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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下苦杠棒易碎久矣!

    下丹田处,一口龙筋虎骨生精井涌动着气血,气血流转而上,涌入泥丸穴中,转换成了一丝法力。

    法力凝聚成一个有些虚幻的光影。

    这光影整体是圆形的,中间浑圆,四周却有两对被李清霖称之为‘手脚’的东西,尖尖的短短的。

    李清霖脸色有些黑。

    这三日来,他勤耕不辍007修仙,一有机会就以自己为观想画,修炼《泥丸观想练气法》。

    亏得这个练气法并不讲究打坐的姿势,只需分神观想即可。

    否则住在人多嘴杂的宿舍,左右都是八脚,压根没有修炼的机会。

    只是,似乎是因为李清霖修仙资质平庸,练气效率极低,这三日来,只勉强转换了一丝法力,凝聚到泥丸穴中。

    距练气法中,凝聚三千法力汇聚江雨,雕琢己身,在泥丸穴初步观想出一尊本我神的境界,还颇为遥远。

    而这,仅是由九品练气士突破至八品练气士罢了,李清霖算了算,需要大概三年的时间。

    而且李清霖试了下,这缕法力极为孱弱,一旦离开自己五米的范围,便会消散,虽然可以隔空取物,但只能驭起汤匙般大小的东西。

    还能搓一缕火苗、或者冰冻一壶茶水,生出一股微风。

    练气法中,还记录着三道九品等级可以使用的符篆,分别是轻身符、结界符和阴影符。

    跟真一教的三山符篆不同,练气法中记载的符篆,不需要纸笔,也无需念咒请神。

    只需观想己身,以法力催动泥丸神性,凭空做符即可。

    威力都不大,却让李清霖十分激动,大感练气修仙比练武要有意思多了。

    “若是与人对敌,我驾驭这缕法力,隔空牵引对方内脏或者心脏跳动,就算是七品的武者,都会吃个大亏!”

    李清霖默默盘算着。

    “只是没想到,练气入品之后,对喵橘座的吸引这么大,天天都来找我撸,我的手都快撸秃了皮了……”

    李清霖回想起近日撸猫的辛苦,不由感慨修行一途,有种种艰难险阻。

    前有尹瑾数次相约瑜渊潭划船,后有大橘不辞重负前来献身。

    李清霖能拒绝女人,但却拒绝不了没有坏心事的猫咪。

    也是从喵橘座口中得知,竹林七贤和李清霖一样,都是修行上古采气之法,与当今仙道修行的方法大相径庭。

    上古采气之法大多求伟力于自身,但每本道经法诀入门,却需要种种世间罕见的天才地宝,以此为引子,打破仙凡之隔。

    而当今仙道,大多是求的外物,修行入门的条件诡异而恐怖。

    吞食眼目耳窍、炼化人体精血、玩弄人心,还视修行上古采气法的修者为异种,是可以行动的无上大丹,吞之可打破瓶颈。

    所以葛洪才称呼竹林七贤为邪魔外道,嗯,现在李清霖也是了。

    如今李清霖武学修为即将突破至八品,练气修为也刚刚入品。

    “太弱了太弱了,苟之一途,还得继续下去!”

    李清霖暗暗想着。

    练气练气!

    不可懈怠修行之事!

    李清霖充满了干劲。

    ……

    啪嗒!

    一声响尺在白棺前响起。

    杠头洪亮的嗓音响起:“起棺!”

    李清霖站在左后方最右的位置,此刻听闻号令,缓缓起身。

    王大虎等几位舍友一咬牙,托起杠棒。

    响尺打一声长、两声短的尺声,十六位八脚缓慢前行,走出杠房。

    手执系着四方形红蓝色小旗的旗夫在前方开路,示意行人避让。

    今天是给栓子抬棺下葬的日子,杠房的气氛有些压抑。

    栓子不是孤儿,有个叫贝儿的妹妹在清方酱行做晒酱女工,而清方酱行是大管家张长风妻子的店铺。

    贝儿此时一身白衣素裹,双眼无神的走在前面。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行人不断,商贩挑担赶路。

    见到抬棺的队伍,行人避让却不避讳。

    毕竟大汉尚武之风强盛,算得上见惯了生死。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路啊?”

    突然。

    有个人影从路边窜到队伍前面,被旗夫拦了下来。

    “抱歉抱歉,我只顾盯着地上走路,没看到……”

    李清霖便见此人一身褴褛,长发随意披散,胡子拉渣的,脸上还有淤青。

    看其打扮,似乎是个穷书生。

    书生有些慌乱的从地上捡起几个药包,慎重的抱在自己的胸口。

    “你这书生,身子骨孱弱,小心冲撞了抬棺的煞气,快走快走!”

    旗夫看似不耐烦,但手中劲道一吐,便举足轻重的将书生送到路边,且顺手驱散了他身上残留的煞气。

    有路人对书生指指点点,李清霖凝神听闻,有些惊讶的发现。

    这个书生,竟就是当今大鸿胪的私生子。

    前些日子就是他在千机楼和他异母同父的兄长,为争夺一本地级武学打了起来,闹出了不少闲言细语。

    由衷感叹一声贵圈真乱后,李清霖抬棺而去。

    而在路边的人群中,这书生却站了很久,目光涣散,但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李清霖。

    ……

    茂陵。

    山峦叠嶂,古树参天。

    不远处的官道有马车驶过,溅起烟尘。

    杠头横打响尺,旗夫将白棺上的绺穗取下,李清霖摘肩落地。

    白棺入土,封盖立碑。

    贝儿在墓前苦跪良久,小声啜泣。

    杠头安慰着贝儿。

    李清霖靠着一根盘虬古树,脑海里的洗运棺中起起伏伏。

    洗运棺洗去栓子生前不详的气运,浮现出栓子的记忆。

    栓子是汉中武陵人,早年武陵遭遇连年旱情,粮食颗粒无收,父母便带着他和妹妹逃荒。

    路上躲过兵匪、遇过城隍索要祭品、也见过河神发怒淹没满江船只……

    最后,只有他和妹妹活了下来,被在外抬棺的张大管家带回永利杠房。

    女子体质阴寒,不适合抬棺,张管家便将贝儿送去酱行,留下了栓子。

    栓子感激杠房的收养,做事兢兢业业毫不含糊,更是专研武学,武者入品。

    一次抬棺中,杠棒不吃力,被生生折断,差点将棺材打翻,栓子受到杠头惩罚,扣了一个月工钱。

    栓子没有怨恨,自觉是自己技艺不好,没有找到抬棺的窍门。

    又有一次去京兆府下属郡县奉明县抬棺,偶遇劫匪,栓子持棍反击,杠棒却被一个还没入品的匪徒,拿着大刀斩断!

    一番血战,有八脚被杀,栓子捡了半条命回来。

    赶跑劫匪后,栓子惊怒交加的拿起杠棒的断裂处一看!

    制作这杠棒的白坚木,哪有五十年的年份,最多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