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会得魇症的狱使们
元叔沧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陈禁。
“这……”陈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您是说要收我当徒弟？”
元叔点点头。
陈禁想了想，问道：“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选我？”
我有什么过人之处，您就直说吧！我就喜欢别人夸我。
“因为在这禁灵狱当中我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人选了。”
陈禁：“……好吧！”
元叔坦然道：“当然，还有几个原因，我找吴狱长了解过你，你今年十五岁，正是学习的大好年纪，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你的刑期够短，出去后你还有大把的未来。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罪行。
你是因为失手纵火才被关进来的，而不是像其他囚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被关进来的，你的罪行是最轻的。”
陈禁了然，原来元叔早就已经将他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所以陈禁，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我的清魇之术放在整个东云境也算的上一流，当初有不少年轻的魇师要找我拜师。
现在我们在禁灵狱内，条件有限，不过我保证会全心全意地教你，让你学到真本领。
等三年之后你出去了，也能凭此讨个生活。”
似乎生怕陈禁不答应，元叔语气很是诚恳。
陈禁当然愿意，记得当初他在药铺当学徒的时候，店里有一个老师傅，陈禁一直对他毕恭毕敬，可他却半点东西也不愿教给陈禁。
而现在有个貌似很厉害的人愿意教他东西，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况且陈禁还要在这禁灵狱中关三年呢，在这三年当中学一点东西总比无所事事最后变得和那些囚犯一样天天吹牛晒太阳的好。
陈禁随即行上前郑重行了礼：“元叔，不……师傅，我愿意。”
“好，很好。”元叔开心地笑了起来，“既然你拜我为师，那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倾囊相授，争取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魇师。”
……
晚上，陈禁躺在囚室的草席上，感受着从地上升起的一缕缕魇气被脑海中的黄色铜珠所吸收。
今天他从元叔那里了解了不少事情，目前他可以确定，这黄色铜珠对他来说总体是有益无害的。
它能够让陈禁感应到周围的魇气，并且会不断吸收魇气进来。
而吸收的魇气似乎会反补给陈禁，通过——梦境。
梦境的确让人痛苦不已，但它给陈禁灵魂上的提升是实实在在的。
想要获得就得付出代价，而梦境中的痛苦似乎就是陈禁所需要背负的代价
现在陈禁已经不再那么排斥梦境了，当然，如果有选择，他还是更愿意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好梦的。
可既然无法拒绝，那就承受吧！再说还能增强灵魂，多屌啊！
这么安慰着自己，陈禁闭上眼睛。
明天还要跟元叔学习呢，需要充沛的精力，早点睡吧。
不出所料的，晚上陈禁做了一个全身疼痛的梦……
第二天早上点完名，吃完饭，开始放风，陈禁来到了那颗大树下，元叔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见陈禁过来，元叔便没有墨迹，开始了的第一课。
他直接从身后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递给陈禁：“这是《清魇百解》，是魇师要看的最基础的书，你先看着，将其记熟。
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便可。”
陈禁翻看着手中的书页，缩起脖子有些为难地看着元叔：
“都……都不懂……”
“什么？”
元叔疑惑，这上面的内容都比较浅显易懂，哪怕没有任何清魇基础的人都应该能够看个七七八八。
陈禁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还不识字。”
是的，陈禁是个文盲。
他毕竟从小是在慈幼院长大，穷逼的刘院长连慈幼院的运转经费都不太够，哪有什么闲钱来请先生来教孩子们读写认字。
元叔：“……”
草率了！
这徒弟收得有些草率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聪明一小伙子竟然不认字！
本想着是想从零开始教起，谁想到陈禁基础为负。
可现在已经收了徒，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事已至此，元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就先教你识字吧！”
说着他起身叫来了一名狱使，说了两句话，狱使很快跑开，不一会儿拿来了一本书和一些纸笔交给交给元叔：“元叔，这是我儿子的，他刚上完蒙学，这书暂时用不上了。”
元叔接过书，书名叫《启蒙九百字》。
书已经有些发皱了，上面有人粗浅稚嫩的线条画着奇奇怪怪的花鸟以及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甚至元叔翻开某一页，上面歪歪曲曲的笔迹写着一行字：李小元是个小酸狈！
