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犰狳
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一只团成球的犰狳滚下山坡，直到撞到一颗大荆树才停下它那圆滚滚的肥身子。
哎呦，这下可痛的，这只犰狳赶忙伸出爪子抚平脑袋的伤痛，待它从晕眩中回过神来时，它的眼前出现了两条路。
左路是山民踩出来的小路，因为刚下过雨的原因还留有不少积水，显得泥泞不堪。走这条小路想必会弄脏它干净整洁的绒毛。
右路是商队花钱铺的大路，干净平整，小小阵雨只在路上留下几滩小水洼，看起来很方便行走。只是这条路有撞上人族的风险。
两条路虽有远近，但都通向春沙县的尚卜集。
犰狳抖了抖挂在身上的水珠，它是动物，当然走中间啦。
于是这只犰狳绕过阻拦它的大树，隐匿在杂草丛中。
很明显，这是一只小妖精，一只带有某种目的性的犰狳精。
嗅着空中熟悉的气味，犰狳精四只短爪舞得飞快，它的速度甚至比短跑健将还要快。
很快，不走正路的犰狳精再次撞上一个小山坡，望着离它三五丈的地面犰狳精没有惊慌，它原地一蹦，收紧肌肉团成一个球，就这么滚了下去。
没有视线仅凭触感的犰狳精再次撞上一颗大树，可惜，这次就没时间给它醒神了，一只大手把犰狳捞了起来。
“穿山甲。”一个可恶的声音传入犰狳精的耳中。
“我是犰狳！你这个☞*$☜。”犰狳精用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咒骂抓住它的人类。它使劲收紧身子，寄希望于边缘锋利的护甲，期盼可以切掉这个人族的手指重获自由。
“犰狳是吧？”江临闪着危险的目光，手掌微微发力便疼的犰狳精爪子乱摆，它的护甲自然没能伤到江临分毫。
犰狳精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晕厥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尖锐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你，你听得懂？”
江临换手捏住犰狳尾巴提拎起来，“听不听得懂又能怎样？你敢骂我就等死吧。”
就在江临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体如同镜子般破碎开来，无数的黑色裂缝以他为基点向整个世界蔓延，直到粉碎天空大地与世间万物。
亿万万碎片在漆黑的背景下灿灿生辉，无数碎片被一股无形之力搅动，似被漩涡吞噬般消弭在漆黑的背景中。
随着角度的不断收缩，这时才能发现，这漆黑的背景赫然是一只眼睛的瞳孔，一只犰狳的瞳孔！
一颗大荆树下，一只小犰狳飞速舞动爪子理面，借此抚慰胆颤的小心脏。
差点呐！差点我就栽了！不行，我如此锋利的盔甲都不能伤及那人族分毫，他一定是个修士，我得离他远点。
想到这儿，犰狳精看向泥泞的小路，然后使劲摇头。玩笑！我这毛毛金贵着呢，哪能轻易弄脏！然后这只妖怪走上了大路。
走上大路的犰狳精跑得更快了，在大近视眼里恐怕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很快，走上正道的犰狳精见到了第一个行人，仔细看去能发现那是一个背负石质长剑的白衣书生，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本古书仔细研读。
晦气！犰狳精吐了一口唾沫，该死的人族占我的路。为了防止暴露犰狳精跳进灌木从中绕道而行。
刚走没两步，这只犰狳精就停下了脚步，它抬起爪子看向沾上的污泥，一时间恶念丛生。
它跳出灌木丛，加速助跑冲向白衣书生，掐着距离一跃而起，半空中缩成一团撞向书生后脑。
倒下吃泥吧！混球人族！
近了，近了！！犰近了！犰马上就能撞晕这个人族书生了！
突然间，白衣书生的左手违反了人类该有的生理结构，正反扭转来到背后，一把接下坏心思的犰狳精。
察觉到触感不对劲的犰狳精心都凉了，我怎么这么倒霉，一天撞上两个人族修士。
白衣书生仔细端详咸鱼化的犰狳精，发现这是一只还不能被称为妖的精怪，唯一称得上奇异的只有它那极其活跃的智慧与灵性。
白衣书生轻抚犰狳精，见它的颜值不错，便对手中囚徒柔声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当宠物呢？”
与江临的情况等同，白衣书生说完话后便与世界一同破碎，犰狳精也再次回到那颗大荆树下。
呜呜呜，犰狳精掩面痛哭。赶个集怎么就这么难，一天三次的回溯已经用去了两次，这要是去到尚卜集，别说偷东西了，自保都难。
伟大的天道意识啊，难道这是对我龌龊想法的惩罚吗？
犰狳精情绪低落地走向泥泞小路。再走一次，最后一次！要是再出意外它调头就回。
众所周知，怕什么来什么是一条跨位面通用的公理。
意外说来就来，犰狳精还未感受污泥的摧残便被迫停下脚步，因为它撞到一个软硬交加的黑色怪石，打了个趔趄差点四肢摊开原地趴下。
这时的犰狳精还未察觉到不对，它本能伸爪想要拨开怪石。使劲拨了几下后就发现根本拨不动。
火气上来的犰狳精刚想全力以赴就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冲熄。
就像喝下保姆手中咖啡后才想起来根本没请保姆的屋主一样，发现记忆中根本就没有黑色怪石的犰狳精惊悚绝望又无助。
它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看清黑色怪石的全貌——穿有黑色布鞋的人脚。
