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秀女孙茜
“你住口，明知我们是秀女，你还问！”王霜是个急性的姑娘，双手一叉腰就要闹起来。
“姑娘对不住，恕小的多嘴，还请莫要怪罪，您，还看吗？”伙计先赔罪，又小心翼翼询问，生怕这单买卖不了了之。
店内正算账的掌柜，已然听到这边的动静，正想过来把伙计换下，不曾想进来一位贵客。
掌柜急忙走上前相迎，“哟，今个什么风把孙小姐请来了？敝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孙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的。”
这位戴面纱的孙小姐能得掌柜如此相迎，身份定是不简单。
王霜被掌柜的话吸引了去，很快忘了她还要找伙计理论，正好奇询问伙计，“那位孙小姐是何人？”
伙计小声说着，“就是那位太常寺卿之孙女，孙小姐，其祖父已位列九卿之一，专管皇家宗庙礼仪，深受皇室重视。
故孙小姐气势足了点，平时大家都不敢惹她，待会儿姑娘万不可和她闹上。”
谢云婉并未多关注那位孙小姐，心想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大家平安无事即可。
“麻烦你在前头带路。”
伙计听话的为谢云婉开路，“姑娘，请。”
因谢云婉看的是金器，伙计便有些诧异。
“姑娘，您喜欢金器？小的觉得像姑娘这个年纪佩戴玉器应该会更合适。”
谢云婉被伙计的话逗乐了，可惜没人看到白纱内她扬起的笑意。
“我这是为长辈挑的。”
“原是为长辈挑的，那您需要什么样式的？小的这就给您拿。”
伙计觉得面前这位姑娘不但人美，心也善，出门在外还会惦记家里的长辈，更认真的为姑娘介绍柜上的金簪子。
“您看这个，还有这个，可有满意的？”
谢云婉眼前的白纱微微在动，摇头表示不满意。
伙计放下手中的金簪，为谢云婉介绍其他样式的。
掌柜这边把孙小姐迎到玉器柜前，“孙小姐，今个打算买什么样式？”
孙茜嘴角微扬，“掌柜，昨日本小姐在你这买了耳坠，今个再买可有优惠？”
掌柜非常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孙小姐请看。”
掌柜给孙小姐看的是今日才摆出来，上好的石籽料手镯。
孙小姐这只那么好的肥羊，不宰更待何时？
被水头上成的各种手镯吸引的孙小姐，惊呼道，“这些昨日怎没见得？”
掌柜满脸堆着笑意，“孙小姐好眼力，这些都是今日刚进的货，小店特意为孙小姐这样的贵女备着的。”
孙小姐被掌柜说得心花怒放，随手指了一只镯子要看。
掌柜非常痛快的拿给孙小姐掌眼，这可是一百两的玉镯子，卖了稳赚不赔。
把所有金器都过目一遍的谢云婉，一手捻着披帛，伸出玉手指着一套金镶红石榴的头面，特意询问王霜。
“霜妹妹，你看这送舅母如何？”
王霜看着也很喜欢，但又摇摇头，“会不会太华丽了？”
华丽没事，有收藏价值就行。
谢云婉正想大手一挥，却被伙计阻止了。
“姑娘，这头面有人订了，您看其他的吧。”
谢云婉并没有为难伙计，她担心自己若是硬要有主之物，会惹上麻烦。
“正好，我也打算看看其他的。”
那位孙小姐的婢女从一进来就注意着这边，听到自找台阶下的话，嗤笑道：“这该不会是，买不起吧？”
“多嘴！”
孙小姐虽是在训斥婢女，但她嘴角却是难掩笑意。
掌柜瞧见孙小姐主仆眉眼间的小官司，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忙向南边求上清大仙金刚护体，保佑他买卖都有，这些贵客都高抬贵手。
且，前边他铺垫如此久，孙小姐这只羊他是一定要薅的，万没有跟钱过不去的道理。
掌柜松了松面部表情，继续招呼道，“孙小姐，还请随意，万不可被搅了雅兴。”
孙小姐听了掌柜的话，心思重新放回玉镯子上。
谢云婉早就听到那主仆二人的话，装大款谁不会，且她是真大款好吗？
像是较起劲一样，伸手指了一套金镶玉的三对簪和两株金簪。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给我包起来。”
