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梦初醒
对于公职人员，相信大家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我知道，既然官兵头目和铁铺掌柜是亲戚关系，他们不怕不能给我定罪。如果我束手就擒，等见了官，首先我便说不出自己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要找姜仲斗殴，购买宝刀究竟是二百两还是三百两。而掌柜行骗的事，则会因证据不足被不了了之。
我见这些官兵穿着的铠甲，背着的是板斧、巨锤，于是我撒丫子就跑，冲那林子、慌丘便蹿。这一趟比昨夜跑得更急，害得我被那荆棘刺条，划得衣衫褴褛。后面的官兵紧追不舍，他们跑不动时，就把投矛、飞斧掷过来，虽然没什么准头，却足以吓死人。
我的屁股因为扎伤过，跑起来十分疼。但还是遥遥领先那些衙役。正当我以为马上就要走脱之际，前边明晃晃的，竟是一片水域。那湖岸笔直陡峭，险些叫我杀不住脚。
我是会游泳的，但是不会跳水，也许跳水也会，但是还没试过。我这里一迟疑，骗子掌柜的侄子就追上来了。无奈，我只好决定束手就擒。这已经是进入游戏以来，我第二次速手就擒了。从戗菜刀的老东西的话来判断，这些公职人员绝对不是好人，但我以为他们不至于像恶婆娘姜小妹一样折磨我。然而，我终究是彻底高估了海城地防贼巡察队的正值水平。他们绑住我后，又在我腿上绑了一陀石头。三个人将我手脚、屁股一抬，麻溜溜投入了湖中去。
落入水面一刹那，我好似摔在了水泥地上，震得人也快糊涂了。紧接着，我隐约感觉自己在往下沉沦。水流不断地涌入我的鼻子和嘴巴，我晕得无力思考，也便无力体会其中痛苦，隐约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淡去而已。据说人在快死的时候，时间是过得特别长的，而且会想着生前最重要的事物。我算是体会到了，我感觉头顶水面上渐渐浮现了徐艳欣的面容，她对我淡淡的微笑着，但我心里又觉着不对劲。
徐艳欣的脸随即发生扭曲，慢慢幻化，我突然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庞。这张脸庞十分模糊却又分外的熟悉，但我终究想不起这是谁。他是谁呢？到底是谁呢？我的记忆疯狂翻涌起来，男人的脸微微一列嘴，怪异的笑了一笑。
我一下被恐惧擒获了，渐渐感到水底冰冷刺骨。那张脸似乎努力朝我张望着，难道他也想知道我是谁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周围的液体见见变成淡蓝色，所有束缚在我手脚上松开。水面上的男人一把把我提了起来，“还躺着干什么？你已经退出游戏了。”
“丁海？是你？”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他，果然是他。这么说，我回到现实世界了？
“诶诶，放开，学长你快放开。你丫的浑身湿透，还没有换衣服呢。”
我一下活了过来，松开了手，翻出球体外。
“丁海，我死了吗？”
“嗯，差不多吧。”他表现的十分遗憾，“看来这游戏不适你。”
我默默穿上了衣服，心中有些惋惜。“这游戏太难了，到处是邪恶的骗子……”
“诶，是很可惜。”丁海说到，“学长，我从你的视觉角度看过了。你起初表现超级勇的，秃鹰帮那三个家伙被你秒杀。可后来你也太大胆了，怎么敢学人家争地盘？”
“好了，还不是该怪你。”左飞突然插话，“你把他出生地选错了，害我在游戏里一直找不到他。如果他真的回不去了，我看你也别干了。”
“什么？”丁海一下子上来情绪了，把手中的毛巾一摔，径直走去隔壁套间。
“这个人……”左飞十分火大，“书亮，你别管他。他自己连不进游戏所以懊恼，巴不得你出点事。他把你出生地选在海州城，这是要坑死你的节奏。”
“不至于吧？”我叹到，但我心里却因此憋屈极了，“妈蛋，整了半天，原来游戏内外都有人算计我。”
“不过这也确实该怪你。”左飞一面说，一面捡起毛巾，让我擦擦头发，“你怎么搞的？不先好好摸索一下游戏世界，上去就给人干架？你打得过他们吗？”
“诶，确实，是我太放飞了。我觉得那不过是场游戏，所以我就……诶！现在我死了，游戏完不成了不说，还害得那个女npc找不见我……左哥，你下次进游戏，可得去帮帮她……”