犰狳精后退几步猛抬头，待它看到江临那不怀好意的邪笑时，极度拟人化的恐惧出现在它僵硬的脸上，瞳孔地震，尖嘴狂颤。它极力想要逃离却怎么也调动不了僵化的躯体，极度恐惧下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我…我这是在哪儿……好温暖……
一股暖意驱散了犰狳精内心的阴霾，浓郁的肉香勾起它紧闭的眼皮，它逐渐逃离噩梦回到现实。
它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样事物是那个黑漆漆的人族，此时他正手捧一块木头雕刻，手指摆动抚摸间成型速度极快，没几个数就雕出数片薄木板。一大块人高的兽肉被一柄黑枪固定后架在火堆上烤，滋滋冒油勾起犰狳精肚子里的馋虫。
不对不对，犰狳精赶紧驱散了危险的念头，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趁人族忙活的时候赶紧跑才对。
犰狳精盯着专注的江临，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醒来的样子，胆子一膨胀，悄悄后退想要逃跑。
扑通。
犰狳精刚想迈步就被一股力量扯倒，而股力量的来源，是它自己。
这时它才发现，自己的四个爪子被两副袖珍黑金手铐铐住了，它一动就会把自己拉趴下。
呜呜呜，这下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犰狳精绝望地说道。
江临微微一笑，“不逃了？”
“你……”犰狳精刚想骂街，突然想起来这是一个不受回溯影响的超级小心眼，于是从心组织语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上了砧板就由不得我了。”犰狳精沮丧地给出答复。
这犰狳还挺有学问，满嘴顺口溜。
“放心，我只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不可能！人族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绝不与人族做交易！”
犰狳精死抓地面，身体伏底，发出一声声低吼，“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人族利用我！”
江临咧嘴一笑，年轻！
他只手盖住面部，发出瘆人的邪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人族？”
“啊？”犰狳精面容呆滞。
江临撕开面皮，露出狰狞的凶兽脸庞，他的皮肤衣物一寸寸断裂，露出血光流转的古铜色皮肤，他的躯体快速涨大，裸露之处也被迅速长出的火红色毛发包裹，短短三五个数他就变成了一只赤色凶猿。
“吼！！”
顶级掠食者的嘶吼冲得小犰狳精东倒西歪。
然而直面凶兽的犰狳精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一种见到亲人的喜悦感。斗大的泪水在犰狳精的眼眶中打转，“大哥，原来你也是妖族，呜呜，我终于找到同族了……”
它三两步跑上前来抱住赤猿大腿，哭诉这些年受得委屈，“……大哥，大哥你带我走吧，爸爸妈妈姐姐弟弟妹妹都死了，我不想再生活在人族地域了……”
江临一脚踹开犰狳精，血肉翻涌间重新变回人类的姿态。
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的犰狳精，江临暗暗冷笑。没有见识过社会险恶的傻白甜土包子，连凶兽与妖族的区别都不知道，活该被我CPU。
江临换上悲天悯人的表情，用极具温柔的话语安抚愚蠢的犰狳精，“孩子，你受苦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你重新感受大家庭的怀抱。”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听到这消息，犰狳精兴高采烈地四处蹦跶，两副手铐完全无法约束它的动作，刚醒来那会要能有这么灵活它早没影了。
“只是……”
扑通一声，峰回路转的‘只是’致使犰狳精摔了个狗啃泥。
“只是什么？大哥，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犰狳精急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它绝不能失去。
“唉。”江临唉声长叹，“弟，你不懂的，人族大宗圣玄门坐镇北方，联合燕国百万大军在北郡筑起一道防线，收割我族不知多少儿女鲜血。”
“东方又有玄域第一大势力玄天盟把关，一次出行便能征战屠戮一千三百里，妖血撒满天空大地，染红江河湖泊。”
“就是大哥我！也不能随便带妖回去呀。”江临闭目摇头，表示他的无能为力。
“可恶的人族。”犰狳精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担忧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上钩啦！咦嘻嘻嘻嘻嘻嘻——
“当然有了，我的好兄弟，你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价值？大哥！你放心，只要能回到妖族，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没有那么严重，你只需要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江临抱起义愤填膺的犰狳精，将一段信息传输给它。
