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镜高悬
陆平的父亲伤重惨死，母亲也是奄奄一息的匍匐在血泊当中。
“平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唔……”
她的声音虚弱不堪，对着身边的陆平说出临终的嘱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又吐了一口鲜血，随后便在痛苦与不舍中死去了。
当时的陆平，年仅三岁，亲眼目睹父母惨死身前，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他用手死死按着母亲脖子，企图捂住伤口，堵住鲜血的流出。
可他的行动注定徒劳无功，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喷溢而出，不知过了多久，血果真不流了，手掌覆下的躯体也逐渐变的冰冷。
“爹！娘！”
陆平哭喊了一句，用力的推了推母亲的尸体，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坐在地上，从惊慌，到悲怆，再到恐惧，最后，他稚嫩的面容彻底变得麻木，似乎被吓痴了。
在懵懵懂懂中，陆平明白了什么叫生离死别。
“咦，还留着一个小崽子？长得倒是白白嫩嫩，挺招人稀罕的……养的这么好看，他爹娘肯定没少疼他，不如我发些慈悲，送他一家团圆？”
陆平两眼无神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宛如谷中黄鹂。
她的声音极其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陆平给听明白了，吓得他顿时呼吸一滞，不寒而栗。
“唔，吕师叔好像正在祭炼百子鬼母幡，拿这崽子送个人情倒也不错……”女声又道，似在在思考如何炮制陆平才好。
“秦师妹，你修炼的玄阴法典如今也快小成，非要去送这个殷勤？”陆平耳边又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
“咦！那还是算了吧，省的那老鬼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秦师妹嫌弃的摇摇头，似乎想到什么，
“石师兄，你今天怎么舍得关心一下我啊？难不成，你不是在关心我，而是不想看我弄死这个小崽子……”
秦师妹把话说完，随之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身旁男子。
石姓男子面不改色，只是眸中目光冷冽了三分。
“……还真是啊！师兄舍得关心一个陌生人，也不舍得关心我，真叫人伤心！”
“不过……倒也真没看出来，杀妻灭子的石凌天，原来是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可幸好进了我劫门，真是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呵呵呵。”
陆平听到的声音时而轻佻浪荡，时而幽幽怨怨，最后更是咯咯娇笑了起来。
“秦霜月你说够了么？师傅吩咐的百万血魂已经收集够了，我们该回去了。”石凌天面色依旧平静，似乎不为所动，平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森森寒意，“还有，下次你在跟我提那个女人，我便杀你。”
“师妹给你道歉了，保证没有下次。”秦霜月知道男子动了真怒，不敢在刺激他了，转口又道，“不过那小崽子长得那么可爱，我还是想把他宰了。
“随你。”
陆平自小聪慧，隐隐猜测到这两个人可能是让父母丧命的罪魁祸首，一股怨气与恨意涌现出来，压倒了心中恐惧。
“妖女！恶人！你们要杀便杀！在这里啰嗦什么！”陆平霍然抬起头，幼稚的脸上满是怨毒，他用手指着秦霜月两人破口大骂。
陆平这才看清楚了那对人的样貌。
男子是青年面貌，棱角分明，不苟言笑，他身穿黑色幽魂袍，手上拿着一个翠玉小瓶。
而那女子身穿冰白色凝霜袍，两手空空。她头戴珠花，芙面粉嫩，看着年龄也就十五六岁，长得清丽可爱。
“哎哟哟，小弟弟你可真勇敢！”秦霜月用粉白色的手指捂住了嘴巴，一双眸子里满是惊喜，“姐姐更喜欢你了哟。”
她款款的朝陆平走去，脸上带着嫣然的笑意。
“妖女，你要干什么！”陆平发泄掉心中怒气后，恐惧又占回上风，见着女子靠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他下意识后挪逃开，惊惧的瞪着女子走来。
很快，秦霜月走到陆平面前，她用一只手将他提了起来，又用另一只手在陆平脸上轻轻的揉了揉，随后掐住陆平的脖子，举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手如钢铁铸成，掐的陆平难以呼吸，面色涨红。
陆平拼了命的挣扎，双手对着秦霜月的手乱抓，脚也悬空乱蹬着，但脖子上的手纹丝不动。
