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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少酋长——迦豪·萨猎翁

    等秦天来到兽园时,已是明月高悬的深夜时分。

    今天从猎场上扛下来的猎物,已经被萨尔瓦族人甄别完毕,即将运往城寨的野兽尸骸也已经装上牛车,并用粗绳捆好。

    负责押运的是迦豪·萨猎翁,酋长迦里奥的长子,和他父亲一样,他的拳头比普通族人的头颅还要大上一拳。

    在他爷爷迦什的用心栽培下,迦豪·萨猎翁也会刻意在族人面前展现自己和善的一面,不过年轻气盛的他,并没有他父亲迦里奥那样的沉着与稳重。

    见秦天骑着一头白狼靠近,原本还在兽园门口和萨尔瓦族人谈笑风生的迦豪·萨猎翁,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秦天,你知道部落的狼骑有多珍贵吗?就凭你的身份,有什么资格用白狼当坐骑?”迦豪大声说道。

    众人都是一脸错愕的看向秦天。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用白狼当坐骑呢?

    白狼是一种身手敏捷的猛兽,而且具有极强的忍耐力,最适合长途奔波,作为巡防营密探的坐骑最合适不过。

    尤为重要的一点,是白狼的嗜血属性,越是血腥的场面,它们越亢奋,因此,将狼骑运用于部落战争,往往也会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

    然而,因为乌祁·萨尔瓦控制着盘哒拉山上的狼群,牧场近些年驯化的狼骑并不算多。

    随着狼骑数量在部落冲突中不断减少,萨尔盾家族的巡防营,已经没办法拉出一支成建制的狼骑兵团。

    “兽园驯化的白狼,就连驯化它们的驯兽师都没有资格当作坐骑,更何况是你,一个即将被驱逐出部落的异类;如果你以为能从巡防营偷到狼骑,你就可以拿到乌迪长老颁发的猎手勋章,那你一定是在白日做梦。”迦豪·萨猎翁信誓旦旦道。

    众人惊愕失声。

    “啊——”

    “在巡防营偷盗狼骑,那可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以奥斯塔长老的暴脾气,能落个全尸都算是占了便宜;我不相信秦天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触碰萨尔盾战士的禁忌。”一名萨尔瓦族人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不敢相信秦天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迦豪的内心却是极其笃定。

    在猎场上,只要迦豪一个眼色,其他少年就必须乖乖和秦天保持距离,哪怕是和秦天有眼神交流,都会被迦豪视作是对他这个少酋长的冒犯。

    “根本没人和他组队围猎,难道你们会认为,凭他一个人的实力,可以在猎场上驯化一头白狼吗?除了去巡防营偷盗狼骑,他没有第二个选择。“迦豪·萨猎翁煞有其事的说道。

    一名萨猎翁少年斜嘴一笑,也跟着家族领袖附和起来,道:“那可太蠢了,被驱逐出部落,兴许会饿死在荒野,但萨尔盾战士可不会让他死的这么安详。”

    秦天想起大祭司巴鲁经常说的一句话,只有弱者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强者只需遵从自己的内心。

    大祭司一直劝秦天不用在意他们的眼光,凡事能忍则忍,秦天照做了,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虽然两世为人,但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秦天不可能对少年们的嘲讽充耳不闻,他的心里很不痛快。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你们可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你们未知的东西,你们不用管我的白狼是哪里来的,能换来猎手勋章,就是我的本事。”秦天说道。

    迦豪·萨猎翁气急败坏,但他还是极力维持住一个少酋长该有的体面,只是冷笑。

    “呵呵,敢跟我迦豪顶嘴,看来你是真的长本事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长了多大的本事。”迦豪·萨猎翁冷笑道。

    秦天没有再理会那些萨猎翁少年,他骑着白狼靠近巨石堆砌的堡垒大门,朝里面张望道:“乌迪长老在吗?”

    堡垒院墙内,在一间小木屋里整理兽皮账册的中年人,放下蘸有鸡血石酱汁的羽笔,笑着从兽园里走出来。

    少年们的对话,中年人听的很清楚,作为长辈,他没理由掺和后辈之间的恩怨,但迦豪等人的言论确实让他啼笑皆非。

    随着中年人靠近,秦天借助石墙上的火把亮光,看到了他脸上浓密的络腮胡,面部轮廓和乌迪长老也有几分神似。

    很显然,他应该是乌祁·萨尔瓦的兄弟,从他脸上的和蔼笑容不难看出,他应该和乌祁一样,也是一个善良的驯兽师。

    “其实,奥斯塔长老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只要你把狼骑送回巡防营,并且主动认错,我想,奥斯塔长老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中年的笑着对秦天说道。

    他或许是出于好意,但他的话并没有对秦天取到任何帮助,反而引来了萨猎翁家族的少年们一阵哄笑。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从巡防营偷盗来的白狼,可以从我们长老手中换取猎手勋章吧......早点还回去吧,兴许你还能捡回一条命。”迦豪·萨猎翁嘲笑道。

    “哦,这真是罪过啊,我这两条老腿都快跑断了,结果还是来晚了一步。”

    乌迪·萨尔瓦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紧接着,少年们看到乌迪长老正以一种亦步亦趋的姿态,朝着兽园的方向赶来。

    “父亲,您不是去祭坛观看乌坦的成年礼了吗?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乌坦呢?他没有随你一道回来吗?”中年人疑惑道。

    乌迪摆了摆手,喘着粗气说道:“别提了,成年礼还没开始呢......乌尔丹,你赶快去取一枚猎手勋章过来,哦不,是两枚,这是大祭司特意交代的,他还在等秦天回去参加成年礼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愕失色,尤其是迦豪·萨猎翁,原本还意气风发的脸色,像是被霜冻过的枯草一样,灰暗而阴沉。

    秦天也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两枚?”

    “是啊,我们萨图鲁部落,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少年获得过两枚猎手勋章,该不会是大祭司倚老卖老,用你孙子的成年礼要挟你吧!”迦豪煞有其事的推断道。

    乌迪·萨尔瓦接过族人递过来的陶罐,猛的灌下去一大罐清水,终于稳住呼吸,说道:“那倒不是,秦天在盘哒拉山上的表现,城寨里的族人有目共睹,按照大祭司的说法,这两枚勋章,完全是秦天凭实力争取来的。”

    其实,乌迪撒谎了。

    这两枚勋章,其中有一枚是他为乌祁·萨尔瓦准备的。

    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儿子,在十五岁那年便离开部落,乌迪做梦都想亲手为他这个的儿子颁发一枚猎手勋章。

    如今二十年过去,那股执念原本已经埋藏心底,逐渐淡忘,可今晚却是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重新燃起的希望近在眼前,仿佛伸手便能抓住似的。

    然而,乌迪下定决心,想用议事厅的两个席位换来父子团聚,乌祁·萨尔瓦却在万众瞩目下,放弃了回归部落的机会。

    这让乌迪的心情从云端直接坠向万丈深谷,放弃了这一次机会,乌祁再想回归部落,恐怕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