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百家志愿哪家强（下）
牛车的吱呀声打破了官道上的沉寂。
大胡子看着赶路的众人，抱了抱拳：“洒家姓牛，家中行二，诸位唤我牛二便是。闻听诸位也是去往渭州城，便自作主张与诸位一起，原谅则个，原谅则个。”说完打了个揖首。
刘全刘老汉本就是个热心肠，不然也不会将徐乐引入家中过夜，现在见得牛二如此，也是连忙回礼：“小老儿一个庄稼汉，当不得壮士如此，壮士只要不嫌我等走的缓慢，行进聒噪，那便一起吧。”
“牛二，我还牛六呢，杀穿你啊。”徐乐撇了撇嘴，对这个贸然加入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倒也不是假报姓名之类，单纯就好像一个高考填志愿的人，被家中不认识的长辈指指点点一般。
想到了不开心的事.JPG
徐乐休息了一夜，没有好意思继续躺在牛车上，退让再三，坚持自己下车走动。本想着让受伤更重的刘学虎上车，但他也拒绝了。所以现在车上只有小承弦一人，还有牛二背负的那个破木匣子。
徐乐本以为那匣子里是什么重要宝物，见牛二随手丢在车上，也就不再关注。
看着赶路的一行人，嘴里喃喃道：“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吟完后又觉得不应景，咂摸着嘴，摇了摇头。
大胡子又凑了上来：“这首五言绝句写的妙呀。‘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六个物象朴实无华，却又紧密相连，写景写情，下面呢？”
“下面？下面没有了。”徐乐没好气的说出一个冷梗，这大胡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有股子燕赤霞的豪侠气，一说话就好烦啊。
“下面没有了？”牛二一脸疑惑，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却也没好气道：“小哥好没道理，这诗词一道，恰如饮酒。本就喝酣畅，却说壶中无酒了，平白吊人胃口。这样，你告诉我整首诗，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公平交换，如何？”
“交换啥？”徐乐听到一愣，随口当个文抄公，还能套到情报？不过嘴里也不认怂，顶道：“你也懂诗词？”
牛二一下被激怒了：“小哥以貌取人，实在不该。倒是叫小哥知晓，我也是举人出身，此次进城，便是为了赴京都应科举考试。”
牛二不说还好，说完一行四人全部惊着了
刘老汉不过是个官道茶寮的茶倌，哪见过举人老爷，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学虎在拳馆学拳时倒是见过，自己师父也是六品的高手，与城中老爷们多有往来，不过那些举人老爷出行都是摆足架子，前仆后役。
李承铉更别说了，他本就是儒家学子，知道中举是多么不易，又是多么的令人自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都是人中翘楚，了不起的人物。
至于徐乐，此时也是惊叹无比，这浓眉大眼的也是读书人？
好在徐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早先回过神来，拱手抱拳：“是小子孟浪了，着实对不住。”
牛二见徐乐回答的不卑不亢，也并未深究，进而问到：“先前小哥在客栈内言说墨家乃济世安民之学，又说出‘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这十六字箴言。莫非小哥还看过墨家典籍？”
“那我当然……当然是没有看过，不过是听闻一些游方郎中随口胡诌罢了，这墨家典籍早已散轶，我又何德何能看过呢？”徐乐差点顺口而出，毕竟大学时候，那部剧又火了一把，自己还真的找到典籍看了一看。
不过猛然想起：“之前陆判说过，墨家被追杀两百年。这牛二也提过墨家自前朝便被斥为异端，早无传承。而他是儒家举人，自古儒墨相斥，他问这话有些奇怪。自己贸然推崇墨家，惹得这国家机器不快，也没啥必要，之后还是少说为妙。”
“未曾读过？可惜啊。”牛二深深一叹，转而问道：“那小哥可懂其中含义？”
看着牛二的表情，一脸沮丧，确实非像作伪，徐乐摸了摸下巴说：“我只知道非攻、兼爱是墨家刚要，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是听着霸气，一时口快说了出来罢了。”
刘老汉和刘学虎二人面面相觑，而说二人都识些字，不过这话题太高端了，没啥插嘴的余地。
“槲叶落山路，枳花照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徐乐忽然又开口。
“什么？”刘学虎回头问道。
“赶你的车！”刘老汉拍了刘学虎一巴掌，示意他读书人的事，别多管。
小虎哥委屈的摸了摸头，又摸了摸拉车的老牛的头，无限委屈。
“是啊，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家乡凫雁满塘的景象了。”牛二重复着整首诗，似乎也被其中的思乡之前侵染，喃喃说道。一旁的徐乐也有所感慨。
“先前客栈中，似乎只是说了儒、墨、道、释四家，不知其他诸家，小哥又一一排除呢？”牛二很快的调整过来，似乎是想到了之前被刘老汉打断的话题，又追问到：“纵横家纵横捭阖，文武双全。名家思以其道易天下，言定即实。阴阳家占星望月，沟通阴阳，驱使五行。这三家都大有所为，为何又被小哥划掉？”
