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欺凌者与被欺凌者
洪山当然没有去往程菲的家。
程菲欣然同意，洪山还不好意思呢。
他可是雏竹大少爷，怎么能随便跟陌生女人回家。
二人前往了图书馆，进行了一番深入友好的学习交流。
补习至深夜，洪山才伸了个懒腰，略显疲惫的看向程菲。
“程同学，现在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美女校花，深夜邀请，主动补习，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坠入爱河，不可自拔的爱上自己。
洪山没那么自恋，不觉得仅仅见过一两面，程菲就会深深爱上自己，以至于脸面都放下。
所以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
对方有求于自己。
“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洪山也在思索。
不曾想，程菲郑重的站起身，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请您收我做弟子，教我剑法！”
程菲掷地有声，清纯的脸庞写满坚毅之色。
“咳咳咳……咳咳”
洪山始料未及，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
“什么？什么？你要当我弟子？要我教你剑法？”
洪山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我也不瞒您了，您在大玩家猎场的一切，我都亲眼见证过，那一式天降星辰般的剑法，至今萦绕在我的脑海中。”
“从小我就对剑法感兴趣，看过许多剑招，但都称不上第一。”
“而且我的天赋是【融金】，与剑相关。”
“所以我发下宏愿，便是找到最强的剑法，直到您的出现，我觉得，我找到了！”
程菲猛然抬起头，柔润的双眸充满强烈渴望。
洪山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个中缘由。
“我以为桃花缘来了，没想到是师徒情。”
洪山多少有一点点失望。
程菲毕竟是大校花，楚楚动人，清纯见怜。
收拾一下心情，洪山陷入为难。
他从来没做过师父，而且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莫名其妙突然收个弟子，难免会分心，影响诸多计划。
但程菲的赤诚之心，清晰可见，直接拒绝，会不会打击过大，影响高考。
洪山不是个大善人，却也不想过分自私。
程菲却是善解人意，目光坚定：“我不是逼您现在收我，只希望如果您未来要考虑收徒，算上我一个，而且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洪山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好的，好的，如果以后我想收徒，一定第一时间找你。你先站起来吧。”
程菲起身，虽然没有当场拜师成功，但毕竟获得了洪山的一个承诺，已是欣喜至极。
程菲并不贪心，一个承诺足以。
“你，你快回去吧，晚了家里担心。还有，别叫您了，叫我洪同学就行。”
洪山只想快点送走这位“女中豪杰”。
“那我先走了，洪同学。”程菲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MD，这叫什么事。”洪山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洪山！”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图书馆突然响起。
洪山转过头，发现一个大高个男人，握紧拳头，气冲冲从图书室的大门走进来，
此人一米九多，身材壮硕，星眉剑目，看起来既帅气，又有型。
洪山认识此人。
李昆，白金级天赋，只能算作优秀，却是三十九中的“大哥”级人物。
霸凌同学，打架斗殴，敲诈勒索，在三十九中可谓“恶贯满盈。”
他有一句流传甚广的名言：“三十九中就是老子的家，想怎么嗨，就怎么嗨！”
是以大家传言，三十九中校长：李明锦就是其父亲。
因为李昆无论犯什么样的错误，学校都没有给过严厉处分，最多口头警告而已。
有父亲校长撑腰，李昆才会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作为老实人，废柴倒数。
“前身洪山”就是被李昆欺凌的其中一位。
最近高考日近，学校风气严肃，李昆才稍稍收敛，不再肆意欺凌同学。