一只团成球的犰狳滚下山坡，直到撞到一颗大荆树才停下它那圆滚滚的肥身子。
哎呦，这下可痛的，这只犰狳赶忙伸出爪子抚平脑袋的伤痛，待它从晕眩中回过神来时，它的眼前出现了两条路。
左路是山民踩出来的小路，因为刚下过雨的原因还留有不少积水，显得泥泞不堪。走这条小路想必会弄脏它干净整洁的绒毛。
右路是商队花钱铺的大路，干净平整，小小阵雨只在路上留下几滩小水洼，看起来很方便行走。只是这条路有撞上人族的风险。
两条路虽有远近，但都通向春沙县的尚卜集。
犰狳抖了抖挂在身上的水珠，它是动物，当然走中间啦。
于是这只犰狳绕过阻拦它的大树，隐匿在杂草丛中。
很明显，这是一只小妖精，一只带有某种目的性的犰狳精。
嗅着空中熟悉的气味，犰狳精四只短爪舞得飞快，它的速度甚至比短跑健将还要快。
很快，不走正路的犰狳精再次撞上一个小山坡，望着离它三五丈的地面犰狳精没有惊慌，它原地一蹦，收紧肌肉团成一个球，就这么滚了下去。
没有视线仅凭触感的犰狳精再次撞上一颗大树，可惜，这次就没时间给它醒神了，一只大手把犰狳捞了起来。
“穿山甲。”一个可恶的声音传入犰狳精的耳中。
“我是犰狳！你这个☞*$☜。”犰狳精用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咒骂抓住它的人类。它使劲收紧身子，寄希望于边缘锋利的护甲，期盼可以切掉这个人族的手指重获自由。
“犰狳是吧？”江临闪着危险的目光，手掌微微发力便疼的犰狳精爪子乱摆，它的护甲自然没能伤到江临分毫。
犰狳精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晕厥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尖锐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你，你听得懂？”
江临换手捏住犰狳尾巴提拎起来，“听不听得懂又能怎样？你敢骂我就等死吧。”
就在江临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体如同镜子般破碎开来，无数的黑色裂缝以他为基点向整个世界蔓延，直到粉碎天空大地与世间万物。
亿万万碎片在漆黑的背景下灿灿生辉，无数碎片被一股无形之力搅动，似被漩涡吞噬般消弭在漆黑的背景中。
随着角度的不断收缩，这时才能发现，这漆黑的背景赫然是一只眼睛的瞳孔，一只犰狳的瞳孔！
一颗大荆树下，一只小犰狳飞速舞动爪子理面，借此抚慰胆颤的小心脏。
差点呐！差点我就栽了！不行，我如此锋利的盔甲都不能伤及那人族分毫，他一定是个修士，我得离他远点。
想到这儿，犰狳精看向泥泞的小路，然后使劲摇头。玩笑！我这毛毛金贵着呢，哪能轻易弄脏！然后这只妖怪走上了大路。
走上大路的犰狳精跑得更快了，在大近视眼里恐怕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很快，走上正道的犰狳精见到了第一个行人，仔细看去能发现那是一个背负石质长剑的白衣书生，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本古书仔细研读。
晦气！犰狳精吐了一口唾沫，该死的人族占我的路。为了防止暴露犰狳精跳进灌木从中绕道而行。
刚走没两步，这只犰狳精就停下了脚步，它抬起爪子看向沾上的污泥，一时间恶念丛生。
它跳出灌木丛，加速助跑冲向白衣书生，掐着距离一跃而起，半空中缩成一团撞向书生后脑。
倒下吃泥吧！混球人族！
近了，近了！！犰近了！犰马上就能撞晕这个人族书生了！
突然间，白衣书生的左手违反了人类该有的生理结构，正反扭转来到背后，一把接下坏心思的犰狳精。
察觉到触感不对劲的犰狳精心都凉了，我怎么这么倒霉，一天撞上两个人族修士。
白衣书生仔细端详咸鱼化的犰狳精，发现这是一只还不能被称为妖的精怪，唯一称得上奇异的只有它那极其活跃的智慧与灵性。
白衣书生轻抚犰狳精，见它的颜值不错，便对手中囚徒柔声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当宠物呢？”
与江临的情况等同，白衣书生说完话后便与世界一同破碎，犰狳精也再次回到那颗大荆树下。
呜呜呜，犰狳精掩面痛哭。赶个集怎么就这么难，一天三次的回溯已经用去了两次，这要是去到尚卜集，别说偷东西了，自保都难。
伟大的天道意识啊，难道这是对我龌龊想法的惩罚吗？
犰狳精情绪低落地走向泥泞小路。再走一次，最后一次！要是再出意外它调头就回。
众所周知，怕什么来什么是一条跨位面通用的公理。
意外说来就来，犰狳精还未感受污泥的摧残便被迫停下脚步，因为它撞到一个软硬交加的黑色怪石，打了个趔趄差点四肢摊开原地趴下。
这时的犰狳精还未察觉到不对，它本能伸爪想要拨开怪石。使劲拨了几下后就发现根本拨不动。
火气上来的犰狳精刚想全力以赴就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冲熄。
就像喝下保姆手中咖啡后才想起来根本没请保姆的屋主一样，发现记忆中根本就没有黑色怪石的犰狳精惊悚绝望又无助。
它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看清黑色怪石的全貌——穿有黑色布鞋的人脚。
犰狳精后退几步猛抬头，待它看到江临那不怀好意的邪笑时，极度拟人化的恐惧出现在它僵硬的脸上，瞳孔地震，尖嘴狂颤。它极力想要逃离却怎么也调动不了僵化的躯体，极度恐惧下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我…我这是在哪儿……好温暖……