“你还真是个人才。进游戏才几天，你他妈女npc都混熟了。她谁呀？我可不帮她，要帮下次你去帮。”
“啊！”我楞了一下，“我不是死了吗，还怎么去帮她？”
“你还没死。”左飞忍着不笑，像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小子，你别担心，这口饭你吃定了，死不了。”
“怎么回事？”我十分疑惑，心里想着，难不成死了就连不进游戏是假的？
“你被丢进水里的时候，现实世界是凌晨三点。丁海那家伙睡着了，因此没有及时救你。不过说来很巧，马总这时候过来查岗，从大屏幕里看到你的情况，他当即切断了电源。”
马总救了我，这可出乎意料。“他人现在在哪？”
“他走了，马总多忙啊。上次那个林教授你还记得吗？自从出事后，已经变成了半个植物人，时醒时废的。他家属动不动就来公司闹事，吵得马总睡也睡不安稳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林教授救了我。不然马总也不可能半夜里来密室巡岗。”
“马总对你很关心的。虽然救你是偶然，你也要感谢他的。不过这一回他真生气了。你在游戏里表现的太冲动，居然敢和山贼火并，他都被你吓到了。”左飞神情若有所思，“他让你天亮后去一趟他办公室，你提前准备准备吧。把这几天在虚拟世界的经历好好总结、反思一下，不要见了他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的。”我点点头，一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安这个季节，天不久就会亮了。但我又不是小孩，难道真的卡着天亮就去找马总吗？这会儿得让他补个觉，我也好好总结反思一下自己在游戏里的得失。
到了早上九点，我寻思马总也该睡醒了，才带着自己的心德笔记去找他汇报。在密室里整整五个小时，丁海那牲口不愿与我说一句话，我的心情不免有些郁闷。
好在马总还是那么和蔼可亲，他依旧一遍抽烟一遍喝茶，只是耳朵里多了一副蓝牙耳机，自称是在听德云社相声。
“小袁。这样子，你先说一下游戏可以改进的地方。”他如是道。
我一下懵了，我以为今天的重点是该反思我游戏里的过错。他怎么叫我提改进意见呢？我倒真有一条意见，也不知有没有没考虑周全。
“马总，这游戏太难了。我们好不容易开发出这样了不起虚拟世界，总该叫玩家爽一把的。怎么我一进去就跟逃荒一样，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裤衩……”
“那你想怎么样？想要大杀四方，玩割草游戏吗？”马总严肃了起来，但显然不是批评我的意思。
“额……”我正要酝酿想法，却被马总打断了。
“小袁，我跟你讲。你还不知道这款游戏真正的卖点。”马总在沙发上把二郎腿翘起，一遍说话，一遍示意我坐到对面。他完事又给我抛了一根烟，“你香烟抽的吧？”
我捡起烟看时，才发现是十五块一包的白沙。是我戒烟前最爱抽的，没想到马总这里还有这烟。
“这个游戏……对，你先点上。”
我点起烟，马总接着又说：“这个游戏对你来说，是冷兵器战争的。但对某些人来说不一定是。虚拟世界无所不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
我点点头，但还未能领悟马总这么说的意图。
“我们这个游戏，面向的是所有生活不如意的群体。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天底下所有饭桶都希望抛开一切包袱，重新在来一次。我们梦蝶公司就是说，要给这些人一次这样的机会。你在游戏里，有没有放开包袱再活一次呢？”
马总的话让我呆了半天，对呀，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该怎么度过。难不成我依旧还是要活成一个废物。
“小袁，你精神太涣散了。走是走到哪算到哪，一点生活目标也没有。这样子是不行的。”马总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说到，“我在视频里看了，你加入了刘三的势力，还赚了200两白花花的银子，那你怎么不继续跟着刘三混呢？”
