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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巫女之谜

    快乐的时光人们总会嫌它太过短暂。

    太阳西下,刘庆该回宫了。虽说他现在是清河王,但一直还没去自己的封国,而是依然住在宫里的“承禄观”。

    刚刚这段时间,刘男在给刘庆讲孙悟空的故事,小孩子通常都会喜欢,果然刘庆听了后就舍不得走了。可是,再不走,皇城就要宵禁了。

    刘男知道刘庆出来一趟很不容易,因为一个被贬的太子,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再次扶上皇帝宝座,窦太后这点不可能不防。所以,他的行动终究会有许多限制。

    刘男看着很不开心的弟弟劝道:“要不以后姐姐时常把故事记在竹牍上,然后让人捎进宫给你看?这样你就会觉得姐姐跟你经常在一起啦!”

    “好啊!好啊!”刘庆高兴得跳了起来,心想:“没有姐姐在身边,有姐姐的故事陪着也很开心。”他开心地又问:“那姐姐什么时候把故事写来?”

    刘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姐上次失去了记忆还没恢复……好多字都不记得写了……姐姐得……”

    刘男并没有说假话,那些隶书,她的确是不认识,如果写现代字的话,别人肯定会认为她在写天书。

    刘庆连忙懂事地说:“姐姐!庆儿不着急,等姐姐病好了再写!

    刘男心想:“小孩子的开心其实很简单,有足够的爱和陪伴就可以了。”

    想起他的经历,刘男很担心他的童年遭遇会影响他的成长。她记得卡夫卡曾说过:“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刘庆高兴地对刘男说:“姐姐!我今天听皇上说,因为最近许多地方遭遇旱灾,所以过几天朝廷要请巫师祈雨禳灾,为老百姓祈福,到时候姐姐去吗?”

    白霸忽然觉得,清河王原来也会有说很话的时候。

    刘男知道,古人比较迷信,对付旱灾的主要办法就是祈雨,官方称之为“雩祭”。她曾经在一些旅游景点见过表演,感觉也没啥看头。

    不过为了不让弟弟扫兴,刘男笑着说:“呃?是吗?好,到时候姐姐去,顺便还可以见见你。”

    刘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宫去了。白霸跟在后面,没有说话。刘男此时才注意到他手上执的剑,剑身上有许多红色的流云纹。而刘庆所用的剑,剑身上却是错金丝的火焰纹,两把剑的剑柄上都铸有黑色的龙纹。

    望着他们的背影,刘男第一次感觉到,她不再孤单。同时,也希望,他能永远幸福地做他的王。

    雒阳的旱情越来越严重了,烈日炎炎,禾苗已枯焦,如果再不下雨,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农民就得闹饥荒了。

    如刘庆所说,三日后由皇上率文武百官去京城南郊求雨。

    对于久旱不雨,人们则视为阳盛阴衰,所以,就得依靠“闭诸阳纵诸阴”的原则,来调节好五行的属性,以促进阴雨的酝酿。

    于是,朝廷下旨:禁止砍伐树木;禁止点新火;禁止冶炼金属器皿;禁止男人五日内进入市场买卖……等等一切阳性的事物。

    刘男还听常叔说,这两天皇上还带着千乘王刘伉,清河王刘庆,亲自去民间体察民情。还去雒阳狱审问囚徒,处理冤屈,以稳定民心。

    既然求雨是要“抑阳纵阴”,男性为阳,女性为阴,那斋戒三日后在京城南郊举行的雩祭,刘男自然也要去参加了。

    因为要入宫参加祭礼,常妈妈这几日便把规矩一讲再讲。何处更衣、何处见礼、何处退息、何处燕坐……让刘男一背再背,唯恐她当日举止不当。

    三日后,这是刘男穿越后第一次去雒阳城,此时的雒阳城并不是现代洛阳城的原址。

    光武帝刘秀定都洛邑时,因汉为火德,忌水,故去水而加佳,改“洛”为“雒”,即为“雒阳”。

    雒阳的皇宫,按照“四灵”讲究,南宫北宫均有四座阙门:苍龙门、白虎门、朱雀门、玄武门。

    因汉代崇尚火德,所以,身为火中精灵的朱雀,自然就成了皇宫的正门。而且这四座城门中,唯有朱雀门的两边建有高高的阙楼。

    此时刘男站在雒阳城门外,视线越过城门,只见京城内,巍峨壮观的朱雀门阙,仿佛与天相接,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崇敬之情。

    进得宫来,刘男拜见了十岁的小皇帝刘肇和早有耳闻的窦太后。

    刘肇虽说只有十岁,但比起现代社会里的小男孩来说,算比较老练了。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在蜜罐中长大,刘男感觉他比刘庆要阳光很多。

    而那个传说中的窦太后,年纪不到三十岁,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一张粉面含春威而不露,虽给人一种很张扬的美,但刘男看着她却想起了毒蛇,可能美女蛇当是如此吧!

