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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钱树

    一行人已顾不得吃饭,飞马驰向下一个落脚点。

    吕彤狠狠地往徐埒的脸上扇着大耳光,“小屁孩,清醒点,还没给老娘赚到钱呢!”

    徐埒只觉得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只能看到天上的烈日,此外空无一物,缓缓阖上了眼。

    在昏暗中,徐埒听到吕彤大声的呼喊,但始终是睁不开眼。

    在蒙蒙一片中不知持续了多久,徐埒幽幽转醒,看到身边的白褂医师正在搅动着什么东西,然后倒在白色纱布上,提着纱布向着徐埒走来。看到徐埒正在盯着他看,他缓缓将药贴在了徐埒手上,而后用胶布绑紧,转身出去通知“家属”。

    冲在最前头的是卧龙凤雏兄弟,他们一左一右抱住徐埒,“三弟啊!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徐埒被压得近乎窒息,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现在没事,再压一会儿我就有事了。”

    卧龙凤雏赶忙撒手,吕彤也走了上来,“小小弟,你可真勇啊,一个没有武力基础的人敢和苍狼单挑,那玩意,别说武徒了,武者来了都够呛。”

    徐埒惨笑一下,“哎,看大哥二哥打的这么开心,我也想试一下。”

    这时那位老医师走了过来,“看他恢复的不错,如果没事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吕彤问道,“你行吗?”

    徐埒拍了拍自己的胸,“当然没问题。”

    随后四人一起出了急救中心,徐埒看着渐暗的天色,“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半天。”吕彤揉搓着徐埒的头,“不过今天大概是赶不了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芜湖!!!”卧龙凤雏兄弟欢呼。

    “诶,小小弟,”吕彤认真的看着徐埒,“你以前见过沸岩拳吗?”

    “啊?什么沸岩拳?”

    “就是你打苍狼用的那招。”

    “额······没,第一次见。”徐埒挠了挠头。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使用火属性作为你施展拳法的辅力呢?况且你还没有武力为何可以使用属性力量?”吕彤头一回如此正色。

    “不知道,就是在打拳的时候感觉有东西要从拳头上冲出去,我本能告诉我要收住,然后就打成那样了。”

    吕彤瞪大双眼,还能这么玩?看一眼就把一招看得这么透彻,而且全靠本能打出来。这我要是多弄几招,家底不都给你掏空了?不行不行,得防着点这小孩。心里是如是想的,但嘴上笑着说,“这么nb?右手被打废了,还有什么办法给姐搞钱啊,我们经费快不够了。”

    徐埒不屑地摆了摆手,“我学的是双管齐下,左手写字一样的。”

    “那走呗。”吕彤小手一挥,带着众人离开了。

    ······

    几个人缓缓地逛到了集市,听到了人们的叫卖声。

    “文生王文意亲笔书画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文才李云龙抄写的字帖,便宜卖!”

    徐埒看向一处,游客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他疑惑地看着那里,“那里人怎么这么多?”

    吕彤答,“每次文人集市都会请文人去坐镇,人们会去找他买字,相当于明星见面会吧。”

    “文人这么值钱?”徐埒瞪大了双眼,自己这行竟然能赚钱,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当然,文人精通琴棋书画,且不说修身养性,其中任意一项都是可以举办国与国之间的比斗的,文化鼎盛也是国力强盛的重要标志。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从人堆中挤到前头,看到一位俊朗的男子,坐在场中写字,一边写一边在嘴里念道,“十金币买名,五十金币提联,一百金币出诗,二百金币作画,钱没带够麻烦让让啊,不讲价。”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男子是一位十万大山外围的文徒,师承文才李知行,名为应平。

    “一小文徒竟敢收这么高的价格,这小地方是什么风气啊。”吕彤抱怨道,“小小弟,你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怎么说。”徐埒略带笑意,开玩笑,他是文豪,应平与他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自然不惧。

    “你这样······”吕彤凑到徐埒的耳边窃窃私语。

    听罢,徐埒悄悄地退出了人群,倒不是说悄悄地,反正没人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孩。

    摊内,吕彤与卧龙凤雏兄弟挤到了最前排,把十个金币甩在桌子上,“买个名。”

    “什么名。”应平甩手写完了一幅贴,漫不经心地问道。

    “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皇太极·列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柴可夫斯基·毕加索·卧龙凤雏二世。”吕彤挺直了身,似是洪亮的喊出了口号。

    “什么?”应平皱起了眉。

    “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皇太极······”

    “这么长,要加钱。”

    “买名不是十个金币就够了吗?”吕彤大声质问,此时卧龙凤雏兄弟已向着外面喊着,“这应平真是不要脸,写个名字十金币还不知足!让大家花冤枉钱!”

