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电脑房和互联网
三人较量的是一款很古老的游戏，绝地风暴。
类似于红色警戒的即时战略游戏，获胜的条件大同小异。
每个玩家建立自己的基地，生产军队，然后将另外的玩家击败。
依照路远的记忆，后来被国人们奉为经典的红色警戒：共和国之辉在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发行。
反正打印店的电脑里是没有的。
但绝地风暴也够了。
三个人挑选了一张地图，各自占着一角发展经济，造出来的坦克士兵立刻派往前线，组成了一道长长的防线。
大概十几分钟后，王有德大吼一声：“路远小贼！纳命来！”
陈临安跟在后面咋咋呼呼地喊着：“冲啊！”
然后两人的战车汇聚到一起，朝着路远冲了过来。
没错。
小时候路远和他们俩玩游戏，都是一打二的。
路远娴熟地框选着自己的部队，开炮，走位，躲闪，再开炮。
轰隆隆一阵炮火，王陈联军被无情击溃。
“不行！再来！”
王有德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基地爆炸，一脸不甘心。
“来来来！今天就让你们跪下叫爸爸！”
路远趾高气昂地叫嚣。
第二盘游戏迅速开始。
二十分钟后。
“呸呸呸！又输了！”
王有德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基地爆炸，一脸不甘心，“陈临安！刚刚要不是你导弹车卡我位置，我那群狙击手不会死！”
陈临安不甘示弱：“王胖子！要不是你飞机炸弹扔到了我们自己头上，我的导弹车还用往那边躲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问题！”
“当然了！难道还能是我的问题吗！”
“陈临安！老子要和你一绝死战！”
“王胖子！有种单挑！”
一个小时之内，王陈联军土崩瓦解。
坐在一旁的路远乐呵呵地看着两个小伙伴内讧，还不时地添上一句。
“临安，王有德连防御塔都不造，那小子看不起你。”
“胖子，陈临安出那么多兵打你，家里肯定空得很，快去偷袭！”
惹得两人气急败坏地同时大喊：“闭嘴！”
拱完火之后的路远坐在电脑前心情舒畅。
舒服呀。
等到十几年后，三十多岁，每天操心的都是月租饭菜水电费，哪有闲心情坐下来痛痛快快地打一盘游戏？
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路远哼着小曲儿开始捣鼓眼前的电脑。
仙剑98柔情版，金庸群侠传，星际争霸，帝国时代……
每一个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但……
你一个打印店，电脑里装的全是游戏合适么？
路远腹诽着。
他在电脑里点来点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了想，点开浏览器，尝试着在地址栏输入百度网址。
回车。
网页不存在。
没联网？
路远皱着眉头，跑到楼梯口朝楼下喊：“小舅，你这电脑联网了没？”
“联了，前两天刚装上，你小子还知道联网呢？”
“学校里听说的！”
路远回到电脑桌前，皱着眉头琢磨。
有网，但是没网页。
难道……这时候百度还没出现么？
路远嘶地一声，骂道：“李彦鸿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搞快点，没百度我怎么搜其他的网址！”
没办法，路远只能凭借着记忆，在地址栏上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
淘宝？没有。
网易？亮了！
接着试！
新浪？又亮了！
企鹅？没有……
不对啊。
路远皱着眉头，企鹅这时候应该已经有了啊？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他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企鹅号，那时候都是七位数的号码了。
按理来说，企鹅应该已经有了啊。
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输入企鹅的网址，但屏幕上始终显示着一行字。