“还来？”徐乐一阵无奈，不过想到他的身份，去也没有之前的不耐烦，毕竟学历在这，说不定他有啥好的建议呢。
“此三家传承稀少，难以寻觅。而且我听闻纵横家历代，一纵一横，捭阖天下，难啊。至于名家，诡辩谲论，我可参悟不透‘形名’二字。”
“确实难以寻觅，那阴阳家？”牛二有些奇怪，这徐乐说着自己不通百家，却对百家教义通解，委实奇怪。
却见徐乐一听，打了个哆嗦，加紧双腿，口中连道：“阴阳家就算了，阴阳家就算了。”
“小哥似乎对阴阳家有所抵触？”牛二一脸诧异地问道。
徐乐摆了摆手：“没有，不熟，仅此而已”
虽然动漫里阴阳家又是大司命，又是少司命，看着和九歌关系密切，自己的山鬼承泽说不得也可以获益，但是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而这毕竟只是动漫。牛二说的厉害，颠倒阴阳五行，实际上自己能做到吗？
“玄机动个锤子的百家。”徐乐自我安慰。
阴阳家这辈子不可能的。
“小说、方技、画、乐、商之流为何有那么快的划掉呢？前面几家小哥似乎都有考量，这几家只是独独列出，又速速划去。”牛二问出心中所惑。
总不能告诉你，是因为前世九家十流没有这些，就一个小说家挂在上面，我认为他们是扑街吧。
“这几家我并不了解，所以没有打算。”徐乐解释到，又沉吟一声：“小说家需要采风写记，不是我所擅长的。”
“那法家为何又被祛除？法家之道，立法明性，克己守心，可谓之正道。甚至可以勾连地狱道，展现地狱之力。”牛二道
法家这么厉害吗？徐乐心中暗道。
为防止牛二继续追问，索性自己说完。
“法家太过严苛，最重律法，我生性散漫，平时又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常常破坏律法，实在不太适合。兵家一脉，我自认为无甚谋略，倒是可以凭借一股蛮力，为国效死。但是想到上柱国，便也打消了念头。”
牛二听到李巡风的称谓，脸色一动，不过满脸络腮，微不可查。
徐乐并未发现，继续道：“杂家博采众长，海纳百川，‘兼儒墨，合名法’想来怎么都是一处去路。农家更是讲究丰衣足食，想来本分做个庄稼汉，不用打生打死，也是一个好的去处，哈哈哈。”
牛二听完，连连点头：“妙哉，小哥既然如此通透，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先前答应你用残诗换取我知道的一件事，我想到告诉你什么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哦？是什么？”徐乐一挑眉，问道。
大胡子看着赶路的众人，抱了抱拳：“洒家姓牛，家中行二，诸位唤我牛二便是。闻听诸位也是去往渭州城，便自作主张与诸位一起，原谅则个，原谅则个。”说完打了个揖首。
刘全刘老汉本就是个热心肠，不然也不会将徐乐引入家中过夜，现在见得牛二如此，也是连忙回礼：“小老儿一个庄稼汉，当不得壮士如此，壮士只要不嫌我等走的缓慢，行进聒噪，那便一起吧。”
“牛二，我还牛六呢，杀穿你啊。”徐乐撇了撇嘴，对这个贸然加入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倒也不是假报姓名之类，单纯就好像一个高考填志愿的人，被家中不认识的长辈指指点点一般。
想到了不开心的事.JPG
徐乐休息了一夜，没有好意思继续躺在牛车上，退让再三，坚持自己下车走动。本想着让受伤更重的刘学虎上车，但他也拒绝了。所以现在车上只有小承弦一人，还有牛二背负的那个破木匣子。
徐乐本以为那匣子里是什么重要宝物，见牛二随手丢在车上，也就不再关注。
看着赶路的一行人，嘴里喃喃道：“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吟完后又觉得不应景，咂摸着嘴，摇了摇头。
大胡子又凑了上来：“这首五言绝句写的妙呀。‘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六个物象朴实无华，却又紧密相连，写景写情，下面呢？”
“下面？下面没有了。”徐乐没好气的说出一个冷梗，这大胡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有股子燕赤霞的豪侠气，一说话就好烦啊。
“下面没有了？”牛二一脸疑惑，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却也没好气道：“小哥好没道理，这诗词一道，恰如饮酒。本就喝酣畅，却说壶中无酒了，平白吊人胃口。这样，你告诉我整首诗，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公平交换，如何？”
“交换啥？”徐乐听到一愣，随口当个文抄公，还能套到情报？不过嘴里也不认怂，顶道：“你也懂诗词？”
牛二一下被激怒了：“小哥以貌取人，实在不该。倒是叫小哥知晓，我也是举人出身，此次进城，便是为了赴京都应科举考试。”
牛二不说还好，说完一行四人全部惊着了
刘老汉不过是个官道茶寮的茶倌，哪见过举人老爷，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学虎在拳馆学拳时倒是见过，自己师父也是六品的高手，与城中老爷们多有往来，不过那些举人老爷出行都是摆足架子，前仆后役。
