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言
一时间，屋子里除去窗外行人路过的声音，就只剩下甄自在穿衣服的声响。
像万伯这样的人精，自然清楚现在百草斋里谁说了算，瞅一眼甄自律的表情，就知道该不该开口回应。
“霍家那个小丫头，我命人送她回霍家了。”甄自律黑着脸，夺过甄自在的剑，紧张地看了眼甄自在身上的绷带，见没有血迹渗透出来，微微松了口气，语气又气又无奈，“行了！赶紧回去躺着。”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甄自在轻舒口气，见好就收，没再说要去找师傅的话，乖乖缩回床上，只好奇地看着甄自律：“说起来，五哥你怎么会在灵台街？”
总的来说，家里年岁稍大的哥哥姐姐手头都有很多事情。灵台街虽然也有大量甄家店铺，对家族来说收益却算不上大，故而灵台街相关事务一般都是交给手下人看着的。
据甄自在所知，五哥负责统筹商会，通常辗转在附近几个城镇之中，鲜少待在十方城内才对。
甄自律坐下，将剑放在桌案上，招手示意药师替甄自在重新检查一下伤口，若有所思道：“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回来和大姐父亲商议对策。我才到家门口，就听到下人来报，说你和周全打起来了。”
说到这里，甄自律顿了顿，因为医师已经上前拆开绷带，开始检查伤口有无裂开迹象了。虽是室内，冬日里还是泛着冷意，他转头命人将窗户关上，又把一旁的暖炉拿近了些，这才继续道，“周家家风所致，族内子弟大多在武道上有所建树。你是怎么想的，非要在他擅长的领域和他争斗？”
“我也不是完全乱来。我总不能就躲在百草斋里，眼睁睁看着周全仗势欺人吧？更何况，小依还是我的朋友。再说，我速度比他快那么多，他本来摸都摸不到我。”
甄自在言之凿凿地解释着，却因为医师重新缠绕绷带的动作而不停抽气，甄自律被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气笑了，眉毛微挑似是在问那你的伤哪里来的？
“咳咳……五哥，你说的重要消息，到底是什么啊？竟然劳烦你这个大忙人千里迢迢赶回来。”甄自在连忙转移话题。要让五哥知道，他就拿着练了三两天的剑法去跟人较量，指不定会怎么数落他呢。
一缕冷风突然窜进来，甄自在打了个寒战，刚好绷带已经缠好，他把被子往上提了点，给自己盖严实，偏头看向门口。
“五爷。”来人看向甄自律，恭敬地道了声。
这是来催五哥了。甄自在意识到，五哥说的那个消息，或许比他想象得还要重要。纵然如此，五哥还是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了灵台街……
“我知道了。”甄自律应了声，那人识趣地关门退了出去。甄自律又看向甄自在，无奈道：“我得先走了。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晚点会有人来接你回家。小十，下回再遇到什么事情，能借势便借势，不要以身犯险，让我和父亲他们担心。”
甄自在点头，目送甄自律离去。其实在他心里，这次的战斗并不危险，因为他和周全有绝对的速度差距，就算无法取胜，也不会战败。
只是，正因为这种“必不会败”的心理，让他轻视对手，视对方为磨刀石，才会被抓住机会，以伤换伤。
受伤和疼痛带给他的最大教训，便是不能小觑任何一个对手。在战斗之中，获胜的人，未必是拥有绝对实力的人。
甄自在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在他倒下去，以为自己脑袋会撞个包的时候，似乎有人接住了他，而且闻到了很明显的属于女子的体香。那人是谁？
“万伯，这个钱袋子里是有十个银元宝，是我之前买材料的钱，你先收着。多的你先帮我收着。”虽然出了点意外，甄自在还是打算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眼下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他得抓紧时间了。
万伯接过钱袋子，看见甄自在又在穿衣服，瞬间头都大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的医师。
“甄少爷，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你失血不少，我建议你还是好好休息下。”医师心领神会地说道。
“好，麻烦你啦。我只是去向师傅讨教一个问题，问题解决了马上就回家。”这时间，甄自在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他原来的衣服损坏了，这身应该是新买来的，还残留着新衣特有的气味，只尺寸稍微小了点，穿着有些紧。
甄自律不在，百草斋的其他人没法左右甄自在的想法。甄自在拿了医师开的疗伤药，便去找师傅了。
街上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经过灵台街，都得多看两眼地上的刀剑痕迹，再指一指霍家香的门匾，凑在人堆里议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一个霍家的小丫头，能惹得周家和甄家的少爷大打出手。”
“那也是霍家闺女长得好看，才有这样的福气。换了别的女孩，送上门都没人要。”
“可是我听说，周全少爷是强迫……”
“一个女娃，迟早都要嫁人，只要能给家族带来利益，谁会在意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要我说，是甄家少爷不懂事，坏了人霍家的好事呢！”
“哈哈哈，张兄说得有道理！”
人言如刀，不会因为谁的心意而收敛。甄自在一路走过听到了很多议论，有人认为霍家不日就会主动把小依送到周家，也有人觉得霍依不懂得把握机会。
这无疑象征着一种大势，让甄自在的心逐渐沉了下去，要解决这件事或许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杵在那儿发什么呆？”
熟悉的声音让甄自在回神，接着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甄自在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苦着脸往后躲：“师傅，手劲这么大，你要谋杀亲徒吗？”
“怎么回事？”那老头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拳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来得晚就算了，到了还在那里发呆。碰一下就是谋杀啦？我都没使劲，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别是跟你那几个姨娘学坏了！”