渐渐的，陆平头昏眼胀，肺部快要炸开，挣扎也停了下来。
“这样才可爱嘛，来，让姐姐亲一个。”秦师妹温声细语，似在赞叹邻家小弟，她缓缓靠近了嘴唇，贴在陆平的脸上。
“妖女！你快走开！”
昏昏沉沉间，陆平只感觉到脸上滑腻腻的，有个舌头在游动，让他大感恶心。
“小崽子，这是姐姐给你的福分，乖乖接好哟。”秦霜月松开了手，一把将陆平摔在地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撅起，香舌皓齿中吹出一口黑烟。
这黑烟兜兜转转，朝着地上陆平流去。
“咳咳咳……”陆平被摔的眼冒金星，连忙用手揉着酸痛的脖子，止不住的咳嗽。
他贪婪的呼吸着冰凉空气，缓解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丝毫没有发觉空气中的缕缕黑烟。
“呵呵呵……”
见陆平吸收了毒烟，秦霜月粉嫩的小手再次掩嘴，忍不住发出娇笑。
她睁大了眼睛，满脸期待的盯着陆平，目光瞬也不瞬，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陆平还没缓过气来，腹中忽然传来一阵绞痛，疼的他满地打滚，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陆平并不知道，刚才他无意间吸入的黑烟是一种剧毒，名为烂肠毒。
这种毒乃是采集地肺之中的阴毒秽气凝练而成，十分歹毒，中毒者往往会浑身血肉溃烂，内脏化为脓血，在痛不欲生中死去。
“不知道这一个能坚持多久……”
见着陆平毒发，秦霜月眼睛明亮了三分，她死死盯着陆平，不肯错过这场好戏分毫。
“你明明可以一掌杀了他。”石凌天淡淡瞥了眼秦师妹，又瞥了眼地上打滚的陆平。
“那多不好玩。”秦师妹扁扁嘴，似乎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女。
石凌天不愿多留，足下一动，化作一道血光，飞身离去。
“喂，你等等我啊！”秦霜月见着师兄不告而别，气的跺了跺脚，也顾不上在看陆平，连忙飞身追去。
这对男女开口之时，这群马匪噤若寒蝉，战战兢兢，是动也不敢乱动。
在马匪杀人时，他们至始至终也没有出手，如同看客。
陆平身上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便感觉到了眉心一胀，随后，一股清凉由天灵盖一路倾泄至脚底板，流过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在这股凉意中，身体上的疼痛也在迅速消失。
陆平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抬头张望四周，那对男女已经走了，劫匪们正在收刮钱财。
不少人见着陆平醒来，见着他被秦霜月拿过，马匪们像是看见了瘟神，没人敢管他，就连他的身边，那群马匪也不敢靠近分毫，空出一个十丈大圈。
见着劫匪们对自己置之不理，陆平这才爬了起来，狠狠吐出一口浊气，胸膛一垮，又不动了。
他依旧像是被吓痴了，只是心跳的极快，瞳孔不断瑟缩。
要是秦霜月在多留一会，怕是会被震惊到，这个肉体凡胎，没有服用解药，也没有人为他用法力驱毒，竟能在烂肠毒发作后平安无事。
也幸好是她走了，若是她再多留一会，陆平怕是在劫难逃。
收刮完钱财，秋风盗们迅速的走了。
尸山血海中，最后只剩下陆平一人跌坐在地。
一阵风儿经过，吹动着山谷树叶沙沙作响，也将浓烈的血腥味送入陆平的脑中。
他黏糊糊的小手不自觉的握的死紧，原本干枯了的眼泪，再次滴落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劫匪散去后不久，天际降下一道金光，落在陆平面前。
这道金光犹如瀑布宽广，光华浓烈，视之让人睁不开眼，又带着浓烈的奇异芳香，可以洗涤灵台，闻之令人心清气和。
光雨纷飞，清气弥漫，金光骤然间矮化收拢，走出一位身穿羽衣，额头晶莹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为吴正源，乃是玉虚门下长老真人。
启国大疫，玉虚掌教颁布法旨，勒令门下弟子前往启国祛灾除疫。
吴正源领了法旨，选择的去处便是他入道前的故乡——垌州临龙郡。
此来垌州的路上，吴正源发现了此处山谷血光冲天，在浓郁的死气中又感受到了一个单独的生气，他心生怜悯，故而落地一探究竟。
当他见着陆平失魂落魄的跪在父母面前，也是不由心中一叹。
陆平见着吴正源身覆金光而来，的，当即想起了爹娘常挂在嘴边的仙人。
“求求仙人，帮我安葬爹娘！”
陆平毫不迟疑，拜倒在吴正源面前，咚咚咚的，连磕三个响头，磕的满头血泥。
“莫要叫我仙人，你可以称我为吴真人。”吴正源摇头一笑。
他也知道，凡夫俗子稍微看到点神通，便口称仙人，可身为方外之人，才知仙人岂有那么好成，怎敢胡乱自居？
“求真人帮我安葬爹娘！”
