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蓝色
当阳县属于荆门。
城池不大,卫鉴吃过早饭就开始四处查找暗号。
他与老杨头和辛冲约定的暗号极其特别,一月一换,当世除了他们三个没人能看懂。
在一处酒肆旁的墙边,卫鉴看到了三个符号,那是在江陵一直等的意思。
“还不赖。”
站起身,用手拍了拍长衫上的尘土,卫鉴看了眼酒肆,没有进去。接连两场酒,嘴上说没够,身体却有些受不住了,还是老徐家的小米粥养人。
哼着小曲,卫鉴推开老徐家院门,脚步慢了下来。
柳树、桃树还是那样,疏于打理;屋舍也没变,看着大但是没啥烟火气;院子也是,光秃秃的,也不种点花草果蔬什么的。
但现在院里有一些烟火气了,人多了不少,乌泱泱的站满了院子。
日月神教的人。
卫鉴只看一眼就确定对方是日月神教的人,正常的武林人士不会穿的这么五花八门。
为首女子头上插满银质发钗,一身蓝色衣衫衬得身姿纤细,香腮斜飞,眼波流转,眸子如繁星,皓腕凝霜雪人似明月。
边上是秃头魁梧老者,卫鉴见过,另一边则是徐姓士子。四周围着是一堆穿的五花八门的异装癖。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卫鉴苦涩地开口:“老徐,你骂日月神教那么起劲,竟然也是教中人。”
徐姓士子一拱手,仍是那幅纯真的笑容:“卫兄请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况且他人污蔑我教时都口称魔教,你回忆回忆,我说的都是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的人杀人不眨眼,这是真的?”
“真的,卫兄弟如果不束手就擒,兄弟们的刀子怕是不答应。”
“你说日月神教女子性淫,也是真的?”卫鉴一边说,一边瞥了下甚是养眼的蓝布衣衫女子。
“自是......住口!我从未说过此话!”
“哼,祖万代你可真行!”这哼声是那风韵甚佳的女子发出的,声音中,娇美带着疏离,热中有冷、嗔中带笑。
“方妹子莫听他胡说,女子性淫什么的岂是我会说的话。”那徐姓士子原来不姓徐,姓祖名万代。
“徐兄不实在啊,连姓都是编造的。”卫鉴长叹口气,边说话,边拔出长剑,“我的本事,秃头老哥也是见识过的,尔等内力不如秃头老哥的,都往后退三丈,免得误伤。”
秃头魁梧老者神色阴沉,但配上头顶的反光,显得有些阴阳脸。
蓝布白花女子看了眼老者,露出询问神色,只是嘴角微微颤抖,显然是想笑。
老者的声音也带上了阴沉的味道:“情况我都说了,没别的要交待,一会留全尸,我要入药。”
说完大喝一声,当先疾步冲来,周围的同伙也跟着一拥而上。
卫鉴微微动容,心说这秃头老哥还真有点不死不休的气势。心理活动不耽误出剑,一招破气式使出,剑光成月牙形耀眼夺目,如怒涛拍堤、风卷浓雪,横压向身前三丈处。
秃头老者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子掌法惊奇也就罢了,剑术竟然也到了这个境界,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身形魁梧却不笨重,险之又险的倒地避开这一击,又奋不顾身地往前冲。其他内力身法差一些的,就没这么幸运了,呼啦呼啦飞出去一片。
这一剑如此威势,内力消耗必然很大,老者估摸着对方短时间内,使不出第二招。又是两大步冲到小子身前,老者吐气开声,一掌击出。
卫鉴向着远处随意挥出两剑,看敌人近身,便又用剑使出王八拳中的破掌式,真气自腰螺旋向上,直到手臂,如摔方宝,扭动半圈后直落向身前敌人。
这剑招妙到巅毫,老者如果不撤掌回防,就要落得个双手齐腕而断的下场。但他不退反进,竟中途变招,手掌击向一侧墙壁,借力飞跃到卫鉴身旁。
成了!看你这小身板挨得住我几拳。
正暗暗欣喜,秃头老者猛然发现自己站的位置恐怕过于好了些,对敌人而言......
卫鉴一手持剑,另一只手迅速按在秃头老者肩膀上。
秃头老者只觉一股巨力袭来,直压的他站不起身。那小子往前迈一步,用脚从后面别了下老者的小腿,秃头老哥只觉天地翻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吾命休矣。
还好有他的兄弟们。刚才卫鉴随意挥出的两剑,正是奔着姓祖的和那蓝衣美女子去的,此刻两人终于奔到身前,全力合击。
“都是用拳脚的,没什么意思。”卫鉴如此想着,又是两招破掌式甩出,瞬间将二人打退。可他毕竟实战不多,练习也少,招式衔接之间略显生硬。
瞧准这个破绽,蓝衣女子一挥袖子,泼洒出一团浓烟。
卫鉴登时警觉,屏住呼吸,全力运转长春功第三层,真气护体猛然向外一震。浓烟被打散在地,卫鉴一步掠出,一点烟尘都没沾上。
可地上还有个秃头老哥呢。
浓烟散了六七分,剩下三分全让他吸进去了。
“方晴,快给我解药!”