“好好好。”伙计连声道好，忙转身去找合适的盒子。
心想他今日招到了大主顾，前边恕他眼浊，真没看出这位姑娘如此大气，他仿佛看到了这个月的分红正向他招手。
“不是吧，她真的买了！”孙小姐的婢女惊呼一声。
“闭嘴！”孙茜这时脸色不好了，但很好掩饰过去，“掌柜，帮本小姐换一只镯子。”
“孙小姐请稍等。”
掌柜脸上堆满笑意，重新拿了一只更贵的玉镯子，心想姑娘之间较劲，他从中再使把劲说不定还会卖得更多。
故此时的谢云婉就是掌柜心里的如意小宝，正祈祷谢云婉再稍微加点火候，他有办法和气生财两边不得罪。
看了金器，接下来就要看玉器了。
谢云婉过来正好站在孙小姐边上，指着一对羊脂玉镯子要掌柜拿，“掌柜的，我要看这个。”
谢云婉过来时，那孙小姐不知要避开什么退开了一步，又不知是为何，她满脸的警惕。
孙茜这是听到谢云婉那动听的声音后，才变得不安起来，她担心这个人也是秀女！
孙茜还没想好如何打探谢云婉的底细，她的婢女倒是先发难了。
秋香高喝一声。
“等一下，这镯子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的，你怎敢跟我家小姐抢？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被晾着的掌柜，确实有意先接待孙小姐，但把其他客人拒之门外也不妥。
这时，前边招呼谢云婉的伙计过来了，“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我家姑娘要看这对镯子，赶紧拿给我家姑娘看。”鸢儿先声夺人的和那婢女较真起来。
“掌柜的？”伙计先征求掌柜一声。
然不知他是做了什么决定，也没等掌柜给话就把那对镯子拿了起来。
孙茜见此不悦了，这个伙计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气死她了。
秋香看懂了自家小姐的脸色，出言训斥着，“住手！这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理应先由我家小姐先看。”
鸢儿正想反驳，但被谢云婉先开了口。
“孙小姐，听闻令祖是位列九卿之一的大官，家世学识应当不一般。有个问题请您解惑一下，你要看的是掌柜手里的碧玉镯子，而我要看的是旁边的镯子，我没夺人所好吧？
再者，前边你的婢女也说了先来后到，就算你也要看这对羊脂玉镯子，是不是也得我看了先？”
孙茜听到对方知道她的家门，还敢对她说教，顿时脸色青了下来。
“你！”秋香气得伸手就要扯下谢云婉的兜帽。
但被鸢儿阻止了，“你敢！”
谢云婉拍了拍鸢儿的肩膀，让她退到一旁。
“孙小姐，婢女不懂规矩带回去好好管教便是，若是真的在这里闹，传出去对令祖的官声不好。
若是孙小姐真的打算以权压人，本姑娘理应有样学样才对，事后我就说这并不是我本意，都是跟孙小姐学的，如何？
想来孙小姐也是秀女，绝不会做出伤了自己闺誉，伤了令祖脸面的事，对吧？其实，等我看完孙小姐再看便是，这样既显得孙小姐大度，又没有以大欺小之疑。”
孙茜此时脸上全是隐忍，心里已经记恨上眼前这个人了。
这人凭什么？
管教她的事自当有她祖母和母亲，用不着来路不明的人说教！
但为了祖父的官声，这个台阶她还是得接下的。
“姑娘说得有理，是秋香缺了规矩，回头我把她交给嬷嬷管教便是。”
见自家小姐不但低头，还要送她去嬷嬷那管教，秋香难以置信，“小姐，奴婢都是为了你啊。”
谢云婉有意把孙小姐支开，便为孙小姐介绍着，“孙小姐，您是想买这碧玉镯子？”
孙茜怒气还没消呢，根本就不想同谢云婉说话，眼高于顶道，“是又怎样，和你有关吗？”
谢云婉一副为了你好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孙小姐，我建议你不要买，像您这么清新脱俗的姑娘不该戴压过您自身气度的东西。”
一旁的掌柜听到“压过，自身”等字眼，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这姑娘看了去，他生怕孙小姐会闹起来，忙附和着：
