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第四天
“谢老，您可以离开了。”就在谢老太爷开口刚问完，大理寺卿江任就捧着肚子走来了，他走的很急，气喘吁吁的。
“行刺的凶手，有线索了吗？”谢傅奕问道。
江任面露难色：“现在还没有……那些刺客，全死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我们就是想找凶手，也需要时间。”
说着，看向一旁站着的洛十二，又道：“你们也是的，我知道你们是自卫，但是……那刺客的死状也太惨了些吧？”
洛十二耸耸肩，说：“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他们疯了一样，往我剑上撞的……”
“这……”江任半信半疑。
一旁的谢老太爷说：“十二说得对，我是亲眼看见的。”
“我也瞧见了。”齐颜也附和说道。
“这么看来，刺客是拼了命也要去你们性命了……”江任按着眉心，说，“这件案子，就交给我们大理寺了，我会找人查清楚的，但是，这一时半会的我或许给不了谢老您答复……”
“我了解。”一旁的谢老太爷点着头，表示理解，说道：“刺客你们慢慢找吧，我先回去了。”
“谢老，您慢走，慢走啊……”江任连忙跟在谢老的身后，就跟跟送走一尊大佛似得，连忙将人送走了。
谢傅奕临走的时候，停下来，冲着江大人道：“大人，这件事，请您务必转告皇上。”
“转告皇上？”
“是的。”谢傅奕嘴角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当然了，皇上现在或许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请您走个过场的好。”
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江大人，跟上谢老走了。
…………
三人从大理寺回到谢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老爷子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很累了。谢傅奕跟齐颜将老爷子送到了颐宁院，安顿好老人家之后，两人才回到凌春院中。
“还饿不饿？”谢傅奕走进屋中，就招手让满月给齐颜准备一些茶点来。
“我不饿。”齐颜摆着手，说道，“在路上，我不是吃了聪明买来的包子吗？现在一点都不饿，先不说这个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你跟老爷子被行刺的事？”
“对！”齐颜点着头，“你觉得像是谁做的？”
谢傅奕没答，反问：“你觉得呢？”
“鹤唳卫！”齐颜说。
“鹤唳卫啊……”谢傅奕稍微顿了顿，眉心轻轻皱了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他继续道，“你难道不怀疑六皇子吗？”
“六皇子？”齐颜想了想，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他不是这种贸然出手的人。再说了，现在行刺我跟老爷子，完全说不过去啊。”
“谁说的？”谢傅奕道，“如果，你跟老爷子现在出了事，方寸大乱的人会是谁？”
齐颜一怔，直直看向谢傅奕：“你？”
“不错。”谢傅奕道，“这一招，也算是兵行险着。”
“可是……犯不着吧？”齐颜又道，“六皇子野心勃勃，我是知道的，不过……现在二皇子跟三皇子都已经不在了，他是最有机会接近那个宝座的人，他完全没必要在现在动手啊……万一被你抓住什么把柄，他不久全完了？”
谢傅奕问：“所以，你觉得是鹤唳卫？”
齐颜点了点头。
“我倒觉得，不是鹤唳卫。”谢傅奕不急不忙，慢条斯理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武功太弱了。”
齐颜：“……”
谢傅奕道：“若真是来了七八个鹤唳卫，单凭十二跟宋叔，不可能那么轻易杀死对方。”
齐颜顿了顿，说：“或许是武功比较弱的鹤唳卫？”
“既然来行刺了，为何要找武功弱的呢？”谢傅奕说。
“也是……”齐颜想了想，点着头说道，“若是我去行刺，就是奔着一击致命去的。”
“所以，这些人应该不是鹤唳卫。”谢傅奕分析道，“鹤唳卫的武功，我清楚，他们虽然比鹤隐卫次一些，但是七八个一起进攻的时候，也不好对付。”
“可是，若不是鹤唳卫，那就是六皇子了？”齐颜说着，轻轻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是六皇子。”
“我倒觉是他。”谢傅奕说。
“有证据吗？”
“没有。”谢傅奕一耸肩，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但是，直觉告诉我就是他。”
齐颜不怎么相信谢傅奕的直觉。
谢傅奕倒也不在乎，笑了笑，说道：“齐颜，你永远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一个疯子。”
“疯子……”齐颜轻轻叹口气，顿了顿，说道，“六皇子有时候却是不按套路出牌……”
“其实也不用这么纠结。”谢傅奕说，“明天之后，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这件事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齐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谢傅奕：“后天的事……你有多少把握？”
“很大的把握。”谢傅奕顿了顿，笑着说：“保守地说，我有九成把握。”