    应平的脸色冷了下来,“找茬是吧,你要知道,这里是十万大山!”

    话音刚落,棚子后面坐着的几个膘肥体壮的男子一同站起来到了摊前,手中拿着刀棍,吕彤不屑的“切”了一声,“动手?我就怕你不动手!风流倜傥!”

    两兄弟一把掀起桌子,大跨步冲进了棚内,面对数个个头比他们还要大了好几圈的大汉丝毫不怵,依旧是那套沸岩拳,高温从手心腾起,白汽使空气都产生了扭曲。两人一步一人,每个人都是一拳放倒,在男人的哀嚎声中,两兄弟一路打到了大棚的尾部,最后一拳冲在了大棚的立柱上,大棚瞬间起火,轰然倒塌。

    两人平淡地从棚中走出,而应平,则是从棚内爬了出来。

    但大棚地倒塌非但没有疏散人群,人反而越聚越多。

    吕彤爬上一个大小合适的石头,够自己高于在场的所有人,“大家去南面,我弟弟在那里,八岁的文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八岁的文生?这不可能吧?”

    “我打娘胎里开始读书都不可能读到文生。”

    “看一眼去呗,反正这里也做不了字画了。”

    “走走走······”

    应平看着离开的人群,凶神恶煞地瞪着吕彤,“砸了我的场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嫉妒我的人气?还是觉得这样你就能赚到钱?谁不知道你那什么八岁文生只是个噱头罢了。”

    吕彤头也不回地往南去了,嘴里不屑地道,“井底之蛙。”

    卧龙凤雏兄弟一人一把火把棚子烧了个干净,跟着吕彤南下而去。

    难道真······应平睁大了眼,赶紧跟着向南奔去。

    此时,徐埒的摊前一个人也没有,摊上放着自己的文生令牌,还有木板上写着:五金币买名,二十五金币提联,五十金币出诗,一百金币作画。“

    他把玩着新买来的毛笔,很一般的毛笔,却花了他五十个金币,他将白嫖来的墨水小心翼翼地倒了出来。

    要说他从办事处拿来最珍贵地东西莫过于这墨水了,这没有牌子不属于四大墨阁任何一阁的墨水是他生平仅见的好,也许是用某种特殊手法炼制的。

    总之,用这墨水来赚钱,还真不见得自己赚了,可墨水又贵得要死,他的钱不够了

    很快,一大队人马杀到了徐埒摊前,“你便是那女人所说的八岁书生?”

    “正是。”徐埒淡定地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磨着墨水

    “怎么证明你是文生呢?”人声嘈杂中一个声音最为突出。

    “做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徐埒举起毛笔,在面前摆弄。

    “一看就是假货。”

    “拿着文生令牌出来招摇撞骗,回去叫你家大人来。”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徐埒也不恼。他知道,自己一定得强势,像刚刚应平一样嚣张才能占据主动。

    听着人群里的人说了不知道多久,一个面带疤痕的男子上前,拍了一百个金币在桌上,“做幅画。”

    “什么画?”徐埒抽出了画纸,扶正了笔。

    “为我画一幅马踏飞燕图。”男人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徐埒下笔,在纸上狠狠一点,一划。

    “这什么东西啊。”有人趁机起哄。

    摊前的人们窃窃私语,似乎认定了徐埒是假货。

    随后,徐埒笔走龙蛇,看得摊前的人瞪大了眼。

    很快,徐埒完成了一幅画,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接着放下了笔,“飞燕没有,倒是有一只归雁。”

    徐埒的眼睛盯着那名男子,男子攥起了拳头,一股难以言表的气势从身上喷涌而出,令后面的人不自主地倒退一步。

    徐埒把画递给了男子,又把一百金币推回给那个男子,“今天高兴,第一单就不收钱了。这幅画,我叫他烈马归雁图。”

    男子杵在原地良久,接着迅速收了钱与画,转身大喝,“让开!”

