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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平阴激战

    “廖将军,听说袁绍军队的装备很好?”‘七包烟’没有理会廖化的牢骚,反而问起袁军的装备。

    “怎么?你又有什么谋划?”

    ‘七包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起了廖化。

    “洛阳空虚,郭援领五千兵马应该很容易拿下,然后呢?”

    廖化想了想,然后又摇摇头。

    “无济于事,现在已经是十月了,火烧乌巢也就是差不多的时间,若此时占领洛阳,曹司空击败官渡当面之敌,转头就能灭了郭援,毕竟河南残破粮草不继,他们到时恐怕连跑都没地方跑,如果不是为了司马毅许诺的千套兵甲,还有给曹司空找点麻烦,某才不会浪费时间帮他们渡河。”

    ‘七包烟’听后反而更开心了,他感觉又能大赚一笔。

    “嘿嘿,我觉得这是好事,洛阳他们站不住脚更好,不过最好还是能挺到黄河结冰,他们渡不了河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投降曹操,另一个就是跑,而往哪里跑呢?”

    ‘七包烟’眼中漏出狡黠的笑意。

    廖化听后和他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

    是啊,能往哪儿跑呢,黄河过不去,南边和东边都是曹操的地盘,只有西边现在是掌握在廖化的手里,到时候把函谷关让出来给他们驻扎,这当然不是免费的。

    两人笑过后,廖化却想到一个难点,黄河结冰要到十一月底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郭援他们能等到吗?

    “呃,这是个麻烦事,曹操结束官渡之战最多十一月初,洛阳离着中牟不远,大半个月的时间,郭援不可能挺住的,若他们一得到袁绍在官渡战败的消息就跑,咱们谋划的这一切可就白费了,要是河北面有人堵截,还有可能截住。”

    ‘七包烟’有些头疼,事情可能不好弄,想了想,他把主意打到河对岸的曹军身上。

    “如果咱们把消息透露给河东、河内,他们会不会到平阴对面堵郭援?”

    廖化想了一下,觉得不能操之过急,河东、河内被司马毅渗透得厉害,一有风吹草动郭援就可能直接跑路,通知他们的时机要把握好,最好是郭援占领洛阳,并且分兵攻略河南诸县的时候,那时候他就算得了司马毅的消息,也没办法及时撤军。

    于是两人密谋半夜,把计划完善了一下。

    第二日一早,还未到申时廖化就开始点兵聚将,命令全军埋锅造饭,申时拔营去偷袭平阴县城。

    “报,县尉,有一只军队正往县城而来,有五百之数,离县城不足五里。”

    大清早,平阴县城还未开启城门,一队士兵就狂奔至城下,守城士兵用吊篮将他们吊入城内,领头的不等休息,又狂奔至县衙,给刚睡醒的县尉送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情报。

    县尉直接傻眼了,不到五里你才回来报信,咋不等人家攻城了再报信?

    慌张的披了一件大氅就往城墙跑,边跑边召集城内的守军,还好送信的队长上城墙后,给守城队率说了敌军马上就到的情报,不然的话,他可没时间召集守军去守城。

    廖化带着一百五十骑骑兵,狂奔半个时辰愣是没赶过那十来个曹军哨兵,人家还是用脚跑的,这让他很是晦气。

    这事是怎么回事呢?

