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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邀请

    此时郁安和小阿擎快放学了,云遥顾不得欣赏这些花草,到灶屋做饭去了。

    主要是她自己也还饿。

    大概过了一刻钟,宅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小阿擎怔住,大喊一声:“黑蛋在吃漂亮花花!”

    云遥一愣,赶忙出去,就见小阿擎已经把黑蛋抱起来,而地上赫然是几片紫色的花瓣。

    她转头一看,就见那原本绚丽的紫色花朵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连整根茎都破烂的不像话。

    云遥顾不得这些,赶忙掰开黑蛋的嘴巴,看看里面有没有残余。

    也不知道它吃进肚子没,万一这花有毒怎么办?

    黑蛋似是感觉不舒服,从小阿擎怀里挣脱开,几步跑出众人的视线,在地上留下一条猫爪印。

    背影很是叛逆,不愧是猫主子。

    当然,吃晚饭的时候它还是自动出现了。

    云遥见它吃得摇头晃脑的,精神得很,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入夜前,云遥特地跑到郁安房间,抬起他的胳膊啃了两口,才安心回去睡觉。

    另一边,为了防止黑蛋夜里乱吃花草,小阿擎把黑蛋锁到自己房间,一人一猫一起睡觉。

    隔天,云遥叫来一辆马车,把花花草草都拉到相府。

    窦燕堂淡定地说:“除了那盆被咬烂的,其它都没用。”

    云遥一惊,抱着那盆花,问:“那这盆花还有救吗?”

    窦燕堂微微摇头,出声道:“这些植物大多来自北秦,虽畏寒,但远没有那么顽强。”

    北秦是最北面的一个小国,没有四季之分,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冬。

    窦燕堂轻轻捏了捏那已经有点枯萎的茎,残忍道:“没救了,要是活的我就收下了。而且这花全绍国只有一株。”

    云遥一下子万念俱灰,无力地垂下脑袋,双手自然下垂。

    窦燕堂用那双妖孽般的阴阳眼看着云遥,声音带着几分复杂:“你就那么想救你相公?”

    想救到连太后都敢惦记?

    这可真是令他不能理解的情感。

    “当然了,”云遥抬头问:“你想到其他感兴趣的东西了?”

    “没有。”窦燕堂斩钉截铁地说。

    云遥更无奈了,叫他说个东西他也说不出来,她自己找的东西他又看不上。

    有看上的,但是被黑蛋炫了。

    云遥小小地沮丧了一把,一小会儿后,又重新振作起来。

    她指着窦燕堂,坚定地留下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便转身离开了。

    云遥刚出清秋院,又和云湘撞个正着。

    准确的说是云遥被堵了。

    “你干嘛?”云遥烦躁地看着她。

    云湘也不恼,面含笑意地看着她,柔声道:“过些日子我想在府里办个诗会,邀请二妹妹也来参加。”

    云遥拒绝道:“我不会作诗。”

    云湘又说:“不会作诗也没关系的,只是那天人多热闹,二妹妹来,或也能交些朋友。”

    云遥摆摆手:“我对诗和在诗会上交朋友都不感兴趣。”

    再说她一个粗人去诗会上凑什么热闹,纯属丢人现眼。

    云湘似是不想放弃,站在那里僵持着,似乎还想说通云遥。

    云遥狐疑地看着她:“你又有什么目的?”

    云湘闻言一愣,神色略显不自然,她轻声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只是真心想邀请二妹妹罢了。”

    她身后的素云碧月已是面色不善,感觉快要对云遥破口大骂了。

    云遥只觉得好笑,把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姑娘邀请到诗会算什么真心。

    她冷冰冰地说:“这是我第三次拒绝你,再挡路就不礼貌了。”

    “你!”素云气得脖子都红了,她大喊:“你真是不识好歹!”

    云湘立马拦住素云,瞪她一眼,带着她和碧月离开。

    素云委屈地看着自家小姐,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

    云湘微微叹气,柔声道:“二妹妹毕竟是相府的小姐,你再胡乱说话,她若有心计较,我未必保得住你。”

    素云不服气的说:“她算什么小姐,一点礼节都没有,小姐好心邀请她,她还那个态度。”

    云湘嗔怪地瞪她一眼,说道:“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二妹妹从小不在相府,性子冷些是应该的。”

    素云不再说话,但眼神就是透着不服。

    皇宫,二皇子府。

    二皇子依旧昏迷不醒,德妃坐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太医们也是愁得不行。

    她是看着二皇子被揍的,那板子落在他身上,一个就足以皮开肉绽,二十个下来,二皇子已是口吐鲜血,只剩了一口气。

    奈何皇帝就是铁了心,侍卫不敢怠慢,死死拦着她,不让她护住二皇子。

    桃竹和锦玉见娘娘憔悴成这个样子,已是忧心不已。

    桃竹说:“娘娘,你已经一夜没睡,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德妃哑然道:“天儿成了这个样子,我哪里休息得了。”

    锦玉跟着劝道:“太医们都说了,二殿下只是伤的重,但没有伤到根基,多养段时间就好了。反倒是娘娘,你要是病了,不是反过来叫二殿下担心吗?”

    “是啊是啊,”桃竹连忙点头:“而且我们在这,多少有点耽误太医们看病了。”

    德妃闻言,看向一旁太医,神色恍惚地问:“卜太医,天儿真的能好吗?”

    卜作圣连忙说:“陛下仁厚,怎会对二殿下下死手,德妃娘娘尽管放心就是了。”

    德妃稍缓心神,吩咐道:“天儿若是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的头都别要了。”

    太医们连忙跪下,卜作圣带头说:“请德妃娘娘放心,臣等必尽全力医治。”

    德妃眯了眯眼,把手递给丫鬟,由丫鬟们扶着离开了。

    卜作圣没逞强,那外面打板子的人都熟练了,二皇子不能受伤的地方都没伤。

    只是到底虚了太多,这架势,怕是要养上两个月才能好。

    那头德妃前脚刚走,绍皇便收到消息了。

    他已经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二皇子对梁烟霏起了歪心思,当场火冒三丈。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儿子胆子如此之肥,为了笼权,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

    区区二十个板子,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