陆平没有多言，意志不改，再次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平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唔……”
她的声音虚弱不堪，对着身边的陆平说出临终的嘱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又吐了一口鲜血，随后便在痛苦与不舍中死去了。
当时的陆平，年仅三岁，亲眼目睹父母惨死身前，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他用手死死按着母亲脖子，企图捂住伤口，堵住鲜血的流出。
可他的行动注定徒劳无功，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喷溢而出，不知过了多久，血果真不流了，手掌覆下的躯体也逐渐变的冰冷。
“爹！娘！”
陆平哭喊了一句，用力的推了推母亲的尸体，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坐在地上，从惊慌，到悲怆，再到恐惧，最后，他稚嫩的面容彻底变得麻木，似乎被吓痴了。
在懵懵懂懂中，陆平明白了什么叫生离死别。
“咦，还留着一个小崽子？长得倒是白白嫩嫩，挺招人稀罕的……养的这么好看，他爹娘肯定没少疼他，不如我发些慈悲，送他一家团圆？”
陆平两眼无神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宛如谷中黄鹂。
她的声音极其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陆平给听明白了，吓得他顿时呼吸一滞，不寒而栗。
“唔，吕师叔好像正在祭炼百子鬼母幡，拿这崽子送个人情倒也不错……”女声又道，似在在思考如何炮制陆平才好。
“秦师妹，你修炼的玄阴法典如今也快小成，非要去送这个殷勤？”陆平耳边又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
“咦！那还是算了吧，省的那老鬼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秦师妹嫌弃的摇摇头，似乎想到什么，
“石师兄，你今天怎么舍得关心一下我啊？难不成，你不是在关心我，而是不想看我弄死这个小崽子……”
秦师妹把话说完，随之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身旁男子。
石姓男子面不改色，只是眸中目光冷冽了三分。
“……还真是啊！师兄舍得关心一个陌生人，也不舍得关心我，真叫人伤心！”
“不过……倒也真没看出来，杀妻灭子的石凌天，原来是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可幸好进了我劫门，真是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呵呵呵。”
陆平听到的声音时而轻佻浪荡，时而幽幽怨怨，最后更是咯咯娇笑了起来。
“秦霜月你说够了么？师傅吩咐的百万血魂已经收集够了，我们该回去了。”石凌天面色依旧平静，似乎不为所动，平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森森寒意，“还有，下次你在跟我提那个女人，我便杀你。”
“师妹给你道歉了，保证没有下次。”秦霜月知道男子动了真怒，不敢在刺激他了，转口又道，“不过那小崽子长得那么可爱，我还是想把他宰了。
“随你。”
陆平自小聪慧，隐隐猜测到这两个人可能是让父母丧命的罪魁祸首，一股怨气与恨意涌现出来，压倒了心中恐惧。
“妖女！恶人！你们要杀便杀！在这里啰嗦什么！”陆平霍然抬起头，幼稚的脸上满是怨毒，他用手指着秦霜月两人破口大骂。
陆平这才看清楚了那对人的样貌。
男子是青年面貌，棱角分明，不苟言笑，他身穿黑色幽魂袍，手上拿着一个翠玉小瓶。
而那女子身穿冰白色凝霜袍，两手空空。她头戴珠花，芙面粉嫩，看着年龄也就十五六岁，长得清丽可爱。
“哎哟哟，小弟弟你可真勇敢！”秦霜月用粉白色的手指捂住了嘴巴，一双眸子里满是惊喜，“姐姐更喜欢你了哟。”
她款款的朝陆平走去，脸上带着嫣然的笑意。
“妖女，你要干什么！”陆平发泄掉心中怒气后，恐惧又占回上风，见着女子靠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他下意识后挪逃开，惊惧的瞪着女子走来。
很快，秦霜月走到陆平面前，她用一只手将他提了起来，又用另一只手在陆平脸上轻轻的揉了揉，随后掐住陆平的脖子，举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手如钢铁铸成，掐的陆平难以呼吸，面色涨红。
陆平拼了命的挣扎，双手对着秦霜月的手乱抓，脚也悬空乱蹬着，但脖子上的手纹丝不动。
渐渐的，陆平头昏眼胀，肺部快要炸开，挣扎也停了下来。
“这样才可爱嘛，来，让姐姐亲一个。”秦师妹温声细语，似在赞叹邻家小弟，她缓缓靠近了嘴唇，贴在陆平的脸上。