    那就要从昨晚说起了,昨晚因为司马毅的私兵严重拖延了行军速度,很晚才抵达柏崖山的山脚,因为天黑也就没把哨骑派出去太远,就安营扎寨了。

    他也就没发现柏崖山上还有个曹军的哨岗,幸运的是他们人少而且来得晚,夜色掩护了他们的行迹,夜风掩盖了他们发出的声响,所以哨岗里的曹军也没有发现他们。

    可天一亮,一切就无所遁形了,他们埋锅造饭的炊烟,引起哨岗中曹军的警觉,派了十几个哨探抵近侦察。

    如果不是‘七包烟’不用睡觉,闲着没事在天上飞着玩儿,还真可能让这些哨探悄没声的把情报传回平阴县城。

    得到‘七包烟’示警的廖化,带着亲兵就追了出来,一路追杀还是让几个哨探逃到了山上的哨岗。

    带队的曹军军官果断的下令弃了哨岗从山路逃跑,廖化带的是骑兵,无法上山追逐,命一个亲兵回营调集亲兵,并传令给石斗让他带步兵随后赶来,他先带着骑兵冒险前去偷城。

    然后就是骑兵与步兵的速度比赛。

    快到平阴县城的时候,司马毅带着五十骑私兵从后赶来,加入与曹军哨探的速度比拼。

    然而骑兵却输给了步兵,曹军熟悉地形翻山抄近路,在他们抵达的前一刻进了城。

    山里的官道虽然好走些,却是有很多弯拐之处,廖化是眼看着那些曹军哨探被人吊进城的。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司马毅骑在马上捶胸哀叹,五百对两百,平阴县城拿不下来了,若渡口的守军得到消息,那河北的郭援也就别想过河了。

    哀叹完,他就将愤恨的目光投向廖化,都怨这个人,如果他能多带来些兵马,平阴县城就是发觉了也能攻下来。

    即便攻不下来,也可以将渡口夺下,迎接郭援渡河,到时候再攻城也行,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平阴县城有了防备,攻城无望。

    渡口有五百曹军把守,同样的兵力也不可能夺下。

    正在司马毅恨不得吃廖化血肉的时候,却见廖化停都没停的驱马往城墙的西南角冲去。

    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就见廖化到城墙根儿处下马,从马包取出一根绳索,甩了几圈往城投一扔,绳索就挂在了城垛上。

    廖化趁着城墙上的曹军都集中在城门楼附近,速度极快的攀了上去,这段城墙还是如一个月前那般低矮。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涌过来的曹军士兵杀死,把守住了这段城墙,随着越来越多的亲兵攀上城头,廖化留下几个人护持那段城墙,带着十几个亲兵往城门楼杀去。

    平阴县县尉带着百十个县兵正往城墙赶,却在半路听到城墙上的喊杀声,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是被敌军攻上了城墙,心急火燎的催促士兵快点,若不能及时将城墙上的敌军撵下去,平阴县城就完了。

    可他却是来晚了,廖化这时已经将城门楼夺下,并牢牢守住了登城踏步。

    其实这时的城墙上廖化只有三十几个亲兵,那县尉若是肯拼命的话,还是有可能重新夺回城门楼的,可县尉却退缩了。

    县尉看见城门楼和登城踏步被敌所占,以为县城已经陷落在即,就带着一百多县兵往城北跑,他要从北门出城与渡口守军汇合,寄希望于那五百守军帮他夺回县城。

    看到县尉带兵往北逃,廖化知道平阴县城已经拿下,就下令亲兵下城开城门,放司马毅以及他那五十几个私兵进城,他则转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廖化从城墙上跳下来后骑上他的河西马,招呼还没上城的亲兵们随他绕过平阴县城,去追平阴县县尉。

    平阴渡口曹军军寨,县尉带着十来个溃兵仓惶的往这里跑,还好他有马,这才没被廖化追上,可前面的军寨看到他们被追杀,却是紧守寨门没有迎他进去的意思,还在他靠近的时候放箭让他远离军寨。

    县尉无奈,调转马头往东逃窜,没逃出多远就被跟在他们后头,猫捉老鼠般追赶的廖化给抓了。

    廖化原本计划着等他把寨门叫开,好一拥而进直接拿下这个军寨的,没想到守将很谨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随着石斗带领的步军到来,平阴县城里的骚乱慢慢平息,廖化派去南边清缴溃兵的牙将也回来了,五百军马全部集结在渡口军寨的外面。

    兵力相当,对方有军寨地利,廖化与石斗商议攻寨计划,司马毅则寻找船只派人渡河去河对岸报信。

    原本这个军寨打不打都可以,廖化却是想吃下去,他很缺兵甲,这五百守军正好摆在他的嘴边。

    “将军,这个军寨设施完备,壕沟拒马齐全,不好攻啊。”

    石斗有些犯难,攻城战河洛军还没经历过,对方不是傻子也不会主动出战,没有用计的可能,强攻硬打的话损失会很大,况且敌我兵力相当,不一定能打得下来。

    “区区小寨有何难的,你听某指挥,天黑之前必能拿下。”