没想到，今夜突然找上门，一幅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蹬蹬蹬”，一名更加魁梧，但稍微矮上一头的男人紧随李昆而来。
张康，即是李昆的跟班，也是李昆的得力打手，黄金天赋，实力很强。
李昆狠狠一拍书桌，死死盯着洪山：“洪山，曹尼玛的，你敢打程菲的注意，不知道她是我的马子嘛！”
洪山稳坐如松，眉头轻轻一挑：“程菲是你的马子？据我所知，你好像追求过她，但被她拒绝了，没有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啊。”
往日的欺凌历历在目，洪山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寒，刻意挑衅着李昆。
李昆闻言，怒火瞬间点燃：“曹尼玛，我弄死你！”
本来听闻心中的女神，深夜主动约一个男人私会，就妒火中烧，憋了一肚子气。
详细打听，没想到那个神秘男人，竟然是一个被自己经常欺负的废物。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来到这个废物面前，这个废物竟然毫不示弱，针锋相对，挑衅自己！
一时间，李昆感觉心里的烈火，能烧死一头九阶魔怪！
李昆举起手来就要狠狠扇洪山一巴掌。
“等等！”
张康忽然一把握住李昆的手腕，说道：“这里都是监控，过两天就是高考，你现在要是冲动，留下证据，对你和学校的风评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张康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但心思却极为细腻。
李昆怒喝：“那又怎样，今天我不弄死这小子，我睡不着觉！”
张康淡淡道：“换个地方就是了，不麻烦。”
张康转过头，面目变得阴狠，说道：“洪山是吧，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们出去一趟，轻轻揍你一顿，就没事了。第二，我去毁了那些监控，把你打成残废，这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张康说的声音很轻柔，但蕴藏的歹毒之意，刺骨冰凉。
洪山笑了，嘴角勾起，很简单的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他懒洋洋的站起身：“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
张康冷冷一笑：“算你识相，跟我们来吧。”
……
教学楼天台。
月黑风高，今夜的风声格外燥烈，呼啸而过，信号铁塔被狂风吹得嘎吱作响，似是呻吟痛苦。
洪山五指跳动，一根二十厘米长的干树枝，在指缝间旋转，这是他顺路掰折的。
李昆和张康一个双手抱胸，一个双手插兜，看洪山的目光，仿佛看一个小丑蠢货。
李昆随口啐了一口痰，冷声道：“跪下，先给老子瞌两个头。”
洪山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月色，淡淡道：“李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总是欺凌我？”
李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老子欺负你还要什么理由？你一个废物，青铜天赋，欺负你不是应该的吗？弱小当然就要挨打！哈哈哈”
李昆忽然收敛住大笑，摸了摸下巴，作出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如果硬要找理由的话，欺负你我可以很快乐，算不算？哈哈哈哈哈！’
“赶紧给我跪下，哪那么多废话！”
李昆突然一脚朝洪山心窝踹来，势大力沉。
洪山脚步轻轻一转，便躲开了一脚，说道：“弱小就要挨打，这个理由倒是有些道理。”
李昆一脚踹空，先是一愣，随即怒道：“你还敢躲，今天老子弄死你！”
接着又是狠狠一脚踹来。
洪山不紧不慢，脚步再次一转，躲过脚踢说道：“欺凌同学，获得快乐，这个理由却真的让人恶心。”
下一刻，洪山骤然暴起，右手单臂幻化出一道残影，朝再次欺身而来的李昆轻轻戳下。
右手的两指夹着不起眼的干树枝，干树枝化作一点寒芒，准确落中李昆的咽喉。
噗嗤
轻轻一声
干树枝的尖端已经穿过李昆的动脉，从后脖颈冒出。
噗通
李昆感觉力气快速的流逝，双腿绵软，无法支撑，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