网页不存在。
难道自己记错了？
路远陷入了迷茫之中。
一旁，王有德和陈临安激战正酣，占到了优势的王有德疯狂骑脸。
“陈临安！敢还手？服不服！今天我就打得你改名跪安！你记住！环城打印店绝地风暴第二人永远是我王有德！诶……诶诶！等等！你那飞机怎么回事！别！别别别！求你了！”
“死胖子！喊啊！喊再大声点！王有德是吧？你小子就是个王缺德！”
两人骂骂咧咧，一个比一个幼稚，听得路远只觉得好笑。
王有德这缺德的名号原来是从这儿来的，以前总觉得非常形象，原来竟然是陈临安改的。
不得不说，还是几兄弟之间互相了解啊……
想着想着，他脑海中忽然一个闪念。
改名！
对了！
企鹅最早的时候，似乎确实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他再次打开浏览器，在脑海里搜寻了好久，才犹犹豫豫着在搜索栏里打下了四个字母。
OICQ，好像是这个吧？
不确定地敲下回车。
几个呼吸后……
“漂亮！”
路远看着亮起的网页，情不自禁地挥了一下拳头。
点击，下载，安装。
哼着小曲儿的路远心情兴奋。
互联网，你路爷爷我又杀回来啦！
等到安装完毕，他激动地把鼠标移到企鹅图标上的时候，却愣住了。
想象中熟悉的企鹅并不存在，只有一个黑不溜秋的传呼机标志安安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这是啥？”
路远一愣，险些以为电脑中毒了。
他反复检查刚才自己下载的软件，确实是从企鹅官方网站下载的啊？
带着疑惑点开寻呼机，非常老旧的登录框，看那模样，确实是记忆中那个聊天软件没错。
“小马哥这审美怎么回事啊？刚开始就琢磨着做个网络版的寻呼机是吧？”路远吐槽道。
快速地注册了账号，号码一出来，54320。
他本来打算就注册一个号用的，结果这一看……
啧。
这不是逼死强迫症么！
赶紧又注册了一个号。
心想事成，看着眼前的54321连号，路远心里那个美。
立刻将昵称改成两个字：道长。
上一世他拥有企鹅号的时候就已经是七位数了，那时候看着人家手里六位的企鹅号可是眼馋得很。
甚至有人花了不少钱，就为了收购一个位置靠前的企鹅号。
更别说他现在手中这个54321的连号。
应该值老鼻子钱了吧？
路远美滋滋地想着。
账号刚注册好，立刻就有个人添加了他的好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网络聊天是新鲜事物的原因，这个叫做轻舞飞扬的网友还显得格外热情。
路远眼皮跳了跳。
这会儿应该正是《第一次亲密接触》爆火的时候吧？
受小说影响，网上十个女号，有一半都是轻舞飞扬。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路远和轻舞飞扬聊了会儿。
一旁互相叫骂半天终于喊累了的两人正中场休息呢，就看到路远搁这儿吃吃地笑。
王有德莫名其妙，“路远你朝着电脑屏幕笑什么呢？”
路远神秘地挑了挑眉毛：“别吵，我和人聊天呢！”
“聊天？”
两人面面相觑，“你盯着这电脑屏幕，还能和人聊天？”
“诺！”路远指着电脑屏幕上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看到没，活的！”
两人瞪大了双眼，指着屏幕上那个美女头像喊道。
“哎哟我去！真的诶！真能聊天！路远，那是谁啊？你哪认识的？”
“我哪知道，网上随便加的呗。”路远耸了耸肩。
两人相视一眼，凑近了想看看路远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结果就看到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轻舞飞扬：“你是哪里人啊？”
道长：“龙虎山。”
轻舞飞扬：“是哥哥还是美眉啊？”
道长：“你猜？”
轻舞飞扬：“我猜应该是哥哥？”
道长：“有可能吧。”
轻舞飞扬：“哎呀，你真坏！”
看到这里，陈临安有些不满：“路远，你和人聊天怎么没一句真话啊？”
路远看了身后稚嫩的小伙伴一眼：“网上的东西，真真假假谁说得清楚，你看她挂着个女头像，名字叫轻舞飞扬，说不定屏幕后面坐着的是个抠脚大汉呢！”
