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厚血条少女

    跟着芳静穿梭在钢筋搭成的建筑之间，封野已经习惯了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挺轻盈，甚至轻轻一踏就能腾起一小段高度，这就是当阿飘的快乐吧……封野被自己乐观的想法整得有些许无语。

    一路上芳静都没有说话，他非常谨慎，选择了能避开大多数灵体聚集的小路。错综复杂的光影落在芳静伤痕累累的脖子上，那圈咒印般的疤痕上，还烙着自己清晰的牙印。想起当时肌肤的触感，封野突然感到面上发烧。可能是因为衣服因为战斗变得破烂不堪，芳静好像放弃了遮掩这处伤痕，但封野却感到无比心痛。她大概能猜到了几分，自杀受到的制裁使得他们在死后还得处于低人一等的处境，甚至被剥夺记忆，没有平等权利的被主导者还会受到欺凌，如果没有契约的主导者，不可想象这样的日子会过得多艰难。

    想得过于入神，封野根本没注意到身前的芳静已经停下了，她直接一头撞上了他的背。额头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芳静的，看到芳静鄙视的眼神，封野尴尬地笑了笑。他们来到一座十分隐秘的矮小楼栋前，同样没有入口。芳静的指尖凝出一道冰箭，朝着门上一划，门像是熔化了一样裂出一道深口子。芳静一把拉住封野急匆匆地走了进去，门随后又回复成了原样。

    封野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些神奇的景象，进楼后眼前的场景更是让她瞠目结舌。这栋楼没有分层，几米高的楼内壁上全部搭上了放置着瓶瓶罐罐的架子。楼内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源，偶尔有上方瓶罐闪过的不知名亮光，但随即就消失了。这个地方可以疗伤？封野总觉得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瓶罐总让她想到福尔马林的药瓶。

    她回头寻找芳静，这个人走得飞快，此时他已经走到了一间隔间，这会正在脱衣服。其实芳静的体力早就透支了，封野叽叽喳喳的他只觉得吵。见到一旁一道屏风上印出了一个黑影，芳静吐了口气：“婆婆，你自己跟她说吧，我想休息会。”

    “是谁？”封野看到屏风后的人影越来越接近，不禁有些害怕。屏风后传来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姑娘，听静儿说你还没进村就已经开始打架了，来，靠近点，让我这个老婆婆看看你这个勇敢的姑娘。”

    “你就放心地过去吧，这是琼岛婆婆，是一直帮我疗伤的，你不用怕。”芳静已经在医疗床上躺下了，心情似乎很好，竟然主动帮忙解释起来。

    “疗伤？我就不用了吧……”封野犹豫着，然而屏风后伸出许多藤蔓，将封野手臂上的衣服卷了上去，露出触目惊心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封野这才记起，自己的手当时打了几下十分狠厉的拳，已经痛得失去知觉了。但是这会好像不那么痛了，她勇敢地捏了捏手指，离谱的一幕发生了，她每动一下，指尖的出血量就激增，真的像一座喷泉。

    “怎么回事！”封野慌了，这出血量也太夸张了，自己再痛但也不至于这样流血。屏风后的声音似乎也是若有所思：“这种伤势，新手灵体都很难熬过，你还能站在这里，已异于常人。”

    咦，封野疑惑，毕竟自己还没对灵体有个清晰的概念，但听起来自己好像不同于一般的新人灵体。芳静不忘毒舌地插嘴：“婆婆你别奇怪，这家伙本来就是槽点满满，奇怪的事在她身上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