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坦白局 . 03
“当然这些是我们公司自己的事，本不该和你们说，你们是甲方，是我们的客户，但是……”刘思豆迟疑了一下：“我就直说吧。陈总看你们才毕业，都是小女生，还单纯，应该也没经历过这些，怕你们被人套话不小心说出去。他是生意人，担心万一有点什么会连累生意，影响领导对我们公司的观感，说白了，就是怕华兴的单子丢了，所以让我来专门来拜托各位，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那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当不得真的，也就没必要说与其他人听了。”
四个人还是没有说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为什么还是同意他的这个做法。是因为，怎么说呢，如果我说得不对，你们多包涵……我虽然比你们早工作三年，但也算不上什么经验丰富，只是那晚我无意中看到你们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你们也没什么主意……”刘思豆也没看她们，只管看着前面的路，接着说道：“我当时也确实想不出来别的方式，既能让我们都全身而退，也给其他人一个体面和迂回的空间。我想来想去，只有真的都喝醉，才不会被看出来，你们日后也不会被为难或尴尬，当然陈总也就省了好多麻烦事。当然这些话，不是陈总的原话，是我揣测的，可能会有点狭隘，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刘思豆看她们四个人还是没有反应，就停在原地，提高了一点声量，笑着说：“综上所述，集体断片，对所有人都是最优解！”
四个人一直认真地听着，见刘思豆停了下来，也就站住，四个人互相看了看。
“我说完啦！”刘思豆终于一身轻松，她把发圈拆下来，双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重新随意的束了个马尾，“但不管怎么说，那晚还是让所有人都喝得太多了，让大家难受了。抱歉。”
一时间曾燕和惠诗棋不知道怎么接，尹一明内心松快了许多，觉得刘思豆这人好敞亮，比很多男人还有君子风范。
“谢谢你，思豆姐……说起来你已经帮过我们好几次了……”李含章竟然走过去轻轻地抱了一下刘思豆，“你好好哦。”
尹一明确定这是她认识的那李含章能做出来的举动，笑道：“含章那晚回来一直吐，等她昨天酒醒后才给她回放了一遍，还没说完她就把她自己吐过的那个盆给扔了，第一次见到嫌弃自己的……”
“李含章你酒量确实太差了，你是不是酒精过敏啊，我看你全身红！”惠诗棋拉着尹一明分析起李含章那晚的酒量：“你知道吗，那晚吃饭的时候，她大概就喝了两杯白酒就红得不行……晚上喝了一瓶啤酒，三杯哦，就又红了……半杯洋酒下去没过多久……咦我说人呢……直接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大家都笑了，把李含章弄得不好意思：“哎呀，我大学也不喝酒嘛，我对我自己的酒量算是有概念了……”
“不好意思哦，含章，我也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说着刘思豆也笑了起来，“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抓着你们喝那么多了，我也省事了……”
“没事，下次你给我们一个眼神，我们就集体装醉、倒下……”李含章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终于不用猜来猜去那么累了。
尹一明看了李含章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说：“含章，你那点酒量，不需要装……看来以后不能约你喝酒，我这还没尽兴呢，你就醉了……”
说完大家都笑了，一直神经紧张小心观察的曾燕这会儿也放下心来，跟着笑了，默默喝起了凉茶。
“哎，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哎呀，对不起！”李含章后悔地拍了拍自己脑袋。
刘思豆也笑了，轻轻地拍了下李含章：“就是怕你说秃噜嘴了。没事儿啦。其实大家达成共识，也是在帮我，陈总对我挺好的，这份工作我也挺喜欢的。”
“对了思豆姐，你刚才说陈总救过你？”尹一明终于有机会接上刚才的话茬。
“嗯，”刘思豆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会儿我在一家杂志社，一个汽车活动，那会儿陈总应该才转行接活动没多久，也是吃完饭去唱歌，我们社里一个领导想拉广告就非要我一起去，我那会酒量也没练出来，有一个不知道厂商还是广告公司的人喝多了，当然人品也不行，见我去厕所，就跟着进来，过来搂着我……”