“看样子，事情一定能成了？”齐颜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傅奕，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恩。”谢傅奕轻轻点头，说道，“到时候，我就有时间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先不说这些了。”齐颜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后天的事情吧。”
那可不是小事情。
“谢傅奕，我……”
齐颜张张嘴，正要说什么。
“哥！哥！”此时，凌春院冲来了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纤纤提着裙摆，她走得很急促，见到谢傅奕的时候，还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谢傅奕问她。
“我，我听说，你遇刺了！”谢纤纤估计是来的路上跑的太急，加上心里又担忧害怕，现在一张脸还是苍白的。
“你没事吧！”谢纤纤说着，人已经冲到了谢傅奕的面前，板着谢傅奕的肩膀，左右检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谢傅奕说着，拂开谢纤纤的手，道，“遇刺的是爷爷还有齐颜。”
“齐颜？”谢纤纤一顿，此时只见齐颜从屋中走了出来。
谢纤纤见她一点伤都没受，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毒的不甘心。
“哥，你没事就好。”谢纤纤说着，又不由地靠近了谢傅奕一步。
谢傅奕不动声色，又往后退了退，说：“如你所见，我一点事没有，你可以放心了。”
“恩！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嫂子。”谢傅奕说着，顺手将齐颜揽了过来，“她今天遇刺，受了不少惊吓。”
谢纤纤的目光落在齐颜身上，脸色沉沉，傅奕的手就搭在齐颜的肩头，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齐颜这次跟以往也不同，她顺着谢傅奕，竟然都没躲开，也没甩开。
谢纤纤的表情越发难看了。
“哥，我有事跟你说。”她道，“你来我灵池院一趟吧。”
谢傅奕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你嫂子不是外人。”
谢纤纤瞪了齐颜一眼，攥紧了拳头，压住自己心里的不满与不忿。
“可是，这些话，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那就在这里说吧。”谢傅奕道，“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那，哥哥你先说！”谢纤纤说着，看向谢傅奕身旁的齐颜，“请你出去。”
她现在连嫂子都不想喊了。
齐颜倒是没什么，抬脚就要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谢傅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了：“纤纤，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齐颜的脚步轻轻一顿，不由往后看了一眼。
谢纤纤此时背对着她，齐颜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谢纤纤抖动的肩膀来看，她此时情绪很激动！
“我不嫁！我不嫁！”谢纤纤的声音骤然拔高，“我！我要一直待在谢家！”
“哪有姑娘不出嫁的？”谢傅奕皱了皱眉，声音有些不悦，说，“如今母亲不在世了，你的婚嫁之事，只要我来做主。”
“哥！我不嫁！”谢纤纤摇着头，“我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我不嫁！”
谢傅奕的声音越发低沉，隐隐透着责备：“纤纤，你不能这么任性……”
谢纤纤继续摇着头，她的声音又忽的拔高：“齐颜！这是不是齐颜的主意！”
谢傅奕皱眉：“关你嫂子什么事？”
“她看我不顺眼！想要把我打发出去！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这是我的决定。”谢傅奕道，“跟你嫂子无关。
“齐颜！她害我！”谢纤纤攥紧了拳头，双目赤红，神情逐渐有些疯癫，“她用谢力害我不算！现在又想把我从谢家赶出去！”
“你在胡说什么？”谢傅奕道，“齐颜害你？”
“齐颜！”谢纤纤说着，猛然一回头。
正好是门口站着的，还没离开的齐颜。
“齐颜！我给你拼了！我杀了你！”说着，谢纤纤忽然冲着齐颜扑过去。
她动作很快，但是谢傅奕的动作更快，在谢纤纤冲到齐颜的面前之前，他已经将谢纤纤的手臂擒拿住了。
“谢纤纤！你清醒一些！”
“齐颜！”谢纤纤红着眼，冲着齐颜喊叫，“我杀了你！杀了你！”
谢傅奕眉心紧皱，抬手冲着谢纤纤的脖颈一个手刀下去。
谢纤纤身体一挺，然后，软哒哒垂下，人昏了过去。
“齐颜，你没事吧？”谢傅奕问。
齐颜摇摇头，皱眉看着谢纤纤。
满月此时已经赶来了，连忙关切问齐颜：“少夫人，你，你还好吧？”
齐颜颔首，冲谢傅奕道：“谢纤纤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谢傅奕轻轻颔首，冲满月说：“去城西，把欧阳大夫还有张神医请过来。”
“是。”
…………
