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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身世之谜

    夫子把离教学楼最近的寝室分配给郁安两人,方便郁安活动,众人对此没有异议。

    寝室整洁朴素,里面有两张床,两套桌椅和一个分层的大柜子。

    被褥是学院准备的,干净厚实。

    两人简单收拾东西,结伴去食堂吃饭。

    陆知许表里如一,为人谦和,彬彬有礼,一路上有很多学生和他打招呼,看来他在入学之前就很有名气。

    学院的饭钱不包含在束脩里,吃一次给一次,在院长的整改下,学院的饭菜比外面便宜很多,米饭免费不限量,一道素菜一个铜板,一道荤菜也才三个铜板。

    陆知许点了一份饭和一道素菜。

    郁安掏出早上云遥给的钱袋子,袋子沉甸甸的,让他想起早上云遥说的话...

    “多帮我花点,我赚的太多了,一个人花不完。”

    他不由得笑了,一抬头见陆知许正温和地看着他。

    “郁兄是想到家人了吧,笑的好幸福,怪让人羡慕的。”陆知许说。

    陆知许是一个人背井离乡出来的,已经两年没回家了。

    “嗯。”郁安没有多说什么,他掏出四个铜板,点了一荤一素。

    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坐下。

    有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走来,他也是学院录取的学生,来向陆知许请教问题。

    问得正是只有徐子毅答对的那道。

    徐子毅的试卷早就传开了,不少人都见过,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陆知许也是研究了很久才明白。

    陆知许耐心地为中年男子讲解,期间他看了郁安一眼,郁安只是安静地吃饭,对两人毫不关心。

    郁安不知道的是,他为徐子毅抄的书正是陆知许的笔记。

    下午的课上的是政论,才上课一分钟,徐子毅便倒头大睡,他睡前还很有技巧地嘱咐前桌挺直腰板。

    前桌本来就又高又壮,他把徐子毅挡得死死的,陈夫子愣是上了一半的课才发现徐子毅。

    因为他睡得太沉了,开始打呼噜。

    陈夫子顿时火冒三丈,他把徐子毅叫起来,痛批了一顿,最终碍于他县太爷儿子的身份没有把他赶出去。

    下半节课徐子毅倒是没再睡觉了,但也没听课,他恶狠狠地在纸上画了个魔鬼,旁边标上陈夫子三个字。

    画的还有模有样的。

    下课之后,徐子毅突然想到什么,他埋怨地看了郁安一眼,问:“你怎么不提醒我?”

    郁安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说:“下次一定。”

    “哈哈哈哈,还是你懂我,知道我还有下次。”徐子毅拍了拍郁安的肩膀。

    正在收拾讲台没有离去的陈夫子甩来一记眼刀。

    “郁安同学在吗?你的家人在学院门口给你送东西。”一名杂役到地字班门口叫郁安。

    他的家人只剩一个了。

    “我和你一起。”徐子毅说。

    外面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但郁安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驻足的少女。

    她拎着一个包袱,看着一个个离开的学子,注意到郁安后,她惊喜地朝他招了招手。

    郁安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他没想到仅仅分开一天,他会这么想念云遥。

    徐子毅发现云遥后瞪大了眼睛,他惊讶地喊道:“是你?”

    他跑到云遥旁边,问:“你怎么在这?”

    云遥也想起来了,这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不正是那日跳到衙门里的那位吗?

    云遥指了指徐子毅身后说:“我来找我相公。”

    徐子毅转头,见郁安走过来,丢给他一个眼神。

    好冷。

    苏子毅缩了缩脖子。

    云遥把包袱递给郁安,说:“这里面是一双棉鞋和两罐我做的肉酱,天冷了,你脚上的鞋不能再穿了。”

    “嗯”郁安点头。

    “在学院感觉怎么样?”云遥问。

    “还好。”郁安说。

    云遥走上前剥开郁安纷飞的鬓角,说:“要是哪天不想读了就回家,没人敢责怪你。”

    “好,”郁安笑了。

    徐子毅看着两人,难得识趣地默默走开了。没走两步就看见自家马车停在那里。他一脚窜进马车里。

    徐竟舟盘坐在一角看书,一个眼神也没给徐子毅。

    两人长的并不像,徐竟舟相貌端正斯文,而徐子毅是小妾所生,和母亲长得更像。

    两人打生下来就不对付。

    一路无话。

    那头云遥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斜后闪过一道气息,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只有一棵树上的积雪掉下来,发出一点声响。

    错觉吧。

    云遥回头继续走。

    天赐躲在树后隐藏气息,等云遥走远了才继续赶路。

    他只是路过,没想到云遥这么敏锐。

    他一身黑衣,如蜻蜓点水般在林间起起落落,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后山中。

    云夕披着厚厚的狐裘,玉笋般的双手捧着手炉,正坐在禅房边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相爷。”天赐出现在云夕身后,踩在禅房的地板上。

    “查的怎么样了?”云夕声音淡淡,并不回头看他。

    “她是底下甘雨村一家姓云的农户女儿,自幼在甘雨村长大。不过...”

    天赐顿了顿,接着说:“她和少爷是同一天在这座寺庙里出生的,当天在这里出生的只有他们两个。”

    “再有一个月就该除夕了,也该让边关的将士们过个好年。”云夕说。

    “啊?是,”天赐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这有两封信,厚的给还儿,薄的给天玑。”云夕从怀里掏出两封信交给天赐。

    “是。”天赐接过信,朝京都的方向飞奔而去。

    天玑是丞相府培养出来,专门审讯犯人的人,他的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有信交给他,就证明丞相府里有人要遭殃了。

    云遥烙了张葱油饼,里面夹上肉酱,坐在板凳上吃了起来。

    不知不接她已经来这边一个多月了。

    不知道她的同事们怎么样了。

    她是一名缉毒警察,因为成绩优异且长得具有欺骗性被分到了特别行动组。

    一次任务中,他们摸到了毒枭的基地,准备将他们一举拿下,岂料对方早有防备,云遥率先注意到暗处的枪口,她一把推开同伴,自己却被机枪扫射。

    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