“对，孙小姐，是小的不懂闺中女子的喜好，小的也觉得这碧玉镯子不趁孙小姐的气度，小的看……”
正当掌柜考虑要介绍什么价位的，谢云婉又打断道：“孙小姐你觉得这白玉镯子如何？”
孙茜想都没想拒绝了，“不如何。”
谢云婉接着介绍，“那……这黄玉的呢？”
孙茜这时才注意到那黄白相间的镯子，“这个的确不错，很淡雅。”
语毕，又不悦了。
“你谁啊，要你多嘴，本小姐是那种买不起的人吗？本小姐才不会买低于一百两银子的东西呢！”
孙茜这时才注意到掌柜之前介绍的都是上好货，而她手里才带了一百两银票，差点被掌柜忽悠了，只能把气撒在这个第一次见就觉得不顺眼的人身上。
谢云婉本就是打着要把这位孙小姐气走的打算。
“孙小姐，我这是为你好，难道孙小姐想买红玉镯子？这不太好吧？
先不说搭配的问题，若是孙小姐真的买了，怕别人都会奇怪孙小姐怎会买如此昂贵的首饰。
孙小姐可能不太了解太常寺的职位，听闻内部油水颇丰，孙小姐是想告诉大家令祖受贿了？”
“你污蔑！我祖父才没有！”孙茜气得胸脯颤颤的。
被噤声的掌柜，嘴角抽了抽，合着这位姑娘说那么多，就是在消遣孙小姐。
明知孙小姐的祖父是九卿之一，还敢有恃无恐，难道是哪家贵族世家的姑娘？
谢云婉感觉到了这位孙小姐对她的敌意，所以她得先一步把瘟神送走。
“孙小姐，别生气，要保持气度，不能失了令祖的脸面，不如这样，我先到一旁，你先挑？”
谢云婉以退为进退到一旁。
孙茜傲娇的吐了一句：“算你识相。”
紧接着先看了一眼伙计手中拿的羊脂玉镯子，发现成色虽好，但太素了。
复又把目光放在黄玉镯子上，这边的掌柜心领神会，“孙小姐，要不您戴上试试？”
孙茜点点头，观摩戴在她手腕上的镯子，配她甚好。
掌柜想快点促成此买卖，便指引孙小姐拿钱，“孙小姐，就它了如何？”
孙茜盯着手腕上的镯子犹豫了。
掌柜又心领神会道，“前头说要给孙小姐优惠，小的做主把零头去掉，原六十五两银子的镯子，六十两卖给孙小姐，孙小姐觉得呢？”
孙茜开心的把镯子递给掌柜，“那就它吧。”
“姑娘对不住，恕小的多嘴，还请莫要怪罪，您，还看吗？”伙计先赔罪，又小心翼翼询问，生怕这单买卖不了了之。
店内正算账的掌柜，已然听到这边的动静，正想过来把伙计换下，不曾想进来一位贵客。
掌柜急忙走上前相迎，“哟，今个什么风把孙小姐请来了？敝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孙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的。”
这位戴面纱的孙小姐能得掌柜如此相迎，身份定是不简单。
王霜被掌柜的话吸引了去，很快忘了她还要找伙计理论，正好奇询问伙计，“那位孙小姐是何人？”
伙计小声说着，“就是那位太常寺卿之孙女，孙小姐，其祖父已位列九卿之一，专管皇家宗庙礼仪，深受皇室重视。
故孙小姐气势足了点，平时大家都不敢惹她，待会儿姑娘万不可和她闹上。”
谢云婉并未多关注那位孙小姐，心想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大家平安无事即可。
“麻烦你在前头带路。”
伙计听话的为谢云婉开路，“姑娘，请。”
因谢云婉看的是金器，伙计便有些诧异。
“姑娘，您喜欢金器？小的觉得像姑娘这个年纪佩戴玉器应该会更合适。”
谢云婉被伙计的话逗乐了，可惜没人看到白纱内她扬起的笑意。
“我这是为长辈挑的。”
“原是为长辈挑的，那您需要什么样式的？小的这就给您拿。”
伙计觉得面前这位姑娘不但人美，心也善，出门在外还会惦记家里的长辈，更认真的为姑娘介绍柜上的金簪子。
“您看这个，还有这个，可有满意的？”
谢云婉眼前的白纱微微在动，摇头表示不满意。
伙计放下手中的金簪，为谢云婉介绍其他样式的。
掌柜这边把孙小姐迎到玉器柜前，“孙小姐，今个打算买什么样式？”
孙茜嘴角微扬，“掌柜，昨日本小姐在你这买了耳坠，今个再买可有优惠？”
掌柜非常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孙小姐请看。”