马总会让我继续去找刘三，我有些没有想到。“马总，这个刘三人品差，又小气，我跟他做事，可能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你是游戏玩家啊大哥！”马总往后一仰，躺在了沙发上，“你一个游戏玩家还怕一个npc吗？你又不理亏怕他什么？要是刘三不讲道理，敢欺负你，你就跟他干过……”
马总说这话时，右手使劲一挥。我不知怎地想到了那句歌词，“……他手一挥，挥到哪里我们到哪里……”
“小袁，有个道理你要好好领会一下。”马总终于开始揭示这次谈话的主题，他要向我传达一个观点，但这个观点十分复杂，不容易陈述，以致于他不得不用双手比划。“你要有思路，思路晓得伐？然后你要跟着思路走，走不通了你就想办法绕一下，想办法解决一下困难。困难这个东西，一开始面对它你会很头痛，但是只要你正视它，你就会对它上瘾。”
“对困难上瘾。”这种说法让我极为震撼，是了，如果一个人对困难都上瘾了，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
“天底下没有一条路好走，好走的就不是好路。”马总吐出一口烟雾继续道，“人只要心里有目标，有想法，他就不怕困难。怕就怕有些人，连困难在哪里都找不到……”
我好像有些领悟了，看来我就是那个连困难在哪里都找不到的人。我有心在游戏世界里做上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但是目前我连生活都难以保障，而刘三是唯一可能接济我的人。一听说刘三人品不好，我就不愿再去找他，试问我还怎么知道刘三会怎么利用我呢？
马总见我有些开窍，打算结束这次谈话了。恰巧这个时候，他的一个美女秘书过来找他。马总话锋一转，忽然对我说，“小袁啊，我们游戏有了重大改进，今天要维护一天，你早点下班回去考编制吧。”
“啊！”这个马总真是神通广大，怎么连我要去考编制他都知道了？我心里思忖着，这可别让他生气才好。
我的小心思完全是多余的。马总根本不屑为这点事生气，他为了能让我早去早回，不耽误周一回来上班，决定借一辆车给我。
“小袁，车会开吗？”他问到。
“车啊？驾照是有，但是车还没开过。”
马总一下子笑了起来，“有驾照还怎么叫不会开?我没驾照都会开……”
他笑了一阵，转脸对秘书道：“这样，小袁是新手，你把那辆旧的保时捷给他，撞坏了也不心疼。”
一出手就要借我保时捷，我算是吓坏了。马总把钥匙塞到我手里，叮嘱到：“趁着天还早，你周边去练练。回家不要上高速，其他无所谓……”
我见这些官兵穿着的铠甲，背着的是板斧、巨锤，于是我撒丫子就跑，冲那林子、慌丘便蹿。这一趟比昨夜跑得更急，害得我被那荆棘刺条，划得衣衫褴褛。后面的官兵紧追不舍，他们跑不动时，就把投矛、飞斧掷过来，虽然没什么准头，却足以吓死人。
我的屁股因为扎伤过，跑起来十分疼。但还是遥遥领先那些衙役。正当我以为马上就要走脱之际，前边明晃晃的，竟是一片水域。那湖岸笔直陡峭，险些叫我杀不住脚。
我是会游泳的，但是不会跳水，也许跳水也会，但是还没试过。我这里一迟疑，骗子掌柜的侄子就追上来了。无奈，我只好决定束手就擒。这已经是进入游戏以来，我第二次速手就擒了。从戗菜刀的老东西的话来判断，这些公职人员绝对不是好人，但我以为他们不至于像恶婆娘姜小妹一样折磨我。然而，我终究是彻底高估了海城地防贼巡察队的正值水平。他们绑住我后，又在我腿上绑了一陀石头。三个人将我手脚、屁股一抬，麻溜溜投入了湖中去。
落入水面一刹那，我好似摔在了水泥地上，震得人也快糊涂了。紧接着，我隐约感觉自己在往下沉沦。水流不断地涌入我的鼻子和嘴巴，我晕得无力思考，也便无力体会其中痛苦，隐约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淡去而已。据说人在快死的时候，时间是过得特别长的，而且会想着生前最重要的事物。我算是体会到了，我感觉头顶水面上渐渐浮现了徐艳欣的面容，她对我淡淡的微笑着，但我心里又觉着不对劲。
徐艳欣的脸随即发生扭曲，慢慢幻化，我突然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庞。这张脸庞十分模糊却又分外的熟悉，但我终究想不起这是谁。他是谁呢？到底是谁呢？我的记忆疯狂翻涌起来，男人的脸微微一列嘴，怪异的笑了一笑。
我一下被恐惧擒获了，渐渐感到水底冰冷刺骨。那张脸似乎努力朝我张望着，难道他也想知道我是谁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周围的液体见见变成淡蓝色，所有束缚在我手脚上松开。水面上的男人一把把我提了起来，“还躺着干什么？你已经退出游戏了。”