“啊？这么龌龊的？”惠诗棋听到这里超级惊讶。
“是的，我当时很晕，手撑在洗手盆那，想吐，正准备用水冲脸清醒一下，根本没注意……突然那个人就搂着我腰，整个人靠在我肩膀上，脸贴着耳朵，我就拼命地把他往边上推，那会儿也没有劲儿，那个人又高又壮的……”
“啊，好可怕，怎么会这样，还有这种事啊！然后呢……”李含章捂着嘴，一副被吓到的夸张表情。
“跟着有人推门进来，我进来的时候应该是没关门的……是陈总把那个人拎出去了……后来他和我说，因为那人一直酒品不好，他看到我进去后，那个人跟着去了，他就觉得不对劲，进来看看，没想到……”刘思豆平静的语气仿佛在描述其他人的事，“所以陈总算是我的贵人，他虽然初中毕业，靠自己白手起家，一点一点做到今天这步。他最早和政府单位打交道也很多，所以很谨慎。你们别看他喝醉了招人烦，但他人品其实挺好的，他太太我也很熟。”
“所以陈总那天也看到了是吗？”曾燕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想是的，不然他也不会专门让我约你们吧。以前大多数时候就是吃完饭，让女生先回，他们自己有安排，”刘思豆说到这里，又停了，“以后你们慢慢体会吧。总之，我猜他是因为看你们才毕业，于公于私，摊开了说，对大家都好。”
“原来工作这么难……”李含章有些沮丧，这和她想象中的那些穿着时髦、职业干练的白领生活完全不一样。
“是的呢，不容易。”刘思豆也若有所思，“所以看着你们，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
“思豆姐，其实你是可以选择拒绝陈总，不和我们说这些的，对吧？”尹一明看着刘思豆，很真诚的。
“一明，其实你今天也可以选择，不需要听我们讲这些的，不是吗？”刘思豆笑着对尹一明说，充满善意。
两人会心一笑。
李含章挽着尹一明的手臂，虽然她的个子比尹一明高不少，但这一刻对尹一明充满了感激，只要尹一明在，就有了她的定心丸。
“前面就到山顶啦！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深圳的风景。”惠诗棋往前快走了两步，“今天天气好舒服，好适合爬山的喔。我也有一两年没来过了。”
也许是刘思豆的真诚和坦率，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打开了，即使是在莲花山这样并不算高的登高望远，到达山顶广场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了久违的轻松，一行人慢慢地在环绕着山顶广场、欣赏了四面风景后，找了一个空档处，静静地趴在栏杆上，眺望着山下的城市。
四个人还是没有说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为什么还是同意他的这个做法。是因为，怎么说呢，如果我说得不对，你们多包涵……我虽然比你们早工作三年，但也算不上什么经验丰富，只是那晚我无意中看到你们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你们也没什么主意……”刘思豆也没看她们，只管看着前面的路，接着说道：“我当时也确实想不出来别的方式，既能让我们都全身而退，也给其他人一个体面和迂回的空间。我想来想去，只有真的都喝醉，才不会被看出来，你们日后也不会被为难或尴尬，当然陈总也就省了好多麻烦事。当然这些话，不是陈总的原话，是我揣测的，可能会有点狭隘，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刘思豆看她们四个人还是没有反应，就停在原地，提高了一点声量，笑着说：“综上所述，集体断片，对所有人都是最优解！”
四个人一直认真地听着，见刘思豆停了下来，也就站住，四个人互相看了看。
“我说完啦！”刘思豆终于一身轻松，她把发圈拆下来，双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重新随意的束了个马尾，“但不管怎么说，那晚还是让所有人都喝得太多了，让大家难受了。抱歉。”
一时间曾燕和惠诗棋不知道怎么接，尹一明内心松快了许多，觉得刘思豆这人好敞亮，比很多男人还有君子风范。
“谢谢你，思豆姐……说起来你已经帮过我们好几次了……”李含章竟然走过去轻轻地抱了一下刘思豆，“你好好哦。”
尹一明确定这是她认识的那李含章能做出来的举动，笑道：“含章那晚回来一直吐，等她昨天酒醒后才给她回放了一遍，还没说完她就把她自己吐过的那个盆给扔了，第一次见到嫌弃自己的……”
“李含章你酒量确实太差了，你是不是酒精过敏啊，我看你全身红！”惠诗棋拉着尹一明分析起李含章那晚的酒量：“你知道吗，那晚吃饭的时候，她大概就喝了两杯白酒就红得不行……晚上喝了一瓶啤酒，三杯哦，就又红了……半杯洋酒下去没过多久……咦我说人呢……直接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大家都笑了，把李含章弄得不好意思：“哎呀，我大学也不喝酒嘛，我对我自己的酒量算是有概念了……”