显然是这位狱使的儿子写的。
“……”元叔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那位狱使的儿子跟这个名叫李小元的人有什么仇什么怨，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无语。
将纸笔交给陈禁，元叔翻开了第一页，说道：“我们先来学第一个字……”
看着陈禁按照他的教导笨拙的拿着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元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个正常人要学会读写最快也要一年半载，而他最多能教陈禁三年的时间，学会读写之后，陈禁是否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清魇知识，那些时间是否足够他成为一个合格的魇师呢？
元叔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着，陈禁也一个字一个字地学着。
第一天，陈禁学会了十个字。
第二天，陈禁学会了一百个字。
第四天，陈禁学会了三百个字。
第十天，陈禁就已经把《启蒙九百字》上的字尽数认全。
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陈禁就能够正常地读写了。
元叔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无奈到喜悦，再到惊讶，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收了一个天才徒弟。
对于自己能够学得如此之快，陈禁一开始也是非常惊讶的，随后他便先明白了原因——他的灵魂得到了魇气的强化，不论是记忆力还是思维灵活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既然陈禁学会了读写，元叔便开始教陈禁清魇。
经脉、穴位、灵力的运转、魇气的量、各类常见魇症的症状以及处理方式，清魇的各类手法，灵物灵植以及灵兽的“魇症”，各类清魇药材的使用……
清魇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涉及许多方面的知识，即使以现在他的记忆力学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元叔平时看起来和蔼慈祥，性情很好，可一旦涉及到清魇的问题上，他就变得格外认真，一丝不苟。
陈禁有一次不小心将一本书上的一个句子记错，便被元叔罚抄那本书十遍。
元叔说过，在清魇这件事上，必须要斤斤计较。
陈禁的学习教材大部分都是各种书籍，这些书都是禁灵狱的狱使乃至狱长带过来的。
除了书籍，狱使们还会按照元叔的要求带一些药材样本过来交给陈禁，让陈禁学习辨识。
甚至他们还会带来了一个信息晶板，注入灵力，每天展示得魇症的人的影像案例给陈禁看。
这些禁灵狱的看守者们对元叔几乎是有应必求，这让陈禁感到很奇怪。
有一次他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元叔是这样回答的：“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年了，这里几乎每一个狱使的家人朋友我都为他们治疗过魇症。”
“难怪，在这个几乎全民修灵的时代，没有灵修者能保证自己不得魇症，像师父你这样技术高超的魇师，他们自然是要好生对待的。”陈禁不着痕迹地舔了一波。
没想到元叔却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没有灵修者不会得魇症？”
“您的意思是这世上还有灵修者不会得魇症？是谁？”陈禁有些惊讶，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也不怕得验证。
元叔眼神莫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禁先是一愣，一开始他还以为元叔说的是自己，但随即恍然：“是那些狱使们！”
是了，这些狱使们不像那些囚犯那样体内的灵气都被晾晒干净了，他们能够使用灵术，这意味着他们体内有灵气。
而他们也同样天天待在禁灵狱中，身边也到处环绕着魇气，按理说，他们应该最容易得魇症的，可陈禁来这里这么久了，却从来没见到哪个狱使得过魇症。
陈禁想起来了，在他的感应中，每次魇气从地底钻出来进入这些狱使身体里的时候，都会消失不见。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他们体内有灵气，隔绝了陈禁的感应，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原因了。
“为什么这些狱使们不会得魇症？”陈禁忍不住问道。
元叔叹了一口气：“我之前跟你说过能够消化魇气的是生灵，其实准确地来说，是生命。
这些人成为狱使之后体内便会被种下生灵印，生灵印的作用很简单，就是激发生命之力，使他们随时处于生命之力溢满的状态。
正常人消化魇气的能力有限，但他们由于生命之力溢满，只要魇气一近身，就会被其体内激发状态的生命之力给中和消化掉，因此他们自然不怕得魇症。
当然，这是有弊端的，不然所有灵修者都会种上生灵印。
一是在体内种下生灵印的成本颇高，二是一旦种上生灵印之后修为境界再无提升的可能，三是……”
元叔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三是由于生命之力过量消耗，他们的寿元会大幅度消减，大多数活不过五十岁……”