“丁海？是你？”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他，果然是他。这么说，我回到现实世界了？
“诶诶，放开，学长你快放开。你丫的浑身湿透，还没有换衣服呢。”
我一下活了过来，松开了手，翻出球体外。
“丁海，我死了吗？”
“嗯，差不多吧。”他表现的十分遗憾，“看来这游戏不适你。”
我默默穿上了衣服，心中有些惋惜。“这游戏太难了，到处是邪恶的骗子……”
“诶，是很可惜。”丁海说到，“学长，我从你的视觉角度看过了。你起初表现超级勇的，秃鹰帮那三个家伙被你秒杀。可后来你也太大胆了，怎么敢学人家争地盘？”
“好了，还不是该怪你。”左飞突然插话，“你把他出生地选错了，害我在游戏里一直找不到他。如果他真的回不去了，我看你也别干了。”
“什么？”丁海一下子上来情绪了，把手中的毛巾一摔，径直走去隔壁套间。
“这个人……”左飞十分火大，“书亮，你别管他。他自己连不进游戏所以懊恼，巴不得你出点事。他把你出生地选在海州城，这是要坑死你的节奏。”
“不至于吧？”我叹到，但我心里却因此憋屈极了，“妈蛋，整了半天，原来游戏内外都有人算计我。”
“不过这也确实该怪你。”左飞一面说，一面捡起毛巾，让我擦擦头发，“你怎么搞的？不先好好摸索一下游戏世界，上去就给人干架？你打得过他们吗？”
“诶，确实，是我太放飞了。我觉得那不过是场游戏，所以我就……诶！现在我死了，游戏完不成了不说，还害得那个女npc找不见我……左哥，你下次进游戏，可得去帮帮她……”
“你还真是个人才。进游戏才几天，你他妈女npc都混熟了。她谁呀？我可不帮她，要帮下次你去帮。”
“啊！”我楞了一下，“我不是死了吗，还怎么去帮她？”
“你还没死。”左飞忍着不笑，像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小子，你别担心，这口饭你吃定了，死不了。”
“怎么回事？”我十分疑惑，心里想着，难不成死了就连不进游戏是假的？
“你被丢进水里的时候，现实世界是凌晨三点。丁海那家伙睡着了，因此没有及时救你。不过说来很巧，马总这时候过来查岗，从大屏幕里看到你的情况，他当即切断了电源。”
马总救了我，这可出乎意料。“他人现在在哪？”
“他走了，马总多忙啊。上次那个林教授你还记得吗？自从出事后，已经变成了半个植物人，时醒时废的。他家属动不动就来公司闹事，吵得马总睡也睡不安稳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林教授救了我。不然马总也不可能半夜里来密室巡岗。”
“马总对你很关心的。虽然救你是偶然，你也要感谢他的。不过这一回他真生气了。你在游戏里表现的太冲动，居然敢和山贼火并，他都被你吓到了。”左飞神情若有所思，“他让你天亮后去一趟他办公室，你提前准备准备吧。把这几天在虚拟世界的经历好好总结、反思一下，不要见了他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的。”我点点头，一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安这个季节，天不久就会亮了。但我又不是小孩，难道真的卡着天亮就去找马总吗？这会儿得让他补个觉，我也好好总结反思一下自己在游戏里的得失。
到了早上九点，我寻思马总也该睡醒了，才带着自己的心德笔记去找他汇报。在密室里整整五个小时，丁海那牲口不愿与我说一句话，我的心情不免有些郁闷。
好在马总还是那么和蔼可亲，他依旧一遍抽烟一遍喝茶，只是耳朵里多了一副蓝牙耳机，自称是在听德云社相声。
“小袁。这样子，你先说一下游戏可以改进的地方。”他如是道。
我一下懵了，我以为今天的重点是该反思我游戏里的过错。他怎么叫我提改进意见呢？我倒真有一条意见，也不知有没有没考虑周全。
“马总，这游戏太难了。我们好不容易开发出这样了不起虚拟世界，总该叫玩家爽一把的。怎么我一进去就跟逃荒一样，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裤衩……”
“那你想怎么样？想要大杀四方，玩割草游戏吗？”马总严肃了起来，但显然不是批评我的意思。