掌柜给孙小姐看的是今日才摆出来，上好的石籽料手镯。
孙小姐这只那么好的肥羊，不宰更待何时？
被水头上成的各种手镯吸引的孙小姐，惊呼道，“这些昨日怎没见得？”
掌柜满脸堆着笑意，“孙小姐好眼力，这些都是今日刚进的货，小店特意为孙小姐这样的贵女备着的。”
孙小姐被掌柜说得心花怒放，随手指了一只镯子要看。
掌柜非常痛快的拿给孙小姐掌眼，这可是一百两的玉镯子，卖了稳赚不赔。
把所有金器都过目一遍的谢云婉，一手捻着披帛，伸出玉手指着一套金镶红石榴的头面，特意询问王霜。
“霜妹妹，你看这送舅母如何？”
王霜看着也很喜欢，但又摇摇头，“会不会太华丽了？”
华丽没事，有收藏价值就行。
谢云婉正想大手一挥，却被伙计阻止了。
“姑娘，这头面有人订了，您看其他的吧。”
谢云婉并没有为难伙计，她担心自己若是硬要有主之物，会惹上麻烦。
“正好，我也打算看看其他的。”
那位孙小姐的婢女从一进来就注意着这边，听到自找台阶下的话，嗤笑道：“这该不会是，买不起吧？”
“多嘴！”
孙小姐虽是在训斥婢女，但她嘴角却是难掩笑意。
掌柜瞧见孙小姐主仆眉眼间的小官司，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忙向南边求上清大仙金刚护体，保佑他买卖都有，这些贵客都高抬贵手。
且，前边他铺垫如此久，孙小姐这只羊他是一定要薅的，万没有跟钱过不去的道理。
掌柜松了松面部表情，继续招呼道，“孙小姐，还请随意，万不可被搅了雅兴。”
孙小姐听了掌柜的话，心思重新放回玉镯子上。
谢云婉早就听到那主仆二人的话，装大款谁不会，且她是真大款好吗？
像是较起劲一样，伸手指了一套金镶玉的三对簪和两株金簪。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给我包起来。”
“好好好。”伙计连声道好，忙转身去找合适的盒子。
心想他今日招到了大主顾，前边恕他眼浊，真没看出这位姑娘如此大气，他仿佛看到了这个月的分红正向他招手。
“不是吧，她真的买了！”孙小姐的婢女惊呼一声。
“闭嘴！”孙茜这时脸色不好了，但很好掩饰过去，“掌柜，帮本小姐换一只镯子。”
“孙小姐请稍等。”
掌柜脸上堆满笑意，重新拿了一只更贵的玉镯子，心想姑娘之间较劲，他从中再使把劲说不定还会卖得更多。
故此时的谢云婉就是掌柜心里的如意小宝，正祈祷谢云婉再稍微加点火候，他有办法和气生财两边不得罪。
看了金器，接下来就要看玉器了。
谢云婉过来正好站在孙小姐边上，指着一对羊脂玉镯子要掌柜拿，“掌柜的，我要看这个。”
谢云婉过来时，那孙小姐不知要避开什么退开了一步，又不知是为何，她满脸的警惕。
孙茜这是听到谢云婉那动听的声音后，才变得不安起来，她担心这个人也是秀女！
孙茜还没想好如何打探谢云婉的底细，她的婢女倒是先发难了。
秋香高喝一声。
“等一下，这镯子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的，你怎敢跟我家小姐抢？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被晾着的掌柜，确实有意先接待孙小姐，但把其他客人拒之门外也不妥。
这时，前边招呼谢云婉的伙计过来了，“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我家姑娘要看这对镯子，赶紧拿给我家姑娘看。”鸢儿先声夺人的和那婢女较真起来。
“掌柜的？”伙计先征求掌柜一声。
然不知他是做了什么决定，也没等掌柜给话就把那对镯子拿了起来。
孙茜见此不悦了，这个伙计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气死她了。
秋香看懂了自家小姐的脸色，出言训斥着，“住手！这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理应先由我家小姐先看。”
鸢儿正想反驳，但被谢云婉先开了口。
