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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遇泽王

    骏马奔驰。

    伤重的花红横在马背上被颠得五脏六腑移位,疼痛不已,骨头都要散架了。

    实际上,花红因为拼死维护安馥珮,她的骨头在此之前就已经被蔡思源打断了。

    “夫……夫人,花红十岁被拐,幸赖夫人所救,跟着夫人五年了……这五年,咱们虽为主仆,但夫人待我情同姐妹……”

    花红说话吃力,断断续续。

    安馥珮清丽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秀眉紧蹙。

    “痛就少说两句。”

    女孩语声淡淡,却包含着对花红的关心。

    记忆在安馥珮的脑海中滚动,无数个镜头如电闪过。

    ……

    那时候的花红只有十岁,扑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乞怜的小动物。

    “姐姐,我爹我娘都死了,你能做我的亲姐姐吗?”

    可怜的孩子呐,可安馥珮知道,花红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突遭横难。

    安馥珮牵起了她的小手,“你当然是我妹妹啊,你和我吃住都在一起,那就是一家人啦。”

    ……

    花红成了安馥珮的丫鬟,她们每天有说不完的话。

    安馥珮很贪玩:“妹妹,今天太阳出来了,我们去后院荡秋千好不好?”

    花红想去,可又咬唇为难,“但是不磨豆子的话,你娘会骂哎,这样吧,姐姐你荡秋千,我在你旁边磨豆子。”

    其实安馥珮想说,自己很害怕荡秋千,她提议去荡秋千,是因为知道花红喜欢。

    ……

    安馥珮初开情窦,“妹妹,你看那个读书人,他生得好俊。”

    花红有点担忧,“可他看起来阴沉沉的,感觉性格不好呢。”花红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但在安馥珮决定嫁给蔡思源的时候,花红还是毅然决然地跟着安馥珮。

    ……

    现在花红重伤,气息奄奄地躺在安馥珮怀里。

    安馥珮想找个清净地方为花红疗伤,只是一路行来,一片鬼哭狼嚎。

    到处都是百姓在相互甄别谁染了时疫,没染上的要抓染上的活埋,染上的四处奔散,想要逃出生天。

    这都是拜蔡思源这个城主所赐。

    城中兵丁也出城四处搜捕,趁机向富户勒索钱财。

    花红虽然伤重疼痛,卧于马背也听得些梗概,强支精神艰难地对安馥珮说,“夫人,蔡状元……虽然才高八斗,绝非良人……家中大事小情都是易姨娘做主……连衣食也是百般克扣……我……我好饿……”

    此时花红生命垂危,居然说好饿……

    自从安馥珮嫁给蔡思源之后,易惜儿也跟着入蔡府。

    听说易惜儿与蔡思源青梅竹马,是蔡思源心头的白月光。

    因为安馥珮曾资助蔡思源,蔡思源出于报恩的压力不得已娶了安馥珮,导致易惜儿与蔡思源的好姻缘被安馥珮拆散。

    易惜儿无奈何作了妾,屈居安馥珮之下,心中自然是恨安馥珮的。

    蔡思源以易惜儿会识文断字为由,让易惜儿当家。

    而易惜儿趁机挥动着道德的棒子,让安馥珮享受蔡思源中举前的待遇,每日食不果腹,一年下来,几乎饿死。

    不过这些事说来话长,目下还是先治好花红的伤要紧。

    花红兀自喋喋嘱咐,“为夫人之计,还是……早点离开他……为好……”

    安馥珮精致的眉眼拧了起来,花红已然伤重如此,该当少语少动,休息节省体力为好。

    安馥珮淡声道,“所谓遗言呢,就是临死前才说的话。”

    话是如此说,安馥珮内心甚是煎熬。

    花红伤心地哭起来,“夫人……花红伤成这样,命不久矣……花红以后不能再跟着夫人,保护夫人了……夫人,请你在我死后……一定要离开蔡状元……要不然……”