两人想到抠脚大汉在键盘上腻腻歪歪地敲下“哎呀，你真坏”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呸呸呸，什么破玩意儿，不好玩！”
又回去接着他们的下半场战斗了。
路远乐呵呵地继续和轻舞飞扬逗着闷子。
道长：“你怎么加到我的？”
轻舞飞扬：“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道长：“……这软件没多少人玩吧？”
轻舞飞扬：“怎么这么说呢？玩的人可多了！”
道长：“这图标是个黑色的传呼机，看着老气横秋的，现在上网的都是年轻人，谁喜欢这么古板的玩意儿。”
轻舞飞扬：“……不会吧？”
道长：“你看，我注册半天时间了，就你一个人加我，看来是真没什么人玩。”
对方沉默了。
没过一会儿，路远的企鹅上接连弹出一串添加好友的系统消息。
路远一脸疑惑点开通知。
【追梦女孩添加你为好友】
【水晶男孩添加你为好友】
【追风少年添加你为好友】
【蓝色忧郁添加你为好友】
【潇洒小姐添加你为好友】
路远：“……”
轻舞飞扬：“我有几个朋友也加你了，你看，我说了很多人玩吧。”
路远脸色一沉。
不会吧。
这个年代……
就有网络聊天诈骗团伙了吗？
他沉吟了一阵，啪地点击了关闭。
算了算了，现在的企鹅看起来也没什么好玩的，等过段时间吧。
……
与此同时。
深城赛格科技创业园，一件小小的办公室里，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坐在破旧的办公桌前面面相觑。
坐在最里面，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年轻人一脸遗憾：“怎么说着说着就下线了呢？”
“还不是你太积极，把人给吓着了！”
坐在角落的陈一舟吐槽道。
“我这不是说让大家都加一下好友，显得咱们软件人多热闹嘛！”眼镜仔有些不服气，“现在人还是少，要是人够多了，哪需要我们在这瞎忙活。”
大伙无奈应声。
聊天软件要是没人聊天，谁会用嘛！
所以众人在开发软件的同时，也兼职陪聊服务。
“对了阿冬，现在多少人了？”
眼镜仔回头问正黑着眼圈敲代码张之冬。
张之冬打开后台，瞄了一眼，迅速关上继续敲代码：“注册用户四万二，在线用户两千三。”
听到这个数据，眼镜仔脸上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几个月软件用户增速喜人。
四月份的时候，软件只有五百人在线。
现在都有两千多了！
忧的是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服务器容量很快就会成为问题。
而初创不到一年的企鹅公司，并没有多余的资金去采购一台新服务器。
“不管了！”眼镜仔咬咬牙，“钱的事之后再说，一舟，之前咱们讨论软件图标的那个备选图案呢？”
陈一舟从电脑后面扬起脑袋：“备选图案怎么了？”
“我在想，是不是要把图标换了？”眼镜仔眼神犹豫。
陈一舟哈的一声：“就是嘛，大家都说这玩意儿太老气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用寻呼机的图标简单易懂，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眼镜仔舍不得他最初的选择。
“这样吧。”
埋头敲代码的张之冬忽然抬头，“我们在软件里发起投票，让用户们自己选择。”
听到这个提议，眼镜仔眼前一亮。
第二天，所有企鹅用户在上线的时候都收到了一个消息提醒。
这款聊天软件的图标，是继续沿用老版的寻呼机，还是采用全新的企鹅图标。
二选一。
这是中国互联网企业历史上第一次把品牌LOGO的决定权交给用户。
当然，远在信城的路远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正面临穿越回来最大的危机——
打印店楼下，忽然响起了柳伍桥夸张地喊声。
“姐！你们怎么来了？啊？是！是！都在楼上呢！唉别急别急！上楼梯慢点！”
楼上小房间的三人听到楼下响动，汗毛霎时立起。
陈临安反应最快，半只脚都踏到通往外面天台的窗户上去了。
急得路远赶紧拽住了他：“回来回来！”
“都坐好！”
朝着两人一瞪眼，快速地在几人各自面前的电脑上一顿操作，然后坐在原地，等待着和自家老娘的第一次见面。
