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科幻灵异 » 惊世先生 » 第三章,梦魇

第三章,梦魇

    隐约之间我彷佛回到了小学时期的班级里,我在班级最后靠窗的角落里,窗外的阳光很昏暗,沙土地的操场上空无一人,操场周围的那些树上只剩下了干枯的枝杈。

    我站起身不知是在找寻什么,眼神不停的在周围扫视着,同学们都坐在座位上每个人都坐的很直,好像是在很认真地听课。

    我的视线随着同学们的眼神看向讲台上正在讲课的老师,他的右手用力点在黑板上,黑板上写着什么,可我却无论走的多近都看不清具体内容。

    我一直走到了教室的前排,班级之中没有一丝声音,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术一样一动不动。

    只有我在桌椅之间的过道上来回地寻找着,突然我透过班级前面木板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看到那转瞬即逝的人影,虽然想不起他是谁,但他身上带给我熟悉的感觉,让我在那一时间知道我所寻找的就是他。

    我快步向门口走去,视线不经意间瞟到了挂在班级门口右上角的电子铃铛,突然间那个电子铃铛震动了起来。那个不停震动的电子铃铛逐渐充满了我的视线,我的耳中下课铃响起,声音由远及近,把我从梦境带回到了现实。

    我睁开了眼睛,视线之中全部都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和被子,让我知道这是在医院里。窗外夜色沉静,月光皎洁,病房内的灯开着,我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师父怎么样了。

    病房里有两张床却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试着坐起来,但却感觉浑身疼痛无力,勉强按响了床头的电子铃,大概三分钟,进来了一个护士看着我,我用干哑的嗓子对她要了杯温水。

    喝下温水之后,感觉身体像是久旱的土地遇到了雨水,慢慢恢复了一些力气,我向护士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年长一些的警察怎么样了?”

    护士不耐烦地回答我说她也不知道,便打着哈欠就走了,我全无睡意地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着,先是思考在制毒工厂上发生的一幕幕,不知不觉中思绪又回到了刚刚的梦里。

    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类似的场景,虽然细节上可能有些变化,却永远都是在那间荒芜的小学之中找着什么,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在梦里要找的是一个人,虽然这次也没有看清楚他是谁。

    可能是刚刚喝了水的缘故,我躺在床上思索着,感觉有了些尿意,便勉强爬了起来,走出了病房。

    医院走廊之上的大部分灯都已经关了,只留着零星的几盏散发着微弱的光亮,我扶着墙边的扶手一步一步的按照指示牌的方向走过了一个拐角。

    刚刚走过拐角,就看到走廊的棚顶吊装着一个巨大的电子表,上面的时间是23点55分。

    卫生间与我的病房之间并不远的距离,让虚弱的我走出了汗,但随着我的运动,力气也在逐渐的恢复。

    就在我路过卫生间洗漱镜的时候,突然隐约之中看到镜子里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站立在角落,吓得我本能地回头架起了在警校时学的警体拳格斗式。

    正准备给它来一套我经过多年磨砺出标准的警体拳时,卫生间的声控灯被我发出的声音弄亮了,这时才发现我的假想敌是一把倒着沥水的拖布。我顿时在心里把医院的保洁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拖布这么倒着放也不怕把人吓死。

    强忍着刚刚被吓得不小心扯开伤口的疼痛释放完尿意。我用右手捂着左臂上的伤口,颤颤巍巍地走到病房门口,正巧看到同事王小明,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口袋。

    他也看到了我,快步走了过来将我扶到了病床之上,关切的说道:“小陈,你总算是醒了。昏迷了一天肯定饿了,我正好刚买了馄饨。”说着他还把手里的塑料口袋举起来,要递给我。

    我没有接过馄饨,反而问道:“王哥,我师父怎么样了?”

    王小明举着馄饨的手定在半空,过了一会才又收回来,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塑料碗上面,叹了一口气,“唉,吴队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已经没气了,没能救过来。”神色之中充满了悲伤。

    虽然这个结果我心里其实已经多少猜到了,但在得到证实之后,心里还是像被水泥给堵住了一样有些喘不出气,无法接受。

    过了一会才稍微缓过来些,我又继续问道:“有个干瘦的老头,应该是叫黄义,那家伙抓到了没?”

    当天王小明也在现场,只不过是在外围而已。他听到我的问题,把头转到一旁,好像是没脸见我一样,小声地回答道:“当天总共抓获了7人,击毙了5人,不过根据笔录和辨认的记录,你说的那个黄义不再其中,包括他应该还有3、4个人或逃或不在场。”

    “你们怎么会让他逃走的。”我听到黄义并没有被抓到,我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刚说出口的那一刻我就有些后悔了,我也知道黄义的逃走并不能怪他,师父的牺牲更不能怪除凶手以外的任何人。

    听到我的话,王小明却没有反驳,只是把头埋的更低了。

    我看到他的这副样子,知道他也很难过,我想道歉张了张口却只能说出:“王哥,对不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这才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馄饨示意我记得吃,也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听见病房外走廊上几个急匆匆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哗啦、哗啦”的声音一直到我的病房门口,我抬头望去是几个医生和护士正脚步匆匆的推着一张病床到了我的病房里。

    我躺起坐在病床上,看见这个病人身上连着好多线,左手上连着心电仪,右手上同时输着3瓶点滴。医生和护士将他放到靠门的病床上后,向我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我看着这位躺在病床上刚刚送过来的病友,他身上的道袍让我觉得有些熟悉。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先是紧张的看了看周围,随后他后定定的看着我,可能是认出了我,他松了一口气说道:“居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就别居士,居士的叫我了,我叫陈震。你是昨晚在工厂的那个道长?不知道长该如何称呼?”我有些疑惑地问,当天确实见到了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从门口疾奔而来,但我当时根本就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眼前这个道长虽然此时十分狼狈,道袍也有了好几处破损,但长相却颇为不凡,甚至和当年大火的某电视剧男主角胡歌有七分相似,只不过这位道长看起来更年长几岁罢了。

    道长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我乃龙虎山天师道门下弟子徐清然。昨夜你看到的人的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