齐颜再次见到张神医还有欧阳大夫的时候，这两个人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张神医还是那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欧阳大夫倒是，看谁都笑，依旧那么开朗温和。
“受刺激了。”张神医跟谢纤纤把完了脉，收回脉枕，看向谢傅奕，说道，“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
“我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好主意。”张神医冷笑了一声，说，“就谢小姐的性子，留在谢家，早晚是个祸害。”
“咳咳！”这时候，欧阳大夫站了出来，“谢小姐，没事吧？”
“人没事。”张神医说，“就是不能再受大刺激了，不然，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了。”谢傅奕道，“你先开药吧。等她稳定了，我再想办法。”
“也好。”张神医耸耸肩，说，“反正，你现在要忙的事，也不是她。”
说着，看向了齐颜。
“少夫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齐颜回道。
“把个脉？”张神医说着，晃了晃手里还没放进药箱的脉枕。
齐颜有些不解，好端端的，把什么脉？
欧阳大夫解释说：“之前的安魂九针，他想看看你康复的怎么样。”
齐颜颔首了然。
…………
“恢复的相当好。”张神医给齐颜把完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安魂九针很成功。”
齐颜放下袖子，说：“多谢。”
“少夫人客气了。”张神医道，“傅奕的事情，就是我们鹤隐卫的事情。”
对于他这句话，齐颜毫不意外。
在很早之前，齐颜就怀疑过张神医跟欧阳大夫的身份，只差他们亲口承认了。
“你们两个，今天就不要走了。”谢傅奕走了过来，拍了拍张神医的肩膀，说道，“你跟欧阳，后天就从谢家出发吧。”
“没问题。”张神医说，“我都可以。”
说着，看向一旁的欧阳大夫。
“我也可以。”欧阳大夫点点头。
齐颜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逡巡而过，知道他们说的是那件事……
…………
后天还没来，明天先成了今天，后天随之也替代了明天的位置。
明天傍晚，就是谢傅奕计划执行的事情。
齐颜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是，看着时间越逼越紧，她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特别是谢傅奕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到了中午还没回来……
“行刺的凶手，有线索了吗？”谢傅奕问道。
江任面露难色：“现在还没有……那些刺客，全死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我们就是想找凶手，也需要时间。”
说着，看向一旁站着的洛十二，又道：“你们也是的，我知道你们是自卫，但是……那刺客的死状也太惨了些吧？”
洛十二耸耸肩，说：“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他们疯了一样，往我剑上撞的……”
“这……”江任半信半疑。
一旁的谢老太爷说：“十二说得对，我是亲眼看见的。”
“我也瞧见了。”齐颜也附和说道。
“这么看来，刺客是拼了命也要去你们性命了……”江任按着眉心，说，“这件案子，就交给我们大理寺了，我会找人查清楚的，但是，这一时半会的我或许给不了谢老您答复……”
“我了解。”一旁的谢老太爷点着头，表示理解，说道：“刺客你们慢慢找吧，我先回去了。”
“谢老，您慢走，慢走啊……”江任连忙跟在谢老的身后，就跟跟送走一尊大佛似得，连忙将人送走了。
谢傅奕临走的时候，停下来，冲着江大人道：“大人，这件事，请您务必转告皇上。”
“转告皇上？”
“是的。”谢傅奕嘴角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当然了，皇上现在或许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请您走个过场的好。”
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江大人，跟上谢老走了。
…………
三人从大理寺回到谢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老爷子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很累了。谢傅奕跟齐颜将老爷子送到了颐宁院，安顿好老人家之后，两人才回到凌春院中。
“还饿不饿？”谢傅奕走进屋中，就招手让满月给齐颜准备一些茶点来。
“我不饿。”齐颜摆着手，说道，“在路上，我不是吃了聪明买来的包子吗？现在一点都不饿，先不说这个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你跟老爷子被行刺的事？”
“对！”齐颜点着头，“你觉得像是谁做的？”
谢傅奕没答，反问：“你觉得呢？”
“鹤唳卫！”齐颜说。
“鹤唳卫啊……”谢傅奕稍微顿了顿，眉心轻轻皱了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他继续道，“你难道不怀疑六皇子吗？”
