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话假话
有一天，赵子偁来找子夜。
神神秘秘地对子夜说，“皇帝要见你。”
“为什么？我跟他很熟吗？”子夜一点也不热情。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我是义社的头领啊。所以他想见见兄弟你。”
“有什么好见的？你没有跟他说我失忆吗？我现在一点武功也不会，就是个废人。”
“说了啊。”
“说了啊，他依然要见我？”
“是啊。”赵子偁憨态可掬地跟子夜逗趣。
“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
“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帝的金銮殿哪有那么容易进的，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他见我干嘛？”
“这我哪里知道，既然皇帝发话了，可不能不听啊，规矩还是要有的，否则会被打板子。走，去见见，就什么都知道了。”
子夜当天去了行在。
皇帝赵楷看见子夜，似乎很是欣赏，他笑眯眯地打量了子夜一番。
“听说你刺杀过完颜宗翰？”
“应该吧，不过记不得了。”
“那你一定身手了得。”
“也许吧。”子夜的态度有些拘谨？他的话比在赵子偁跟前时少了许多。
皇帝也觉察出来了，眼前这个小伙子对他似乎很防备。
“听说你之前在杭州的递铺做过差？”皇帝让冯朔查过子夜。
“是。”子夜心中微微一愣，想不到皇帝连这个都知道。
“杭州郊外那一夜，很多人死了，想不到你居然能活了下来。”皇帝不咸不淡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跌下马了，只要补上一刀，也就一命呜呼了，可是那帮贼人偏偏漏过了我。”
“躲过那一劫后，你去了聚仙楼？”
“对。”
聚仙楼里都是义社的人，子夜去聚仙楼躲起来，本来顺理成章，可是他却说自己失忆了，记不得从前，那他为何记得聚仙楼？
他说自己武功尽失，可是为什么那一夜冯朔手下跟梢的人却跟丢了他？一个武功尽失的人能拜托冯朔手下一流的眼线？
因为子夜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皇帝觉得子夜身上的迷团很多。
“从城外逃回后，你为什么不去递铺报信，说杀人的是苗傅手下？听说另外几个逃命的都听到了凶手喊苗傅的名字？”
“因为我觉得递铺不可信。”
“为什么？”
“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必须对所有的事所有的人保持警惕。我留意过递铺的兄弟，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递铺总会断断续续的有新兄弟来，有老兄弟被派去执行运送任务。”
“这没有什么不正常。”
“问题是执行运送任务的老兄弟走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回来过。他们去了哪里，也无人知道。”
“这就反常了。”
“那一夜我们空车出城，到了运河码头才极其神秘地装载了很沉重的货物，我就知道了一点答案，也知道了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怎么说？”
“我偷偷接近过要运送的货物，接着月光，揭开布匹的一角偷看过。发现白晃晃的全是白银。我根据马车数量，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有五百万两之多。这么多银子，这么神秘的押运，而我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小卒，我想这些白银运达之时，也就是我丧命的日子。”
“有些狠人做事的确是为了保守秘密，而不惜一切代价。秘密太重大，你的命在他们的眼里形同蝼蚁。”
“所以我逃回城内后，怎么可能会重回递铺的魔掌？再说了，杀人者那么多，一看势力就不必递铺小，他们口中的苗傅又是城内的大人物，我出面指证他杀人，无论真凶是不是他，我自己不死也要掉三层皮，我不过是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可怜人，值得吗？”
子夜最后一句话说的皇帝心有戚戚焉。
“你既然没了记忆，在递铺的时候，都要怀疑递铺，现在如何确认你大哥就是你大哥？”
“是的，正常情况下我不会认这个大哥的，要认也不会有这么快。”
“那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
“因为阿昇。”
“阿昇是谁？”
“聚仙楼马扩的女儿。”
“这样。”皇帝若有所思，“她很特别吗？”
“她只有十七岁，她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她说我大哥是义社的头领，那我就相信我大哥是义社的头领。我大哥不骗阿昇，那也就没必要骗我。”
“原来这样。”皇帝明白了。
阿昇从来没有见过皇帝，所以阿昇不会说关于皇帝的一句话，那么失去了过去记忆的子夜能相信皇帝多少？
皇帝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神神秘秘地对子夜说，“皇帝要见你。”
