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庐山真面路

    譞臣看看四周墙壁，光滑还散发着木香，怎么看都不像是某种动物的胃，一点胃液都没有。

    面具人看出了他的疑惑，“我们在葫芦里”。

    “你看我平时喂它多有用，它有金刚不坏之身，刚好可以帮我们挡挡胃酸侵蚀。”

    这葫芦平日里专门喜欢吃妖精尸体，面具人喂养它，它回报面具人，给他当坐骑。

    “我们怎么出去”？

    “等妖孽排泄的时候啊”，面具人说。

    譞臣目光炙热地盯着面具看了半晌，似乎想要看穿面具后的那张脸。

    面具人不管不顾还接着吃。

    譞臣伸手去拽面具，面具人挡了他的手，“登徒子干什么”？

    “我要看你的脸”。

    “我素颜样子很金贵的，可不是随便给人看的。”

    “少废话，摘下来”，他又动手了。

    他九死一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确定面具之后是不是禾禾。

    面具人才没那么惯着他，对付一个受伤的譞臣，面具人可以一只手吃一只手攻击。

    他不会武功又怎样，譞臣现在比废人好不到哪去，打了半天譞臣一点便宜都没讨到。

    两人打斗中譞臣撞了头，葫芦制造出的空间实在太小了。

    譞臣干脆放弃，靠在葫芦壁上大喘气。

    “哎，给我吃一口吧”。

    “你不谢谢我吗？让给救命恩人吃吧”。面具人大言不惭。

    “是你要感激我吧？我是进来捞你的”。

    面具人：“你放屁，你之所以进来，就是因为你心上人死了你也不想活了，何必拿我当借口。”

    面具人不肯给他看脸，也不承认他是禾禾，譞臣就更想知道答案，还因为……他感觉他此时距离死亡是那么近。

    他呼吸有些困难，伤口已经从痛痒变得麻木。

    譞臣半晌不说话，面具人一口气把牛肉干都吃了。

    “哎，你还活着吧”？

    譞臣不回答。

    “喂，回答一下我”。

    譞臣还是不吭声。

    面具人凑过来摸摸额头：“唉呀麻耶，都能煮鸡蛋了。”

    原来是烧迷糊了。

    “醒醒醒醒，……”面具人抓着譞臣领子使劲晃。

    终于譞臣吐出一口气：“还活着。”

    只是他头好晕，不想睁开眼睛。

    虚弱的不想说话。

    “喂，你别死，我不想给你收尸”。

    譞臣气若游丝：“那就随便扔个地方好了，反正我无亲无友，无牵无挂。”

    “喂！你对这尘世真的没一点眷恋了吗”？

    譞臣在面具人手上点了下头。

    面具人终于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

    他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譞臣，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给我看你的脸……”

    面具人慢慢用手去摸自己的面具，然后真的摘了下来。

    譞臣虚弱地抬起头，猛咳一阵，吐出一口老血。

    五脏六腑的剧痛让他浑身发抖蜷缩着身子差点把胆汁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停止咳嗽，开始大口喘气。

    “禾禾，真的是你？”

    他对面的人没点头也没摇头。

    “禾禾，……”

    譞臣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竹禾禾向后躲了躲：“你自重……”

    “禾禾，你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