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堂之内
姬仞泶之所以迟迟没有应战，一是没有接到赵幽郯的反攻命令，只是让他拼死也要守住北方的大门；二是他在等一个人，或者确切的说是在等一件东西，便是那，在一天前，韩邢冶的小徒弟从树林里，向叶玄旻飞去的破阵存钧剑。
这天下午，李少府又北上了，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焰北的御史大人。
姬仞泶昨晚与胡人一直拉扯到下半夜，回到城里安排崔文执料理防御事务后，自己又在军营和他的副将交代了一些事情，一直快到天亮时才得以休息。
正午过后不久，姬仞泶正仰卧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想着一些事情。火头军送过来的饭菜被放在一旁，看来已经凉了，他一口没动。
突然，崔文执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不是说了，胡人没有进城，不要打扰我休息吗？”姬仞泶这才睁开了眼睛，“哦，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是崔军佐啊，这么着急干什么？胡人又有动向了？”姬仞泶不耐烦的对崔文执说道。
崔文执喘了两口粗气，将一旁的浓茶一饮而尽。“李陇阜到了，你还要睡？”
“什么，之前没有接到文书啊，他是带着诏令来的吗？”
“这会儿在中军大帐，只差你了，赶紧跟我走”。
进到帐内，鸦雀无声，李陇阜坐在姬仞泶的位置上，正慢悠悠的品着侍卫刚送上来的新茶。
“姬将军昨夜与胡人作战甚是辛苦，本官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李陇阜先开口说道。
路上崔文执已经告诉了姬仞泶，李陇阜现在已经是焰北的御史大夫，而且更加被赵幽郯所器重，让他即使是在对胡人的作战安排上，也千万不要顶撞此人。
“御史大人言重了，末将镇守不利，使得一部分胡人从东边南下，袭扰了百姓，实在是因为驻守此城，不敢怠慢，顾此失彼，还望大人在君上面前替末将解释一番，说说好话！”
“本官知道将军用意，此城尚在，相必君上不会怪罪于你，此次前来，一是告知各位朝堂已定，可了却尔等作战的后顾之忧；二是此战乃立国第一仗，只能胜，不准败，不日君上便会派援军到达，此前姬将军也需打出自己的风采；这第三嘛，那便是要恭喜姬将军和诸位将军了”。
“我等守城无功，有何喜可讲呀？劳请大人明示”。
“姬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北边的胡人来势汹汹，此城未失，便是有功，况且有功无功，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言归正传，本官奉君上诏命，加封上军将姬仞泶为右将军，领中军将副职，仍然驻守北境，未得诏命，不得擅自离开驻地，其下诸将，皆官升一级，从中军将副职到参将，逐一册封，各位，再次恭喜了”。
“末将领旨，谢君上圣恩，谢御史大人抬爱”，众人齐声道。
“姬将军，知道此仗为什么一定要打赢吗？”李陇阜卖着关子又问道。
“此城乃焰北咽喉，一但有失，径直到南方腹地都将无险可守，绝不能落入胡人手中！”
“本官说的不是这个，这次不仅要守住此城，君上给你封右将军的意思是，让你北击胡人，让其再也不敢南下！”
“啊，这……大人，凭末将的能力恐怕难以胜任此事呀，末将虽有多次力挫胡人，但都是凭借坚守城镇，使胡人战马起不到优势，才得以略微胜过胡人，若是将我军士兵置于北方一马平川的草原，就等于是送羊入虎口，望御史大人同君上说明后请君上三思呀！”
“姬将军，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了解，但是话又说回来，胡人也是人，我们南边的人没比他们生得晚，一味地防守也不是办法，另外，我问你，东边的间山国君，你怎么称呼他？”
“大人，您是说间山王？末将和间山绝对没有半点瓜葛，望大人明断！”姬仞泶压低了身子急忙回道。
“我不是说你和间山有什么，那前朝焱国君上你又怎么称呼呢？”
姬仞泶这才回过神来，明白了赵幽郯是想称王，焱国未分裂时，乃是一方霸主，各诸侯和封国之人称其君主为北焱王，焱国分裂成三国之后，按道理只能算是一方诸侯，各国称北焰赵幽郯也只能叫焰北公，连不久才崛起的间山国，也才出了两任王君，看来赵幽郯是想凭借与胡人一战，打响名声，直接封王。
“御史大人，末将明白了，末将与众将士必将全力杀敌，也请大人禀明君上北边战事的困境，望君上早些时间，派援军北上”。
