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疯狂报复
辰时初，秦莳秀带着萧小荷、萧宇珏、游洛阳、姬霄纱一起回到了芝兰院她住的房子里。
秦莳秀命令姬霄纱当众伸出右手来给她看。
姬霄纱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萧宇珏见状，就冲游洛阳挑了挑眉，示意他去把脉：“王宇，你辨毒能力远比我准，快给我小妹看看！”
“好。”游洛阳早就存在在主子面前有困难一定要先上的觉悟。
他把手搭到姬霄纱的右腕动脉上，神情凝重地细细辨认了一会儿，对秦莳秀道：“这毒我应该能解。秦姨，你可不可以让我从小郡主手上扎些血出来做血样，以便我更精确地配制解药？”
“当然可以！”秦莳秀喜出望外，忙走到梳妆台前，从左下角的格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空瓶子和一根细针，回到了姬霄纱的身边。
姬霄纱见状，又疑惑又害怕，苦着脸问秦莳秀：“娘，我什么时候中毒了？要不要紧？可不可以不给血样？”
“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我只知道这毒是天下剧毒，要是不给血样，很难清楚验明毒性。”秦莳秀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多废话，直接扯出空瓶子的活塞，然后，抓过她的手，在她中指上飞快扎了一针，把溢出来的血对着空瓶子口滴。
“啊啊啊，娘，好痛！”姬霄纱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疼得眼泪都滚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秦莳秀。
“疼总比被毒死要好！”秦莳秀不以为然，顾自观注着空瓶子里正一点点上升的血样。
当血滴能覆盖住瓶底时，她才塞住瓶盖，把它递给游洛阳，为姬霄纱止了血。
下午，姬卫维与秦莳秀好好商量了一番，带着秦莳秀与萧小荷进宫，向病中的皓帝报平安。
为避免引起皓帝的疑心，姬卫维特意根据萧小荷之前的陈述，把她们当初进宫后的情况及被救的情况据实告诉了皓帝。
皓帝何其精明，自然不会尽信。
但他一时之间找不出反驳的证据，又需要姬卫维的忠心辅佐，只能假装出相信的样子，好好安抚了他们一番，还钦封姬卫维为朝廷特使，联合武林盟主谢晓创来举办将在本月十八日要召开的文武大会赛事。
翌日，辰时初，所有宫妃和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大臣的妻子、儿女纷纷接到皇上特颁的圣旨，全体赶到皇宫的西大门口集合，为德妃送行。
姬卫维一家人也在其列。
大家从辰时初直等到了辰时正，却迟迟没有见到德妃的灵梓被扶送出来，都暗暗意识到宫中必有变故，开始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
至辰时末，终于看到以二皇子为首的众皇子扶了德妃的灵梓匆匆而出。
皓帝对德妃显然是用情至深，他未坐御辇，阴沉着脸，亲自跟在众皇子后面，徒步为德妃送行。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皇后和数十个嫔妃。
大多数嫔妃为哄皓帝开心，哭得或撕心裂肺、或声嘶力竭，只有贵妃贺素香、淑妃沈洁的神情从容淡定，不过，她们俩聪明地低垂着头，没人能看出个中端倪。
皇后潘妩芝就截然不同了。
她出身高贵，又认定长子之死跟德妃之子二皇子有关，哪里有心思为德妃送行？
若不是为了她活着的儿女们未来的前途，她才不会屈从于皓帝的意愿，乖乖地跟过来！
她高昂着头，阴沉着脸，非常不合作地左顾右盼。
她的眼神里不仅看不出一丝儿伪装出来的忧伤，甚至还明明白白地带上了几许的幸灾乐祸。
在嫔妃后面紧紧跟着的是一大群宫女。
她们是从皇宫出来的最后一批人，在她们后面并不见有其他灵梓存在。
萧小荷看得真切，感到有些不解，低声对身边的秦莳秀道：“娘，三哥不是说郁美人已死，将给德妃殉葬么？怎么不见队伍里有她的灵梓？”
“可能这就是德妃灵梓要拖到现在才出来的真正原因吧！”秦莳秀也正觉得奇怪。
说话间，宫女队伍已迅速走过她们的身边。
文郡王潘堇是皇后之父，在大臣中地位最高，他依照规矩，带上家眷紧跟在了宫女队伍的后面。
姬卫维地位恰好在文郡王之下，见状，忙带着一家人紧跟在了文郡王的后面。
后面的队伍，照着他们的样子，也相继排了下去。
从皇宫西大门至皇陵，约有近两里的路程。
为了赶吉时，前面队伍的行速很快。