张康环抱在侧，看热闹的嘲笑瞬息凝固。
“少爷！”
下一刻，张康终于反应过来，暴起一声大喝。
唰的一下，张康来到李昆身旁，扶住李昆。
血水止不住的喷洒，浇了张康一脸。
他满目透露着惊恐，大脑发蒙，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白金级天赋的少爷，竟然被一个青铜废物，用一根枯树枝，瞬息刺穿了脖颈，这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一秒钟！
“呃呃呃呃呃呃……”
李昆抓着张康，剧烈的恐惧使脸上的表情扭曲。
“救，救我！”
李昆挣扎着说出三个字，血沫顺着嘴角流淌。
“别用力，少爷，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张康一把抱起李昆，就要离开。
然而，一道颀长的人影，却不知何时，拦在了天台出口。
“洪山！”
张康的瞳孔骤然收缩。
此刻，这个少年在他眼中不再畏缩，不再唯唯诺诺。
少年的表情平静，但双目中的那一抹阴冷，却宛如刀刃，直插张康的心肝。
洪山双手插兜，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走了。”
张康背着李昆，双目喷火，怒道：“你知道李昆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李校长的独子！你敢杀他，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洪山微微一笑道：“李校长可不知道是我杀了他儿子，他只会明早发现两具尸体，然后调查烛天会的邪恶教徒。”
烛天会，一个堕落的邪恶教会，他们信仰魔怪，认为魔怪才是世界的救世主。
烛天会成员都是一群残忍而癫疯的恐怖分子。
在世界经常会作出许多大案，是很多大案的凶手。
他们作案后，最显著的标志，就是用血迹涂抹出燃烧的火焰图案。
洪山了解过烛天会的资料后，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黑锅圣体。
因为那个火焰图案太容易画了，没有任何防伪手段。
张康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眼中充满震惊。
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废物少年说出的话。
简直比恶魔的威胁还要狠毒！
“你的计划很不错，但前提是，你能杀的了我！”
张康将李昆慢慢放下，他的皮肤逐渐变得粗糙无比，肌肉如同充气般膨胀，脸孔变得乌黑，头顶凸起，竟然生长出两根黄白的尖角。
黄金级天赋：“【牛魔】！”
月光下，张康的身躯魁梧壮硕，肌肉鼓胀，衣衫破碎，只剩下条灰白花纹的大裤衩，赤脚踩下，水泥地怦然炸碎，印出一个硕大的脚印，脚纹甚至清晰可见。
“嗤”
张康的大鼻孔喷出两道肉眼可见的白气，狞笑道：“看牛爷爷今天将你碾碎！”
洪山眉头一挑，略带惊讶道：“竟然是变身类天赋，你明显要比李昆强很多，为什么甘心当他的狗腿，为非作歹呢？”
张康狠狠瞪眼，咬牙道：“李昆是不怎样么，可谁让他有个好老子，借助他们家的权势财力，我绝对能考上全国排名前十的天道学府，那时我就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过上理想的生活。”
“但如今，一切都被你毁了！”
张康恨极了洪山，不为李昆，而是为自己的前途。
“给我tm去死吧！”
嘭
话音落下，张康举起拳头，风声剧烈呼啸，轰然砸向洪山。
洪山轻吐一口浊气，低声道：“所以，为了一己私利，就将我们肆意欺凌，讨好你家主子嘛？”
宛如皮球大的拳头激荡空气，已然临近洪山面门半米左右。
洪山依旧镇定自若，突然深深吸一口气，胸膛肉眼看见的鼓起，紧接着，一拳拉至侧腹，猛然轰出！
“什么意思？与我对拳？”
张康将洪山的动作尽收眼底，只觉得一阵可笑。
自己可是黄金级天赋，化身“蛮牛恶魔”，力量倍增，一拳下去，足有百斤之力！就是辆小汽车，也能砸瘪！
张康很自信，自己的这一身牛魔大力，放在天道学府里的大一学生里，也要排头三名！
看洪山刚才的表现，速度极快，可能是一个刺客型天赋。
面对自己的力量型天赋，正面硬碰，只能是鸡蛋碰石头的结果！
可笑的是，欺凌洪山两年，张康却并不知道洪山的天赋究竟是什么。
脑中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一番推理。
张康面露冷笑：“以己之短，碰彼之长，洪山，我看你是脑子昏头了！”
再度增加三分力量，拳头更加迅疾接近洪山，张康迫不及待想看看洪山被自己一拳砸碎的情景了。