“好了，本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讲清楚了，该到了时候，君上的援军自会北上，至于，这之后的战事，姬将军再一味的防守，怕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啊，还请将军自行定夺！本官这就告辞了，战事要紧，姬将军不必相送”。
李陇阜走后，姬仞泶本就没吃朝食，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晕倒在地，强忍着不适，吩咐众人下去之后，才艰难的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浓茶。
姬仞泶心里明白，他带领的这一支驻扎在北境的军团，虽然屡立战功，但早已成了赵幽郯的心腹大患，姬仞泶在上军将的位置，一坐就是近10年，这次不是因为焱国分裂后焰北初立，再加上胡人南下，估计赵幽郯还得让他在二等军将的位置上再坐上10年。
虽说他这支军队比不上南方的御林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却全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姬仞泶平时也没有上下级的架子，每次打仗他也是冲在最前面，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支完全在姬仞泶掌控下的敢死之士。
也难怪赵幽郯要让他主动出击胡人，一是赵幽郯知道他的实力，认为他有把握打出立国第一仗的气势；第二，最主要的也是为了削弱这支驻扎在边境上，极有可能成为心腹大患而割据一方的外臣势力。
姬仞泶知道这背后的种种道理，知道这君臣之间的微妙关系，但是他作为驻军的最高首领，也十分在意和自己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兄弟的性命，绝不可能让他们轻易成为北边野人的刀下亡魂。
想着想着，姬仞泶竟不知觉的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一只灰熊和一只白虎正在斗狠，灰熊庞大的身躯按压着白虎，白虎锋利的爪牙勾拽着灰熊，互不相让，一旁，躲在阴影里的猎人，正抓着两只畜生头顶树梢上，那捕兽网的绳子。
恍惚间，他看不清那猎人的身影，好似一个人，却又像是一个在被人操纵着的木偶……
这天下午，李少府又北上了，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焰北的御史大人。
姬仞泶昨晚与胡人一直拉扯到下半夜，回到城里安排崔文执料理防御事务后，自己又在军营和他的副将交代了一些事情，一直快到天亮时才得以休息。
正午过后不久，姬仞泶正仰卧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想着一些事情。火头军送过来的饭菜被放在一旁，看来已经凉了，他一口没动。
突然，崔文执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不是说了，胡人没有进城，不要打扰我休息吗？”姬仞泶这才睁开了眼睛，“哦，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是崔军佐啊，这么着急干什么？胡人又有动向了？”姬仞泶不耐烦的对崔文执说道。
崔文执喘了两口粗气，将一旁的浓茶一饮而尽。“李陇阜到了，你还要睡？”
“什么，之前没有接到文书啊，他是带着诏令来的吗？”
“这会儿在中军大帐，只差你了，赶紧跟我走”。
进到帐内，鸦雀无声，李陇阜坐在姬仞泶的位置上，正慢悠悠的品着侍卫刚送上来的新茶。
“姬将军昨夜与胡人作战甚是辛苦，本官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李陇阜先开口说道。
路上崔文执已经告诉了姬仞泶，李陇阜现在已经是焰北的御史大夫，而且更加被赵幽郯所器重，让他即使是在对胡人的作战安排上，也千万不要顶撞此人。
“御史大人言重了，末将镇守不利，使得一部分胡人从东边南下，袭扰了百姓，实在是因为驻守此城，不敢怠慢，顾此失彼，还望大人在君上面前替末将解释一番，说说好话！”
“本官知道将军用意，此城尚在，相必君上不会怪罪于你，此次前来，一是告知各位朝堂已定，可了却尔等作战的后顾之忧；二是此战乃立国第一仗，只能胜，不准败，不日君上便会派援军到达，此前姬将军也需打出自己的风采；这第三嘛，那便是要恭喜姬将军和诸位将军了”。
“我等守城无功，有何喜可讲呀？劳请大人明示”。