类似于红色警戒的即时战略游戏，获胜的条件大同小异。
每个玩家建立自己的基地，生产军队，然后将另外的玩家击败。
依照路远的记忆，后来被国人们奉为经典的红色警戒：共和国之辉在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发行。
反正打印店的电脑里是没有的。
但绝地风暴也够了。
三个人挑选了一张地图，各自占着一角发展经济，造出来的坦克士兵立刻派往前线，组成了一道长长的防线。
大概十几分钟后，王有德大吼一声：“路远小贼！纳命来！”
陈临安跟在后面咋咋呼呼地喊着：“冲啊！”
然后两人的战车汇聚到一起，朝着路远冲了过来。
没错。
小时候路远和他们俩玩游戏，都是一打二的。
路远娴熟地框选着自己的部队，开炮，走位，躲闪，再开炮。
轰隆隆一阵炮火，王陈联军被无情击溃。
“不行！再来！”
王有德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基地爆炸，一脸不甘心。
“来来来！今天就让你们跪下叫爸爸！”
路远趾高气昂地叫嚣。
第二盘游戏迅速开始。
二十分钟后。
“呸呸呸！又输了！”
王有德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基地爆炸，一脸不甘心，“陈临安！刚刚要不是你导弹车卡我位置，我那群狙击手不会死！”
陈临安不甘示弱：“王胖子！要不是你飞机炸弹扔到了我们自己头上，我的导弹车还用往那边躲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问题！”
“当然了！难道还能是我的问题吗！”
“陈临安！老子要和你一绝死战！”
“王胖子！有种单挑！”
一个小时之内，王陈联军土崩瓦解。
坐在一旁的路远乐呵呵地看着两个小伙伴内讧，还不时地添上一句。
“临安，王有德连防御塔都不造，那小子看不起你。”
“胖子，陈临安出那么多兵打你，家里肯定空得很，快去偷袭！”
惹得两人气急败坏地同时大喊：“闭嘴！”
拱完火之后的路远坐在电脑前心情舒畅。
舒服呀。
等到十几年后，三十多岁，每天操心的都是月租饭菜水电费，哪有闲心情坐下来痛痛快快地打一盘游戏？
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路远哼着小曲儿开始捣鼓眼前的电脑。
仙剑98柔情版，金庸群侠传，星际争霸，帝国时代……
每一个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但……
你一个打印店，电脑里装的全是游戏合适么？
路远腹诽着。
他在电脑里点来点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了想，点开浏览器，尝试着在地址栏输入百度网址。
回车。
网页不存在。
没联网？
路远皱着眉头，跑到楼梯口朝楼下喊：“小舅，你这电脑联网了没？”
“联了，前两天刚装上，你小子还知道联网呢？”
“学校里听说的！”
路远回到电脑桌前，皱着眉头琢磨。
有网，但是没网页。
难道……这时候百度还没出现么？
路远嘶地一声，骂道：“李彦鸿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搞快点，没百度我怎么搜其他的网址！”
没办法，路远只能凭借着记忆，在地址栏上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
淘宝？没有。
网易？亮了！
接着试！
新浪？又亮了！
企鹅？没有……
不对啊。
路远皱着眉头，企鹅这时候应该已经有了啊？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他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企鹅号，那时候都是七位数的号码了。
按理来说，企鹅应该已经有了啊。
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输入企鹅的网址，但屏幕上始终显示着一行字。
网页不存在。
难道自己记错了？
路远陷入了迷茫之中。
一旁，王有德和陈临安激战正酣，占到了优势的王有德疯狂骑脸。