“孙小姐，听闻令祖是位列九卿之一的大官，家世学识应当不一般。有个问题请您解惑一下，你要看的是掌柜手里的碧玉镯子，而我要看的是旁边的镯子，我没夺人所好吧？
再者，前边你的婢女也说了先来后到，就算你也要看这对羊脂玉镯子，是不是也得我看了先？”
孙茜听到对方知道她的家门，还敢对她说教，顿时脸色青了下来。
“你！”秋香气得伸手就要扯下谢云婉的兜帽。
但被鸢儿阻止了，“你敢！”
谢云婉拍了拍鸢儿的肩膀，让她退到一旁。
“孙小姐，婢女不懂规矩带回去好好管教便是，若是真的在这里闹，传出去对令祖的官声不好。
若是孙小姐真的打算以权压人，本姑娘理应有样学样才对，事后我就说这并不是我本意，都是跟孙小姐学的，如何？
想来孙小姐也是秀女，绝不会做出伤了自己闺誉，伤了令祖脸面的事，对吧？其实，等我看完孙小姐再看便是，这样既显得孙小姐大度，又没有以大欺小之疑。”
孙茜此时脸上全是隐忍，心里已经记恨上眼前这个人了。
这人凭什么？
管教她的事自当有她祖母和母亲，用不着来路不明的人说教！
但为了祖父的官声，这个台阶她还是得接下的。
“姑娘说得有理，是秋香缺了规矩，回头我把她交给嬷嬷管教便是。”
见自家小姐不但低头，还要送她去嬷嬷那管教，秋香难以置信，“小姐，奴婢都是为了你啊。”
谢云婉有意把孙小姐支开，便为孙小姐介绍着，“孙小姐，您是想买这碧玉镯子？”
孙茜怒气还没消呢，根本就不想同谢云婉说话，眼高于顶道，“是又怎样，和你有关吗？”
谢云婉一副为了你好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孙小姐，我建议你不要买，像您这么清新脱俗的姑娘不该戴压过您自身气度的东西。”
一旁的掌柜听到“压过，自身”等字眼，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这姑娘看了去，他生怕孙小姐会闹起来，忙附和着：
“对，孙小姐，是小的不懂闺中女子的喜好，小的也觉得这碧玉镯子不趁孙小姐的气度，小的看……”
正当掌柜考虑要介绍什么价位的，谢云婉又打断道：“孙小姐你觉得这白玉镯子如何？”
孙茜想都没想拒绝了，“不如何。”
谢云婉接着介绍，“那……这黄玉的呢？”
孙茜这时才注意到那黄白相间的镯子，“这个的确不错，很淡雅。”
语毕，又不悦了。
“你谁啊，要你多嘴，本小姐是那种买不起的人吗？本小姐才不会买低于一百两银子的东西呢！”
孙茜这时才注意到掌柜之前介绍的都是上好货，而她手里才带了一百两银票，差点被掌柜忽悠了，只能把气撒在这个第一次见就觉得不顺眼的人身上。
谢云婉本就是打着要把这位孙小姐气走的打算。
“孙小姐，我这是为你好，难道孙小姐想买红玉镯子？这不太好吧？
先不说搭配的问题，若是孙小姐真的买了，怕别人都会奇怪孙小姐怎会买如此昂贵的首饰。
孙小姐可能不太了解太常寺的职位，听闻内部油水颇丰，孙小姐是想告诉大家令祖受贿了？”
“你污蔑！我祖父才没有！”孙茜气得胸脯颤颤的。
被噤声的掌柜，嘴角抽了抽，合着这位姑娘说那么多，就是在消遣孙小姐。
明知孙小姐的祖父是九卿之一，还敢有恃无恐，难道是哪家贵族世家的姑娘？
谢云婉感觉到了这位孙小姐对她的敌意，所以她得先一步把瘟神送走。
“孙小姐，别生气，要保持气度，不能失了令祖的脸面，不如这样，我先到一旁，你先挑？”
谢云婉以退为进退到一旁。
孙茜傲娇的吐了一句：“算你识相。”
紧接着先看了一眼伙计手中拿的羊脂玉镯子，发现成色虽好，但太素了。
复又把目光放在黄玉镯子上，这边的掌柜心领神会，“孙小姐，要不您戴上试试？”
孙茜点点头，观摩戴在她手腕上的镯子，配她甚好。
掌柜想快点促成此买卖，便指引孙小姐拿钱，“孙小姐，就它了如何？”
孙茜盯着手腕上的镯子犹豫了。
掌柜又心领神会道，“前头说要给孙小姐优惠，小的做主把零头去掉，原六十五两银子的镯子，六十两卖给孙小姐，孙小姐觉得呢？”
孙茜开心的把镯子递给掌柜，“那就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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