“妖女！你快走开！”
昏昏沉沉间，陆平只感觉到脸上滑腻腻的，有个舌头在游动，让他大感恶心。
“小崽子，这是姐姐给你的福分，乖乖接好哟。”秦霜月松开了手，一把将陆平摔在地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撅起，香舌皓齿中吹出一口黑烟。
这黑烟兜兜转转，朝着地上陆平流去。
“咳咳咳……”陆平被摔的眼冒金星，连忙用手揉着酸痛的脖子，止不住的咳嗽。
他贪婪的呼吸着冰凉空气，缓解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丝毫没有发觉空气中的缕缕黑烟。
“呵呵呵……”
见陆平吸收了毒烟，秦霜月粉嫩的小手再次掩嘴，忍不住发出娇笑。
她睁大了眼睛，满脸期待的盯着陆平，目光瞬也不瞬，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陆平还没缓过气来，腹中忽然传来一阵绞痛，疼的他满地打滚，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陆平并不知道，刚才他无意间吸入的黑烟是一种剧毒，名为烂肠毒。
这种毒乃是采集地肺之中的阴毒秽气凝练而成，十分歹毒，中毒者往往会浑身血肉溃烂，内脏化为脓血，在痛不欲生中死去。
“不知道这一个能坚持多久……”
见着陆平毒发，秦霜月眼睛明亮了三分，她死死盯着陆平，不肯错过这场好戏分毫。
“你明明可以一掌杀了他。”石凌天淡淡瞥了眼秦师妹，又瞥了眼地上打滚的陆平。
“那多不好玩。”秦师妹扁扁嘴，似乎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女。
石凌天不愿多留，足下一动，化作一道血光，飞身离去。
“喂，你等等我啊！”秦霜月见着师兄不告而别，气的跺了跺脚，也顾不上在看陆平，连忙飞身追去。
这对男女开口之时，这群马匪噤若寒蝉，战战兢兢，是动也不敢乱动。
在马匪杀人时，他们至始至终也没有出手，如同看客。
陆平身上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便感觉到了眉心一胀，随后，一股清凉由天灵盖一路倾泄至脚底板，流过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在这股凉意中，身体上的疼痛也在迅速消失。
陆平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抬头张望四周，那对男女已经走了，劫匪们正在收刮钱财。
不少人见着陆平醒来，见着他被秦霜月拿过，马匪们像是看见了瘟神，没人敢管他，就连他的身边，那群马匪也不敢靠近分毫，空出一个十丈大圈。
见着劫匪们对自己置之不理，陆平这才爬了起来，狠狠吐出一口浊气，胸膛一垮，又不动了。
他依旧像是被吓痴了，只是心跳的极快，瞳孔不断瑟缩。
要是秦霜月在多留一会，怕是会被震惊到，这个肉体凡胎，没有服用解药，也没有人为他用法力驱毒，竟能在烂肠毒发作后平安无事。
也幸好是她走了，若是她再多留一会，陆平怕是在劫难逃。
收刮完钱财，秋风盗们迅速的走了。
尸山血海中，最后只剩下陆平一人跌坐在地。
一阵风儿经过，吹动着山谷树叶沙沙作响，也将浓烈的血腥味送入陆平的脑中。
他黏糊糊的小手不自觉的握的死紧，原本干枯了的眼泪，再次滴落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劫匪散去后不久，天际降下一道金光，落在陆平面前。
这道金光犹如瀑布宽广，光华浓烈，视之让人睁不开眼，又带着浓烈的奇异芳香，可以洗涤灵台，闻之令人心清气和。
光雨纷飞，清气弥漫，金光骤然间矮化收拢，走出一位身穿羽衣，额头晶莹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为吴正源，乃是玉虚门下长老真人。
启国大疫，玉虚掌教颁布法旨，勒令门下弟子前往启国祛灾除疫。
吴正源领了法旨，选择的去处便是他入道前的故乡——垌州临龙郡。
此来垌州的路上，吴正源发现了此处山谷血光冲天，在浓郁的死气中又感受到了一个单独的生气，他心生怜悯，故而落地一探究竟。
当他见着陆平失魂落魄的跪在父母面前，也是不由心中一叹。
陆平见着吴正源身覆金光而来，的，当即想起了爹娘常挂在嘴边的仙人。
“求求仙人，帮我安葬爹娘！”
陆平毫不迟疑，拜倒在吴正源面前，咚咚咚的，连磕三个响头，磕的满头血泥。
“莫要叫我仙人，你可以称我为吴真人。”吴正源摇头一笑。
他也知道，凡夫俗子稍微看到点神通，便口称仙人，可身为方外之人，才知仙人岂有那么好成，怎敢胡乱自居？
“求真人帮我安葬爹娘！”
陆平没有多言，意志不改，再次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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