“这……”陈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您是说要收我当徒弟？”
元叔点点头。
陈禁想了想，问道：“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选我？”
我有什么过人之处，您就直说吧！我就喜欢别人夸我。
“因为在这禁灵狱当中我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人选了。”
陈禁：“……好吧！”
元叔坦然道：“当然，还有几个原因，我找吴狱长了解过你，你今年十五岁，正是学习的大好年纪，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你的刑期够短，出去后你还有大把的未来。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罪行。
你是因为失手纵火才被关进来的，而不是像其他囚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被关进来的，你的罪行是最轻的。”
陈禁了然，原来元叔早就已经将他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所以陈禁，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我的清魇之术放在整个东云境也算的上一流，当初有不少年轻的魇师要找我拜师。
现在我们在禁灵狱内，条件有限，不过我保证会全心全意地教你，让你学到真本领。
等三年之后你出去了，也能凭此讨个生活。”
似乎生怕陈禁不答应，元叔语气很是诚恳。
陈禁当然愿意，记得当初他在药铺当学徒的时候，店里有一个老师傅，陈禁一直对他毕恭毕敬，可他却半点东西也不愿教给陈禁。
而现在有个貌似很厉害的人愿意教他东西，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况且陈禁还要在这禁灵狱中关三年呢，在这三年当中学一点东西总比无所事事最后变得和那些囚犯一样天天吹牛晒太阳的好。
陈禁随即行上前郑重行了礼：“元叔，不……师傅，我愿意。”
“好，很好。”元叔开心地笑了起来，“既然你拜我为师，那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倾囊相授，争取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魇师。”
……
晚上，陈禁躺在囚室的草席上，感受着从地上升起的一缕缕魇气被脑海中的黄色铜珠所吸收。
今天他从元叔那里了解了不少事情，目前他可以确定，这黄色铜珠对他来说总体是有益无害的。
它能够让陈禁感应到周围的魇气，并且会不断吸收魇气进来。
而吸收的魇气似乎会反补给陈禁，通过——梦境。
梦境的确让人痛苦不已，但它给陈禁灵魂上的提升是实实在在的。
想要获得就得付出代价，而梦境中的痛苦似乎就是陈禁所需要背负的代价
现在陈禁已经不再那么排斥梦境了，当然，如果有选择，他还是更愿意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好梦的。
可既然无法拒绝，那就承受吧！再说还能增强灵魂，多屌啊！
这么安慰着自己，陈禁闭上眼睛。
明天还要跟元叔学习呢，需要充沛的精力，早点睡吧。
不出所料的，晚上陈禁做了一个全身疼痛的梦……
第二天早上点完名，吃完饭，开始放风，陈禁来到了那颗大树下，元叔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见陈禁过来，元叔便没有墨迹，开始了的第一课。
他直接从身后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递给陈禁：“这是《清魇百解》，是魇师要看的最基础的书，你先看着，将其记熟。
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便可。”
陈禁翻看着手中的书页，缩起脖子有些为难地看着元叔：
“都……都不懂……”
“什么？”
元叔疑惑，这上面的内容都比较浅显易懂，哪怕没有任何清魇基础的人都应该能够看个七七八八。
陈禁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还不识字。”
是的，陈禁是个文盲。
他毕竟从小是在慈幼院长大，穷逼的刘院长连慈幼院的运转经费都不太够，哪有什么闲钱来请先生来教孩子们读写认字。
元叔：“……”
草率了！
这徒弟收得有些草率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聪明一小伙子竟然不认字！
本想着是想从零开始教起，谁想到陈禁基础为负。
可现在已经收了徒，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事已至此，元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就先教你识字吧！”
说着他起身叫来了一名狱使，说了两句话，狱使很快跑开，不一会儿拿来了一本书和一些纸笔交给交给元叔：“元叔，这是我儿子的，他刚上完蒙学，这书暂时用不上了。”
元叔接过书，书名叫《启蒙九百字》。
书已经有些发皱了，上面有人粗浅稚嫩的线条画着奇奇怪怪的花鸟以及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甚至元叔翻开某一页，上面歪歪曲曲的笔迹写着一行字：李小元是个小酸狈！
显然是这位狱使的儿子写的。