然而，下一刻。
“轰。”
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终于碰撞。
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骨裂声。
“咔咔咔……”
密集的骨裂令人头皮发麻。
张康感觉整个右臂仿佛被一辆卡车撞中，剧疼如同潮水，瞬间席卷而来，心脏甚至因为剧疼停跳两拍。
“啊！”
张康惨叫一声，壮硕的身躯倒飞，如同破麻袋，重重摔倒水泥地上。
洪山若无其事的晃晃手腕，脸庞浮起微笑。
“你！你！你！”
剧痛钻心，张康却难以顾及，捂着垂落的右臂，震惊令他说不出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强！”
被正面一拳击溃，张康那高傲的自尊心彻底瓦解，满目的怀疑人生。
洪山慢悠悠的靠近张康，淡淡道：“当然是靠努力啊，只要努力锻炼，就能变强。”
洪山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靠系统，就像成功者只会告诉你努力，吃苦耐劳，便能成功。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很多李家人的秘密，你可以拿去敲诈他们，获得很多很多钱！”
张康看着少年接近，眼中透露出恐惧，开口求饶，同时挣扎着向后挪动，试图远离。
洪山叹了口气：“我其实是个好人，但你们总是喜欢把好人逼的走投无路。”
洪山弯下腰，凝视着张康，冷冰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好人被逼急了，会变成狼：一条咬破敌人喉咙的孤狼！”
话音落下，双指并拢，如剑尖般，瞬息划破张康的喉咙。
张康试图用完好的左臂抵挡，却太慢了。
左臂刚刚抬起，喉咙就已经喷出半米高的血泉。
“咯咯咯”
张康捂住喷血的喉咙，目中愤恨，恐惧，绝望，不甘，野心，混杂着无数情绪。
顷刻后，再多的情绪都已消逝，黑白的双眸在月光下，逐渐变得冰凉，冷寂。
洪山在这一刻，莫名感觉一阵灵魂上的愉悦，抬头仰望，皎洁的圆月被一朵细长乌云遮挡，就仿佛圆月的嘴角勾起，正在微笑。
“接下来，该收尾了。”
洪山伸了个拦腰，俯视整座校园，喃喃自语。
程菲欣然同意，洪山还不好意思呢。
他可是雏竹大少爷，怎么能随便跟陌生女人回家。
二人前往了图书馆，进行了一番深入友好的学习交流。
补习至深夜，洪山才伸了个懒腰，略显疲惫的看向程菲。
“程同学，现在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美女校花，深夜邀请，主动补习，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坠入爱河，不可自拔的爱上自己。
洪山没那么自恋，不觉得仅仅见过一两面，程菲就会深深爱上自己，以至于脸面都放下。
所以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
对方有求于自己。
“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洪山也在思索。
不曾想，程菲郑重的站起身，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请您收我做弟子，教我剑法！”
程菲掷地有声，清纯的脸庞写满坚毅之色。
“咳咳咳……咳咳”
洪山始料未及，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
“什么？什么？你要当我弟子？要我教你剑法？”
洪山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我也不瞒您了，您在大玩家猎场的一切，我都亲眼见证过，那一式天降星辰般的剑法，至今萦绕在我的脑海中。”
“从小我就对剑法感兴趣，看过许多剑招，但都称不上第一。”
“而且我的天赋是【融金】，与剑相关。”
“所以我发下宏愿，便是找到最强的剑法，直到您的出现，我觉得，我找到了！”
程菲猛然抬起头，柔润的双眸充满强烈渴望。
洪山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个中缘由。
“我以为桃花缘来了，没想到是师徒情。”
洪山多少有一点点失望。
程菲毕竟是大校花，楚楚动人，清纯见怜。
收拾一下心情，洪山陷入为难。
他从来没做过师父，而且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莫名其妙突然收个弟子，难免会分心，影响诸多计划。