吼出这句话后,秃头老者可悲的发现,天又下雨了,自己可能是第一个发现的。
卫鉴干脆站在原地停止攻击。可他没想到,那被称作方晴的蓝衣女子竟然不去救人,反而拔出头上银钗,当做暗器丢了过来。
没有多想,卫鉴自然而然地用剑,使出一招回首掏,暗器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听着这声音,卫鉴心想:“也许这招叫破箭式比叫破飞镖式更贴切些。”
银钗声音清脆,略微吸引了卫鉴一点注意力,人的耳朵其实是会影响平衡感的,徐士子,不,是祖万代,抓住破绽,一指点中卫鉴腿上的穴位。
这是卫鉴第一次被点穴,他以前在襄阳城外驿站时,见过张松溪给人点穴解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也遭殃了。
大腿酸麻难以动弹,但不影响上半身,一招“长臂猿殴打小学生”,使出六成力,打在躲闪不及的祖万代身上,直接让他吐血倒地。
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脊。
祖万代之前看卫鉴挥剑出拳轻描淡写,没觉得有多危险,故而拼着挨一下也要点中对方穴位,只是没想到这一下来的这么猛。
躺在地上,祖万代动弹不得。雨越下越大,地面上开始积水,很快就湿透了他的半边衣衫。
秃头老者情况更糟,毕竟他除了挨了一下,还中着毒。
方晴蹲在秃头老者身侧,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他吃了。
卫鉴也不阻止,等女子站起身,卫鉴冷冷说道:“过来给我解穴,不然我砍了他。”说话同时,长剑斜指地上的祖万代。
方晴愕然:“你竟不会解穴?”
卫鉴想想也是,我这么高的功夫不应该不会解穴。于是有样学样,竖起食中两指,朝大腿上那么一点。
没解开,大腿上除了酸麻现在还开始疼了。
“呵,女人,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卫鉴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一些。
方晴一头雾水,但还是慢慢靠近卫鉴,看了眼他的腿,蹲下时还不忘抬头看着他。
卫鉴的心怦怦直跳,他很警觉。警觉地看着方晴的前胸,这样就能随时发现对方肩膀的异动,毕竟动手的时候肩膀一定是会先动的;又警觉地看着方晴的后臀,毕竟还得防着点对方的踢腿。
眼看着方晴蹲在他的大腿旁,双目黑如点漆地盯着他,伸出比脸蛋要白皙的小手,用力按了上去。
姐姐,你这样我很难不多想啊。
正是心猿意马之际,卫鉴突然发现不对,对方点的这一下,穴道是解开了,但是还侵入了别的什么,这娘们竟然下毒!
卫鉴学着那天散酒劲的法子,真气包裹住异样的地方,猛地往外一冲。
方晴正在得意的笑,笑这后生也太蠢了些。自己还发愁怎么下毒呢,他自己就找上门了。五毒教的毒功可不仅仅是药烟、投毒这些,真正厉害的乃是毒掌。借着这一指,五毒神掌的痛、疯、淫、迷、死五种毒物顺着真气一并侵入进去。
可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这小子的内功比她想象的还要高,直追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栩。磅礴的内力包裹着刚刚下的毒,顺势倒卷回下毒者的手臂。
方晴惊骇万分,忙不迭的从怀中取出瓷瓶,就要拿出解药。可有一双手恰到好处的伸过来,抢走了瓷瓶。
担心毒没排干净,卫鉴取出丹药吃了一粒,随手扔回给对方。
方晴还以为他要用瓶子作暗器,连忙抬手臂格挡。那瓶子轻飘飘的砸在她胳膊上,掉落在地。
摔碎了。
丹药不知是什么成分,易溶于水,愣神一瞬的功夫就已散去大半。方晴大急,直接趴在地上将还未化干净的解药囫囵进嘴里。不够,量还不够,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捧起泥土,吸吮着里面的药汁。
卫鉴看傻了,这毒如此可怕吗,连施毒者都这个惊慌模样,怕是不简单。
运气观察起自身,果然发现异常。心跳还是快,虽然没有疼痛或者恶心等症状,但浑身燥热,且有一处不对劲。
此刻它不该那么硬。
卫鉴长剑指着方晴,脸上真气外散,雨点难以滴落,声音充满威严:“说,你这解药能把毒解干净么?”