“姬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北边的胡人来势汹汹，此城未失，便是有功，况且有功无功，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言归正传，本官奉君上诏命，加封上军将姬仞泶为右将军，领中军将副职，仍然驻守北境，未得诏命，不得擅自离开驻地，其下诸将，皆官升一级，从中军将副职到参将，逐一册封，各位，再次恭喜了”。
“末将领旨，谢君上圣恩，谢御史大人抬爱”，众人齐声道。
“姬将军，知道此仗为什么一定要打赢吗？”李陇阜卖着关子又问道。
“此城乃焰北咽喉，一但有失，径直到南方腹地都将无险可守，绝不能落入胡人手中！”
“本官说的不是这个，这次不仅要守住此城，君上给你封右将军的意思是，让你北击胡人，让其再也不敢南下！”
“啊，这……大人，凭末将的能力恐怕难以胜任此事呀，末将虽有多次力挫胡人，但都是凭借坚守城镇，使胡人战马起不到优势，才得以略微胜过胡人，若是将我军士兵置于北方一马平川的草原，就等于是送羊入虎口，望御史大人同君上说明后请君上三思呀！”
“姬将军，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了解，但是话又说回来，胡人也是人，我们南边的人没比他们生得晚，一味地防守也不是办法，另外，我问你，东边的间山国君，你怎么称呼他？”
“大人，您是说间山王？末将和间山绝对没有半点瓜葛，望大人明断！”姬仞泶压低了身子急忙回道。
“我不是说你和间山有什么，那前朝焱国君上你又怎么称呼呢？”
姬仞泶这才回过神来，明白了赵幽郯是想称王，焱国未分裂时，乃是一方霸主，各诸侯和封国之人称其君主为北焱王，焱国分裂成三国之后，按道理只能算是一方诸侯，各国称北焰赵幽郯也只能叫焰北公，连不久才崛起的间山国，也才出了两任王君，看来赵幽郯是想凭借与胡人一战，打响名声，直接封王。
“御史大人，末将明白了，末将与众将士必将全力杀敌，也请大人禀明君上北边战事的困境，望君上早些时间，派援军北上”。
“好了，本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讲清楚了，该到了时候，君上的援军自会北上，至于，这之后的战事，姬将军再一味的防守，怕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啊，还请将军自行定夺！本官这就告辞了，战事要紧，姬将军不必相送”。
李陇阜走后，姬仞泶本就没吃朝食，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晕倒在地，强忍着不适，吩咐众人下去之后，才艰难的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浓茶。
姬仞泶心里明白，他带领的这一支驻扎在北境的军团，虽然屡立战功，但早已成了赵幽郯的心腹大患，姬仞泶在上军将的位置，一坐就是近10年，这次不是因为焱国分裂后焰北初立，再加上胡人南下，估计赵幽郯还得让他在二等军将的位置上再坐上10年。
虽说他这支军队比不上南方的御林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却全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姬仞泶平时也没有上下级的架子，每次打仗他也是冲在最前面，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支完全在姬仞泶掌控下的敢死之士。
也难怪赵幽郯要让他主动出击胡人，一是赵幽郯知道他的实力，认为他有把握打出立国第一仗的气势；第二，最主要的也是为了削弱这支驻扎在边境上，极有可能成为心腹大患而割据一方的外臣势力。
姬仞泶知道这背后的种种道理，知道这君臣之间的微妙关系，但是他作为驻军的最高首领，也十分在意和自己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兄弟的性命，绝不可能让他们轻易成为北边野人的刀下亡魂。
想着想着，姬仞泶竟不知觉的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一只灰熊和一只白虎正在斗狠，灰熊庞大的身躯按压着白虎，白虎锋利的爪牙勾拽着灰熊，互不相让，一旁，躲在阴影里的猎人，正抓着两只畜生头顶树梢上，那捕兽网的绳子。
恍惚间，他看不清那猎人的身影，好似一个人，却又像是一个在被人操纵着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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