像万伯这样的人精，自然清楚现在百草斋里谁说了算，瞅一眼甄自律的表情，就知道该不该开口回应。
“霍家那个小丫头，我命人送她回霍家了。”甄自律黑着脸，夺过甄自在的剑，紧张地看了眼甄自在身上的绷带，见没有血迹渗透出来，微微松了口气，语气又气又无奈，“行了！赶紧回去躺着。”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甄自在轻舒口气，见好就收，没再说要去找师傅的话，乖乖缩回床上，只好奇地看着甄自律：“说起来，五哥你怎么会在灵台街？”
总的来说，家里年岁稍大的哥哥姐姐手头都有很多事情。灵台街虽然也有大量甄家店铺，对家族来说收益却算不上大，故而灵台街相关事务一般都是交给手下人看着的。
据甄自在所知，五哥负责统筹商会，通常辗转在附近几个城镇之中，鲜少待在十方城内才对。
甄自律坐下，将剑放在桌案上，招手示意药师替甄自在重新检查一下伤口，若有所思道：“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回来和大姐父亲商议对策。我才到家门口，就听到下人来报，说你和周全打起来了。”
说到这里，甄自律顿了顿，因为医师已经上前拆开绷带，开始检查伤口有无裂开迹象了。虽是室内，冬日里还是泛着冷意，他转头命人将窗户关上，又把一旁的暖炉拿近了些，这才继续道，“周家家风所致，族内子弟大多在武道上有所建树。你是怎么想的，非要在他擅长的领域和他争斗？”
“我也不是完全乱来。我总不能就躲在百草斋里，眼睁睁看着周全仗势欺人吧？更何况，小依还是我的朋友。再说，我速度比他快那么多，他本来摸都摸不到我。”
甄自在言之凿凿地解释着，却因为医师重新缠绕绷带的动作而不停抽气，甄自律被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气笑了，眉毛微挑似是在问那你的伤哪里来的？
“咳咳……五哥，你说的重要消息，到底是什么啊？竟然劳烦你这个大忙人千里迢迢赶回来。”甄自在连忙转移话题。要让五哥知道，他就拿着练了三两天的剑法去跟人较量，指不定会怎么数落他呢。
一缕冷风突然窜进来，甄自在打了个寒战，刚好绷带已经缠好，他把被子往上提了点，给自己盖严实，偏头看向门口。
“五爷。”来人看向甄自律，恭敬地道了声。
这是来催五哥了。甄自在意识到，五哥说的那个消息，或许比他想象得还要重要。纵然如此，五哥还是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了灵台街……
“我知道了。”甄自律应了声，那人识趣地关门退了出去。甄自律又看向甄自在，无奈道：“我得先走了。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晚点会有人来接你回家。小十，下回再遇到什么事情，能借势便借势，不要以身犯险，让我和父亲他们担心。”
甄自在点头，目送甄自律离去。其实在他心里，这次的战斗并不危险，因为他和周全有绝对的速度差距，就算无法取胜，也不会战败。
只是，正因为这种“必不会败”的心理，让他轻视对手，视对方为磨刀石，才会被抓住机会，以伤换伤。
受伤和疼痛带给他的最大教训，便是不能小觑任何一个对手。在战斗之中，获胜的人，未必是拥有绝对实力的人。
甄自在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在他倒下去，以为自己脑袋会撞个包的时候，似乎有人接住了他，而且闻到了很明显的属于女子的体香。那人是谁？
“万伯，这个钱袋子里是有十个银元宝，是我之前买材料的钱，你先收着。多的你先帮我收着。”虽然出了点意外，甄自在还是打算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眼下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他得抓紧时间了。
万伯接过钱袋子，看见甄自在又在穿衣服，瞬间头都大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的医师。
“甄少爷，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你失血不少，我建议你还是好好休息下。”医师心领神会地说道。
“好，麻烦你啦。我只是去向师傅讨教一个问题，问题解决了马上就回家。”这时间，甄自在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他原来的衣服损坏了，这身应该是新买来的，还残留着新衣特有的气味，只尺寸稍微小了点，穿着有些紧。
甄自律不在，百草斋的其他人没法左右甄自在的想法。甄自在拿了医师开的疗伤药，便去找师傅了。
街上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经过灵台街，都得多看两眼地上的刀剑痕迹，再指一指霍家香的门匾，凑在人堆里议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一个霍家的小丫头，能惹得周家和甄家的少爷大打出手。”
“那也是霍家闺女长得好看，才有这样的福气。换了别的女孩，送上门都没人要。”
“可是我听说，周全少爷是强迫……”
“一个女娃，迟早都要嫁人，只要能给家族带来利益，谁会在意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要我说，是甄家少爷不懂事，坏了人霍家的好事呢！”
“哈哈哈，张兄说得有道理！”
人言如刀，不会因为谁的心意而收敛。甄自在一路走过听到了很多议论，有人认为霍家不日就会主动把小依送到周家，也有人觉得霍依不懂得把握机会。
这无疑象征着一种大势，让甄自在的心逐渐沉了下去，要解决这件事或许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杵在那儿发什么呆？”
熟悉的声音让甄自在回神，接着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甄自在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苦着脸往后躲：“师傅，手劲这么大，你要谋杀亲徒吗？”
“怎么回事？”那老头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拳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来得晚就算了，到了还在那里发呆。碰一下就是谋杀啦？我都没使劲，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别是跟你那几个姨娘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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