“五种毒,解药能解四种,淫毒无药可解。”
“什么毒无药可解?你大点声,下雨呢听不清。”
方晴张了张嘴,声音愈发小了。
“淫邪之毒。”
城池不大,卫鉴吃过早饭就开始四处查找暗号。
他与老杨头和辛冲约定的暗号极其特别,一月一换,当世除了他们三个没人能看懂。
在一处酒肆旁的墙边,卫鉴看到了三个符号,那是在江陵一直等的意思。
“还不赖。”
站起身,用手拍了拍长衫上的尘土,卫鉴看了眼酒肆,没有进去。接连两场酒,嘴上说没够,身体却有些受不住了,还是老徐家的小米粥养人。
哼着小曲,卫鉴推开老徐家院门,脚步慢了下来。
柳树、桃树还是那样,疏于打理;屋舍也没变,看着大但是没啥烟火气;院子也是,光秃秃的,也不种点花草果蔬什么的。
但现在院里有一些烟火气了,人多了不少,乌泱泱的站满了院子。
日月神教的人。
卫鉴只看一眼就确定对方是日月神教的人,正常的武林人士不会穿的这么五花八门。
为首女子头上插满银质发钗,一身蓝色衣衫衬得身姿纤细,香腮斜飞,眼波流转,眸子如繁星,皓腕凝霜雪人似明月。
边上是秃头魁梧老者,卫鉴见过,另一边则是徐姓士子。四周围着是一堆穿的五花八门的异装癖。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卫鉴苦涩地开口:“老徐,你骂日月神教那么起劲,竟然也是教中人。”
徐姓士子一拱手,仍是那幅纯真的笑容:“卫兄请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况且他人污蔑我教时都口称魔教,你回忆回忆,我说的都是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的人杀人不眨眼,这是真的?”
“真的,卫兄弟如果不束手就擒,兄弟们的刀子怕是不答应。”
“你说日月神教女子性淫,也是真的?”卫鉴一边说,一边瞥了下甚是养眼的蓝布衣衫女子。
“自是......住口!我从未说过此话!”
“哼,祖万代你可真行!”这哼声是那风韵甚佳的女子发出的,声音中,娇美带着疏离,热中有冷、嗔中带笑。
“方妹子莫听他胡说,女子性淫什么的岂是我会说的话。”那徐姓士子原来不姓徐,姓祖名万代。
“徐兄不实在啊,连姓都是编造的。”卫鉴长叹口气,边说话,边拔出长剑,“我的本事,秃头老哥也是见识过的,尔等内力不如秃头老哥的,都往后退三丈,免得误伤。”
秃头魁梧老者神色阴沉,但配上头顶的反光,显得有些阴阳脸。
蓝布白花女子看了眼老者,露出询问神色,只是嘴角微微颤抖,显然是想笑。
老者的声音也带上了阴沉的味道:“情况我都说了,没别的要交待,一会留全尸,我要入药。”
说完大喝一声,当先疾步冲来,周围的同伙也跟着一拥而上。
卫鉴微微动容,心说这秃头老哥还真有点不死不休的气势。心理活动不耽误出剑,一招破气式使出,剑光成月牙形耀眼夺目,如怒涛拍堤、风卷浓雪,横压向身前三丈处。
秃头老者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子掌法惊奇也就罢了,剑术竟然也到了这个境界,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身形魁梧却不笨重,险之又险的倒地避开这一击,又奋不顾身地往前冲。其他内力身法差一些的,就没这么幸运了,呼啦呼啦飞出去一片。
这一剑如此威势,内力消耗必然很大,老者估摸着对方短时间内,使不出第二招。又是两大步冲到小子身前,老者吐气开声,一掌击出。
卫鉴向着远处随意挥出两剑,看敌人近身,便又用剑使出王八拳中的破掌式,真气自腰螺旋向上,直到手臂,如摔方宝,扭动半圈后直落向身前敌人。
这剑招妙到巅毫,老者如果不撤掌回防,就要落得个双手齐腕而断的下场。但他不退反进,竟中途变招,手掌击向一侧墙壁,借力飞跃到卫鉴身旁。
成了!看你这小身板挨得住我几拳。
正暗暗欣喜,秃头老者猛然发现自己站的位置恐怕过于好了些,对敌人而言......
卫鉴一手持剑,另一只手迅速按在秃头老者肩膀上。
秃头老者只觉一股巨力袭来,直压的他站不起身。那小子往前迈一步,用脚从后面别了下老者的小腿,秃头老哥只觉天地翻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吾命休矣。
还好有他的兄弟们。刚才卫鉴随意挥出的两剑,正是奔着姓祖的和那蓝衣美女子去的,此刻两人终于奔到身前,全力合击。
“都是用拳脚的,没什么意思。”卫鉴如此想着,又是两招破掌式甩出,瞬间将二人打退。可他毕竟实战不多,练习也少,招式衔接之间略显生硬。
瞧准这个破绽,蓝衣女子一挥袖子,泼洒出一团浓烟。
卫鉴登时警觉,屏住呼吸,全力运转长春功第三层,真气护体猛然向外一震。浓烟被打散在地,卫鉴一步掠出,一点烟尘都没沾上。
可地上还有个秃头老哥呢。
浓烟散了六七分,剩下三分全让他吸进去了。
“方晴,快给我解药!”