“陈临安！敢还手？服不服！今天我就打得你改名跪安！你记住！环城打印店绝地风暴第二人永远是我王有德！诶……诶诶！等等！你那飞机怎么回事！别！别别别！求你了！”
“死胖子！喊啊！喊再大声点！王有德是吧？你小子就是个王缺德！”
两人骂骂咧咧，一个比一个幼稚，听得路远只觉得好笑。
王有德这缺德的名号原来是从这儿来的，以前总觉得非常形象，原来竟然是陈临安改的。
不得不说，还是几兄弟之间互相了解啊……
想着想着，他脑海中忽然一个闪念。
改名！
对了！
企鹅最早的时候，似乎确实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他再次打开浏览器，在脑海里搜寻了好久，才犹犹豫豫着在搜索栏里打下了四个字母。
OICQ，好像是这个吧？
不确定地敲下回车。
几个呼吸后……
“漂亮！”
路远看着亮起的网页，情不自禁地挥了一下拳头。
点击，下载，安装。
哼着小曲儿的路远心情兴奋。
互联网，你路爷爷我又杀回来啦！
等到安装完毕，他激动地把鼠标移到企鹅图标上的时候，却愣住了。
想象中熟悉的企鹅并不存在，只有一个黑不溜秋的传呼机标志安安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这是啥？”
路远一愣，险些以为电脑中毒了。
他反复检查刚才自己下载的软件，确实是从企鹅官方网站下载的啊？
带着疑惑点开寻呼机，非常老旧的登录框，看那模样，确实是记忆中那个聊天软件没错。
“小马哥这审美怎么回事啊？刚开始就琢磨着做个网络版的寻呼机是吧？”路远吐槽道。
快速地注册了账号，号码一出来，54320。
他本来打算就注册一个号用的，结果这一看……
啧。
这不是逼死强迫症么！
赶紧又注册了一个号。
心想事成，看着眼前的54321连号，路远心里那个美。
立刻将昵称改成两个字：道长。
上一世他拥有企鹅号的时候就已经是七位数了，那时候看着人家手里六位的企鹅号可是眼馋得很。
甚至有人花了不少钱，就为了收购一个位置靠前的企鹅号。
更别说他现在手中这个54321的连号。
应该值老鼻子钱了吧？
路远美滋滋地想着。
账号刚注册好，立刻就有个人添加了他的好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网络聊天是新鲜事物的原因，这个叫做轻舞飞扬的网友还显得格外热情。
路远眼皮跳了跳。
这会儿应该正是《第一次亲密接触》爆火的时候吧？
受小说影响，网上十个女号，有一半都是轻舞飞扬。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路远和轻舞飞扬聊了会儿。
一旁互相叫骂半天终于喊累了的两人正中场休息呢，就看到路远搁这儿吃吃地笑。
王有德莫名其妙，“路远你朝着电脑屏幕笑什么呢？”
路远神秘地挑了挑眉毛：“别吵，我和人聊天呢！”
“聊天？”
两人面面相觑，“你盯着这电脑屏幕，还能和人聊天？”
“诺！”路远指着电脑屏幕上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看到没，活的！”
两人瞪大了双眼，指着屏幕上那个美女头像喊道。
“哎哟我去！真的诶！真能聊天！路远，那是谁啊？你哪认识的？”
“我哪知道，网上随便加的呗。”路远耸了耸肩。
两人相视一眼，凑近了想看看路远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结果就看到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轻舞飞扬：“你是哪里人啊？”
道长：“龙虎山。”
轻舞飞扬：“是哥哥还是美眉啊？”
道长：“你猜？”
轻舞飞扬：“我猜应该是哥哥？”
道长：“有可能吧。”
轻舞飞扬：“哎呀，你真坏！”
看到这里，陈临安有些不满：“路远，你和人聊天怎么没一句真话啊？”
路远看了身后稚嫩的小伙伴一眼：“网上的东西，真真假假谁说得清楚，你看她挂着个女头像，名字叫轻舞飞扬，说不定屏幕后面坐着的是个抠脚大汉呢！”
两人想到抠脚大汉在键盘上腻腻歪歪地敲下“哎呀，你真坏”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呸呸呸，什么破玩意儿，不好玩！”
又回去接着他们的下半场战斗了。
路远乐呵呵地继续和轻舞飞扬逗着闷子。