“六皇子？”齐颜想了想，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他不是这种贸然出手的人。再说了，现在行刺我跟老爷子，完全说不过去啊。”
“谁说的？”谢傅奕道，“如果，你跟老爷子现在出了事，方寸大乱的人会是谁？”
齐颜一怔，直直看向谢傅奕：“你？”
“不错。”谢傅奕道，“这一招，也算是兵行险着。”
“可是……犯不着吧？”齐颜又道，“六皇子野心勃勃，我是知道的，不过……现在二皇子跟三皇子都已经不在了，他是最有机会接近那个宝座的人，他完全没必要在现在动手啊……万一被你抓住什么把柄，他不久全完了？”
谢傅奕问：“所以，你觉得是鹤唳卫？”
齐颜点了点头。
“我倒觉得，不是鹤唳卫。”谢傅奕不急不忙，慢条斯理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武功太弱了。”
齐颜：“……”
谢傅奕道：“若真是来了七八个鹤唳卫，单凭十二跟宋叔，不可能那么轻易杀死对方。”
齐颜顿了顿，说：“或许是武功比较弱的鹤唳卫？”
“既然来行刺了，为何要找武功弱的呢？”谢傅奕说。
“也是……”齐颜想了想，点着头说道，“若是我去行刺，就是奔着一击致命去的。”
“所以，这些人应该不是鹤唳卫。”谢傅奕分析道，“鹤唳卫的武功，我清楚，他们虽然比鹤隐卫次一些，但是七八个一起进攻的时候，也不好对付。”
“可是，若不是鹤唳卫，那就是六皇子了？”齐颜说着，轻轻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是六皇子。”
“我倒觉是他。”谢傅奕说。
“有证据吗？”
“没有。”谢傅奕一耸肩，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但是，直觉告诉我就是他。”
齐颜不怎么相信谢傅奕的直觉。
谢傅奕倒也不在乎，笑了笑，说道：“齐颜，你永远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一个疯子。”
“疯子……”齐颜轻轻叹口气，顿了顿，说道，“六皇子有时候却是不按套路出牌……”
“其实也不用这么纠结。”谢傅奕说，“明天之后，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这件事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齐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谢傅奕：“后天的事……你有多少把握？”
“很大的把握。”谢傅奕顿了顿，笑着说：“保守地说，我有九成把握。”
“看样子，事情一定能成了？”齐颜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傅奕，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恩。”谢傅奕轻轻点头，说道，“到时候，我就有时间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先不说这些了。”齐颜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后天的事情吧。”
那可不是小事情。
“谢傅奕，我……”
齐颜张张嘴，正要说什么。
“哥！哥！”此时，凌春院冲来了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纤纤提着裙摆，她走得很急促，见到谢傅奕的时候，还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谢傅奕问她。
“我，我听说，你遇刺了！”谢纤纤估计是来的路上跑的太急，加上心里又担忧害怕，现在一张脸还是苍白的。
“你没事吧！”谢纤纤说着，人已经冲到了谢傅奕的面前，板着谢傅奕的肩膀，左右检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谢傅奕说着，拂开谢纤纤的手，道，“遇刺的是爷爷还有齐颜。”
“齐颜？”谢纤纤一顿，此时只见齐颜从屋中走了出来。
谢纤纤见她一点伤都没受，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毒的不甘心。
“哥，你没事就好。”谢纤纤说着，又不由地靠近了谢傅奕一步。
谢傅奕不动声色，又往后退了退，说：“如你所见，我一点事没有，你可以放心了。”
“恩！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嫂子。”谢傅奕说着，顺手将齐颜揽了过来，“她今天遇刺，受了不少惊吓。”
谢纤纤的目光落在齐颜身上，脸色沉沉，傅奕的手就搭在齐颜的肩头，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齐颜这次跟以往也不同，她顺着谢傅奕，竟然都没躲开，也没甩开。
谢纤纤的表情越发难看了。
“哥，我有事跟你说。”她道，“你来我灵池院一趟吧。”
谢傅奕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你嫂子不是外人。”
谢纤纤瞪了齐颜一眼，攥紧了拳头，压住自己心里的不满与不忿。
“可是，这些话，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那就在这里说吧。”谢傅奕道，“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那，哥哥你先说！”谢纤纤说着，看向谢傅奕身旁的齐颜，“请你出去。”
她现在连嫂子都不想喊了。
