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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她原叫慕容彦白

    花荣挑起眉头,止住他要说的话,拱手道:“还望宋兄多多关照小妹。”

    宋清和失笑,点头答应下来。

    花荣与武松很快离开,随手将门关上。

    宋清和收回视线,瞥见倚在旁边的朴刀,是武松的,却未被拿走,他瞬间想到花荣离开时提着的那杆亮银长枪,心头有些奇怪,但很快,旁边的花水月让他不再顾暇这些,“你和宗远很熟悉吗?”

    宋清和:“一面之缘。”

    花水月侧眸看他,表情很淡:“这是一件麻烦的事,对他是,于你而言也是。”

    宋清和有些意外,先行谢过她的好意。

    “或许吧,但终究是不忍。”

    见花水月墨色双眸的寒烟,他低笑了下,道:“刚开始,我以为宗兄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儒生,可后来,知道他即将走马上任,心中很是惊讶。就在想,究竟是什么,能让爱着大宋的青年,竟忘了自己也是个进士。”

    “爱着大宋,代价是痛苦的,可方法却是要忍得住痛苦。”

    花水月听到这话,眸光忽明忽暗,视线却未从他身上离开。

    宋清和很是感慨,随手将桌前的茶水推远。

    “在下虽浅薄,却也知些道理:古今者,若欲成大事业,须经三种境界。第一境界是‘昨夜西风凋敝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界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界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花水月轻而易举地听懂,又殊为意外。

    青年的话,美如情诗,却道尽人生,非一般大智慧之言。

    “要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首先要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她深深地望向宋清和:“宗远虽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之心,但若只凭这点,也只是衣带渐宽罢了。”

    宋清和点点头,“确实如此。可宗兄有官身,于他而言,便是已在攀登第一境界的路上。”

    花水月平静地问他:“是吗?”

    宋清和啧叹一声,摊开手掌,示意在大拇指到小拇指的距离中,宗远处在小拇指。

    花水月:“这就是他与三重境界的距离?”

    宋清和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第一重境界的距离。小指是后土,巨指是皇天,差距是地与天的距离。可是啊,气运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宗兄现在,也算借力东风,去入青云。”

    所谓东风,便是宗远结交到了韩家的公子。

    花水月突然问:“你也有意韩家?”

    宋清和怔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他笑容爽朗,大方的说道:“我对韩家没有兴趣,倒是对东京很有兴趣。”

    宗远对他而言,只是在阳谷文庙的一段插曲。

    他的计划,是进入东京,借助叔父的力量入国子学,以此为踏板,进入大宋的朝堂。

    有先天的条件,为何不闯。

    “如果你需要帮助,尽管开口。”花水月侧过头看宋清和,见宋清和也在笑着看他她,停顿两息,她又补充道:“无论多么困难,我都会帮你。”

    为了偿还阳谷地界的救命之恩。

    “多谢。”宋清和笑着,将茶杯拨到近前,随口问道:“你似乎并不意外我会帮助宗远?”

    “嗯。”花水月没否认。

    宋清和拿起茶杯,皱着眉看了两眼,还是轻抿一口,微凉清醒的茶水滑入喉咙,却并未缓解内心强烈的躁动。

    完了,他似乎沦陷了。

    可花水月是真的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无论性格、还是长相。

    七分神性,三分人意。

    是真正的清冷贵气,矜贵美丽。

    他放下茶杯,抬眸遮住心事,随意问道:“陆衙内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花水月移开视线:“怎么?”

    宋清和道:“只是想起来,他旁边有一名女子。”

    花水月扯了下嘴角:“那是他的表妹,姓慕容,是慕容家的第三子。”

    ……

    ……

    文庙棂星门,一辆马车从西侧很快离开。

    慕容白坐在对侧,问道:“你打算对宗远怎么办?”

    韩悬阳拿着铜镜,痛苦的嘶气,用药膏在脸上的青紫一点点的涂抹,听到这话,直接道:“本家欲与宗泽交好,何况宋兄弟又与宗远相谈甚欢,回京后,让族中的子弟顺带提携就好了。”

    慕容白颔首:“确是可以。”

    韩悬阳抹过眼的周围,“这回来文庙,也算不虚此行,竟遇上宋兄这样第一等的人物,试看金陵东京的世家子弟,又有几个能有宋兄这般风流气度。”

    慕容白道:“他太清傲了。”

    韩悬阳不在意笑道:“与我们玩的,又有哪一个是不傲的。”

    慕容白望向他,黑眸平静无波,“并不一样。”

    韩悬阳停下涂抹的动作,冷静的对视。

    他们虽是两姓,可骨子中到底留着一部分相同血液,这体现在他们的眉宇处,相似,且有都弥散着肆然野心。

    “他的野心,比你想象的更大。”

    “老三,对我而言宋兄弟是朋友,是很好的知交。”

    慕容白轻叹:“……在你眼里,我这么不善良。”

    “这是事实,有什么可驳辩的”韩悬阳笑道:“但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打断骨连着筋,身体中始终流着相同的血,说起来,大哥隔壁的那对男女,应该是你安排的吧。”

    “嗯。”

    韩悬阳有些头疼,却无一点斥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