众大臣的家眷中，有不少是娇娇弱弱的闺阁女子，走不动路，跟得很吃力。
一开始，整个大臣及家眷组成的队伍还走得很齐整，渐渐地，便像一条被刚打死的蛇，一段儿僵直、一段儿弯曲，相当的零乱。
尤其是走在前面的文郡王一家子，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堂而皇之地远远掉在了前面宫女队伍的十米以外！
萧小荷正感到奇怪，文郡王之孙潘奉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偷偷从前面溜了过来，眉飞色舞地找姬玉绶说话。
姬玉绶恰好就走在萧小荷前面，她清楚地听到了潘奉同他的谈话内容。
难怪潘奉会表现得那么高兴。原来，今天卯时初，起棺的时候，负责抬郁美人灵梓的几个皇宫侍卫发现灵梓特别的重，就把这事当即禀告了皓帝。
皓帝心中犹疑，当即让人把它打开，看个究竟。
结果，灵梓打开以后，里面躺着的是李焕、李焕妻子、李焕儿子等三人叠在一起的尸体，郁美人的尸体却不见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疯狂报复。
当初，正是李焕亲自把郁美人安排入棺、活活给闷死的！
皓帝当即命令宫中侍卫统领和御军统领马上核查事情始末。
可惜，他们查来查去，连郁美人是何时被换走尸体、李焕一家子是何时被杀的情况都没有查到。
皓帝气得把守灵、值夜的侍卫都给砍杀了。
后来，眼看时间很快就过去，德妃下葬的吉时都快要赶不上，皓帝才不得不暂时按下此事，命令先安葬了德妃再说。
潘奉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吐为快之后，又风风火火地往队伍更后面去找他的另一好友吴邦倾吐去了。
姬玉绶有样学样，马上把潘奉给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姬卫维、秦莳秀等全家的人。
大家得了消息，神情都很凝重。
郁美人跟萧小荷不对路，是众所周知的事，天知道那个换走郁美人尸体人会不会来找萧小荷的麻烦！
姬卫维和秦莳秀商量了一下，觉得大皇子府的内在环境不如武郡王府好，侍卫和婢仆也不如武郡王府可靠，决定等送完德妃入皇陵，一家人就马上赶回乐州。
午时正，姬卫维一家人从皇陵回到大皇子府上，开始着手准备回乐州。
柳菲得到消息，从金菊院赶过来见萧小荷。
萧小荷正准备去找她，恰好刚出芝兰院。
两人在门口碰上，不由得相视一笑，顿生心有灵犀之感。
萧小荷高高兴兴地引了柳菲回芝兰院。
待云想替她们上好茶，主动掩上房门，退出去，萧小荷这才笑着对柳菲道：“柳菲姐，你跟我一起回武郡王府吧。这个月的十八日就是武林大会，我爹要代表朝廷陪谢师伯一起负责处理大会的相关事务，应该会提前带我们到东阳山。你爹是祁山派左使，届时必定也会过来，正好可以带你回家。”
柳菲心里另有打算，委婉拒绝道：“小荷，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京城这边的环境，想在这里再多呆一段时间，所以，不能跟你去武郡王府了。”
萧小荷担心她的安危，劝道：“你在京城举目无亲，连个可以相互照应的人都没有，留在这里，只怕不安全！”
“呵呵，你放心，我已经与你大姐认了姐妹，以后是常住在她的府上，很安全的。”柳菲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萧小荷多谈，把话题扯到了一边：“小荷，如今，郁美人、郁风华这两个祸害都已经死了，你看，要不要考虑、考虑下谢池春？”
“不要，我才不做爱情替身！”萧小荷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柳菲一眼，把话题绕了回来，诚挚地道：“柳菲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坚持要留在京城，岂会只是因为京城的环境？皓帝是个太危险的人，绝非良配；众皇子们腹黑刁滑，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对你没信心，而是你要面对的人太厉害，你要面对的事情太复杂。我觉得，如果你放弃储妃的身份，换一个身份来生活，也许更能得到人生的幸福和快乐。”
“小荷，你忘了？我曾经用了二十八年来追求人生的幸福和快乐，可我却彻底失败了！”柳菲被说中了心中的痛处，不由有些黯然神伤。
她顿了顿，沉声道：“我已经想好了，既然命中注定我难以得到幸福快乐，那么，就追求权势吧！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放手搏一回！”
