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王干娘果然不凡

    正月十六的夜仿佛一段小插曲，无人在意，就像夜空中总会亮的星。时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众人的生活也仍平静地推进。

    期间，宋清和与武松去了趟郓城，在九天玄女神像前，焚香三拜，供三牲祭品。

    这日夜中，月照西窗。

    有风吹过，黑影转瞬。

    穿着夜行衣的时迁跳进房内，拱着手，神色恭敬叫道：“公子。”

    宋清和低眉翻看本朝刑统。

    “查清楚了？”

    “是。”时迁垂头禀报，“王芸惜的使女玉梅，在初三，弄死个叫李大的泼才，王家的人没有报官，而是罚她紧闭。昨天，使女被王大户从放出，夜上，就到后院的花园挖出李大的尸体，割头鞭尸。”

    夜中，后院的花园，挖尸泄愤。

    人啊，真不可貌相……

    宋清和正色，“继续。”

    “花园之中，埋藏的尸体，不只是有李大的。”时迁沉默了会，眉头皱起，“那使女之后进入假山，里面中空，有一过道，旁边两面专门摆放人的头骨。小人粗略扫过，约有几十个。”

    而这其中，当属李大的最新鲜。

    时迁当时隐匿在玉梅的身后，借着马灯弱光，几十个头骨整齐排列嵌在窟洞，颜色惨白。

    窟洞的下方，黑污的血液便格外明显的显出。每处角落，其实更是头颅的主人，在无声哀嚎被虐杀的痛苦。

    时迁现在回想，心中仍然发寒。

    花园埋骨，假山藏头。

    “疯子。”

    宋清和摁压眉心，“王家如此作恶，想来，消息会很快传播开的。”

    时迁道：“最多七日，便会无人不知。”

    宋清和指尖点了点桌子，心中有了思索。

    他阳谷的酒楼还有两天开业。这样看，他可以借王家还剩五天的声名，供养酒楼。

    房间烛光明亮，照如白昼。

    这时，时迁开始说另件事：“经小人探查，孟娘子确有一子，名叫孟归宁，虚岁二十一岁。三年前，与王芸惜相识，之后就一直住在王家。就在去年，孟归宁中了进士。”

    宋清和一挑眉，有些惊讶。

    “哦？”

    见时迁投过来的目光疑惑，宋清和笑笑，摆手示意时迁不用在意。

    时迁收回眼神，眼看鼻口。

    说出了最后一个消息。

    “公子，关于去年花荣的妹子在阳谷遇险，小人查到些消息。”

    房间突然陷入沉静。

    过了几息，宋清和沉声：“细说。”

    时迁道：“去年死在阳谷的几个马贼，靠为雇主杀人谋生，在业内有极高的信用。听道上弟兄讲，他们最后一次，是从东京出发。”

    害人者的范围，在东京，极有可能是王公贵族。

    可在细缩范围，确实不能了。

    时迁有些羞愧，如果是盗圣，知道的消息只会更多更快，他只好从其他方面东拼西凑：

    “去年花荣的妹子遇害的前后几天，阳谷来了个有名的好汉，公子您或许听过，那人乃是及时雨宋公明。今年，花荣和宋公明这两位好汉，听说在一个叫王婆的茶坊，相谈甚欢。”

    “……”

    宋清和伸手想从桌面捞茶，喝一口压惊。

    只是桌面意外的干净，独一本宋刑统在上面。

    两日后——

    阳谷县

    虽有春寒，可今日的狮子街格外热闹。

    宋清和的酒楼，今日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