李承铉更别说了，他本就是儒家学子，知道中举是多么不易，又是多么的令人自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都是人中翘楚，了不起的人物。
至于徐乐，此时也是惊叹无比，这浓眉大眼的也是读书人？
好在徐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早先回过神来，拱手抱拳：“是小子孟浪了，着实对不住。”
牛二见徐乐回答的不卑不亢，也并未深究，进而问到：“先前小哥在客栈内言说墨家乃济世安民之学，又说出‘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这十六字箴言。莫非小哥还看过墨家典籍？”
“那我当然……当然是没有看过，不过是听闻一些游方郎中随口胡诌罢了，这墨家典籍早已散轶，我又何德何能看过呢？”徐乐差点顺口而出，毕竟大学时候，那部剧又火了一把，自己还真的找到典籍看了一看。
不过猛然想起：“之前陆判说过，墨家被追杀两百年。这牛二也提过墨家自前朝便被斥为异端，早无传承。而他是儒家举人，自古儒墨相斥，他问这话有些奇怪。自己贸然推崇墨家，惹得这国家机器不快，也没啥必要，之后还是少说为妙。”
“未曾读过？可惜啊。”牛二深深一叹，转而问道：“那小哥可懂其中含义？”
看着牛二的表情，一脸沮丧，确实非像作伪，徐乐摸了摸下巴说：“我只知道非攻、兼爱是墨家刚要，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是听着霸气，一时口快说了出来罢了。”
刘老汉和刘学虎二人面面相觑，而说二人都识些字，不过这话题太高端了，没啥插嘴的余地。
“槲叶落山路，枳花照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徐乐忽然又开口。
“什么？”刘学虎回头问道。
“赶你的车！”刘老汉拍了刘学虎一巴掌，示意他读书人的事，别多管。
小虎哥委屈的摸了摸头，又摸了摸拉车的老牛的头，无限委屈。
“是啊，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家乡凫雁满塘的景象了。”牛二重复着整首诗，似乎也被其中的思乡之前侵染，喃喃说道。一旁的徐乐也有所感慨。
“先前客栈中，似乎只是说了儒、墨、道、释四家，不知其他诸家，小哥又一一排除呢？”牛二很快的调整过来，似乎是想到了之前被刘老汉打断的话题，又追问到：“纵横家纵横捭阖，文武双全。名家思以其道易天下，言定即实。阴阳家占星望月，沟通阴阳，驱使五行。这三家都大有所为，为何又被小哥划掉？”
“还来？”徐乐一阵无奈，不过想到他的身份，去也没有之前的不耐烦，毕竟学历在这，说不定他有啥好的建议呢。
“此三家传承稀少，难以寻觅。而且我听闻纵横家历代，一纵一横，捭阖天下，难啊。至于名家，诡辩谲论，我可参悟不透‘形名’二字。”
“确实难以寻觅，那阴阳家？”牛二有些奇怪，这徐乐说着自己不通百家，却对百家教义通解，委实奇怪。
却见徐乐一听，打了个哆嗦，加紧双腿，口中连道：“阴阳家就算了，阴阳家就算了。”
“小哥似乎对阴阳家有所抵触？”牛二一脸诧异地问道。
徐乐摆了摆手：“没有，不熟，仅此而已”
虽然动漫里阴阳家又是大司命，又是少司命，看着和九歌关系密切，自己的山鬼承泽说不得也可以获益，但是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而这毕竟只是动漫。牛二说的厉害，颠倒阴阳五行，实际上自己能做到吗？
“玄机动个锤子的百家。”徐乐自我安慰。
阴阳家这辈子不可能的。
“小说、方技、画、乐、商之流为何有那么快的划掉呢？前面几家小哥似乎都有考量，这几家只是独独列出，又速速划去。”牛二问出心中所惑。
总不能告诉你，是因为前世九家十流没有这些，就一个小说家挂在上面，我认为他们是扑街吧。
“这几家我并不了解，所以没有打算。”徐乐解释到，又沉吟一声：“小说家需要采风写记，不是我所擅长的。”
“那法家为何又被祛除？法家之道，立法明性，克己守心，可谓之正道。甚至可以勾连地狱道，展现地狱之力。”牛二道
法家这么厉害吗？徐乐心中暗道。
为防止牛二继续追问，索性自己说完。
“法家太过严苛，最重律法，我生性散漫，平时又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常常破坏律法，实在不太适合。兵家一脉，我自认为无甚谋略，倒是可以凭借一股蛮力，为国效死。但是想到上柱国，便也打消了念头。”
牛二听到李巡风的称谓，脸色一动，不过满脸络腮，微不可查。
徐乐并未发现，继续道：“杂家博采众长，海纳百川，‘兼儒墨，合名法’想来怎么都是一处去路。农家更是讲究丰衣足食，想来本分做个庄稼汉，不用打生打死，也是一个好的去处，哈哈哈。”
牛二听完，连连点头：“妙哉，小哥既然如此通透，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先前答应你用残诗换取我知道的一件事，我想到告诉你什么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哦？是什么？”徐乐一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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