但程菲的赤诚之心，清晰可见，直接拒绝，会不会打击过大，影响高考。
洪山不是个大善人，却也不想过分自私。
程菲却是善解人意，目光坚定：“我不是逼您现在收我，只希望如果您未来要考虑收徒，算上我一个，而且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洪山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好的，好的，如果以后我想收徒，一定第一时间找你。你先站起来吧。”
程菲起身，虽然没有当场拜师成功，但毕竟获得了洪山的一个承诺，已是欣喜至极。
程菲并不贪心，一个承诺足以。
“你，你快回去吧，晚了家里担心。还有，别叫您了，叫我洪同学就行。”
洪山只想快点送走这位“女中豪杰”。
“那我先走了，洪同学。”程菲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MD，这叫什么事。”洪山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洪山！”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图书馆突然响起。
洪山转过头，发现一个大高个男人，握紧拳头，气冲冲从图书室的大门走进来，
此人一米九多，身材壮硕，星眉剑目，看起来既帅气，又有型。
洪山认识此人。
李昆，白金级天赋，只能算作优秀，却是三十九中的“大哥”级人物。
霸凌同学，打架斗殴，敲诈勒索，在三十九中可谓“恶贯满盈。”
他有一句流传甚广的名言：“三十九中就是老子的家，想怎么嗨，就怎么嗨！”
是以大家传言，三十九中校长：李明锦就是其父亲。
因为李昆无论犯什么样的错误，学校都没有给过严厉处分，最多口头警告而已。
有父亲校长撑腰，李昆才会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作为老实人，废柴倒数。
“前身洪山”就是被李昆欺凌的其中一位。
最近高考日近，学校风气严肃，李昆才稍稍收敛，不再肆意欺凌同学。
没想到，今夜突然找上门，一幅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蹬蹬蹬”，一名更加魁梧，但稍微矮上一头的男人紧随李昆而来。
张康，即是李昆的跟班，也是李昆的得力打手，黄金天赋，实力很强。
李昆狠狠一拍书桌，死死盯着洪山：“洪山，曹尼玛的，你敢打程菲的注意，不知道她是我的马子嘛！”
洪山稳坐如松，眉头轻轻一挑：“程菲是你的马子？据我所知，你好像追求过她，但被她拒绝了，没有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啊。”
往日的欺凌历历在目，洪山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寒，刻意挑衅着李昆。
李昆闻言，怒火瞬间点燃：“曹尼玛，我弄死你！”
本来听闻心中的女神，深夜主动约一个男人私会，就妒火中烧，憋了一肚子气。
详细打听，没想到那个神秘男人，竟然是一个被自己经常欺负的废物。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来到这个废物面前，这个废物竟然毫不示弱，针锋相对，挑衅自己！
一时间，李昆感觉心里的烈火，能烧死一头九阶魔怪！
李昆举起手来就要狠狠扇洪山一巴掌。
“等等！”
张康忽然一把握住李昆的手腕，说道：“这里都是监控，过两天就是高考，你现在要是冲动，留下证据，对你和学校的风评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张康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但心思却极为细腻。
李昆怒喝：“那又怎样，今天我不弄死这小子，我睡不着觉！”
张康淡淡道：“换个地方就是了，不麻烦。”
张康转过头，面目变得阴狠，说道：“洪山是吧，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们出去一趟，轻轻揍你一顿，就没事了。第二，我去毁了那些监控，把你打成残废，这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张康说的声音很轻柔，但蕴藏的歹毒之意，刺骨冰凉。
洪山笑了，嘴角勾起，很简单的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他懒洋洋的站起身：“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
