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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狠人是谁?

    “还有位狠人?谁?刘鸷腾很好奇地问道。

    明易之答道:“这桩狗血的男女情爱剧里,女方出了一人,为了以示公平,男方不也得出一人?”

    “男方出一人?”

    在明易之六脉神剑的闪现中,让冯三宝和沈淑燕倒在血泊里的,不是王学胜。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最后关头胆怯了。

    最后下手的那人,明易之虽然没看到脸,但是从背影身姿来看,肯定是女的。

    如此推论,肯定是喜欢冯三宝的人,痛恨冯三宝与沈淑燕走在了一起,然后下毒手。

    “你说狠人可能是女的?刘鸷腾也想到了,“阿易,有没有搞错,女的能狠到哪里去?”

    明易之瞥了他一样,腾哥,你是没吃过女人的亏啊。

    “腾哥啊,女人狠起来,没我们男人什么事!再说了,是谁,在姐姐的雌威之下,瑟瑟发抖?”

    刘鸷腾白了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是谁吗?赶紧叫乘警把她抓起来。”

    明易之摇了摇头,“我就算知道她是谁,怎么报案?说她有可能会对冯三宝和沈淑燕动手?”

    “这倒也是。刘鸷腾点点头,随即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阿易,你怎么知道还有位狠人还没出手?”

    是啊,我怎么知道的?

    难道我要把自己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说出来?

    明易之翻着白眼,右手大拇指在右手指节上来回地晃动。

    “我爷爷传给我紫薇斗数。出发前,我算了一卦,说路上有血光之灾,真凶是女的。”

    “你真得会算命?那你快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走桃花运?刘鸷腾急切地问道。

    重点是这个吗?

    好无语啊!

    冯三宝抱着一堆吃的过来,放在明易之这个隔档的茶几上,二话不说,先给明易之、刘鸷腾和郑绍江一人塞了瓶雪碧。

    “恩人啊,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大家坐下来,冯三宝感叹道。

    “阿拉也没有想到,王学胜这么想不开。阿拉跟燕子,嗯,淑燕,真得是真心相爱。淑燕在沪江戏剧学院读时装模特班...”

    时装模特班?

    不是表演班吗?

    沈淑燕看到了大家疑惑的眼神,开口解释:“时装模特班是沪戏88年开始招的大专班。前年高考,我分数差了十几分,不够表演班的本科线,就改报了大专的模特班。”

    “嘿嘿,不管是本科还是大专,都是大学生。不像阿拉,稀里糊涂地念完初中就出来讨生活。去年东风饭店举行圣诞节晚会,朋友拉阿拉去开洋荤。

    里面有时装表演节目,淑燕就在节目里表演。阿拉看到第一眼,就好像看到仙女,眼珠子再也挪不开...

    阿拉是真心的。上周阿拉去了淑燕家,见了叔叔阿姨,订下婚事。明年淑燕一毕业,阿拉就结婚。阿拉今年三十岁,明年三十一岁,阿拉阿奶八十岁了,盼着阿拉结婚生子,把冯家的香火传嗣下去。”

    沈淑燕拍了拍他肩膀,嗔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会给你生小孩。你找人结婚就是给你家传嗣香火的吗?告诉你,我还有自己的事业,我可不想在家里当黄脸婆。”

    冯三宝哈哈大笑,似乎没有听出沈淑燕话里的言外之意,只是沉浸在幸福之中。

    “冯先生,你是做什么的?”明易之问道。

    “阿拉啊,”冯三宝迟疑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你们是我恩人,阿拉也不说假话。阿拉外号叫邮票冯,不是捣鼓邮票的,那只是一种掩护,其实阿拉是倒票劵的,也叫黄牛党,沪江话叫打桩模子。

    七十年代,阿拉进社会讨生活,吃了不少苦头,发现辛辛苦苦到最后窝空了,赚不到钞票的。于是阿拉就跟着一个亲戚当黄牛党。”

    “黄牛党?”刘鸷腾觉得很稀奇。

    明易之和郑绍江不以为然。

    “是的。阿拉先是倒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倒工业票、肉票、蛋票、糖票;八十年代,我倒自行车票、缝纫机票、电视机票、外汇劵;进入九十年代,阿拉开始倒火车票、飞机票、国库券、外汇、股票...

    凡是能赚钞票的票,阿拉都会去捣鼓,赚取差价。但是干阿拉这行的,肯定不会到处说,阿拉是黄牛党,是打桩模子的。阿拉都会说,阿拉是搞邮票的。

    阿拉生意做得还可以,又讲信用,讲义气,在这一行小有名气,街坊邻居们都叫阿拉邮票冯。”

    邮票冯?

    听完他的自我介绍,明易之心里乐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一直在盘算着,把黄金换现后,搞点什么短平快的生意,在短时间内给自己的腰包充实一下。

    正式上大项目时,也有足够的启动资金。

    这不,阿拉他不就来了吗?

    “啤酒饮料健力宝,花生瓜子八宝粥!”售货员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冯三宝一伸手,大喊道:“这里,这里,这里来几瓶饮料。”

    “要什么?”

    “来五罐健力宝,再来五瓶纯净水,你们是什么水?康宝纯净水,哪里出的?啊呀,怎么不是阿拉沪江出的?是南明出的!

    这能喝吧,哦,你们铁路系统公司做的,内部人员都喝,好吧好吧,拿五瓶。再给来两包花生米,脆不脆?不脆不给钱的。”

    售货员一看这是个大客户,连忙介绍道:“老板,来几瓶啤酒。这热天,喝啤酒舒服。”

    “阿拉不喝啤酒的,喝啤酒的都不是好人,除了把人肚子搞大,一点好处都没有。喝酒我只喝人头马的。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好彩头,阿拉做生意的,就喜欢讨个好彩头。”

    冯三宝咋咋乎乎的,从开始买东西到付款,嘴巴就没停过。

    明易之看着他,觉得跟自己姑父简直就是绝配,两人关在一间屋里,绝对不会寂寞的。

    几个人一直闲聊到傍晚,冯三宝又请大家去餐车吃晚饭。

    这时他不再说喝人头马,连喝两瓶啤酒,喝得脸红红的,胸脯拍得震天响,叫大家到了沪江,一遇到什么事,只管报他的名号,保证搞得定,摆得平。

    明易之一直在悄悄观察20号上铺的女子,她很少露面,没机会看清她的真面貌。

    刚才王学胜大闹卧铺车厢时,绝大数乘客都出来看热闹,唯独她闪了一下,一直躲在自己的铺位上。

    想必是怕撞到什么人吧。

    明易之“六脉神剑”的闪现里,王学胜是快要到广信站时,才混入到卧铺车厢。

    面对冯三宝和沈淑燕两人,王学胜迟迟不敢动手,然后冯三宝冲上前,跟他搏斗,两人菜鸟互啄,那个女的趁着一堆人围观看热闹,悄悄下手,捅了旁边的沈淑燕好几刀。

    等到大家发现不对,又趁着混乱在背后捅了冯三宝几刀。等到大家一片慌乱时,火车正好到广信站,她趁机下车,逃之夭夭。

    真正的狠人啊!

    心思缜密,阴狠毒辣。

    现在大白天的,她不敢动手,那就可能等到晚上。

    明易之帮着沈淑燕,把喝得晕晕乎乎的冯三宝扶回车厢里,已经晚上八点了。

    到了九点半,卧铺车厢准时关灯,里面黑漆漆一片,非常寂静。

    只有在两车相会时,随着呼啸声,才会投过来对面硬座车厢的灯光。

    一闪一闪,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