    廖化很自信,他有‘七包烟’牌热气球,能把军寨里的布置以及调动看得明白,这要是还拿不下一个小小军寨,他廖化就可以拿块豆腐撞死了。

    日近中天,石斗带领他的磐石营,坐在离曹军渡口军寨三百米的地方休息,全员穿甲器械齐全,随时准备攻寨。

    廖化的亲兵纵马驰骋在军寨外围,引诱军寨里守军朝他们射箭,并隔绝曹军与外界的联系。

    司马毅的私兵驱赶着平阴县的俘兵,将一袋袋泥土倒进军寨前的壕沟,往回走的时候将拒马搬开,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哀嚎,还好他们举着门板,倒霉蛋还是不多的。

    曹军渡口军寨的守将,焦急的让士兵加快射箭的速度,寨墙下的壕沟已经有三处快被填平了,按这速度,最多再有一个时辰敌军就要攻寨,寨墙不宽站不下多少人,若被对方集中攻打,寨墙很可能被对方攻破。

    看着不远处席地而坐的那三百敌军,他嘴巴发苦,全员披甲啊,这要是短兵相接,寨里的曹军挺不了几波。

    可他没办法阻止敌军填沟,敌军的骑兵一直在寨门附近游弋,派兵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

    可现在也不过是等死而已,最多在死之前咬对方一口狠的,短短两个时辰他嘴都起泡了。

    时间到了未时,河对岸有一条渔船载着二十几个士兵过来了,司马毅赶忙迎了过去,不知道双方说了什么,那条渔船又返回了对岸。

    廖化知道不能等了,郭援很快就会渡河,最多天黑之前袁军就会全部过来,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刨除撤退的时间也就一个半时辰。

    叫来石斗,廖化吩咐他用门板将那三处快要填平的壕沟铺上,进攻。

    石斗回到他的磐石营,将士兵分成两波,一波人在中间拿门板,另一波举盾掩护,在曹军的箭雨之下很快就把那三处壕沟填平了。

    曹军守将见到敌军攻寨,赶忙将弓箭手撤到下面进行抛射,将近战的肉搏兵换上寨墙,然后他就惊讶的看到,敌军居然没有抬着梯子来攻寨,而是一群人举着盾牌聚在寨墙边不知道做什么。

    他不敢大意,让士兵用礌石砸,不等曹军扔下去几块礌石,磐石营又撤下去了。

    这把曹军守将搞糊涂了。

    他没糊涂多久,因为他很快就明白对方要干嘛了,因为敌军是拖着好几根粗大的绳子后退的。

    “他们要拉倒寨墙,快,拿火油,把绳子烧断。”

    晚了,磐石营的士兵拖着绳索奔跑到骑兵跟前,早就做好准备的骑兵,将绳索连在战马身上的锁扣上,一起驱马往前拉。

    一百多匹战马拉着区区十几根绳索,很轻易的就把寨墙的支撑柱拉倒了,曹军才把火油倒下来,正准备点火,就被倒塌的寨墙带倒,纷纷掉下了寨墙。

    看见那三处倒塌寨墙处曹军的混乱,廖化与石斗各领五十个勇猛的士兵攻了上去。

    廖化左手举着一面盾牌护住头脸,右手持一柄钢刀,速度极快的穿过曹军的箭雨来到倒塌处。

    挥刀将几个拦路的小兵砍到一边,瞅准曹军守将硬冲,他挑的这段倒塌寨墙是离着曹军守将最近的,擒贼先擒王。

    廖化的勇猛不是普通士兵能拦截的,况且他身后还跟着五十个自己人,有他们护卫左右两翼,他只用看准目标冲就可以了。

    曹军守将见到这种情况,为了激励士气只好硬着头皮迎战,若他逃跑曹军会很快崩溃。

    这边廖化即将与曹军守将接战,那边石斗也带人翻过了倒塌的寨墙,因为曹军士兵被廖化吸引,他的压力小很多,他按着事前的安排,带兵往寨门处冲杀,因为冲得太快,把守寨门的曹军士兵紧急向曹军守将求援,他们这一求援就害了那守将。

    带着亲兵与廖化对砍的曹军守将,收到寨门的求援分了心,战场嗅觉极为灵敏的廖化拼着挨几刀的风险,突进到曹军守将的身边,手起刀落。

    “尔等主将已死,速速跪地投降!”

    廖化高举曹军守将的头颅,爆喝出声,用出了必杀技——大喝。

    一时间,他身周所有曹军士兵被震得头脑昏沉,然后就是肝胆俱裂,纷纷踟蹰起来。

    石斗乘机杀散了守门士兵,将寨门打开。

    百多名等候多时的骑兵蜂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