张康冷冷一笑：“算你识相，跟我们来吧。”
……
教学楼天台。
月黑风高，今夜的风声格外燥烈，呼啸而过，信号铁塔被狂风吹得嘎吱作响，似是呻吟痛苦。
洪山五指跳动，一根二十厘米长的干树枝，在指缝间旋转，这是他顺路掰折的。
李昆和张康一个双手抱胸，一个双手插兜，看洪山的目光，仿佛看一个小丑蠢货。
李昆随口啐了一口痰，冷声道：“跪下，先给老子瞌两个头。”
洪山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月色，淡淡道：“李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总是欺凌我？”
李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老子欺负你还要什么理由？你一个废物，青铜天赋，欺负你不是应该的吗？弱小当然就要挨打！哈哈哈”
李昆忽然收敛住大笑，摸了摸下巴，作出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如果硬要找理由的话，欺负你我可以很快乐，算不算？哈哈哈哈哈！’
“赶紧给我跪下，哪那么多废话！”
李昆突然一脚朝洪山心窝踹来，势大力沉。
洪山脚步轻轻一转，便躲开了一脚，说道：“弱小就要挨打，这个理由倒是有些道理。”
李昆一脚踹空，先是一愣，随即怒道：“你还敢躲，今天老子弄死你！”
接着又是狠狠一脚踹来。
洪山不紧不慢，脚步再次一转，躲过脚踢说道：“欺凌同学，获得快乐，这个理由却真的让人恶心。”
下一刻，洪山骤然暴起，右手单臂幻化出一道残影，朝再次欺身而来的李昆轻轻戳下。
右手的两指夹着不起眼的干树枝，干树枝化作一点寒芒，准确落中李昆的咽喉。
噗嗤
轻轻一声
干树枝的尖端已经穿过李昆的动脉，从后脖颈冒出。
噗通
李昆感觉力气快速的流逝，双腿绵软，无法支撑，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
张康环抱在侧，看热闹的嘲笑瞬息凝固。
“少爷！”
下一刻，张康终于反应过来，暴起一声大喝。
唰的一下，张康来到李昆身旁，扶住李昆。
血水止不住的喷洒，浇了张康一脸。
他满目透露着惊恐，大脑发蒙，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白金级天赋的少爷，竟然被一个青铜废物，用一根枯树枝，瞬息刺穿了脖颈，这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一秒钟！
“呃呃呃呃呃呃……”
李昆抓着张康，剧烈的恐惧使脸上的表情扭曲。
“救，救我！”
李昆挣扎着说出三个字，血沫顺着嘴角流淌。
“别用力，少爷，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张康一把抱起李昆，就要离开。
然而，一道颀长的人影，却不知何时，拦在了天台出口。
“洪山！”
张康的瞳孔骤然收缩。
此刻，这个少年在他眼中不再畏缩，不再唯唯诺诺。
少年的表情平静，但双目中的那一抹阴冷，却宛如刀刃，直插张康的心肝。
洪山双手插兜，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走了。”
张康背着李昆，双目喷火，怒道：“你知道李昆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李校长的独子！你敢杀他，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洪山微微一笑道：“李校长可不知道是我杀了他儿子，他只会明早发现两具尸体，然后调查烛天会的邪恶教徒。”
烛天会，一个堕落的邪恶教会，他们信仰魔怪，认为魔怪才是世界的救世主。
烛天会成员都是一群残忍而癫疯的恐怖分子。
在世界经常会作出许多大案，是很多大案的凶手。
他们作案后，最显著的标志，就是用血迹涂抹出燃烧的火焰图案。
洪山了解过烛天会的资料后，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黑锅圣体。
因为那个火焰图案太容易画了，没有任何防伪手段。
张康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眼中充满震惊。
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废物少年说出的话。
简直比恶魔的威胁还要狠毒！
