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潘金莲嫁武大（1）

    时迁吓的脸上苍白，惶恐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武松见他手肘暗中撑地，未语先笑，踏他胸前的脚又增一分力气：“怎么，爷爷的鸡你吃的尽了兴。”

    时迁努力定住眼神，近距离下，扑面而来是男人的凛然寒意。

    一招制敌，这种一等一高手，从哪里凭空冒出的。

    看这人面相虽不嗜杀，可怒气之下谁敢保证，自己不会归位成泉下之人，想到这，时迁心头一凉，四经八脉逐渐冷却同时，理智慢慢回笼。

    “此人轻功如何？”宋清和缓步到二人跟前，含笑问道。

    武松侧头：“上乘。”

    宋清和心中了然，几乎可确定来人身份。

    时迁见走近一人，是这位高手的同伴，长身玉立，面容清俊，像是位品行高洁之人。

    只是经历刚刚，他难以对此人生出好感。

    “不报家门？”

    宋清和居高临下，打量被摁压在地的贼。

    时迁不敢说谎：“小人高唐州人士，名唤时迁，因为仗着会些轻功，有些胡作非为，这才冲撞了二位好汉，还望恕罪。”

    宋清和勾唇低笑：“我曾听过一人，也是高唐人士。”

    时迁不解注视，“好汉何意？”

    武松也疑惑，用眼神询问。

    “骨软身躯健，行步似飞仙。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偷营高手客。”宋清和到这微微停顿，逐字缓言：“那人是，鼓上蚤时迁。”

    “我原本以为，这位朋友虽出身盗贼，却拥有绰号，想必是哪里的品行不凡，今日见了，才知宋某错得离谱。”

    武松打断他的弯弯绕绕：“你打算如何？”

    宋清和：“不打算如何，若真跟他算，也是掉价，反正我的事做完，就离开吧。”

    武松收回腿，站回宋清和身旁：“好。”

    时迁见二人背影，是真的离开，称手肘慢慢坐起，双目注视二人神色闪烁。

    宋清和跨过庙门，突然大声：“鼓上蚤时迁，纵轻功上乘，善翻越逃遁，也只是用在偷鸡摸狗之事。”

    武松瞥了他一眼：“说这些做什么？”

    宋清和：“我打算租个宅院，买一批鸡，他偷一只都难，如何偷我一群。”

    武松：“……”

    这话是故意说给时迁听的，之后他们声音远去，偶有只言碎语断续传来，时迁手指抓着枯草，慢慢攥紧的拳头在不住颤抖。

    这二人，究竟是谁？

    他动不了旁边的高个，却动的了那个自称‘宋某’的人，一看就知没有武学功底，还敢这般猖狂，时迁心中怒气长三丈，倒是忽略心中滑过的怪异。

    纵身飞回房梁，他拨开油纸，空气中突然散开香味浅浅安慰他受伤的心，只不过双目仍盯着二人远去方向，下巴一点恶狠狠咬向叫花鸡。

    “呸！”

    难吃到嘴中发麻，从哪里掏出来的垃圾。

    *

    十二月十五

    潘金莲撩开轿帘，回头深深望眼最前的张大户，扭头迈进五乘轿。

    街上锣鼓作响，华车骏马彩轿鼓乐，在街上做长龙浩荡，随行有百人前簇后拥，整齐又热闹欢腾。

    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两侧酒楼靠窗处做满，甚至树上枝杈也有轻巧的人攀爬，无一例外，皆鼓足力气拔脖子张望。

    人群中，靠前的男人被推的脚步一歪，眉头皱当即想问责，耳畔忽传声音：“朋友，这是哪家的新娘子出嫁，看样子是美玉良缘。”

    男人失了怒气，反倒问：“兄弟，不是本县人吧。”

    “出嫁的新娘子是我们清河县有名美人，姿容貌美，可今日的新郎官，却只有三寸豆腐高，皮肤还如谷树皮，若不是借了我们清河县宋公子的光，怎么会娶到这种美女，又有这么大排场。”

    话到最后，声音带着酸意，又好似在羡慕。

    听完男人的话，那人只传轻轻的笑，清河县宋公子，大致错不了，看来他今夜需要确认一下。

    “快看，是新娘子。”

    “真是，好一块羊肉竟掉进了狗嘴里。”

    “可不是，嫁给谁也好过武大。”

    有眼力十分的人，借风力惊鸿一瞥花轿内新娘，这里就有刚刚问话之人——鼓上蚤时迁。

    盖头被风吹起，露出清瘦的脖颈与嫣红的唇，嫁衣正红，愈显得女子皮肤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