    人群迅速为其让出一条道,男子飞快穿越出了集市,上马飞奔离去。

    随后而来的是一阵短暂地寂静,突然有人大叫,“我也要买!”紧接着人群爆发出强烈的呼声,声音此起彼伏。

    “不要挤不要挤,一个一个来。”徐埒用半残的右手挥舞示意,左手工夫不停,一幅幅字画如流水般流出了摊位。,金币如雨点般洒了进来。

    吕彤到摊位是,这里已经水泄不通了,她叫卧龙凤雏兄弟去整理一下秩序,自己从后棚溜进来收钱,看着这金闪闪的钱币像小山一样堆积起来,心里不禁乐开了花,瞬间接手了收钱的工作。

    在两兄弟的武力威胁下,人们排了条长队,队伍一直延伸到了文市的门口,应平也灰头土脸地排在队伍里。

    当应平排到徐埒面前时,正欲说话,徐埒已取了纸写下了大大的“傻逼”二字,甩在应平脸上,“今天生意好,这单不收钱了,下一位。”

    应平还想说什么,后面的人已经挤了上来,在众人的嘘声中,应平拿着“傻逼”二字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文市。

    夜晚,十万大山灯火通明,劳动了一天的四人清点着赚来的钱,吕彤拿着本子不停的写,突然大叫道,“我靠!我的小财神!今天你赚了两千七百个金币!”

    “我去!”卧龙凤雏异口同声。

    “这钱······怎么分呢,三弟”秦倜傥钩住徐埒的脖子,亲昵地问。

    “额,我拿三成就好了,剩下七成你们分吧。”徐埒有点为难,毕竟他其实也没干啥,就写写字,作作画,还没有到达之前他一天的训练量。

    “此话当真?”秦倜傥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徐埒身上。

    “当真。”徐埒镇定地答,实则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芜湖!三弟万岁!”秦倜傥发出了猿类的尖叫,将徐埒一把抱过头顶,在头上举着,在客栈中狂奔。

    徐埒在秦倜傥的奔跑中,没来由地想起出生时在大殿,那个男人的奔跑。

    ······

    夜晚,他们三人围成一桌吃饭,徐埒偷偷摸摸把信封拿了出来,看看那个男人写的字,想着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在他不长的人生经历中,joker王给他的印象就是表面上庄严肃穆,背地里是个骚包。

    本来徐埒认为,joker王不过是临危受命的一个纨绔公子,无能于政务,国家正处危难之际,而他却自己搞了个失踪。

    可后来发现并不是如此,joker帝国雄踞一方,朝内大臣皆对joker王忠心耿耿,甚至不许任何人说其坏话,自打见了joker王的字以后,徐埒就彻底否决了自己的判断。

    一个纨绔子弟可写不出这样的字,这字,沉稳又暗藏杀鸡(小黑子,露鸡脚了),倘若在这世上要找出可以写这样字的人,一定是一个将领,一个至强之国风华正茂的将领才会拥有如此气质。

    joker王的阅历必然丰富,而非仅靠血统得来的皇位。

    心中正想着,手中的信竟被一只玉手夺去,徐埒登时跳了起来,“还给我!”

    只见吕彤一手夹菜,一手把信封丢给了秦风流,“来把火。”

    秦风流手上爆出一团小火苗,烧在了信封上。

    吕彤又伸手抓住了向秦倜傥扑过去的徐埒,揪着他的后颈将其拎在空中。

    徐埒被气得面红耳赤,挥舞着双臂,打翻了不少饭菜,“你想干什么!”

    吕彤一把把徐埒按回了座位,把信封拿回来丢在他的腿上。

    徐埒取过信封,里面的信件已经被烧干净了,但信封上渐渐显示出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