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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又是和平的一天

    太子慌忙躲避,堪堪躲过致命一击,但仍旧被打中侧脸,头狠狠撞到墙上,一下子晕倒在地。

    云遥冷哼一声,扯着他的头发,对郁安道:“你们先走。”

    郁安微微点头,抱着小阿擎往外走,小粉也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

    云遥看了看这诡异的地方,点燃火折子,轻轻丢向这庞大的蛊虫坑。

    火舌迅速蔓延开来,蛊虫坑传来一阵阵诡异的叫声,云遥不再理会,扯着太子的头发把他拖走了。

    几人从假山出去时,外面多了几分凉意,云遥担心太子醒来,便道:“我去把他送到丞相府。”

    郁安点头道:“路上小心。”

    云遥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看了看丑了吧唧的小粉,暗自点点头。

    有它在。两人应该不会有危险。

    如此想着,她便扯着太子朝相府飞奔而去。

    那头窦燕堂正在呼呼大睡,忽然听到一阵响动,他睡眠浅,一下子被从梦里拉出来,到院子里查看情况。

    云遥看了眼披头散发的窦燕堂,把太子提溜起来道:“给,别让他活着出去。”

    太子塌陷的那侧脸正在疯狂的蠕动,窦燕堂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兴奋起来,笑道:“这真是个奇迹。”

    随后他把一颗奇怪的绿色药碗塞进太子嘴里,不出一会儿,太子身上的蛊虫渐渐平息下去。

    窦燕堂拉起太子一条腿道:“放心吧,我怎么舍得让他出去。”

    他眼中闪过疯狂的狼光,拖着太子的腿,把他拉走了。

    云遥拍了拍手,不再多留,一个闪身离开这里。

    另一边,郁安雇了一辆马车,正坐在车厢里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一点响动,郁安睁眼,就见小阿擎不安地动了动。

    小阿擎像是要醒来,他眉头紧蹙,哼哼唧唧地摸了摸疼痛的后脖颈,才在些微颠簸的马车中缓缓坐起来。

    他先是蒙了一瞬,眨巴眨巴眼,看着郁安道:“我怎么睡在马车里?而且头好疼。”

    郁安面无表情地道:“你被树上果子砸到头,晕过去了,我刚带你看了大夫。”

    “这样啊。”小阿擎完全没怀疑,转而捂着肚子道:“好饿。”

    郁安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回去就有吃的了。”

    正如郁安所说,等两人到家时,云遥已经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正坐在桌旁等着。

    因为早就过了饭点,所以云遥做的都是些好消化的清淡菜。

    但在小阿擎眼里,姐姐做什么都好吃,于是他屁颠屁颠地跑去洗手,坐到椅子上吃饭。

    他夹起一根油麦菜塞到嘴里,满足地眯了眯眼,忽然做出一副早出晚归的大人神色,摇头晃脑地感慨道:“又是和平的一天啊。”

    云遥汗颜,把郁安拉到一边问道:“相公,你怎么和小阿擎解释的?”

    郁安闻言,平淡地复述了一遍马车上的对话。

    云遥汗颜,回头看了眼小阿擎,只见他吃的正香,两只脚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很是愉悦。

    这天终于就这么过去,隔天风和日丽,小阿擎迷迷糊糊地出来道:“姐姐,我还是脖子疼。”

    云遥道:“你昨天睡得晚,可能没休息好,我一会儿去蒙学给你请个假,你接着睡吧。”

    小阿擎高兴地应了一声,回屋睡觉去了。

    云遥想了想,又跟过去看了看小阿擎的脖子,果然见后面有一小片淤青。

    这是用了多大劲把他劈晕啊。

    她从怀里掏出一瓶淤伤药,抹在小阿擎脖颈后面,笑道:“睡吧,休息休息就好了。”

    小阿擎应了一声,感觉脖子后面凉凉的,他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很快又进入梦乡。

    云遥给他关上门,便去蒙学请假,请完假后又去了趟街上。

    她要趁小阿擎没发现,给他搞一套新的木弓。

    木弓很快做好,云遥又买了些菜,一道拎着回去了。

    丞相府,清秋院。

    太子缓缓醒来,一睁眼便对上窦燕堂的阴阳眼,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四肢都被绑住了。

    他警戒地问道:“你是何人?”

    窦燕堂原本正在观察太子逐渐恢复的侧脸,不料太子忽然醒来,闻言,他嘴角微微扬起,笑道:“这里是丞相府。”

    太子立刻猜出他的身份,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恐怕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了。

    他有些慌乱地道:“既是神医,还不快把本殿松开,莫要让本殿治你的罪。”

    窦燕堂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睛弯成月牙,浑不在意地说:“从你出现在这里的这一刻,你就不再是大绍的太子了。”

    说着窦燕堂用小刀轻轻划破太子的脸颊,浑浊的鲜血留下来的同时,又有几只不安分的蛊虫跑了出来。

    窦燕堂一边把蛊虫抓到瓶子里,一边回忆着道:“我真后悔当初没在避暑山庄多待两天,如今要知道你变成这样的过程还真有点困难。”

    太子瞬间五雷轰顶,他完全没想到把他害成这样的人居然是人人歌颂的神医。

    他从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力量,顿时青筋暴起,一只手从桎梏中挣脱出来,掐住窦燕堂的脖子。

    窦燕堂诧异于太子的恢复能力,他明明就给太子下了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力气。

    不过他丝毫没慌,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猛然扎进太子的胳膊。

    一切就在一瞬间,太子浑身失去知觉,一下子如同植物人般瘫倒在床,只一双眼死死盯着窦燕堂。

    他咬牙切齿地道:“放了我,不然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窦燕堂无所谓地道:“笑话,你以为绍皇若是见到你的真实面目,还会想认你这个儿子吗?”

    太子闻言神色一晃,干巴巴地倒在床上,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的那场景。

    那年他染了天花,被连夜丢到避暑山庄,身边只留着几个对他避之不及的宫女。

    父皇和母后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他却靠着意志力挺过来了,原本依旧快没事了,却在一次泡温泉时被人抓走,丢到毛骨悚然的蛊虫堆里。

    没有人找他,他是在几个浑浑噩噩暗无天日的日子后自己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