“额……”我正要酝酿想法，却被马总打断了。
“小袁，我跟你讲。你还不知道这款游戏真正的卖点。”马总在沙发上把二郎腿翘起，一遍说话，一遍示意我坐到对面。他完事又给我抛了一根烟，“你香烟抽的吧？”
我捡起烟看时，才发现是十五块一包的白沙。是我戒烟前最爱抽的，没想到马总这里还有这烟。
“这个游戏……对，你先点上。”
我点起烟，马总接着又说：“这个游戏对你来说，是冷兵器战争的。但对某些人来说不一定是。虚拟世界无所不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
我点点头，但还未能领悟马总这么说的意图。
“我们这个游戏，面向的是所有生活不如意的群体。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天底下所有饭桶都希望抛开一切包袱，重新在来一次。我们梦蝶公司就是说，要给这些人一次这样的机会。你在游戏里，有没有放开包袱再活一次呢？”
马总的话让我呆了半天，对呀，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该怎么度过。难不成我依旧还是要活成一个废物。
“小袁，你精神太涣散了。走是走到哪算到哪，一点生活目标也没有。这样子是不行的。”马总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说到，“我在视频里看了，你加入了刘三的势力，还赚了200两白花花的银子，那你怎么不继续跟着刘三混呢？”
马总会让我继续去找刘三，我有些没有想到。“马总，这个刘三人品差，又小气，我跟他做事，可能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你是游戏玩家啊大哥！”马总往后一仰，躺在了沙发上，“你一个游戏玩家还怕一个npc吗？你又不理亏怕他什么？要是刘三不讲道理，敢欺负你，你就跟他干过……”
马总说这话时，右手使劲一挥。我不知怎地想到了那句歌词，“……他手一挥，挥到哪里我们到哪里……”
“小袁，有个道理你要好好领会一下。”马总终于开始揭示这次谈话的主题，他要向我传达一个观点，但这个观点十分复杂，不容易陈述，以致于他不得不用双手比划。“你要有思路，思路晓得伐？然后你要跟着思路走，走不通了你就想办法绕一下，想办法解决一下困难。困难这个东西，一开始面对它你会很头痛，但是只要你正视它，你就会对它上瘾。”
“对困难上瘾。”这种说法让我极为震撼，是了，如果一个人对困难都上瘾了，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
“天底下没有一条路好走，好走的就不是好路。”马总吐出一口烟雾继续道，“人只要心里有目标，有想法，他就不怕困难。怕就怕有些人，连困难在哪里都找不到……”
我好像有些领悟了，看来我就是那个连困难在哪里都找不到的人。我有心在游戏世界里做上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但是目前我连生活都难以保障，而刘三是唯一可能接济我的人。一听说刘三人品不好，我就不愿再去找他，试问我还怎么知道刘三会怎么利用我呢？
马总见我有些开窍，打算结束这次谈话了。恰巧这个时候，他的一个美女秘书过来找他。马总话锋一转，忽然对我说，“小袁啊，我们游戏有了重大改进，今天要维护一天，你早点下班回去考编制吧。”
“啊！”这个马总真是神通广大，怎么连我要去考编制他都知道了？我心里思忖着，这可别让他生气才好。
我的小心思完全是多余的。马总根本不屑为这点事生气，他为了能让我早去早回，不耽误周一回来上班，决定借一辆车给我。
“小袁，车会开吗？”他问到。
“车啊？驾照是有，但是车还没开过。”
马总一下子笑了起来，“有驾照还怎么叫不会开?我没驾照都会开……”
他笑了一阵，转脸对秘书道：“这样，小袁是新手，你把那辆旧的保时捷给他，撞坏了也不心疼。”
一出手就要借我保时捷，我算是吓坏了。马总把钥匙塞到我手里，叮嘱到：“趁着天还早，你周边去练练。回家不要上高速，其他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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