秦莳秀命令姬霄纱当众伸出右手来给她看。
姬霄纱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萧宇珏见状，就冲游洛阳挑了挑眉，示意他去把脉：“王宇，你辨毒能力远比我准，快给我小妹看看！”
“好。”游洛阳早就存在在主子面前有困难一定要先上的觉悟。
他把手搭到姬霄纱的右腕动脉上，神情凝重地细细辨认了一会儿，对秦莳秀道：“这毒我应该能解。秦姨，你可不可以让我从小郡主手上扎些血出来做血样，以便我更精确地配制解药？”
“当然可以！”秦莳秀喜出望外，忙走到梳妆台前，从左下角的格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空瓶子和一根细针，回到了姬霄纱的身边。
姬霄纱见状，又疑惑又害怕，苦着脸问秦莳秀：“娘，我什么时候中毒了？要不要紧？可不可以不给血样？”
“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我只知道这毒是天下剧毒，要是不给血样，很难清楚验明毒性。”秦莳秀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多废话，直接扯出空瓶子的活塞，然后，抓过她的手，在她中指上飞快扎了一针，把溢出来的血对着空瓶子口滴。
“啊啊啊，娘，好痛！”姬霄纱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疼得眼泪都滚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秦莳秀。
“疼总比被毒死要好！”秦莳秀不以为然，顾自观注着空瓶子里正一点点上升的血样。
当血滴能覆盖住瓶底时，她才塞住瓶盖，把它递给游洛阳，为姬霄纱止了血。
下午，姬卫维与秦莳秀好好商量了一番，带着秦莳秀与萧小荷进宫，向病中的皓帝报平安。
为避免引起皓帝的疑心，姬卫维特意根据萧小荷之前的陈述，把她们当初进宫后的情况及被救的情况据实告诉了皓帝。
皓帝何其精明，自然不会尽信。
但他一时之间找不出反驳的证据，又需要姬卫维的忠心辅佐，只能假装出相信的样子，好好安抚了他们一番，还钦封姬卫维为朝廷特使，联合武林盟主谢晓创来举办将在本月十八日要召开的文武大会赛事。
翌日，辰时初，所有宫妃和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大臣的妻子、儿女纷纷接到皇上特颁的圣旨，全体赶到皇宫的西大门口集合，为德妃送行。
姬卫维一家人也在其列。
大家从辰时初直等到了辰时正，却迟迟没有见到德妃的灵梓被扶送出来，都暗暗意识到宫中必有变故，开始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
至辰时末，终于看到以二皇子为首的众皇子扶了德妃的灵梓匆匆而出。
皓帝对德妃显然是用情至深，他未坐御辇，阴沉着脸，亲自跟在众皇子后面，徒步为德妃送行。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皇后和数十个嫔妃。
大多数嫔妃为哄皓帝开心，哭得或撕心裂肺、或声嘶力竭，只有贵妃贺素香、淑妃沈洁的神情从容淡定，不过，她们俩聪明地低垂着头，没人能看出个中端倪。
皇后潘妩芝就截然不同了。
她出身高贵，又认定长子之死跟德妃之子二皇子有关，哪里有心思为德妃送行？
若不是为了她活着的儿女们未来的前途，她才不会屈从于皓帝的意愿，乖乖地跟过来！
她高昂着头，阴沉着脸，非常不合作地左顾右盼。
她的眼神里不仅看不出一丝儿伪装出来的忧伤，甚至还明明白白地带上了几许的幸灾乐祸。
在嫔妃后面紧紧跟着的是一大群宫女。
她们是从皇宫出来的最后一批人，在她们后面并不见有其他灵梓存在。
萧小荷看得真切，感到有些不解，低声对身边的秦莳秀道：“娘，三哥不是说郁美人已死，将给德妃殉葬么？怎么不见队伍里有她的灵梓？”
“可能这就是德妃灵梓要拖到现在才出来的真正原因吧！”秦莳秀也正觉得奇怪。
说话间，宫女队伍已迅速走过她们的身边。
文郡王潘堇是皇后之父，在大臣中地位最高，他依照规矩，带上家眷紧跟在了宫女队伍的后面。
姬卫维地位恰好在文郡王之下，见状，忙带着一家人紧跟在了文郡王的后面。
后面的队伍，照着他们的样子，也相继排了下去。
从皇宫西大门至皇陵，约有近两里的路程。
为了赶吉时，前面队伍的行速很快。
众大臣的家眷中，有不少是娇娇弱弱的闺阁女子，走不动路，跟得很吃力。
一开始，整个大臣及家眷组成的队伍还走得很齐整，渐渐地，便像一条被刚打死的蛇，一段儿僵直、一段儿弯曲，相当的零乱。