“为什么？我跟他很熟吗？”子夜一点也不热情。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我是义社的头领啊。所以他想见见兄弟你。”
“有什么好见的？你没有跟他说我失忆吗？我现在一点武功也不会，就是个废人。”
“说了啊。”
“说了啊，他依然要见我？”
“是啊。”赵子偁憨态可掬地跟子夜逗趣。
“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
“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帝的金銮殿哪有那么容易进的，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他见我干嘛？”
“这我哪里知道，既然皇帝发话了，可不能不听啊，规矩还是要有的，否则会被打板子。走，去见见，就什么都知道了。”
子夜当天去了行在。
皇帝赵楷看见子夜，似乎很是欣赏，他笑眯眯地打量了子夜一番。
“听说你刺杀过完颜宗翰？”
“应该吧，不过记不得了。”
“那你一定身手了得。”
“也许吧。”子夜的态度有些拘谨？他的话比在赵子偁跟前时少了许多。
皇帝也觉察出来了，眼前这个小伙子对他似乎很防备。
“听说你之前在杭州的递铺做过差？”皇帝让冯朔查过子夜。
“是。”子夜心中微微一愣，想不到皇帝连这个都知道。
“杭州郊外那一夜，很多人死了，想不到你居然能活了下来。”皇帝不咸不淡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跌下马了，只要补上一刀，也就一命呜呼了，可是那帮贼人偏偏漏过了我。”
“躲过那一劫后，你去了聚仙楼？”
“对。”
聚仙楼里都是义社的人，子夜去聚仙楼躲起来，本来顺理成章，可是他却说自己失忆了，记不得从前，那他为何记得聚仙楼？
他说自己武功尽失，可是为什么那一夜冯朔手下跟梢的人却跟丢了他？一个武功尽失的人能拜托冯朔手下一流的眼线？
因为子夜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皇帝觉得子夜身上的迷团很多。
“从城外逃回后，你为什么不去递铺报信，说杀人的是苗傅手下？听说另外几个逃命的都听到了凶手喊苗傅的名字？”
“因为我觉得递铺不可信。”
“为什么？”
“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必须对所有的事所有的人保持警惕。我留意过递铺的兄弟，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递铺总会断断续续的有新兄弟来，有老兄弟被派去执行运送任务。”
“这没有什么不正常。”
“问题是执行运送任务的老兄弟走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回来过。他们去了哪里，也无人知道。”
“这就反常了。”
“那一夜我们空车出城，到了运河码头才极其神秘地装载了很沉重的货物，我就知道了一点答案，也知道了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怎么说？”
“我偷偷接近过要运送的货物，接着月光，揭开布匹的一角偷看过。发现白晃晃的全是白银。我根据马车数量，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有五百万两之多。这么多银子，这么神秘的押运，而我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小卒，我想这些白银运达之时，也就是我丧命的日子。”
“有些狠人做事的确是为了保守秘密，而不惜一切代价。秘密太重大，你的命在他们的眼里形同蝼蚁。”
“所以我逃回城内后，怎么可能会重回递铺的魔掌？再说了，杀人者那么多，一看势力就不必递铺小，他们口中的苗傅又是城内的大人物，我出面指证他杀人，无论真凶是不是他，我自己不死也要掉三层皮，我不过是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可怜人，值得吗？”
子夜最后一句话说的皇帝心有戚戚焉。
“你既然没了记忆，在递铺的时候，都要怀疑递铺，现在如何确认你大哥就是你大哥？”
“是的，正常情况下我不会认这个大哥的，要认也不会有这么快。”
“那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
“因为阿昇。”
“阿昇是谁？”
“聚仙楼马扩的女儿。”
“这样。”皇帝若有所思，“她很特别吗？”
“她只有十七岁，她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她说我大哥是义社的头领，那我就相信我大哥是义社的头领。我大哥不骗阿昇，那也就没必要骗我。”
“原来这样。”皇帝明白了。
阿昇从来没有见过皇帝，所以阿昇不会说关于皇帝的一句话，那么失去了过去记忆的子夜能相信皇帝多少？
皇帝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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