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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出发

    晚上,徐子毅已经开始打瞌睡了,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进来。”他迷迷糊糊地喊到。

    徐竟舟进来,赶跑了徐子毅的瞌睡。

    他语气不善地说:“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我明日便要出发去省城了,走之前过来看看你。”徐竟舟说。

    徐子毅打了个哆嗦,恶心的不行,没好气地说:“你脑子出问题了吧,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别给耽误了。”

    徐竟舟也不恼,毕竟比这更过分的话,他以前几乎每天都在说。

    他正色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徐子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说吧。”

    徐竟舟抿了抿嘴,毕竟从来没和这个弟弟好好相处过,此刻也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勉为其难地说了一句:“你没我想的那么没用。”

    ?

    徐子毅一下就恼了,使劲抬头喊道:“你找茬是吧?”

    徐竟舟不是这个意思,突然有些慌乱,张口来了一句:“我是说你也就那么一点用。”

    “别说了!”徐子毅喊住他,又躺回去,看着天花板,语气冰冷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伤好了就离开这,不会给你的官路抹黑。”

    要不是为了他娘,他早就跑了。

    徐竟舟也怒了,他一脚踹到床上,居然把床踹跑了一点,似是不解气,又连续踹了好几脚,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情绪激动的表情。

    徐子毅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头一次看他发疯,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半晌,徐竟舟终于冷静了,感觉说得出口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徐子毅,我要向你道歉。”

    “我...不该对你有偏见。有的地方你确实比我更厉害。”

    徐竟舟脑海里闪过徐子毅冲出去救郁安的那一幕,心中的复杂久久不去。

    有震惊、有佩服、有后悔、还有一点隐隐的嫉妒。

    嫉妒郁安。

    一语过后屋子里突然安静了,静到能听见外面树叶沙沙的声音。

    空气十分尴尬。

    兄弟俩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徐子毅打破了寂静。

    他格外平静地说:“我知道了,你走吧,祝你考试顺利。”

    徐竟舟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背影有些孤寂。

    他还不知,此一别,将是永别。

    徐子毅的母亲何氏以前是个青楼女子,她刚怀上徐子毅,就被当年新官上任,意气风发的县太爷抬进府里,那时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只比徐子毅大一个月。

    可想而知徐子毅幼时受过多少白眼。

    但徐竟舟是看不出这些的,他自幼受私塾先生和大夫人影响,骨子里认为是人就应该勤奋刻苦,考取功名,对整日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徐子毅非常厌恶。

    徐竟舟落寞地走回房间,突然发现他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弟弟,也从未对他伸出援手。

    他好像把弟弟弄丢了。

    翌日一早,云遥把郁安扶上马车,又提了一堆东西上去。

    她有路引,可以和郁安一起,原想到镇上后自己租个马车的,奈何县太爷太热情,刻意多给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让他们和徐竟舟两人一同前往省城。

    “等一下!”云遥说:“我把黑蛋带上。”

    云遥回屋,一手将沉睡中的黑蛋提溜起来。

    黑蛋惊醒,它是非常想反抗的,奈何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只能耷拉着尾巴,老老实实地眨眨眼。

    云遥顺带在屋子里转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忘带的东西。

    省城不同于县城,一个多月才能到,必须要谨慎一点。

    她在郁安的桌上发现一本书。

    担心是郁安忘带的,云遥走上前查看,发现这居然是一本医书,专讲骨伤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做了很多标记。

    云遥的心抽痛了一下,细细摩挲着破烂的书角,没有把书带走。

    她在心中坚定了要把郁安治好的决心。

    锁好门窗,云遥把黑蛋放到马车上,紧跟着一脚跳上去。

    黑蛋一下子钻到行李多里面,找个舒服的位置趴下了。

    自从吃到心心念念的大鱼,它就对云遥爱搭不惜理了。

    全都准备就绪,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出发了。

    古代出远门着实不容易,云遥坐在郁安对面,起初还有心情看看外面的风景,没坐一会儿就被颠簸的又烦又困,只想睡觉。

    不得不说县太爷家的马车比寻常马车还是好很多的,空间更大,有软垫,帷幔也更厚实,马车里不算太冷。

    但即便如此,也不方便云遥睡觉,她先是找了个侧卧的姿势,结果后脑勺一个劲地撞墙。

    后来她又平躺,但毕竟是马车,没那么大空间,她总是伸不开腿,她曲着腿睡,每次要睡着了就下意识伸腿,脚趾顶在马车上,很不舒服。

    反观郁安,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一角看书,时不时翻一页,眼神微动,好看的像一幅油画。

    但其实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是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云遥的动静。

    云遥努了努嘴,目光在郁安身上瞥过,停在他健康结实的右腿上。

    那里看起来很好睡。

    云遥眨了眨眼,悄咪咪地挪到对面,在郁安旁边坐下。

    郁安心神一动。

    云遥凑近了些,假意看他的书。上面都是一些经文诗赋,大多数字云遥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了。

    她的头几乎要碰到郁安的肩膀,几根固执的呆毛在郁安精致的下颚线上来回骚动,惹得郁安一动不动,浑身僵直,还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云遥看见字就更困了,她微微打了个哈欠,时不时偷瞄郁安一眼,见他没什么排斥的神色,便开始动了。

    她掂量着往右挪了挪,隔出差不多的位置,方便她躺下。

    郁安见云遥突然远离了,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没由来的失落,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颗脑袋突然从他胳膊下面钻过来,枕在他的右腿上。

    云遥柔软的发丝在郁安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侧躺睡觉。

    这里真是个好位置,又温暖又舒适,云遥笑眯眯地看了郁安一眼,转头进入甜甜的梦乡。

    郁安感觉腿上多了个热源体,他不知所措地放下书,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无比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