道长：“你怎么加到我的？”
轻舞飞扬：“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道长：“……这软件没多少人玩吧？”
轻舞飞扬：“怎么这么说呢？玩的人可多了！”
道长：“这图标是个黑色的传呼机，看着老气横秋的，现在上网的都是年轻人，谁喜欢这么古板的玩意儿。”
轻舞飞扬：“……不会吧？”
道长：“你看，我注册半天时间了，就你一个人加我，看来是真没什么人玩。”
对方沉默了。
没过一会儿，路远的企鹅上接连弹出一串添加好友的系统消息。
路远一脸疑惑点开通知。
【追梦女孩添加你为好友】
【水晶男孩添加你为好友】
【追风少年添加你为好友】
【蓝色忧郁添加你为好友】
【潇洒小姐添加你为好友】
路远：“……”
轻舞飞扬：“我有几个朋友也加你了，你看，我说了很多人玩吧。”
路远脸色一沉。
不会吧。
这个年代……
就有网络聊天诈骗团伙了吗？
他沉吟了一阵，啪地点击了关闭。
算了算了，现在的企鹅看起来也没什么好玩的，等过段时间吧。
……
与此同时。
深城赛格科技创业园，一件小小的办公室里，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坐在破旧的办公桌前面面相觑。
坐在最里面，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年轻人一脸遗憾：“怎么说着说着就下线了呢？”
“还不是你太积极，把人给吓着了！”
坐在角落的陈一舟吐槽道。
“我这不是说让大家都加一下好友，显得咱们软件人多热闹嘛！”眼镜仔有些不服气，“现在人还是少，要是人够多了，哪需要我们在这瞎忙活。”
大伙无奈应声。
聊天软件要是没人聊天，谁会用嘛！
所以众人在开发软件的同时，也兼职陪聊服务。
“对了阿冬，现在多少人了？”
眼镜仔回头问正黑着眼圈敲代码张之冬。
张之冬打开后台，瞄了一眼，迅速关上继续敲代码：“注册用户四万二，在线用户两千三。”
听到这个数据，眼镜仔脸上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几个月软件用户增速喜人。
四月份的时候，软件只有五百人在线。
现在都有两千多了！
忧的是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服务器容量很快就会成为问题。
而初创不到一年的企鹅公司，并没有多余的资金去采购一台新服务器。
“不管了！”眼镜仔咬咬牙，“钱的事之后再说，一舟，之前咱们讨论软件图标的那个备选图案呢？”
陈一舟从电脑后面扬起脑袋：“备选图案怎么了？”
“我在想，是不是要把图标换了？”眼镜仔眼神犹豫。
陈一舟哈的一声：“就是嘛，大家都说这玩意儿太老气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用寻呼机的图标简单易懂，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眼镜仔舍不得他最初的选择。
“这样吧。”
埋头敲代码的张之冬忽然抬头，“我们在软件里发起投票，让用户们自己选择。”
听到这个提议，眼镜仔眼前一亮。
第二天，所有企鹅用户在上线的时候都收到了一个消息提醒。
这款聊天软件的图标，是继续沿用老版的寻呼机，还是采用全新的企鹅图标。
二选一。
这是中国互联网企业历史上第一次把品牌LOGO的决定权交给用户。
当然，远在信城的路远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正面临穿越回来最大的危机——
打印店楼下，忽然响起了柳伍桥夸张地喊声。
“姐！你们怎么来了？啊？是！是！都在楼上呢！唉别急别急！上楼梯慢点！”
楼上小房间的三人听到楼下响动，汗毛霎时立起。
陈临安反应最快，半只脚都踏到通往外面天台的窗户上去了。
急得路远赶紧拽住了他：“回来回来！”
“都坐好！”
朝着两人一瞪眼，快速地在几人各自面前的电脑上一顿操作，然后坐在原地，等待着和自家老娘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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