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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又一个杰作

    等云遥到家时,天色已黑,她快步冲去洗手,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恨不得用完整整一缸的水。

    郁安和小阿擎站在一旁,有些奇怪地看着云遥。

    半晌,小阿擎隐隐有了猜测,干巴巴地问:“姐姐,你刚才手上的不是会...狗屎吧...”

    “不!”云遥严肃地纠正道:“是太子的晚餐。”

    郁安一愣,虽然烛光昏暗,他已然看出云遥脸色不正常,于是上前扶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了?”

    云遥把和太子发生的事告诉郁安,并道:“你一个人上下班,我有点担心。”

    郁安的脸色黑如锅底,他眉头紧蹙,没注意到云遥最后一句话,而是道:“你回床上躺着,我去请神医。”

    云遥一愣,刚想说自己只是有点无力,忽然听到啪嗒一声,一枚飞镖掉在地上。

    她俯身去捡,再一抬头,郁安已经不见了。

    云遥心里一暖,乖乖地回房间躺下,手指无意识轻轻在飞镖上摩挲了一下,在发现这飞镖一点也不光滑。

    她一低头,回想起这是割破太子脖子的飞镖,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云遥厌恶地丢掉飞镖,极其准确地扔进垃圾桶里。

    手上沾了一点痕迹,云遥正要擦掉,却发现这血颜色怪怪的。

    虽然也就一点点,但这血就是发绿。

    云遥心生疑窦,又觉得不可能,多半是烛光映衬得出现错觉,于是她赶忙擦掉,把帕子也扔了。

    不多时,郁安带着窦燕堂急匆匆地进来,身上还带了一丝夜晚的凉风。

    窦燕堂起初神色如常,她慢悠悠给云遥诊脉,忽然就变了脸色。

    那双烛光下妖冶的阴阳眼忽然就多了几分震惊,细细一看,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云遥无语地道:“我是中了什么很新鲜的毒吗?”

    “不。”窦燕堂笑着道:“都是我十几年前玩剩下的。”

    说着他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云遥道:“把这个喝了。”

    云遥照做,她打开瓷瓶,立刻闻到一股诡异的草味,像是大白天走在树下淋到雨,以为是雨滴,实际上是树上有虫子在撒尿。

    她捏住鼻子,一口干了这瓶药,顿时面容扭曲,嘴裂成了苦瓜。

    不多时,一种透心凉的感觉在胸腔中传开,她感觉力气在渐渐恢复,身体也轻松了很多。

    她站起身,兴奋地道:“好厉害,在皇宫逛了一天的疲惫都没了,感觉力量都要溢出来了。”

    说着她前后活动活动肩膀,又甩了甩胳膊,脑子不由自主地幻想把太子揍成人饼的画面。

    下一秒,她拳头碰到墙面,砰的一声巨响,墙被她砸出一个大洞。

    云遥:...

    两百多岁的窦燕堂身体僵硬了一瞬,忍不住揉了揉震得发疼的耳朵。

    郁安则是走上前,心疼地握住云遥的手,问道:“疼不疼?”

    “不疼。”云遥笑意盈盈地依偎在他怀里,要不是身后有个大洞,还真能在她身上看出几分小鸟依人。

    窦燕堂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走,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们。

    云遥没有忘了正事,她松开郁安,转为握住他的手,看向窦燕堂,问道:“这是什么毒,能再给我些解药吗?”

    窦燕堂笑了笑,摇头道:“这不是毒,是蛊,不过你没有中蛊,只沾了些虫血,导致失了力气。你若真中了这蛊,应该当场身亡了。”

    郁安心脏抽疼一瞬,握着云遥的手收紧了些,咬牙道:“他居然下蛊。”

    云遥安慰地捏捏郁安的手,想到那惨死的小宫女,心中不免有些困惑。

    太子又没有西域血统,怎么还会下蛊,难不成身边有什么高人?

    似是为了解答她的疑惑,窦燕堂高深莫测地哼笑两声,眼神说不出地自豪:“伤了你的人,应该是我的杰作,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云遥听他这自豪的语气,火气直冲脑门,她瞪着眼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造出了什么怪物!”

    她抓了抓脑袋,一阵烦躁。

    太子这人,位高权重,有武功,够阴毒,现在还会下蛊,反派的buff都被他叠满了。

    窦燕堂像是自己也想不起来了,他摸了摸下巴,仔细回忆了一阵,斟酌着道:“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十几年前路过避暑山庄,随便在温泉里抓了个小孩,把他扔到蛊虫堆里罢了。”

    他甚至没有停留太久,感觉那小孩蔫蔫巴巴活不长就离开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那小孩是谁。

    云遥想想那画面,恶心得干呕起来,没想到窦燕堂随便路过都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她面容扭曲地道:“那人是当今太子。”

    窦燕堂闻言,嘿嘿一乐,自顾自地道:“你们云家的血脉还真是不一般,居然能活下来两个。”

    云遥一张脸黑成煤炭,她咬着牙道:“有什么办法能避开他的蛊虫。”

    窦燕堂挑了挑眉,说道:“我明日给你做个香囊,放些蛊虫讨厌的药材,能阻挡大多数蛊虫,不过他毕竟是从上千万种蛊虫堆里活着出去的人,怕是还会防不胜防。”

    “哈?”云遥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窦燕堂,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黑气在她周身萦绕。

    下一瞬,云遥的拳头咔咔作响,似是想把窦燕堂拆了。

    窦燕堂汗颜,随即发觉不对,眼神一闪道:“他要杀你?”

    云遥看了眼郁安,冷声道:“我和太子必须死一个。”

    窦燕堂一愣,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最后道:“他不会轻易使用蛊虫的,因为他身体里藏着太多蛊虫,已经和命脉相关,稍有不慎就会害了自己。”

    “不过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他身体也可能发生了些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也不好妄自猜测。”

    窦燕堂抬起头,笑道:“我可以给你些保命的药,不过相应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着,他翻来覆去地在身上找,从隐蔽的夹层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

    他有些不舍地摩挲着小瓷瓶,说道:“把太子带到我跟前,我对他的身体非常感兴趣。”

    云遥点头,从犹犹豫豫的窦燕堂手里抢过瓷瓶,问道:“这药具体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