    花红两眼睁着,费力地抬头,巴巴地看着安馥珮,“要不然花红死不瞑目……”

    女孩垂眸睇了眼怀中小小个子丫鬟,收了伤心的情绪,声音轻轻却很笃定,“我会治好你,你不会死。”

    在末世,安馥珮可是首席神医,医学界的传奇,可以这么说,只要留得一口气在,安馥珮都在救回来。

    哪怕已经断了气,只要不超过6分钟,安馥珮都能给她抢救回来。

    安馥珮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一袋葡萄糖,让花红喝了,给她补充一些体力,再检查花红身体,见她肋骨断了两根,断骨扎入肺部,导致花红呼吸浅促,十分难受,必须立即手术。

    可是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灾民,以及搜捕安馥珮的兵丁,连破庙内都挤满了人。

    安馥珮寻不到一间房可以做手术室,只能先给她打了一剂止痛针,减轻花红的痛苦。

    花红沉沉地睡去了。

    ……

    马蹄声声,一辆马车踏着微弱的月色迤迤向浔阳城赶去。

    安馥珮神思一动,想到这辆马车做个临时手术室倒不错,遂横马拦住马车。

    “车里面的人,可否借你马车一用,有报酬。”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报酬?”车里的人声音散漫,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劲儿,发出低笑,“姑娘看本王像是缺钱的人吗?”

    听起来,年纪很轻,粪土黄金的气派。

    循着声音,安馥珮望见了挂在马车前的雕花玲珑宫灯,灯上面的泽字,和王字。

    原来是泽王嬴景琰的马车。

    安馥珮拽着马缰没有动,身上的污泥掩不住她修长的身姿,反而添了她几分楚楚。

    灯光落进她的眉眼里,像是落入两片寒潭。

    女孩的声音淡淡,“可保你一生无病无痛。”

    车帘一动,露出半张风光霁月的脸,这就是年轻的泽王。

    “有意思。”

    泽王含笑的桃花眼微眯了眯,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挑起了兴趣,却又把帘子放下了。

    泽王轻声自语,“前来搭讪的美人,所用的借口越来越有创意了呢。”

    俄而从马车内钻出一个穿酱油色绸袍的中年男子,两个手指捻着颌下一撮山羊胡子哈哈长笑。

    “你是大夫?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吗?哈哈,我是太医院太医之首、堂堂神医‘阎王手下夺人’纪如厚座下弟子郑朝宗是也。什么样的毛病我不会治。有我郑朝宗在,泽王的身体又何必假他人之手?”

    这人的自我介绍好长,安馥珮眉梢微挑。

    郑朝宗继续滔滔不绝道,“姑娘不要费心了,每年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泽王,想要成为泽王妃的女子不少。但泽王何等风雅人物,岂会被俗世女子心动!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他们把安馥珮当成无脑倒追泽王之女。

    安馥珮不由得好笑。

    看来不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

    安馥珮看了郑朝宗一眼,便已成竹在胸,问道:“然则郑太医可知自己已染时疫?”

    “什么?”郑朝宗怀疑自己听错了,用力摇头,他根本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任何症状。

    “我怎可能染时疫?我可是特意从京城赶到浔阳为百姓解救时疫的!”

    说到这里,郑朝宗忍不住大笑起来,“姑娘,我看你两颊泛红,脸有轻微红疹,才是染了时疫吧!”

    “否。”安馥珮不徐不疾道,“我脸上的红疹是因误食有毒之物而发的荨麻疹。而郑太医你在讲话之时右边脸颊有不自主的轻微抽动……”

    “郑太医可知,此种时疫在发病之初会先侵犯神经系统,是以有此症状。我可断言,不出三个时辰,郑太医必会发热。还请泽王减少与郑太医接触为妥。”

    郑朝宗的神情一顿,后背已冒出冷汗。

    这女孩所言,竟跟他师父纪如厚讲的一模一样。

    看来,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