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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离开

    这天晚上,第五藏难得清醒,明明白天才遭遇过那样的危机,晚上他却话多了起来,变得健谈,和蔼,喜欢回忆。

    他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给几人听,不管是多小的事情,比如曾经吃过最难吃的菜就是第五子书小时候做的水煮鱼,比如曾经打水漂的最高记录是十一下,比如第五子书小的时候就有超乎常人的成熟,这些事情他都记在心里。

    说道最后,第五藏的声音逐渐变小,他深深地看着第五子书,渴望地道:“从地下室出来之后就光待在病房里了,好想晒晒外面的太阳啊。”

    第五子书凑得离他更近了些,握住他的手道:“外面很冷,但明天可以带你出去转一小会儿。”

    第五藏笑了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说完这句话,缓缓闭上眼睛,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第五子书守在他身边,忽然感觉第五藏的手逐渐没了力气,他心里一沉,努力攥住第五藏的手,再怎么用力也得不到回应。

    第五子书紧张地呼吸急促,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向第五藏的鼻息,发现第五藏已经没有呼吸了。

    第五子书瞳孔一缩,难以接受地跌坐在椅子上,缓了好几秒才道:“父亲不在了。”

    云遥和郁安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们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词汇,只能静静地守在第五子书身旁,等待夜晚慢慢过去。

    这一夜几人都未免,待太阳渐渐升起,与月亮出现在同一片天空时,外面忽然乱了起来。

    云遥担心又出了什么破事,出去看后才发现不是一般的破事,而是死去的老皇帝被人扒光了苦茶子。

    他血淋淋的地下室忽然被公之于众,顾跃飞将能记录的所有死者的名单都列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在皇宫里拉出无数道横幅。

    对外,顾跃飞道:“这些天为了查案,都没有让皇上入土为安,我作为臣子觉得实在对不起皇上,于是决定给皇上办个光明正大的葬礼。”

    此事轰动了整个京都,却没有任何人出面制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老皇帝烂透了,糟透了。

    列着死者的横幅被印了很多份,传满了大街小巷,其中最刺眼的要数写满上官家死者的那一张,被很多人质疑。

    这样的叛国贼,也配拥有名字吗?也配置办葬礼吗?

    面对这样的声音,顾跃飞亲自站了出来,将所有的真相公之于众。原本还有人不相信,可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也参与到了其中。谢家和顾家向来不和,自然不可能合伙编出这样的谎言。

    更重要的是,先太子是皇后的亲儿子。

    皇上害死先太子,栽赃上官家的真相一经公布,整个皇都都炸了,他们把老皇帝骂的狗血临头,当然,当面是不敢的,都是在背地里骂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杀害老皇帝的人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陈世恒花了很大功夫给死者安葬,又尽可能的帮助死者的家人,让他们有更好的生活。这样忙了五天后,陈世恒登基了。

    他虽然没什么大智慧,但平时的课业并没有耽误,基本的执政他都还懂,国家在他的治理下很快平静下来,大臣们也不敢有异议。

    外面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第五藏终究是去世了。第五子书难过了很久,每天都萎靡不振,胡茬长了好大一截,红血丝布满了双眼,看不出是人是鬼。

    云遥再也受不了,抓着他暴揍了一顿,说道:“你差不多得了,没准你每天守在这里,耽误伯父穿越呢。”

    “穿越...”第五子书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云遥,忽然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云遥接着说道:“伯父这辈子受了很多苦,没准马上就穿越成只用享福的小少爷了,毕竟这样才比较平衡。”

    “希望如此吧。”第五子书低沉地道:“没想到我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不能让父亲好好活着,看来我也被这个时代束缚了,连顾跃飞都比我活的大胆。”

    云遥赞同地道:“知道就好,以后活的开心点。”

    “你什么意思?”第五子书忽然转头道:“你要走了吗?”

    云遥点点头道:“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我的弟弟也很安全,我该回家了。”

    第五子书人不人鬼不鬼地走向云遥,说道:“你不是想让我开心一点吗,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

    第五子书道:“你留下来,让郁安一个人回去。”

    他这话刚说完,两道如狼似虎的目光就射向他,第五子书看向郁安,只见郁安不知何时拿起一旁和花瓶,杀气腾腾的朝他走过来。

    这小子啥时候这么可怕了!

    第五子书一惊,蹭的一下跑开,怎么都不像几天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

    云遥模仿长辈的语气道:“年轻人就是好,活蹦乱跳的。”

    郁安冷哼一声,先一步回去收拾东西,先收拾云遥的,再收拾自己的。

    这日晌午,两个人吃了午饭就准备离开,还未出皇宫就被一道明黄的身影拦住了。

    此人正是新上任的皇帝,陈世恒。

    郁安冷着脸道:“你有事吗?”

    陈世恒扯了扯嘴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郁安道:“祛疤的,那件事真是对不起了。你是朕的弟弟的事情,顾大人已经告诉朕了。”

    郁安看了看瓷瓶,伸手接过道:“以后没事就别联系了。”

    “什么疤?”云遥愣愣地问道。

    陈世恒古怪地看着两人,张口就道:“都过了这么久了,难道你们没有...”

    郁安忽然捂住陈世恒的嘴,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转身对云遥道:“没什么,之前受了一点小伤。”

    说完,他松开陈世恒,拉着云遥离开了。

    云遥见郁安不想说,也就没再多问,两人找了一辆马车,离开这个拥有漫长寒冬的西乾皇都。

    与来时不同的是,现在他们有了路引,出去不用再躲躲闪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