尤其是走在前面的文郡王一家子，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堂而皇之地远远掉在了前面宫女队伍的十米以外！
萧小荷正感到奇怪，文郡王之孙潘奉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偷偷从前面溜了过来，眉飞色舞地找姬玉绶说话。
姬玉绶恰好就走在萧小荷前面，她清楚地听到了潘奉同他的谈话内容。
难怪潘奉会表现得那么高兴。原来，今天卯时初，起棺的时候，负责抬郁美人灵梓的几个皇宫侍卫发现灵梓特别的重，就把这事当即禀告了皓帝。
皓帝心中犹疑，当即让人把它打开，看个究竟。
结果，灵梓打开以后，里面躺着的是李焕、李焕妻子、李焕儿子等三人叠在一起的尸体，郁美人的尸体却不见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疯狂报复。
当初，正是李焕亲自把郁美人安排入棺、活活给闷死的！
皓帝当即命令宫中侍卫统领和御军统领马上核查事情始末。
可惜，他们查来查去，连郁美人是何时被换走尸体、李焕一家子是何时被杀的情况都没有查到。
皓帝气得把守灵、值夜的侍卫都给砍杀了。
后来，眼看时间很快就过去，德妃下葬的吉时都快要赶不上，皓帝才不得不暂时按下此事，命令先安葬了德妃再说。
潘奉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吐为快之后，又风风火火地往队伍更后面去找他的另一好友吴邦倾吐去了。
姬玉绶有样学样，马上把潘奉给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姬卫维、秦莳秀等全家的人。
大家得了消息，神情都很凝重。
郁美人跟萧小荷不对路，是众所周知的事，天知道那个换走郁美人尸体人会不会来找萧小荷的麻烦！
姬卫维和秦莳秀商量了一下，觉得大皇子府的内在环境不如武郡王府好，侍卫和婢仆也不如武郡王府可靠，决定等送完德妃入皇陵，一家人就马上赶回乐州。
午时正，姬卫维一家人从皇陵回到大皇子府上，开始着手准备回乐州。
柳菲得到消息，从金菊院赶过来见萧小荷。
萧小荷正准备去找她，恰好刚出芝兰院。
两人在门口碰上，不由得相视一笑，顿生心有灵犀之感。
萧小荷高高兴兴地引了柳菲回芝兰院。
待云想替她们上好茶，主动掩上房门，退出去，萧小荷这才笑着对柳菲道：“柳菲姐，你跟我一起回武郡王府吧。这个月的十八日就是武林大会，我爹要代表朝廷陪谢师伯一起负责处理大会的相关事务，应该会提前带我们到东阳山。你爹是祁山派左使，届时必定也会过来，正好可以带你回家。”
柳菲心里另有打算，委婉拒绝道：“小荷，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京城这边的环境，想在这里再多呆一段时间，所以，不能跟你去武郡王府了。”
萧小荷担心她的安危，劝道：“你在京城举目无亲，连个可以相互照应的人都没有，留在这里，只怕不安全！”
“呵呵，你放心，我已经与你大姐认了姐妹，以后是常住在她的府上，很安全的。”柳菲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萧小荷多谈，把话题扯到了一边：“小荷，如今，郁美人、郁风华这两个祸害都已经死了，你看，要不要考虑、考虑下谢池春？”
“不要，我才不做爱情替身！”萧小荷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柳菲一眼，把话题绕了回来，诚挚地道：“柳菲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坚持要留在京城，岂会只是因为京城的环境？皓帝是个太危险的人，绝非良配；众皇子们腹黑刁滑，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对你没信心，而是你要面对的人太厉害，你要面对的事情太复杂。我觉得，如果你放弃储妃的身份，换一个身份来生活，也许更能得到人生的幸福和快乐。”
“小荷，你忘了？我曾经用了二十八年来追求人生的幸福和快乐，可我却彻底失败了！”柳菲被说中了心中的痛处，不由有些黯然神伤。
她顿了顿，沉声道：“我已经想好了，既然命中注定我难以得到幸福快乐，那么，就追求权势吧！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放手搏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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