一股暖意驱散了犰狳精内心的阴霾，浓郁的肉香勾起它紧闭的眼皮，它逐渐逃离噩梦回到现实。
它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样事物是那个黑漆漆的人族，此时他正手捧一块木头雕刻，手指摆动抚摸间成型速度极快，没几个数就雕出数片薄木板。一大块人高的兽肉被一柄黑枪固定后架在火堆上烤，滋滋冒油勾起犰狳精肚子里的馋虫。
不对不对，犰狳精赶紧驱散了危险的念头，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趁人族忙活的时候赶紧跑才对。
犰狳精盯着专注的江临，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醒来的样子，胆子一膨胀，悄悄后退想要逃跑。
扑通。
犰狳精刚想迈步就被一股力量扯倒，而股力量的来源，是它自己。
这时它才发现，自己的四个爪子被两副袖珍黑金手铐铐住了，它一动就会把自己拉趴下。
呜呜呜，这下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犰狳精绝望地说道。
江临微微一笑，“不逃了？”
“你……”犰狳精刚想骂街，突然想起来这是一个不受回溯影响的超级小心眼，于是从心组织语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上了砧板就由不得我了。”犰狳精沮丧地给出答复。
这犰狳还挺有学问，满嘴顺口溜。
“放心，我只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不可能！人族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绝不与人族做交易！”
犰狳精死抓地面，身体伏底，发出一声声低吼，“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人族利用我！”
江临咧嘴一笑，年轻！
他只手盖住面部，发出瘆人的邪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人族？”
“啊？”犰狳精面容呆滞。
江临撕开面皮，露出狰狞的凶兽脸庞，他的皮肤衣物一寸寸断裂，露出血光流转的古铜色皮肤，他的躯体快速涨大，裸露之处也被迅速长出的火红色毛发包裹，短短三五个数他就变成了一只赤色凶猿。
“吼！！”
顶级掠食者的嘶吼冲得小犰狳精东倒西歪。
然而直面凶兽的犰狳精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一种见到亲人的喜悦感。斗大的泪水在犰狳精的眼眶中打转，“大哥，原来你也是妖族，呜呜，我终于找到同族了……”
它三两步跑上前来抱住赤猿大腿，哭诉这些年受得委屈，“……大哥，大哥你带我走吧，爸爸妈妈姐姐弟弟妹妹都死了，我不想再生活在人族地域了……”
江临一脚踹开犰狳精，血肉翻涌间重新变回人类的姿态。
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的犰狳精，江临暗暗冷笑。没有见识过社会险恶的傻白甜土包子，连凶兽与妖族的区别都不知道，活该被我CPU。
江临换上悲天悯人的表情，用极具温柔的话语安抚愚蠢的犰狳精，“孩子，你受苦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你重新感受大家庭的怀抱。”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听到这消息，犰狳精兴高采烈地四处蹦跶，两副手铐完全无法约束它的动作，刚醒来那会要能有这么灵活它早没影了。
“只是……”
扑通一声，峰回路转的‘只是’致使犰狳精摔了个狗啃泥。
“只是什么？大哥，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犰狳精急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它绝不能失去。
“唉。”江临唉声长叹，“弟，你不懂的，人族大宗圣玄门坐镇北方，联合燕国百万大军在北郡筑起一道防线，收割我族不知多少儿女鲜血。”
“东方又有玄域第一大势力玄天盟把关，一次出行便能征战屠戮一千三百里，妖血撒满天空大地，染红江河湖泊。”
“就是大哥我！也不能随便带妖回去呀。”江临闭目摇头，表示他的无能为力。
“可恶的人族。”犰狳精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担忧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上钩啦！咦嘻嘻嘻嘻嘻嘻——
“当然有了，我的好兄弟，你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价值？大哥！你放心，只要能回到妖族，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没有那么严重，你只需要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江临抱起义愤填膺的犰狳精，将一段信息传输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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