吼出这句话后,秃头老者可悲的发现,天又下雨了,自己可能是第一个发现的。
卫鉴干脆站在原地停止攻击。可他没想到,那被称作方晴的蓝衣女子竟然不去救人,反而拔出头上银钗,当做暗器丢了过来。
没有多想,卫鉴自然而然地用剑,使出一招回首掏,暗器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听着这声音,卫鉴心想:“也许这招叫破箭式比叫破飞镖式更贴切些。”
银钗声音清脆,略微吸引了卫鉴一点注意力,人的耳朵其实是会影响平衡感的,徐士子,不,是祖万代,抓住破绽,一指点中卫鉴腿上的穴位。
这是卫鉴第一次被点穴,他以前在襄阳城外驿站时,见过张松溪给人点穴解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也遭殃了。
大腿酸麻难以动弹,但不影响上半身,一招“长臂猿殴打小学生”,使出六成力,打在躲闪不及的祖万代身上,直接让他吐血倒地。
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脊。
祖万代之前看卫鉴挥剑出拳轻描淡写,没觉得有多危险,故而拼着挨一下也要点中对方穴位,只是没想到这一下来的这么猛。
躺在地上,祖万代动弹不得。雨越下越大,地面上开始积水,很快就湿透了他的半边衣衫。
秃头老者情况更糟,毕竟他除了挨了一下,还中着毒。
方晴蹲在秃头老者身侧,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他吃了。
卫鉴也不阻止,等女子站起身,卫鉴冷冷说道:“过来给我解穴,不然我砍了他。”说话同时,长剑斜指地上的祖万代。
方晴愕然:“你竟不会解穴?”
卫鉴想想也是,我这么高的功夫不应该不会解穴。于是有样学样,竖起食中两指,朝大腿上那么一点。
没解开,大腿上除了酸麻现在还开始疼了。
“呵,女人,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卫鉴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一些。
方晴一头雾水,但还是慢慢靠近卫鉴,看了眼他的腿,蹲下时还不忘抬头看着他。
卫鉴的心怦怦直跳,他很警觉。警觉地看着方晴的前胸,这样就能随时发现对方肩膀的异动,毕竟动手的时候肩膀一定是会先动的;又警觉地看着方晴的后臀,毕竟还得防着点对方的踢腿。
眼看着方晴蹲在他的大腿旁,双目黑如点漆地盯着他,伸出比脸蛋要白皙的小手,用力按了上去。
姐姐,你这样我很难不多想啊。
正是心猿意马之际,卫鉴突然发现不对,对方点的这一下,穴道是解开了,但是还侵入了别的什么,这娘们竟然下毒!
卫鉴学着那天散酒劲的法子,真气包裹住异样的地方,猛地往外一冲。
方晴正在得意的笑,笑这后生也太蠢了些。自己还发愁怎么下毒呢,他自己就找上门了。五毒教的毒功可不仅仅是药烟、投毒这些,真正厉害的乃是毒掌。借着这一指,五毒神掌的痛、疯、淫、迷、死五种毒物顺着真气一并侵入进去。
可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这小子的内功比她想象的还要高,直追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栩。磅礴的内力包裹着刚刚下的毒,顺势倒卷回下毒者的手臂。
方晴惊骇万分,忙不迭的从怀中取出瓷瓶,就要拿出解药。可有一双手恰到好处的伸过来,抢走了瓷瓶。
担心毒没排干净,卫鉴取出丹药吃了一粒,随手扔回给对方。
方晴还以为他要用瓶子作暗器,连忙抬手臂格挡。那瓶子轻飘飘的砸在她胳膊上,掉落在地。
摔碎了。
丹药不知是什么成分,易溶于水,愣神一瞬的功夫就已散去大半。方晴大急,直接趴在地上将还未化干净的解药囫囵进嘴里。不够,量还不够,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捧起泥土,吸吮着里面的药汁。
卫鉴看傻了,这毒如此可怕吗,连施毒者都这个惊慌模样,怕是不简单。
运气观察起自身,果然发现异常。心跳还是快,虽然没有疼痛或者恶心等症状,但浑身燥热,且有一处不对劲。
此刻它不该那么硬。
卫鉴长剑指着方晴,脸上真气外散,雨点难以滴落,声音充满威严:“说,你这解药能把毒解干净么?”
“五种毒,解药能解四种,淫毒无药可解。”
“什么毒无药可解?你大点声,下雨呢听不清。”
方晴张了张嘴,声音愈发小了。
“淫邪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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