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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章 结束

    每当陈景晨从一个怪谈活下来,他都会睡很久。这一次也并不例外。这一觉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从凌晨开始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清晨九点。他醒来以后伸了一个懒腰,简单洗漱了一番就拜别了楼下正在切柠檬的李言贝,然后拿上背包独自一个人出去了。

    两年多以来的异常生活也让陈景晨变得敏感起来,直觉告诉他情人湖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明白,但是他也没有继续查下去的打算。只要是和自己性命和委托无关的事情都不会费劲查下去。而且现在委托已经结束,他也没有借口继续调查这里面最后未解的谜题了。或许以后有机会会找到最后一块拼图。

    出了店,陈景晨就直接坐上了前往城西芳村的地铁。芳村不是村,应该说是一个街道或者镇,反正这些也很难说清楚。

    这次出来要做的事情有两件,好在都在同一个地方。

    出了地铁以后转坐小巴。天气很热,几乎要把人蒸干,好不容易上了公交车才觉得命捡回来了。陈景晨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是劳碌命。如果他有钱的话是绝对不会干这个的。耳机中的音乐忽然变得悠扬感伤起来,竟然是一曲《余情幽梦》。

    这时候裤兜里面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起来。陈景晨好奇是谁这早给自己发消息,打开屏幕一看才发现是符颜夕。消息内容的大意是李言贝刚刚通知她自己醒了的事情,这会儿主要是想问问这一次的酬金要多少。

    陈景晨出于谨慎,还是多问了符颜夕一句这两天还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得到了肯定的安然答复以后这才放下心来。并嘱咐符颜夕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符颜夕答复一定,接着又问起了委托金的事情。

    虽然还在情人岛的时候就说可以白嫖几万块委托金,但是陈景晨想了想以后还是没有要多,打下了“一万吧”三个字就发了出去。这次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出力太多。至于到时候老妹的学费或许只能想想办法从老吴这个不缺钱的主身上借一点了。

    符颜夕发来消息问:“你就要这么一点?”

    “你妹妹将来读书的学费怎么办?”

    陈景晨回复了一句:“没事,你就照这个数字给就行了。”接着截图消息记录,切到店里的群聊,狠狠质问这两个家伙到底爆了自己多少的隐私。

    符颜夕发来消息:“那行,你把银行卡号发来吧。”

    “我晚点转给你。”

    陈景晨麻溜地发去一串数字,然后看到李言贝发来消息,于是又切过去开始和她对线了几句。

    又见对方发来消息:“对了。”

    “你晚上有没有空?”

    “有没有兴趣一起出来吃个饭?”

    陈景晨刚切回来就看到这三句话,刚想回答,又是接连几句消息。

    “我就是想感谢你们的这次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助我。”

    “你也可以顺便问问他们两个。”

    陈景晨回答:“那我帮你问问。”于是真的脑瘫到跑去群里问这两个家伙要不要去吃饭。一听说有人请吃饭,李言贝自然是连忙答应。至于老吴,这家伙从来都是昼伏夜出,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浪,这会儿肯定没他的消息。不过有吃的不预他一份,肯定说不出去。

    陈景晨于是拍板给他们两个人都答应去的。

    符颜夕问:“你晚上不来吗?”

    陈景晨挠挠头,回答了一句:“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忙完手里的事情,就不去了。”

    聊着聊着,车子到站了,陈景晨也没有话题和符颜夕多聊便收起了手机,然后下车。

    芳村底下有几个村子,也有几个小区,两个菜市场,一个公园,一所小学,一所中学,当然还有那个人尽皆知,闻名整个华中南,让所有怪谈爱好者都趋之若鹜的慧爱医院旧址。那里是所有怪谈爱好者乐此不疲的谈资,很多人都想进去一探究竟,搞清楚里面都有没有所谓的灵异事件。很可惜,曾经进去的有些人已经回不来了。

    芳村底下的村子名字都很奇怪,比如这条自扰村。村头的榕树下,两个老人家正在下象棋,其他人则在观战。陈景晨默默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着战局。执红棋子的是一个精神状态看上去蛮不错的老人家,虽然头发花白,但是看着颇有几分风姿,带着一副眼镜,不像是退休老头,更像是一个大学教授。至于黑棋子的那位则年轻些许,面相也更健康。

    陈景晨一眼就看出,红棋子已经优势大显,黑棋子虽然勉力支撑,步步拆招,实际上已经无力回天。最多十步之内,黑棋子必定被将军。果不其然,来到第十步,黑棋子已经被绝杀。重新摆好棋,老教授环视一圈,却也没有人出来对弈了。毕竟十几年街坊,这老钟象棋的水平他们都知道,谁比得过。

    人群散去,老教授收好棋盘,起身背手拿着棋盘就向村里面走了去,背影中似有那么几分落寞。陈景晨喊了一声:“钟教授。”然后追了上去。老教授听见有人喊自己,转身一看才发现是个年轻小伙,又问:“你也是我女儿的同学,还是前男友?”他们家没什么外来人拜访,除了前两天有两个自称是她去世女儿的老同学。

    他虽然年纪大,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哪里看不出他们狗屁根本不是自己女儿的同学。他虽然和女儿关系不好,不太知道她这人有什么朋友,但是对方是人是鬼还是一眼看得穿,如果不是当时老婆子非要接待这两个人,恐怕早已经报警赶客。

    陈景晨实在不会说谎,挠挠头道:“我不认识你女儿。我也不瞒你说,那天那两个人其实是我的员工。”

    “有些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一般来说,接触外人的事情是不归他管的,但是在这些事情还是要亲自出现才有诚意。

    “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钟教授看得出面前这个年轻人对比其他人倒是有几分实诚,倒是愿意听一听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