齐颜倒是没什么，抬脚就要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谢傅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了：“纤纤，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齐颜的脚步轻轻一顿，不由往后看了一眼。
谢纤纤此时背对着她，齐颜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谢纤纤抖动的肩膀来看，她此时情绪很激动！
“我不嫁！我不嫁！”谢纤纤的声音骤然拔高，“我！我要一直待在谢家！”
“哪有姑娘不出嫁的？”谢傅奕皱了皱眉，声音有些不悦，说，“如今母亲不在世了，你的婚嫁之事，只要我来做主。”
“哥！我不嫁！”谢纤纤摇着头，“我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我不嫁！”
谢傅奕的声音越发低沉，隐隐透着责备：“纤纤，你不能这么任性……”
谢纤纤继续摇着头，她的声音又忽的拔高：“齐颜！这是不是齐颜的主意！”
谢傅奕皱眉：“关你嫂子什么事？”
“她看我不顺眼！想要把我打发出去！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这是我的决定。”谢傅奕道，“跟你嫂子无关。
“齐颜！她害我！”谢纤纤攥紧了拳头，双目赤红，神情逐渐有些疯癫，“她用谢力害我不算！现在又想把我从谢家赶出去！”
“你在胡说什么？”谢傅奕道，“齐颜害你？”
“齐颜！”谢纤纤说着，猛然一回头。
正好是门口站着的，还没离开的齐颜。
“齐颜！我给你拼了！我杀了你！”说着，谢纤纤忽然冲着齐颜扑过去。
她动作很快，但是谢傅奕的动作更快，在谢纤纤冲到齐颜的面前之前，他已经将谢纤纤的手臂擒拿住了。
“谢纤纤！你清醒一些！”
“齐颜！”谢纤纤红着眼，冲着齐颜喊叫，“我杀了你！杀了你！”
谢傅奕眉心紧皱，抬手冲着谢纤纤的脖颈一个手刀下去。
谢纤纤身体一挺，然后，软哒哒垂下，人昏了过去。
“齐颜，你没事吧？”谢傅奕问。
齐颜摇摇头，皱眉看着谢纤纤。
满月此时已经赶来了，连忙关切问齐颜：“少夫人，你，你还好吧？”
齐颜颔首，冲谢傅奕道：“谢纤纤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谢傅奕轻轻颔首，冲满月说：“去城西，把欧阳大夫还有张神医请过来。”
“是。”
…………
齐颜再次见到张神医还有欧阳大夫的时候，这两个人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张神医还是那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欧阳大夫倒是，看谁都笑，依旧那么开朗温和。
“受刺激了。”张神医跟谢纤纤把完了脉，收回脉枕，看向谢傅奕，说道，“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
“我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好主意。”张神医冷笑了一声，说，“就谢小姐的性子，留在谢家，早晚是个祸害。”
“咳咳！”这时候，欧阳大夫站了出来，“谢小姐，没事吧？”
“人没事。”张神医说，“就是不能再受大刺激了，不然，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了。”谢傅奕道，“你先开药吧。等她稳定了，我再想办法。”
“也好。”张神医耸耸肩，说，“反正，你现在要忙的事，也不是她。”
说着，看向了齐颜。
“少夫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齐颜回道。
“把个脉？”张神医说着，晃了晃手里还没放进药箱的脉枕。
齐颜有些不解，好端端的，把什么脉？
欧阳大夫解释说：“之前的安魂九针，他想看看你康复的怎么样。”
齐颜颔首了然。
…………
“恢复的相当好。”张神医给齐颜把完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安魂九针很成功。”
齐颜放下袖子，说：“多谢。”
“少夫人客气了。”张神医道，“傅奕的事情，就是我们鹤隐卫的事情。”
对于他这句话，齐颜毫不意外。
在很早之前，齐颜就怀疑过张神医跟欧阳大夫的身份，只差他们亲口承认了。
“你们两个，今天就不要走了。”谢傅奕走了过来，拍了拍张神医的肩膀，说道，“你跟欧阳，后天就从谢家出发吧。”
“没问题。”张神医说，“我都可以。”
说着，看向一旁的欧阳大夫。
“我也可以。”欧阳大夫点点头。
齐颜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逡巡而过，知道他们说的是那件事……
…………
后天还没来，明天先成了今天，后天随之也替代了明天的位置。
明天傍晚，就是谢傅奕计划执行的事情。
齐颜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是，看着时间越逼越紧，她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特别是谢傅奕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到了中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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