“你的计划很不错，但前提是，你能杀的了我！”
张康将李昆慢慢放下，他的皮肤逐渐变得粗糙无比，肌肉如同充气般膨胀，脸孔变得乌黑，头顶凸起，竟然生长出两根黄白的尖角。
黄金级天赋：“【牛魔】！”
月光下，张康的身躯魁梧壮硕，肌肉鼓胀，衣衫破碎，只剩下条灰白花纹的大裤衩，赤脚踩下，水泥地怦然炸碎，印出一个硕大的脚印，脚纹甚至清晰可见。
“嗤”
张康的大鼻孔喷出两道肉眼可见的白气，狞笑道：“看牛爷爷今天将你碾碎！”
洪山眉头一挑，略带惊讶道：“竟然是变身类天赋，你明显要比李昆强很多，为什么甘心当他的狗腿，为非作歹呢？”
张康狠狠瞪眼，咬牙道：“李昆是不怎样么，可谁让他有个好老子，借助他们家的权势财力，我绝对能考上全国排名前十的天道学府，那时我就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过上理想的生活。”
“但如今，一切都被你毁了！”
张康恨极了洪山，不为李昆，而是为自己的前途。
“给我tm去死吧！”
嘭
话音落下，张康举起拳头，风声剧烈呼啸，轰然砸向洪山。
洪山轻吐一口浊气，低声道：“所以，为了一己私利，就将我们肆意欺凌，讨好你家主子嘛？”
宛如皮球大的拳头激荡空气，已然临近洪山面门半米左右。
洪山依旧镇定自若，突然深深吸一口气，胸膛肉眼看见的鼓起，紧接着，一拳拉至侧腹，猛然轰出！
“什么意思？与我对拳？”
张康将洪山的动作尽收眼底，只觉得一阵可笑。
自己可是黄金级天赋，化身“蛮牛恶魔”，力量倍增，一拳下去，足有百斤之力！就是辆小汽车，也能砸瘪！
张康很自信，自己的这一身牛魔大力，放在天道学府里的大一学生里，也要排头三名！
看洪山刚才的表现，速度极快，可能是一个刺客型天赋。
面对自己的力量型天赋，正面硬碰，只能是鸡蛋碰石头的结果！
可笑的是，欺凌洪山两年，张康却并不知道洪山的天赋究竟是什么。
脑中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一番推理。
张康面露冷笑：“以己之短，碰彼之长，洪山，我看你是脑子昏头了！”
再度增加三分力量，拳头更加迅疾接近洪山，张康迫不及待想看看洪山被自己一拳砸碎的情景了。
然而，下一刻。
“轰。”
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终于碰撞。
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骨裂声。
“咔咔咔……”
密集的骨裂令人头皮发麻。
张康感觉整个右臂仿佛被一辆卡车撞中，剧疼如同潮水，瞬间席卷而来，心脏甚至因为剧疼停跳两拍。
“啊！”
张康惨叫一声，壮硕的身躯倒飞，如同破麻袋，重重摔倒水泥地上。
洪山若无其事的晃晃手腕，脸庞浮起微笑。
“你！你！你！”
剧痛钻心，张康却难以顾及，捂着垂落的右臂，震惊令他说不出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强！”
被正面一拳击溃，张康那高傲的自尊心彻底瓦解，满目的怀疑人生。
洪山慢悠悠的靠近张康，淡淡道：“当然是靠努力啊，只要努力锻炼，就能变强。”
洪山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靠系统，就像成功者只会告诉你努力，吃苦耐劳，便能成功。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很多李家人的秘密，你可以拿去敲诈他们，获得很多很多钱！”
张康看着少年接近，眼中透露出恐惧，开口求饶，同时挣扎着向后挪动，试图远离。
洪山叹了口气：“我其实是个好人，但你们总是喜欢把好人逼的走投无路。”
洪山弯下腰，凝视着张康，冷冰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好人被逼急了，会变成狼：一条咬破敌人喉咙的孤狼！”
话音落下，双指并拢，如剑尖般，瞬息划破张康的喉咙。
张康试图用完好的左臂抵挡，却太慢了。
左臂刚刚抬起，喉咙就已经喷出半米高的血泉。
“咯咯咯”
张康捂住喷血的喉咙，目中愤恨，恐惧，绝望，不甘，野心，混杂着无数情绪。
顷刻后，再多的情绪都已消逝，黑白的双眸在月光下，逐渐变得冰凉，冷寂。
洪山在这一刻，莫名感觉一阵灵魂上的愉悦，抬头仰望，皎洁的圆月被一朵细长乌云遮挡，就仿佛圆月的嘴角勾起，正在微笑。
“接下来，该收尾了。”
洪山伸了个拦腰，俯视整座校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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