。我得静心领悟领悟。”
说完，顾心安便回了屋子。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道气浪，从顾心安的那间屋子里冲天而起。
“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破境了？”
“小妮子，这是几层？”
石婉儿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塔座虚影出现在气浪之上，“练气一层。”
“轰！”
不到片刻，又是气浪冲出。
“练气二层！”
“你有没有见过比他还更猛的，两层啊！”
就在两人以为顾心安要结束时，顾心安竟然接二连三，一鼓作气，直接冲上了练气五层！
只见五层小塔虚影，在空中旋转，气象久久不散。
顾心安坐在屋子里，只觉得看了那心法的前几页，一时心有所悟，顿时就入定。
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接着一阵的轰鸣，眼前出现了一座五层的小塔虚影，他记得，这练气一境，又称作虚塔境。
因此，五层虚影，就代表他已经进入练气五层了。
顾心安自然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天赋异禀，而是因为自己吞食了半年的朱果，这只是积压在自己身体之中的灵气爆发了而已。
以后修行是否顺遂，那才是需要看自己的根骨如何的。
他只觉得全身黏糊糊的，似乎多年的污垢都一并脱落了下来。就连自己胸膛处烫得吓人的伤疤，竟然都脱落了下来，变成了晶莹雪白的肌肤。
屋外，震惊掉下巴的师徒俩。
“婉儿，我就说吧，这小子根骨奇佳，果然是好苗子。”
林奇眼下异常兴奋，没想到随意的一次收徒，竟然真的找到了个奇才。他双手合十，望向天空，大笑道：“师尊，你看见了吗？剑阁重振之日就要来了，咱们的辉煌，一定会在这代人身上重现的！”
“师父，要不是我求着你，你会收徒吗？”
石婉儿白了林奇一眼，道：“反正我不管顾心安根骨如何，他都已经是我师弟了。你说了，剑阁只能有两名弟子。”
林奇并未否认，只是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剑阁自创立以来，代代都只有两个弟子。咱们虽然人少，但是却要做第一！”
“那咱师父是第一吗？”
顾心安扯了扯石婉儿的衣袖，小声问道。
“那是自然。”
石婉儿自信道：“在这青国剑道上，师父称第一，没人称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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