“……”元叔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那位狱使的儿子跟这个名叫李小元的人有什么仇什么怨，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无语。
将纸笔交给陈禁，元叔翻开了第一页，说道：“我们先来学第一个字……”
看着陈禁按照他的教导笨拙的拿着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元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个正常人要学会读写最快也要一年半载，而他最多能教陈禁三年的时间，学会读写之后，陈禁是否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清魇知识，那些时间是否足够他成为一个合格的魇师呢？
元叔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着，陈禁也一个字一个字地学着。
第一天，陈禁学会了十个字。
第二天，陈禁学会了一百个字。
第四天，陈禁学会了三百个字。
第十天，陈禁就已经把《启蒙九百字》上的字尽数认全。
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陈禁就能够正常地读写了。
元叔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无奈到喜悦，再到惊讶，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收了一个天才徒弟。
对于自己能够学得如此之快，陈禁一开始也是非常惊讶的，随后他便先明白了原因——他的灵魂得到了魇气的强化，不论是记忆力还是思维灵活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既然陈禁学会了读写，元叔便开始教陈禁清魇。
经脉、穴位、灵力的运转、魇气的量、各类常见魇症的症状以及处理方式，清魇的各类手法，灵物灵植以及灵兽的“魇症”，各类清魇药材的使用……
清魇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涉及许多方面的知识，即使以现在他的记忆力学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元叔平时看起来和蔼慈祥，性情很好，可一旦涉及到清魇的问题上，他就变得格外认真，一丝不苟。
陈禁有一次不小心将一本书上的一个句子记错，便被元叔罚抄那本书十遍。
元叔说过，在清魇这件事上，必须要斤斤计较。
陈禁的学习教材大部分都是各种书籍，这些书都是禁灵狱的狱使乃至狱长带过来的。
除了书籍，狱使们还会按照元叔的要求带一些药材样本过来交给陈禁，让陈禁学习辨识。
甚至他们还会带来了一个信息晶板，注入灵力，每天展示得魇症的人的影像案例给陈禁看。
这些禁灵狱的看守者们对元叔几乎是有应必求，这让陈禁感到很奇怪。
有一次他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元叔是这样回答的：“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年了，这里几乎每一个狱使的家人朋友我都为他们治疗过魇症。”
“难怪，在这个几乎全民修灵的时代，没有灵修者能保证自己不得魇症，像师父你这样技术高超的魇师，他们自然是要好生对待的。”陈禁不着痕迹地舔了一波。
没想到元叔却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没有灵修者不会得魇症？”
“您的意思是这世上还有灵修者不会得魇症？是谁？”陈禁有些惊讶，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也不怕得验证。
元叔眼神莫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禁先是一愣，一开始他还以为元叔说的是自己，但随即恍然：“是那些狱使们！”
是了，这些狱使们不像那些囚犯那样体内的灵气都被晾晒干净了，他们能够使用灵术，这意味着他们体内有灵气。
而他们也同样天天待在禁灵狱中，身边也到处环绕着魇气，按理说，他们应该最容易得魇症的，可陈禁来这里这么久了，却从来没见到哪个狱使得过魇症。
陈禁想起来了，在他的感应中，每次魇气从地底钻出来进入这些狱使身体里的时候，都会消失不见。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他们体内有灵气，隔绝了陈禁的感应，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原因了。
“为什么这些狱使们不会得魇症？”陈禁忍不住问道。
元叔叹了一口气：“我之前跟你说过能够消化魇气的是生灵，其实准确地来说，是生命。
这些人成为狱使之后体内便会被种下生灵印，生灵印的作用很简单，就是激发生命之力，使他们随时处于生命之力溢满的状态。
正常人消化魇气的能力有限，但他们由于生命之力溢满，只要魇气一近身，就会被其体内激发状态的生命之力给中和消化掉，因此他们自然不怕得魇症。
当然，这是有弊端的，不然所有灵修者都会种上生灵印。
一是在体内种下生灵印的成本颇高，二是一旦种上生灵印之后修为境界再无提升的可能，三是……”
元叔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三是由于生命之力过量消耗，他们的寿元会大幅度消减，大多数活不过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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