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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县衙风波(上)

    翌日一早,云家院子前就围了一堆人。

    为首的是刘氏,她咄咄逼人地敲门,把云遥从梦中吵醒,她穿上衣服,走到堂屋。

    郁安也被吵醒,拄着拐杖走出房间。

    两人对视一眼,云遥说:“几天不见婶婶又想我了,我出去招待招待她。”

    然后一脚把门踹开。

    郁安:...

    刘氏被门撞倒在地,眼冒金星,鼻梁生疼,她艰难地站起来,感觉鼻子下面一股热流,她用手一抹,顿时手上染了一片红。

    刘氏连忙用帕子捂住鼻子。

    “婶婶,你怎么了?”云遥无辜地问。

    “小贱蹄子你别在这里假惺惺,村子里不能留下你这种脏货,我和乡亲们今天就是来送你去衙门的。”刘氏恶狠狠地说。

    “婶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还在这里装糊涂。”云兆海拦住张口污言秽语的刘氏,走上前和云遥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黑街。”

    “去了,每天都去。”云遥说。

    乡亲们闻言,纷纷议论起来。

    云兆海又问:“那你的钱是不是在黑街赚的?”

    “大部分是。”云遥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乡亲们的眼神顿时变了,看向云遥的目光带着嫌恶。

    云兆海露出悲痛的神情,说:“是我没管教好你,我对不起哥嫂,我会担起责任,把你送到衙门,那里会让你认识到错误的。”

    在绍国,对待不检点的女人有一种特别的刑罚,叫做洗刑。就是把受刑人脱光衣服倒吊起来,往下体灌入滚烫的热水,他们认为这样能让女人变干净。

    然而迄今为止,受过洗刑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云遥冷笑一声,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精准锁定在云德兴的脸上。

    云德兴忽然脚底发寒,感觉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顿时有种窒息感。

    然而当他抬起头,那道目光又不见了。

    “所以叔叔的意思是我去当窑姐儿了呗。”云遥平静地说。

    “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云兆海说。

    “我不认,不过你们来这里是想听我辩解的吗?”云遥反问,后又说:“别墨迹了,衙门走起吧。”

    云兆海去陈家雇牛车,却被告知牛车已经被借出去了。

    于是一行人徒步七八公里去镇上。

    村里平时没什么大事,一遇上事大家都想凑热闹。

    这次可以说是全村出动,几个裹脚的小媳妇平时走几步都费劲,今天硬是互相搀扶着跟到了县衙门口。

    云遥走在前面,一点也不像被抓过来的,反而像是来游玩的。

    两边的官差拦住乌泱泱的群众,云兆海上前敲鼓。

    “台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县太爷的声音从里面想起。

    “小民云兆海,告侄女云遥不守妇道。希望她早日认错,净身静心,迷途知返。”

    想搞死她就直接说呗,云遥冷哼一声。

    县太爷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指示旁边的官差,官差会意,大喊一句:“升堂。”

    门开了,花白胡子的县太爷坐在高处,左右两排官差手握长枪,直挺挺地站着。

    云兆海和刘氏见到县太爷,立刻跪下,门外的云德兴和一众人也跟着跪下,只有云遥一个人还站着。

    县太爷捋了捋胡子,问:“你为何不跪。”

    “回县太爷,小女只跪真正的百姓官,若您能还我一个清白,我自然会跪。若您不能,那我都要含冤而死了,为何还要跪呢?”

    “好!说得好!”房梁上的徐子毅一跃而下,跳到案板旁,拍了拍他老爹的背,说:“爹,我看好你哦。”

    县太爷直接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嗓门都大了好几倍:“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把他抓回去!”

    官差们互相瞅瞅,还是把徐子毅围住,到底是怕伤到他,两个官差左右夹击,把徐子毅公主抱出去了。

    乡亲们都被这一幕搞的一愣,县太爷自己也疲惫了,甚至忘了生云遥的气。

    他看向刘氏和云兆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守妇道。”

    刘氏抬起一半上半身,弓着腰说:“回县太爷,我儿云德兴看到她出入黑街。”

    “宣云德兴。”县太爷微微抬手。

    云德兴起身走到刘氏身旁,再度跪下,说:“小民云德兴见过县太爷。”

    “把你看到的经过说一下。”县太爷说。

    云德兴说:“回县太爷,那日我去斐墨书院取考引,回去的路上恰巧看到堂妹从黑街出来。不过她转身去了集市方向,并未注意到我。”

    “你可认?”县太爷看向云遥。

    “我确实去了黑街,每天都去。”云遥说:“不过我不明白,去黑街和不守妇道有什么关系?”

    “云德兴,你还有别的证据吗?”县太爷捋了捋胡子。

    “回县太爷,堂妹最近突然花钱大手大脚,穿新衣服新鞋,日日吃肉,这点乡亲们都是知道的,她自己也承认钱是在黑街赚的了。”

    “却有此事?”县太爷再次看向云遥。

    “是。”云遥说:“但我的钱是在赌坊赚的,黑街又不止花楼一个地方。”

    在绍国赌坊不犯法,但好堵的人同样遭人唾弃。

    谁知云德兴突然激动起来,他抬头瞪着云遥,说:“你别狡辩了!赌坊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赚到钱。”

    云遥闻言,微微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云德兴,目光就像在看一只丧家之犬:“堂哥好像对赌坊很了解啊。”

    云德兴眼神躲闪:“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一个女子在黑街赚钱,确实会令人起疑,你,去把赌坊和花楼的老板叫来,询问一番便知。”县太爷指示一名官差。

    “等一下!”云德兴壮着胆子叫住官差,又对县太爷说:“小民认为此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叫来花楼的妈妈即可,若是堂妹去过,她一定会记得。”

    “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县太爷对官差摆手。

    “不用了!”陈叔驾着牛车出现在门口,车上拉着郁安,小顺和一个刀疤脸大汉。

    这一声就是刀疤脸大汉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