“不好意思哦，含章，我也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说着刘思豆也笑了起来，“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抓着你们喝那么多了，我也省事了……”
“没事，下次你给我们一个眼神，我们就集体装醉、倒下……”李含章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终于不用猜来猜去那么累了。
尹一明看了李含章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说：“含章，你那点酒量，不需要装……看来以后不能约你喝酒，我这还没尽兴呢，你就醉了……”
说完大家都笑了，一直神经紧张小心观察的曾燕这会儿也放下心来，跟着笑了，默默喝起了凉茶。
“哎，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哎呀，对不起！”李含章后悔地拍了拍自己脑袋。
刘思豆也笑了，轻轻地拍了下李含章：“就是怕你说秃噜嘴了。没事儿啦。其实大家达成共识，也是在帮我，陈总对我挺好的，这份工作我也挺喜欢的。”
“对了思豆姐，你刚才说陈总救过你？”尹一明终于有机会接上刚才的话茬。
“嗯，”刘思豆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会儿我在一家杂志社，一个汽车活动，那会儿陈总应该才转行接活动没多久，也是吃完饭去唱歌，我们社里一个领导想拉广告就非要我一起去，我那会酒量也没练出来，有一个不知道厂商还是广告公司的人喝多了，当然人品也不行，见我去厕所，就跟着进来，过来搂着我……”
“啊？这么龌龊的？”惠诗棋听到这里超级惊讶。
“是的，我当时很晕，手撑在洗手盆那，想吐，正准备用水冲脸清醒一下，根本没注意……突然那个人就搂着我腰，整个人靠在我肩膀上，脸贴着耳朵，我就拼命地把他往边上推，那会儿也没有劲儿，那个人又高又壮的……”
“啊，好可怕，怎么会这样，还有这种事啊！然后呢……”李含章捂着嘴，一副被吓到的夸张表情。
“跟着有人推门进来，我进来的时候应该是没关门的……是陈总把那个人拎出去了……后来他和我说，因为那人一直酒品不好，他看到我进去后，那个人跟着去了，他就觉得不对劲，进来看看，没想到……”刘思豆平静的语气仿佛在描述其他人的事，“所以陈总算是我的贵人，他虽然初中毕业，靠自己白手起家，一点一点做到今天这步。他最早和政府单位打交道也很多，所以很谨慎。你们别看他喝醉了招人烦，但他人品其实挺好的，他太太我也很熟。”
“所以陈总那天也看到了是吗？”曾燕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想是的，不然他也不会专门让我约你们吧。以前大多数时候就是吃完饭，让女生先回，他们自己有安排，”刘思豆说到这里，又停了，“以后你们慢慢体会吧。总之，我猜他是因为看你们才毕业，于公于私，摊开了说，对大家都好。”
“原来工作这么难……”李含章有些沮丧，这和她想象中的那些穿着时髦、职业干练的白领生活完全不一样。
“是的呢，不容易。”刘思豆也若有所思，“所以看着你们，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
“思豆姐，其实你是可以选择拒绝陈总，不和我们说这些的，对吧？”尹一明看着刘思豆，很真诚的。
“一明，其实你今天也可以选择，不需要听我们讲这些的，不是吗？”刘思豆笑着对尹一明说，充满善意。
两人会心一笑。
李含章挽着尹一明的手臂，虽然她的个子比尹一明高不少，但这一刻对尹一明充满了感激，只要尹一明在，就有了她的定心丸。
“前面就到山顶啦！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深圳的风景。”惠诗棋往前快走了两步，“今天天气好舒服，好适合爬山的喔。我也有一两年没来过了。”
也许是刘思豆的真诚和坦率，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打开了，即使是在莲花山这样并不算高的登高望远，到达山顶广场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了久违的轻松，一行人慢慢地在环绕着山顶广场、欣赏了四面风景后，找了一个空档处，静静地趴在栏杆上，眺望着山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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