    那太后的身边,此时跟着好几个人,刘男都不认识。不过常妈妈在家里也有跟她经常说起宫中的情况。

    所以,她猜测,那个相貌堂堂,精明外露,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应该是思节侯郭璜,刘秀第一位皇后郭圣通的亲侄子,又是娶刘秀的女儿淯阳公主刘礼刘为妻的驸马爷。现任长乐少府,主管太后长乐宫一切事宜。

    据说郭家自郭举父亲郭况起,便是全雒阳城第一大富豪,日进斗金,其郭府被人称之为“金穴”。

    而其中还有两个长相十分俊俏的年轻人,一个是刘畅,另一个应该是窦圆的丈夫郭举。

    郭举就是那郭璜的儿子,现在宫中任侍中兼射声校尉。

    而那刘畅本是光武帝刘秀的兄长刘縯的曾孙,相貌英俊,外表风流倜傥,人人都称他有”子都“之美,很会讨女人欢心,这不,眼下就深得太后青睐。

    刘男望着刘畅,忽然想起,窦宪掌权以后第二个杀的人是刘畅。刘男想:“刘畅啊刘畅!你对窦太后越是殷勤,就越死得快!”

    刘男再看了看周围,想:“那微弯着腰,立在皇帝身后的宦官,从他帽子上有’右貂金铛’的饰物来看,应该就是中常侍郑众了。而窦太后身侧那个宦官应该就是蔡伦了,他的帽子上也有右貂金铛的饰物,说明也位居中常侍。”

    对于这个闻名于后世的蔡伦,刘男多看了他一眼。

    此时的蔡伦还很年轻,大概二十八岁,他站在太后身后,腰身自然微微弯曲,浓眉大眼的,看上去跟一般的年轻男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略带一点狡黠之气……

    这时,弟弟刘庆高兴地跑过来直叫姐姐,刘男宠溺地用手帕帮他擦额头上的汗。虽说他们看上去一般高,但在刘男眼里,他还是一个小屁孩。

    这让白霸在边上看着都觉得有点不自在,在他的印象里,长公主对刘庆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祭祀礼仪开始了,刘庆和白霸离开刘男去皇帝那边了。

    为显虔诚,皇帝率三公九卿以及各文武百官,太后则引领贵人、公主以及各诸侯夫人,都身穿黑色衣服,准备出宫门走路“出祈”。

    众人三步一拜,五步一跪,一路大喊:“求天降大雨!”

    到得南郊,来到一个方形的雩坛上,皇帝刘肇登坛列祭,焚香再拜,祷告:“今旱荒,莫臣有过,以至上天发怒。臣今身膺白茅,以为牺牲,望上天无以余一人之不敏,旱伤万民之命。今臣恳告上苍,为君者,政不一与?民失职与?宫室崇与?妇谒盛与?苞苴行与?雩夫倡与?如有不道,灾责臣一人!”

    接着就有巫女主持雩祭,手执五彩羽跳起“皇舞”,象征着凤凰来仪。身边又有童男童女各八人随之而舞,一边舞蹈口中一边齐呼:“雩!……”

    又鼓声响起,与雷声相似,人们认为鼓声可以引来雨水。

    依据古人的观念,天的雨晴是阴阳两气争斗的结果。所以,巫女求雨仪式结束以后,一场“东海黄公”的角抵戏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这场角抵戏的主要内容,讲的是东海出现了白虎,自负的黄公仍想拿出赤金刀,像少年时那样去镇服它,可是因为现在年老了阳气衰竭,法术不起作用了,结果反被白虎咬死的故事。

    白虎主阴,其阴气兴盛,而黄公阳气衰竭被白虎吞食,即阳气为阴气所克,是降雨的征象。

    刘男正被这雩祭吸引,觉得这声势真不是以前旅游景点那些表演所能比拟的。正看得津津有味,这时,突然看见窦圆附在窦环耳边说悄悄话,眼睛却不住地望向她这边。刘男有种预感,她们此时说的事情一定跟她有关,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远远看见十几名卫士突然小步跑来,朝皇帝所坐的方向走去,领头的官员正走到皇帝身边在向他和太后禀报什么。

    这时,刘男身边也跑过来一位八九岁的小宫女,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慌得都忘记向刘男施公主礼了,连喊道:“公主!不好了!清河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